宿溪:“……”
接下来还有一些可以买给游戏小人防身用的银色长剑、毒药之类的,但价格都是宿溪碰不起的。
当然,就算不考虑价格,她觉得暂时也用不上这些。
按照她的游戏小人目前的处境,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侍卫,或者手上突然多出来一包毒药,是想被送去大理寺调查吗?
宿溪将框框往下拉,发现技能兑换栏还有一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技”、“剑法”、“骑射”、“画技”之类的技能。
应该是可以通过氪金,提高她的游戏小人这方面的技能。
但目前,这些技能全都是灰色的、锁住的。应该是目前的剧情和世界观未进展到那一步,暂时兑换不了。
宿溪只得作罢。
系统提示道:“你需要给主人公找一个靠山。”
宿溪顿时有所领悟。
目前宁王府外的剧情还未解锁,没有人知道她的游戏小人的真实身份是皇子,也还未上升到权斗层面。
现在她的游戏小人就只是一个在宁王府中生存艰难水深火热的庶子,要想避免陆文秀和宁王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侮,的确需要一个比宁王夫人更厉害的靠山。
想到这里,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
“请接收主线任务(初级):获得宁王府老夫人的赏识。”
之前的人物介绍中并未提过这位老夫人,而至今为止的剧情中,老夫人也没有露过面。宿溪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该怎么帮助游戏小人获得老夫人的赏识。
连她的喜好、身份、背景自己都不知道。
这简直无从下手。
宿溪点开宁王府的地图,发现老夫人所居住的梅安苑位于正殿后方,后山旁边,整个院子居然有三分之一的宁王府大小,几百个崽崽的柴院大小!光从这居住面积来看,都能知道这老夫人是个人物了!
宿溪摩拳擦掌问:“能解锁老夫人的梅安苑吗?”
系统道:“解锁老夫人的梅安苑需要累积30个点数以上,而你目前累积点数只有7。”
宿溪偃旗息鼓:“……”
好吧。
宿溪暂时想不到要怎么完成这个主线任务,正要切换屏幕,去看看游戏小人在做什么。手机忽然跳出来一个来电,上面显示着“姑姑”。
她赶紧将游戏关掉了,接通了电话。
“喂,姑姑。”宿溪缩在被窝里,脚有些冷,不由得团成一团。
她以为是自己骨折住院,姑姑特地打电话来关心的,于是还没等姑姑说话,就赶紧笑哈哈道:“姑姑,我腿没事,就是运动会折了一下,医生说再养一阵子就能回去上课了。”
可谁知那边踌躇了一下,道:“溪溪啊,你没事姑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有空能不能帮姑姑催催你爸妈,让他们尽早把十万块还我了,这都快过年了,姑姑也急着给你表弟交新学期的学费……”
“十万?”宿溪有些懵,爸妈什么时候借了姑姑的钱,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对,本来是说好让你爸妈明年开春再还的,但姑姑这儿不是也有急事要用钱嘛。”
姑姑的语气一阵尴尬。
宿溪也有些难堪,毕竟被催债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她咬了咬嘴唇,道:“好,放心吧,姑姑,我问问。”
挂上电话,宿溪握着手机呆了会儿。
爸妈所在的厂子出了什么问题吗,怎么突然借钱?
宿溪家里虽然称不上富裕,但也算衣食无忧了,从小到大父母并没有让她为钱的事情操过心,零花钱给得虽然不是同学中最多的,但绝对也不少。各种辅导班兴趣班也全都让她爱上什么上什么。
因此宿溪陡然听到爸妈找姑姑借了钱,不由得有些心慌起来,怕出了什么事。
她也藏不住事,赶紧打了电话给老爸。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老爸起身道:“你妈都睡了。”
宿溪道:“刚刚姑姑给我打电话,让我催促你们年底之前还钱。”
宿溪爸爸顿时皱眉:“这事儿她给我们说就行了,怎么还去找你一个小孩子?”
宿溪问:“爸,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们借钱了?”
宿溪爸爸犹豫了下,这才解释了一番。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就是年底厂子出了点问题,有笔款周转不开。
夫妻两人和朋友一起开厂,那朋友掏得多,宿溪爸妈算是半个合伙人半个打工的关系。本来爸妈手上有十来万的存款,但上个月很倒霉催的碰上仪器折损,是老爸的责任,于是掏了八万赔偿出去。
然后这个月又碰上宿溪骨折住院,虽然医药费能报销,但住院费七七八八加起来也花了小一万了。
事情都堆一块儿发生了,手头一下子变得很紧,于是临时找姑姑借了十万块钱来周转。
“本来你姑姑答应,等到今年年底过去,明年开春我和你妈的薪水和分红发下来了,我们就立刻还她钱的,可谁料她刚借给我们还不到半个月,就开始催债了。”宿爸爸为难地叹了口气。
欠债还钱,的确是天经地义。但他们一家手头还算宽绰时,几万几万地借给姑姑一家,可从来没催过。
宿溪顿时有点愧疚,还很担忧,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的倒霉体质,从小到大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这回住个院,做一大堆检查。
她以为爸妈还有存款,所以没怎么在意,可没想到,爸妈这会儿也是年底比较困难的时候。
“你也别担心了,谁家没有个难度过的时候呢,等明年开春就好了。”宿爸爸咳嗽两声。
宿溪有点急:“爸,你是不是又没披外套就在客厅打电话?等下感冒了怎么办?”
宿爸爸安慰她,道:“你也是,快点睡,别想了,你姑姑那里我去周转一下,大不了多还点利息。”
“实在不行,我先去找朋友借了给你姑姑,明年开春再还给朋友。溪溪,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姑姑大约是借了钱给他们家后,就后悔了,觉得利息少了划不来,所以才催债。
宿溪“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拢紧被子,但仍然心事重重。
她简直能想象得到了,要是这笔钱没还上,过年时姑姑肯定要逢人就说,她们家欠了她好大一笔钱。
姑姑可不会给她爸妈留面子。
可是宿爸爸又哪里去找朋友借这么大一笔钱呢?
唉。
想到这些,宿溪觉得要是自己没住院,至少爸妈也不会这么捉襟见肘了。
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找班上同学,帮他们写作业,多少赚点儿?
可是那也太杯水车薪了。
这下,她也半点儿玩游戏的心思也没有了,把手机扔在枕头底下开了飞行模式,心事重重地直接睡觉。
……
而与此同时,陆唤将食盒收拾好后,神情冷肃地回到了屋内。
陆文秀今晚发生了这一茬,羞愤欲绝,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来寻他的麻烦了。
周围吵哄哄的下人也安静下来,终于夜深人静。
屋外飘着大雪,陆唤一如既往拧干衣袍,悬挂起来,然后吹熄了烛光,躺上床盖上被子。只是他伸手摸了摸,将放在墙壁缝隙中的匕首捏在了掌心里,压在身下,比以往更加的警惕。
从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被修补过的屋顶。
那处因为被大风刮走了一些瓦片,积雪又过重,所以压塌了一小块。陆唤前两日从外面找了些稻草和石块回来,进行了修补。
但他清清楚楚记得,当天晚上因为发烧无力,并没有修补完,还留了些缝隙,打算等天气晴了再爬上去补完,可现在——
那一处竟然是半点缝隙也没有,远远要比他修补得更加干脆利落!
不是错觉。
连日以来发生的种种奇怪的事情,都不是错觉。
以至于现在,屋顶被修补过了、柴门被稻草填充过了、被子变厚了,屋子外头寒风呼啸,而屋子里头竟然出现一丝久违的暖和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唤神情冰冷,他自然是不信怪力鬼神的,他认为必定是有人在捣鬼。
但宁王府中不止是下人无数,就连食客文人、擅长武功的侍卫,都有几百人,要想猜到是何人所为,并不是件易事。
陆唤暂时无法分辨对方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虽然就目前一系列奇怪的事情而言,对方似乎还未干出对他不利的事,但无论如何,陆唤不可能掉以轻心。
他在宁王府待了十四年,最清楚不过的就是不要寄希望于任何善意,那根本不存在。
鹅毛般的大雪落满了柴院,食盒中的米糠馒头动也没被动过。
万籁俱寂。
漆黑中,陆唤蹙着眉,紧紧捏着匕首,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一整夜都未放松警觉。
……
翌日陆唤照常在鸡鸣之前便起了床,伤寒已经撑了三日,总算是彻底从他身上根除,头重脚轻的感觉终于消失。
虽然脸色仍有些发白,但陆唤重重吐了口浊气,起身去山下挑水。
他临走时不动声色地将柴门和窗户都留了一点点只有他能察觉的缝隙。
并在屋顶和柴院各处、床边,都洒了几颗豆子,亦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的细微痕迹。
若是又有人偷偷潜入,他就能发现,甚至能粗略知道对方的脚印尺寸。
不知道是谁,做出这些又有什么目的。
或许又是新的陷阱。
陆唤漆黑的眼里浮现一丝冷意,他必须尽早把人揪出来。
大约是被陆文秀狠狠教训了一顿,路甲走路时一直捂着屁股,走得磕磕绊绊的,而路乙一直捂着脸,拿开手时还能看到清晰的红色巴掌印。
这两人向来喜欢找陆唤麻烦,但是被教训之后反而安分不少,轻易不敢去陆唤的柴门和厨房,一凑近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露出惊恐万状的神情,加快步子离开。
陆唤没有功夫去管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在宁王府和下人一道干活,挑水劈柴的事情都得做,因此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到自己的柴院。
他回到柴院,放下柴垛,先去各处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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