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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是这样,可不代表俞氏不记得这事儿,立即又将两儿媳妇叫到了一起,秦家不准做生意,史氏自是也不能。

史氏只好如实说了,不过这生意是她娘家人做的,与她无关,反正她打死不认。

俞氏岂会相信,她记得好几次都听二儿媳妇说老三媳妇带着银叶总是出门,想必就是做那生意了,做生意本就让俞氏不高兴,问题是还做这样的生意,要是传出去秦家三媳妇做这肥土的生意,整个秦家在庾县怕都得成为笑话的。

做生意无所不用其极,先前俞氏还觉得这人挺聪明,也的确帮到了别人,可是如今落到她家里头来了,俞氏便不舒服了。

毛氏因为昨日的事,她倒不敢开口了,可是俞氏是看着他们两个,尽给她惹祸,于是严厉的说道:“你们两个都不让我省心,便给我跪在这屋里,好好反省,还有别想着晚上告诉你们的夫君,一但被我发现,我必重罚。”

老四媳妇已经将老四的心给勾走了,俞氏在四房吃了亏,以后也长记性了,必是要预防其他三个儿媳妇再在自家丈夫面前挑拔,影响他们母子的感情的。

俞氏拿四媳妇没有办法,其他三个媳妇儿她却是能管制好的,俞氏理了理衣裳,一脸严肃的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于书燕正好去了前院的背影,俞氏心想着四媳妇应该不会偷听吧。

于书燕来到廊下,她心情有些复杂,前一世她也是她们中的一员,一但做错什么事,婆母必会罚她,婆母将她们管制住,不敢与自己的丈夫说上半句,而这一世她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听,她甚至还有些故意,可是婆母却不管制她了。

再看其他几位嫂嫂,却是沿着她上一世的路在走的,于书燕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自己这样的了,婆母为何反而怕了她,甚至对她还很客气呢?若是前一世她知道这一点,又岂会吃这么多的苦头。

于书燕准备去铺里,刚要出秦家院门,就听到银叶一声惊叫,她下意识的回头,首先想到的是生哥儿,不会是生哥儿出事儿了吧。

俞氏刚从后院出来,听到银叶的惊叫声,也是连忙看向后院,三步并做两步的进来,就见主屋里跪着的两人中,老三媳妇却是抚着肚子倒在地上,额头直冒冷汗。

毛氏却是吓着了,一脸惊讶的盯着三弟妹。

于书燕跑过来一看,心思一动,立即从银叶怀中接过生哥儿,便拿出银子交给银叶去找大夫。

银叶腿脚麻利的去了。

于书燕和吕氏一起将史氏扶起,接着扶回三房屋里。

除了正屋里跪着的大嫂,其他人都来了三房。

于书燕抱着生哥儿,看着床上躺着一脸苍白的三嫂,忽然开口,“三嫂,你月事可有来?”

史氏还以为是自己昨夜里贪吃吃坏了肚子,这会儿四弟妹一问,她呆了呆,摇头,“没来,自从生下生哥儿,我的月事儿就有些不准,所以也没有注意这事儿。”

随着两个儿媳妇的一问一答,俞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的心紧张起来,连忙来到三媳妇的床边,拿出手帕亲自给她抹汗。

很快大夫来了,屋里几人站在那儿,都憋着了呼吸,许是他们想的那样呢。

没多会,那大夫上前向俞氏道喜,史氏怀孕了,已经两月有余,这个时候千万别动怒也不能劳累,显然刚才动了胎气,吃几幅药养养便不成问题。

又因生过孩子的妇人,所以怀得很稳,只是以后再也不能劳碌了。

俞氏听后连连点头,一高兴便多给了诊金。

银叶也是高兴坏了,她来到史氏身边,上前抱住她,高兴道:“姑娘,你又有了,生哥儿怕是要有弟弟妹妹了。”

史氏也是很开心,她没有想到生哥儿才一岁,她便又有了,她可算是秦家最好生养的人了。

俞氏也是高兴,她叫银叶守在史氏身边,服侍她好好吃药,还有这几日的饭菜也端房里来吃,最好别下床,俞氏是被二媳妇的那一次给惊住,自那后,不管家中哪个媳妇儿怀上身孕,她都很在意。

俞氏催着于书燕去铺里,生哥儿她来带,于书燕倒是喜欢生哥儿的,于是说道:“要不在三嫂养病的这几日,生哥儿便交给我吧,左右我铺里也有管事,不必担心的。”

俞氏年纪大了精力不够,还得管着这一大家子,又是年底了,自是囤不出手来,俞氏同意了,三嫂史氏也没有说什么,似乎将生哥儿交给于书燕她很放心。

于书燕抱着生哥儿去铺里了,整个秦家都为史氏再次怀上孩子而高兴,都将正屋里跪着的毛氏给忘在了一边。

第436章 毛氏受罚

毛氏听到隔壁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她苦笑了一下,接着满脸是泪,婆母虽说没有要休了她,但是她知道,以后婆母不会再带她出门,她在弟妹面前抬不起头来,什么书香门第的身份,都没了。

于书燕抱着生哥儿来到布庄,许三娘见了,上前逗弄,生哥儿咯咯的笑。

小八仙桌前有糕点,生哥儿拿着糕点吃,他已经会走几步路了,却是走不稳,弯着腰拉着他,他倒是挺开心的。

于书燕看着母亲如此爱着孩子,她也就开始安心的做生意。

生哥儿有许三娘带着,那是极为听话,秦家人本就长得俊,秦乐自也是不差,生哥儿长得好,来铺里的夫人们都要逗弄一下。

许三娘越看生哥儿越是喜欢,便准备给生哥儿做几套新衣去。

石梅过来瞧孩子,也是欢喜,于是用了新花样,石梅做绣活。

晌午那会儿,玩累了的生哥儿睡着了,便在长榻里铺上被褥,许三娘和石梅就做了起来,于书燕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们了。

直到于书燕刚招呼完一位客人出门,一进来,就听到许三娘说道:“要是燕儿生下孩子,也必定像生哥儿这般听话。”

石梅一听,也是感叹。

许三娘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入屋的女儿,说道:“我前几日认识一位夫人,她家女儿听说生了三个儿子,最近又怀上了,他们家一直有一张方子,方子吃了很灵验,要不我向她求得方子,燕儿你也吃几幅去。”

于书燕一头黑线,果然不该将生哥儿带来的,如今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了,于是连忙摆手,“娘,不成呢,我还有生意要管的,这事儿也顺其自然,再说家里三嫂又怀上了,先让三嫂多生几个再说。”

许三娘一听,一脸郁闷,她三嫂只早她几个月入门,结果都要生第二个了,她倒好,竟然半点不急。

于书燕不想惹母亲说,于是对面石梅的铺里守着去了。

傍晚于书燕抱着生哥儿回来,身上穿的是新衣,手里拿着小玩意,一脸的高兴。

银叶过来,看着生哥儿这开心的模样,她也想笑。

晚饭时分,除了二哥出了门这两日不能回来,秦家其他人都到齐了,得知这个好消息,一家人都很开心,是秦楚中了举后第二件喜事了。

于书燕看到堂前没有大嫂的身影,她也没有问,一家人坐下吃饭。

史氏的饭菜是银叶负责送的,这会儿生哥儿落在秦乐怀中,秦乐给生哥儿喂饭,竟然还挺熟练的。

一顿饭吃完,于书燕与秦楚正要回东厢房去,就看到正屋门口向俞氏求情的大哥秦安。

大嫂还跪在屋里头,秦安上前求情,俞氏特别生意,她最讨厌的就是媳妇不好开口让丈夫来开口的。

如今连大儿也向着媳妇,她可不高兴了,便说如果将毛氏带回去了,那就送回娘家去吧,她为秦家惹下这么大的祸事,而且她明明嫁给秦家,却一心向着娘家,她没有马上将她休了就是好的。

秦安求情没用,毛氏便一直跪在正屋内。

俞氏拉着秦有富入了后屋,正屋门虽说关上,半夜仍旧有冷风。

这一夜秦安根本睡不着,后半夜刚眯了一会儿,没想半夜下了雪,天微微亮的时候,秦安便抱着被子来到了正屋,正屋里很冷,还有凉风往里头灌,然而毛氏却缩成一团跪在那儿,秦安见着她煞是可怜,用被褥将媳妇裹紧,一听到屋里父母起身了,秦安赶紧回去了。

四房屋里,于书燕缩在秦楚温柔的怀中,睡得正香,秦楚却打算起床练功了,于是推了推怀中的媳妇,“今夜下了雪,你可不是犯了懒。”

于书燕困倦的睁开眼睛,郁闷的说道:“以后夜里你只能一次,若是多了,你第二日便也不准下床练功。”

秦楚扬起唇角,摸了摸媳妇的小脸颊,吻了吻她的额发,倒是应下了,于是两人理所当然的贪睡了一个早上。

吃早饭的时候,银叶过来禀报,毛氏晕过去了。

俞氏听到后,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能看到她有些担忧的,却是叫大儿子去请大夫,这边却叫银叶将人扶下去。

今日大雪落下,街道个都积了厚厚的一层,昨夜那么冷,毛氏能跪一夜,又冷了一夜,想必也是熬了一夜。

于书燕早上抱着生哥儿要去铺里的时候,就看以大夫从后院出来,秦安送出来的,那大夫一路走一路交代:“……妇人身体尚寒,久不能孕,如今又着凉,寒气更重,恐怕得将养小半月了,以后你可得多注意,每夜泡脚,平素也不能吃寒食,更不能贪凉,这妇人的病,一定要好好的养,还有别听信什么乱七八糟的方子,要对症下药……”

那大夫走远,秦安却是一一记下,于书燕听后,她忽然发现大嫂这人最是好吃寒食,记得以前大冬天的也是喝的井水,有时饿了,便吃了冷饭冷菜。

去年在城里的时候,家里是大嫂打理,灶上很少有热水,她也不太勤快,所以连着自己她不怎么泡脚了。

女子不能寒气重,于书燕摇了摇头,大嫂都这么对她了,她何必替她着想,于是抱着生哥儿往布庄去了。

天气这么冷,下了雪后,更是让人受不住,布庄里烧了炭火,倒是暖和多了,生哥儿在铺里玩,又有好吃的好玩的,像个开心果似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要过年了,秦家院里准备了不少吃食,相较于去年,今年的秦家要富有的多,的买的吃食也好了不少,还能有些零嘴了。

毛氏养了几日的病后,人看着好些了,只是她却很沉默,便是坐在桌前吃饭,也是垂着头。

经此一事,史氏对毛氏是根本不放在眼中的,再加上她又怀上了一个孩子,成了秦家关注的对象,先前做生意的事,左右生意已经交回给了史家,家里人倒也没有人再责备史氏了。

而吕氏这一年呆在城里做事很令俞氏满意,也知道她不会再回村里去了,心情大好,不再像先前那样畏手畏脚,在毛氏面前也不怎么低人等的,甚至有什么话直接便与婆母商量,也不必经过这个大嫂。

第437章 陈氏的手段

史氏本就身子好,吃了几幅药后,身体好了不少,生哥儿便抱了回去,说起来这段时间史氏怀了孩子,不但没有食欲不振,反而吃得挺多的,于书燕先前就看到三嫂啃猪蹄时的那个劲,便与往日不同。

年二十九这日,于书燕悄悄地回了于家,石梅和许三娘一起准备过年的吃食,石家兄妹不打算过年回村里舅家,便留在了城里,到时过完年再回村里年舅舅一家三口,想必了得给银子了。

周寅见于书燕过来了,便将她叫入书房,说道:“永安寺的铺子已经建好了,上下两层,地方占得宽些,算下来七间铺子,下面四间,上面三间,还有一间是仓库。”

“不知燕子打算怎么安排。”

于书燕一直带着生哥儿,又与秦楚置气,她都要忘了这回事儿,好在二哥帮她照看着的,中间还去过一趟永安寺呢。

于书燕便说道:“那就过了年便开张,底下四间铺子,一间香铺,三间首饰,上面便卖些笔墨纸砚,都让大师开光,能佑读书郎高中。”

周寅听到这话,他一脸古怪的看着于书燕,很想说奸商两字。

于书燕接着说道:“到时我想进些香料一起卖,过远年黎劲带人去岭南的时候,我便让黎劲留意一下,去一趟广州,看有没有香料带回来。”

周寅觉得这个点子要比上头几样好太多,想必前来上香的多是女眷,有香料做香囊佩带在身上,必是他们喜欢的。

两人将铺面安排了一下,开年便给这些管事的做个安排,去常德府的商队也得扩大,那边几位商户有心做大生意,她也不拦着,至于从常德府拉回粮食的事,也是要去找一找的,要不她问问史老爷。

于书燕才想到便摇了摇头,求别人都可以,最好别求到妯娌之间,这样以后以后她不好相处。

在于家院里吃过晚饭才回来了,秦家院里很喜意,今年双喜临门,俞氏高兴,借着县学里放假了,二儿和三儿又接了年底衙里的差事,额外赚下的这银子,便也舍得花销,秦家院里院外都清扫得干净,门口挂了大红灯笼,后花园里吕氏种了花草。

大年三十这一日,秦家正在忙碌着的时候,便有人敲门,吕氏开门去看,门口一张陌生的面孔,显然不是左邻右舍了,那人穿着很朴素,不过过来便说是找秦家大嫂的。

吕氏将之上下打量一眼,便让他等在外头,转身进入传话。

毛氏听说有人来找她,她心都打颤,心想着莫不是陈君文又来找她了,上次她将全部事情始末都告诉了婆母,婆母罚过她后也没有说怎么处理,她还担心陈氏真的要害死四弟妹,也担心自己拿了陈氏的银钱和院子,指不定惹恼了对方,对方也向她出手呢?

毛氏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她万般后悔,她颤着身子从屋里出来,俞氏自是坐在屋里听到了二媳妇的传话,于是从屋里出来,叮嘱毛氏装作什么事儿了没有发生,好好的出去跟对方说,如果要出门,就悄悄地出门,陈氏不管说什么她都应下便是,呆会回来再如数告诉她。

毛氏不敢不听,只好硬着头皮来到门口,装作偷偷摸摸的东张西望,秦家人也不出来,当做都不知道。

那人看到毛氏后,却是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据,面色严肃的说道:“你是毛俊生的妹妹吧,毛俊生在我胡家铺里做掌柜的,借着自己掌柜的身份,偷了我们铺里五百两银子,如今被扣押了,我家主子寻你过去问话呢。”

毛氏一听到这话,吓得倒退了一步,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找回理智,颤着声问道:“你说我大哥拿了五百两银子?”

那人往字据上瞥了一眼,毛氏便仔细的看起字据来,上面画押的字迹的确是她大哥,也想起上一次大哥去赌坊的事,莫不是大哥没有听她的劝,又跑去赌坊了不成?

毛氏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便回头偷偷地看了一眼,跟着这人离开秦家院,上了马车,很快马车往城南去。

然而没有去县学,也没有回毛家院,却是在城南最热闹的街头有一处府邸,这一处府邸上面写着王宅,她很是疑惑,那人却是将毛氏带了进去。

在花厅里,毛氏看到了陈君文,果然又是她寻来了。

陈君文看到她,见毛氏面色苍白,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她便笑了,“毛氏,想必你也知道你大哥的情况了,他亏空了胡家的帐,五百两银子,毛氏你想怎么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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