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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救命啊

女儿要是能考上,就成金凤凰了。

镇上发生的事,唐翘也不想多说,说了又是一堆糟心事。

她摇摇头。

张来弟也就了然不再问了。

“对了!”她拍了下手掌,“钱呢?卖糖得来的钱呢?”

唐建国把包着十块钱的帕子给了她。

张来弟美滋滋的打开帕子,沾着唾沫数了一遍,笑意逐渐垮掉,她不信,又再次数了下。

“咋才十块?”昨天还卖了二十六,今个分量就比昨天少了那么点,咋能少一大半呢!

她狐疑的盯着男人,难道第一天手就不安生了?

唐翘从箩筐里掏出万紫千红擦手油,又掏出雪花膏、洗脸胰子,梳子之类的一大堆,张来弟不吭声了。

也罢也罢,这些东西买了也不能说,说了又不听,听了又不改。

“下次别这么大手大脚了,家里还有不少外债呢。”

唐翘点头。

“娘,回来的时候我买了点肉,你去剁点大葱,咱们吃饺子?”

张来弟心疼刚刚飞走的五块钱,又听说她买了肉,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成,那就吃一顿吧!”

上次吃的时候,还是过年那会呢。

唐翘回屋,见唐菊正在炕边搓麻绳,见她来之后,把头扭到一边,唐翘知道她心里对自己改观了些,却又碍于面子不好开口,便把今个在镇上的事,简短的跟她说了下。

“早就跟你说过,唐小红不是个好心眼的人,你偏不信,我看你吃亏还少!”

就算是不喜欢唐翘。

亲眼听她说把这么好的工作机会给丢掉了,还是肉疼。

“好了,要是你以前跟我走的近点,我何苦被人蛊惑,做了错事?以后你看紧点我就行了!”

唐菊无意识的嗯了声。

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坑里了。

唐翘早上起得太早,又逛了大半天,这会早困得她要死,话说完后就已经睡着了。

唐菊想呛她两声,听到她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还是忍住了。

外面传来张来弟的叫骂声,她想了下还是出去帮忙了,等跨出房门的时候,微微一愣,心底隐约觉得,如果日子要是这么一直下去,她也是能忍受的。

唐大山下地回来,把锄头放到墙角,刚才在家门口就闻到有肉香,顺着味儿走进来,发现自家竟然买了肉!

“今个是啥大日子?咋还买肉了?咳咳,孩子娘,味儿真香啊。”

今个又有钱到账,张来弟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儿道,“还不是我姑娘孝顺?费力巴哈的挣了钱,二话不说的就拿来给家里改善。”

唐大山不能反驳。

早上吃的那大肉包子,是他成年以后,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一次享受,面又白又细,那是一级面粉吧?肉肥瘦相间,又带着本身的汁水,咬一口,香到骨子里。

“别愣着了,去和面!”

她今个去几个走的近的人家里,拐弯抹角的买了甜菜回来,晚上收拾利索后,还得敖糖呢。

这几天家里安静,吵吵声也少了,唐大山颇有种家和万事兴的满足感,在盆里洗了三遍手,把缝隙里的泥土都唰干净后,才端着面盆去挖白面。

唐翘买来的肉,肥瘦相间,张来弟舍不得把肥肉都剁了,沿边切下来大半,熬成猪油,剩下的梭子盛出来一点撒了点盐给闺女留着,剩下的全都碾了些,放到了馅里。

这年头的猪肉没吃饲料,那叫一个香,只是在里面放了点盐巴花椒面,味道就勾的人馋虫上来了。

唐菊擀皮,张来弟来捏,俩人没多大会,就弄了一席子。

唐大山佝偻着腰来下饺子,见锅面上浮着饱满的饺子,带有沟壑的脸上,浮出一抹满足。

饺子快熟的时候,唐翘才被她娘推醒,黑暗里,张来弟捧着那小半碗梭子,示意她快点吃。

原主是挺爱吃这个的,可是唐翘,接受不了。

她不敢太反常,怕被人发现不对劲,面对她娘的关切,她推辞道,“娘,这先留着,我这会吃饱了肚子,等会咋的吃饺子?”

张来弟心道,是啊,她咋忘了这茬,把碗收起来,美滋滋道,“那成,这梭子娘给你留着,啥时候馋了你再吃。”

一家五口,难得坐在一起吃饭,张来弟把饺子往男人跟唐翘碗里挑了几个,示意大家都快吃。

其实,张来弟是个极品不假,但是,她又有些底线,比如,嘴上不饶人、奴役人是真的,但是,在这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从没干过不让人孩子吃饭的事,对唐大山也是真心实意的照顾的。

“愣着做什么,快吃啊!”张来弟催促响起。

或许,她本性也不是那么坏吧?

…………

唐家没水井,吃水时候,都是去村里几百米外的露天水井去挑水的。

敖糖前,唐建国就已经把水缸打满了。

唐大山则把木柴劈了,拢起来送到那边。

好像每个人都在忙活着。

唐翘把注意事项跟唐菊一一交代清,怕她弄不明白,还特意在纸上写了注意事项,因为已经决定让大哥白天去送糖,所以让他跟唐大山早点去歇息。

火苗烧的旺盛。

锅底上面咕嘟咕嘟的冒着小气泡。

甜菜丝跟着翻腾起来。

唐菊拿着一头削尖的棍子,正用着力气在搅弄着。

唐翘搬着马扎在旁边看红宝书。

“滴……”

系统突然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唐翘猛地坐直身子。

“怎么回事?”

“检测到周围九百米外,有人在溺水挣扎,请问宿主,是否要救援。”

第三十六章色胆儿

上次买书花了五积分,被男人讨厌,降了两积分,唐菊、织布厂工人对她产生好感,共增长了十一积分,按理说,她现在也才二十八积分,还没升级到辅助功能的时候。

但是情况已经不容她有太多的迟疑。

唐翘在张来弟诧异的目光中,急速的往外奔跑。

“哎……”张来弟想去追,但又不好放着一大锅的甜菜就跑,闺女不在,她好歹能坐镇指挥。

“估计是跟那个知青有关的。”油灯下,唐菊猛不丁的蹦了句出来。

张来弟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就又重新坐了回去,嘟囔的抱怨几句。

黑灯瞎火,唐翘摸着黑往水井的方向跑。

这水井以前是在地主家的后花园里,后来打地主,分土地,就把这水井划成公共财产了,这水井旁边垫着的石头是光滑的青色石板,走的人多加上水的浸染,成了现在越来越光滑的情况。

平时打水时都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

唐翘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来不及看具体情况,把油灯一扔,纵身跳了下去。

…………

姜迟把车子停在了村口,打开手电往牛棚走。

他战友的父亲,首都肿瘤科的老主任,前几年因为形势不好,被下放到这,老人家为了不拖累正在部队的儿子,写了跟家里断绝关系的证明,登报划清了关系。

姜迟这次转业回来,跟战友喝了几杯,一个铁骨铮铮,被流弹伤了胸口眉头都没皱的人,那晚哭的跟孩子似得。

知道老人家就在附近,他时不时的就来看他。

当然,老人也劝了他许多次,生怕拖累了自己。

可姜迟知道,这几年国家情势不断在变好,已经有很多蒙冤的老学者陆续平反,想必,靳老也没多久就可以回京了。

这几天倒春寒,他想起老人单薄的被褥以及咳嗽了几天,不大放心,趁着下班,开着车来送些东西。

可是牛棚这没人。

住在牛棚的另个从南方来的老头,听到动静指了指,“刚才他说去打水了,你去水井那找找他?这老头儿脾气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都说了白天去,他就是不听。咳咳……”

姜迟心突突直跳,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不安。

他放下东西,急急往山下走。

走了两步,又转身交代,“孙老,包裹里有我带来的药,一会您先喝点。”

都是年轻时候为国家做了大贡献的,他能帮,也就顺手帮上一把。

“呼,呼哧……”

唐翘游上去,擦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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