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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芳菲 研研夏日 3588 字 27天前

老夫人听了这话,抬眼看了祁云菲眼。

感受着老夫人的目光,祁云菲握紧了手的帕子。她不想进宫,也不想再见到静王。重生归来的这段时日,她隔三差五就会做噩梦,梦里常常会看到静王来杀她,她不要去宫里重温旧梦。

祁云菲坐在了个矮凳子上,被前面坐椅子的人挡住了,从老夫人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祁云菲的头顶。

三房是老国公的血脉,但却不是她的,老国公在世时,她对三房还算好。如今老国公死了,老夫人又哪里会管三房的死活。至于三房会把女儿嫁给什么样的人,跟她有什么关系?最好丢了丑,分出去才好!

祁云昕看了眼祁云菲的方向,在老夫人开口之前说话了:“我看四妹妹脸色不太好看,最近是不是病了?这若是病了,就不好再去宫里了,免得把病气过给了宫里的贵人。”

祁云菲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即便今日只穿了件旧袄,可那张小脸依旧娇嫩,让人在人群眼就能发现。有祁云菲这么个丽人在侧,岂不是衬得她丑陋几分?而且,她知道,好多男人都喜欢这种娇娇弱弱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想到之前带着祁云菲起出门时,世家公子多半会瞧上她几眼,祁云昕攥紧了帕子。

她此次去宫里是带着目的的,决不允许这其出了任何的差池。

听到祁云昕如此说,祁云菲立马拿起来帕子捂住嘴,轻轻咳嗽了几声。

见祁云菲如此识相,祁云昕挑了挑眉,嘴角露出来丝微笑。

李氏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

祁云菲抬起头来,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祁云昕,咬着唇不讲话,张小脸憋得红彤彤的。

老夫人见状,轻晒,说:“既然病了,就回去好好休息。若是有心,无论你们身在何处我都能感受到,也不用日日来请安。”

这话是在说李氏了,李氏的脸臊得通红,坐了没会儿,就带着祁云菲离开了正院。

刚出正院的门,李氏的手就抬了起来。

祁云菲前世没少被李氏打,她知道李氏心情不好,会把这事儿怪在她的头上,所以,在李氏停下来脚步的那瞬间,祁云菲就往后退了步。

看着李氏愤怒的脸,祁云菲缓缓说道:“母亲,若祖母真想带您去,不用您说,她自己就会提。而她们之所以把女儿扯出来,无非是想看咱们三房的笑话罢了。说到底,咱们才是家人。三姐姐出嫁后每个月给您不少银钱,若女儿嫁得好,自然也会这般孝敬您。”

李氏又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向来胆小的庶女如今竟然如此通透了。

想到最近些时日这个庶女很是听话,还拿出来月例给自己儿子买东西吃,李氏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祁云菲眼,说:“你最近倒是乖觉了不少。”

祁云菲微垂着眼睛,恭敬地朝着李氏福了福身,说:“女儿年纪大了,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自然比从前懂事了。而且,女儿知道婚嫁事该听母亲的,也知道四弟弟才是我最能指望的人。”

听祁云菲如此说,李氏心情好了不少,手也收了回来。的确,庶女已经长这么大了,若是嫁得好对她儿子也有好处。

见李氏继续往前走了,祁云菲松了口气。

过了几日,皇上的寿辰宴到了。而老夫人终究还是没带着李氏去。

等到众人从宫里回来,祁云菲听说了两件事情。

其,便是祁云菲直关心的那件事情,京城里官宦之家都在探讨娆嫔那日的衣裳好看。

其二,祁云昕要嫁给睿王殿下了。

听了这两件事情后,祁云菲终于明白了老夫人为何坚决不带着他们三房去宫里了,怕是怕他们三房去了,祁云昕跟睿王的亲事会出了什么岔子吧。

祁云菲想,若是祁云昕知道以后会发生的事情,知道睿王不会登基,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不过,这事儿她也没放在心上,她如今日日在等着掌柜的赶紧从北边儿回来,千万要赶在大雪之前回来。

第10章 找茬

皇宫

“咳咳咳,咳咳咳。”空旷的宫殿里时不时传出来几声咳嗽。

“皇兄,您身子如何了?”睿王有些着急地问道。

睿王此刻像是换了个人般,跟在外面冷冰冰的模样完全不样,脸上表情生动,眼神流露出来浓浓的担忧。

平德帝抬了抬手,接过来内侍手的帕子,擦擦嘴,缓缓说道:“无碍,昨日生辰,时贪杯。”

睿王抿了抿唇,脸上露出来不赞同的神色,抬眼看向了旁的内侍,冷声道:“皇兄身子不好,尔等为何不劝着些?”

听到这话,内侍们全都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平德帝笑了笑,说:“不关他们的事,是朕心里高兴。本以为活不过五十了,没曾想,竟然又过了个生辰。”

“皇兄!”睿王提高声量,打断了平德帝的话。

平德帝看了睿王眼,笑了笑。接着,抬抬手让众人退下去了。

很快,殿内只剩下平德帝、睿王以及平德帝的心腹太监赵公公。

平德帝再次开口,说:“朕的身子朕心里清楚,活不了多久了,如今不过是苦苦熬着罢了。只是,有件事情朕直放心不下。”

说到这里,平德帝抬眼看向了睿王。

睿王似是猜到了平德帝会说些什么,抬头看向了平德帝。

“岑澜,你如今二十多岁了,也该娶妻了。说起来,这事儿都怪朕。前几年边关不稳,你直在战场杀敌,没能回京。这几年朕身子不好,你又忙于操劳国事,倒是把你的终身大事给耽搁了。如今边境已平,流云国又与我大齐签订了盟约,切都稳定下来。你该娶正妃,繁衍子嗣了。”

睿王抿了抿唇,没有讲话。

“你可有意的姑娘?”平德帝问道。

睿王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个问题,平德帝已经问过多遍了,每次都是同样的答案。从前,听到这个答案,平德帝就没再说什么,也没勉强。可今日,平德帝换了态度,多问了句:“那你觉得定国公府的姑娘如何?”

平德帝这话非常明显,睿王又岂会不明白。从前他直想要娶个喜欢的姑娘,在没遇到之前,谁也不想娶。只是,皇兄的身子每况愈下,他不想让他留下遗憾。

况且,他并没有喜欢的姑娘,娶谁,对他来说都样。

“但凭皇兄做主,臣弟没有意见。”

听到这个回答,平德帝笑了,说:“嗯,这任定国公虽不够稳重,但,定国公府在京城也是数数二的世家,是个有着几百年底蕴的人家。昨日我仔细瞧了瞧,定国公府的大姑娘相貌出众,知书达理,足以做你的正妃。况且,定国公府与皇后交好。如此这般说来,娶他们府上的姑娘,有助于朝堂稳定。”

这些道理睿王都懂,所以,没有反驳,恭敬地说:“皇兄做主便是。”

听着睿王的回答,平德帝心里有些不得劲儿。父皇母后去世之时,睿王还不足三岁。可以说,这个弟弟是他亲手带大的。所以,平德帝又岂会不知弟弟的想法。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若是你实在不喜她,届时纳几个可意的侧妃便是。”

“是,皇兄。”睿王应道。

见睿王恭顺地应下了,平德帝没再多说什么。

说完此事之后,见平德帝脸上有了倦意,睿王便亲手服侍平德帝睡下。看着平德帝苍老的脸色,心里颇不是滋味。出了宫殿之后,又交待了内侍几句,这才离开皇宫。

正如平德帝为睿王着想样,睿王也为平德帝着想。纵然他不想娶妃,可看着平德帝蜡黄的脸色,也不会违抗他的命令。他知道平德帝方面为他着想,另方面,是为了拉近他与皇后之间的关系。

是啊,他并没有喜欢的人,娶谁都样。

第二日,皇上的圣旨传到了定国公府。

四个月后,祁云昕将会嫁入睿王府。

时之间,原本在京城就很有声望的定国公府更加炙手可热。临到年关,来府上送贺仪的人越来越多了。

对此,祁云菲欣喜不已,她喜的并非是祁云昕和睿王的亲事,而是因为来的人越多,府上就越乱,也就更没人注意到她这个不起眼儿的庶女。尤其是,李氏早就跑到老夫人面前献殷勤去了。正院那边正好需要人手,李氏就留下来了。

祁三爷又是个不着家的,祁思恪去了族学,整个三房也就只剩下她个正经主子了。她想什么时候出门便拿祁思恪当幌子,直接从后门出去。

这事儿也不是次两次了,门房早就习惯了,每次都是轻松放行。

过了几日,周掌柜终于赶在大雪之前把价值两千两的皮子运送到了京城之。而此刻,京城的皮子早就已经脱销。

祁云菲让人把铺子收拾了番,半卖笔墨纸砚,另半卖皮子。为了防止被人注意到,她让掌柜的把皮子分为了十几份,每日卖部分,正好在年前买完。

然而,纵然她如此小心,这铺子又如此不显眼儿,还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毕竟,如今京城可是没有皮子了。

这日,皮子刚刚卖完,就有几个身着锦缎的男子进来了,看着相貌,像是哪家的管事。

伙计连忙上前来招待:“几位爷,里面请,不知想要买些什么?”

为首的年男子态度傲慢,说:“听说你们铺子里有上好的皮子?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伙计忙笑着说:“各位爷,你们来的真是不凑巧,今日刚刚卖完。若是想买,明日请早。”

话音刚落,就被年男子身后的小厮狠狠推了把,说:“呵,你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我们管事的说了要买皮子,识相的赶紧拿出来。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伙计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说:“不是不卖,是没有了。”

小厮恶狠狠地说:“你若再啰嗦句,就把你这铺子给砸了!”

祁云菲在后面听到这事儿,也被吓到了,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该怎么办。情急之下,想到点,连忙跟周掌柜吩咐了几句。

周掌柜听后,立马出去了。

“几位爷,不知你们是哪个府上的?我们这铺子是定国公府的。若是想买皮子,明日可以早些过来。”

不料,年男子脸上露出来诧异的神色,问:“定国公府?你确定?”

周掌柜笑着说:“这个是自然。”

年男子听后微微眯了眯眼,想了想,道:“你可知道若是冒充定国公府届时定国公府定不会轻饶你们。”

周掌柜脸色依旧平静,从容应答:“小的不敢。”

年男子仔细盯着掌柜的看了许久,想了想,道:“我们走。”

见外面的人轻易就走了,祁云菲松了口气,吩咐掌柜今日早些关门,便带着香竹回去了。

祁云菲是从后门回去的,而刚刚从铺子离开的那几个人却是从侧门进去的。虽然不是同处,但进入的府邸却是样的。

第11章 蛮横

此刻,定国公夫人罗氏正在厅堂里坐着,看着这几日别处送过来的礼,越看,脸上的笑容越深。本以为定国公府在京城已经够繁盛了,没想到女儿跟睿王殿下定亲之后,来他们府上送礼的人更多了。

这可真是让人欣喜的事情。

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定国公府就能赶超其他权贵,成为京城最有头有脸的府邸。

正开心着,见出门办事的管事空着手回来了,罗氏蹙了蹙眉,不悦地问:“皮子呢?不是说城西的铺子有卖的吗?怎么没买回来?知不知道姑娘们正等着做袄子?没用的东西。”

那管事冷汗直流,连忙道:“夫人,不是小的没买到,实则是那铺子的掌柜说他是他们是咱们府上的。小的不知那铺子是咱们府上哪位主子的,就没敢轻举妄动。”

他只是个管事,而国公府错综复杂。

表面上看起来,嫡支长房和二房是站在处的,三房是另外的。然而,私底下,嫡支这边也没那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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