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1 / 1)

吾妻甚萌 一笑笙箫 3809 字 28天前

仔细想一想,知道这个真相,最有可能就是在她被吴准掳走的那个时候。如果容烁知道了,那秦泽很有可能也知道。

“你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容烁,成亲的时候你还说要对我坦诚,不会欺骗我,转过头你就骗我!你、你太过分了!”

容烁笑意更浓了:“可是刚才有些人不是已经准备把这件事情瞒下来,不告诉你的三姐了吗?”

丁凝被呛得无话可说。

人终于安静下来了,容烁笑着抱住她:“现在不着急了?”

丁凝觉得有点丢脸,又有点不服气,扭过脸去不理他。容烁的心情倒是有些复杂。她整日都闲不下来,一点事情就能惹得她上蹿下跳火急火燎,但是他却不敢断定,她是真的喜欢操心别人的事情,还是因为借着这个功夫,来压下心里的其他心事?

丁荃的事情,丁凝决定先在心里压一压,想开了,人也轻松了,正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府里有孩子的声音。

路过后院,竟然是穆国公夫人来了。

穆国公在朝堂上一向针对信国公,两家很少有往来,可是若是穆国公府的人正经上门,信国公夫人还是要拿出十足的礼数招待。

一个半人高的小娃娃笑闹着疯跑,眼看着就要撞上丁凝,丁凝躲闪不及,只见身后伸出一只大手来,稳稳当当的按住了小孩的脑门。容烁垂眸看着小孩子,温声教训:“胡乱跑撞到仙女了可不得了。”

丁凝瞬间被他逗笑。

小孩子还不分是非立场,仰头看着丁凝生的漂亮,嘴巴一裂扬起一个笑来:“仙女姐姐。”

后面追山来的奴婢立马跟丁凝赔罪道歉,也惊动了那边正在说话的两位夫人。

穆国公夫人看了丁凝一眼,笑道:“都说容少国公娶了一个天仙儿,我看不假,县主本就生的貌美,连这条命都是上天留下的,说不定真是仙女下凡。少国公这般维护,实在是叫京城女子看了眼红。”

丁凝当初带病被丢进国寺中自生自灭,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穆国公夫人捡着丁凝身子不好来说事儿,摆明了是要来膈应他们。

信国公夫人语气淡淡的回道:“瞧这话说的,县主自然是生来尊贵,可到底也是后生晚辈经不起这样调侃,还请乔姐姐口下留情,别叫孩子难为情。”

穆国公夫人没说什么,招手让自己的孙儿回去。

孩子小,又淘气,并不听祖母的话,嚷嚷着要去捉蛐蛐儿。丁凝笑了笑,也不跟穆国公夫人计较什么,让府里的下人带着孩子和随从去花园里面玩。

穆国公夫人仿佛等着这一刻似的:“县主这样喜欢孩子,可要抓紧时间,与容少国公早生贵子。”

容烁此刻连笑脸都懒得奉上了:“孩子精贵难养,可不敢像狗儿似的散漫放养。母亲也是,穆国公夫人携孙儿前来,若是在我们府中有什么闪失,那便要生出大误会了,穆国公夫人回府更是不好交代。”

穆国公夫人的笑脸挂不住了:“这是哪里的话,孩子本就是要磕磕绊绊才长得好。”

送走了穆国公夫人,信国公夫人将容烁叫到面前说话。虽然母亲言辞隐晦,并未说的很明白,但是容烁也听得出来母亲对丁凝身体的询问。他到底是信国公府的长子,总不能一直无后。

容烁搪塞了一番,明显不想说这些。信国公夫人索性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我们能寻到什么神医良药,当年郡主生下安仁县主,也是九死一生,但……”

“母亲。”容烁正色起来:“儿子知道信国公府需要传宗接代,但是我也不想让阿凝来冒险。”

尹氏眼眸一沉:“那你……”莫非是要纳妾?

容烁赶紧打住:“母亲,这件事情容后再谈,我先去看看她。”

等到容烁走了,尹氏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先时容烁娶亲的时候,安宁公主就闹过一回,为此皇后还十分的不好做。安仁县主是圣上指婚,他们自然是要好好对待,但是传宗接代是一件大事,皇上和皇后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而安仁县主的身子又不能生产。

若是能让安宁进了府里……或许。

不成不成。

尹氏失笑。安宁好歹是公主,即便她自己愿意,皇上和皇后也不会愿意。

除非……

安宁做大的。

……

祭天仪式因为有了一篇出彩的祭文,成功的引起了京城文人才子的注意,文章从措辞到引用再到作文手法,都被赋予了高度的赞扬,这拍马屁的文章,从前并不少,但是能把马屁拍的这么清新脱俗令人信服的,当属少有。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不缺这些人文品诗论文,甚至还有人找了门路将祭文手抄下来,拿到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一起欣赏点评,由此,一篇篇与之相关的文章犹如雨后春笋冒出来,齐北斋看了下臣收录来的那些文章,龙颜大悦,当天就给嘉荫郡主加了一倍的嫁妆。

嘉荫郡主和安仁县主都是大靖的福星,是老天爷都不愿意收了性命的贵人。祭天之后,大家最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这一场十分特别的婚事了。

喜事将近,丁婕择了一日亲自来了信国公府拜见。容烁得知丁婕来了,亲自赶回来招待。丁婕把一份贺礼给了丁凝,只说这贺礼是她和丁荃还有丁素一起准备的,三娘和离出府,却还是长辈,她们做晚辈的应该表达一些心意,未免过于张扬,就让丁凝代为转交。礼物是一副手钏。纯金打造,绕着一圈钳了大小不一十分别致的宝石,看一眼就知道价值连城。

丁凝大呼“不得了”,调侃丁婕自从掌管了生意,私库都比一般的闺阁千金充裕许多,出手阔绰的不得了。丁婕趁着丁凝把玩手钏的时候,询问了容烁关于药方的事情。

“容烁,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还没有跟阿凝提过吧?”

容烁默认。

丁婕无奈:“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越是脸上不在意,其实心里不知道多在乎。若你能做到力排众诽,让她不遭受一点点的非议,我根本不会把这个东西送到你面前来。可我知道你不行,阿凝也做不到完全不在意,所以我希望你尽快想清楚,早点解决。”

容烁:“姐姐,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眼下岳母的婚事为重,我想先把这件事情忙完了再考虑阿凝的事情。”

容烁已经这么说,丁婕也不好逼迫。

“倒是姐姐,阿凝的性子您也清楚,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喜欢管闲事,就想姐姐关心她,她也关心姐姐的大事。姐姐如今执掌丁家的生意,主母又无心操持家务,恐怕接下来,等到岳母婚事落定,阿凝瞧着姐姐,也坐不住了。”

丁婕一愣:“我?”

容烁微微一笑:“正是。”

容烁说的还真不是假话。

丁凝的性子,爱管闲事的很,说不定哪天就开始管她的终身大事了。

丁婕竟有些尴尬局促:“那你就更该把她看好了!若是她敢管我的闲事,我……”

容烁垂眸轻笑。

丁婕无话可说,这对小夫妻,真是一个都不省心。

第217章 猜想

丁婕送的贺礼是价值连城的手钏,造成的结果就是丁荃将存了许久的小私库全都奉献出来了。

如今二姐有孕在身,生了娃娃之后还得送个好东西。丁凝有少国公宠着,大姐手里全是钱!丁荃忽然发现,自己成了全家最穷。这可真是个愁苦的大事。

为此,丁荃整日都有些魂不守舍。

在府里头,吃穿用度都在账面上记着。多拿一粒米都要记得明明白白,这家风,的确是能养出秦泽这样精于计算的腹黑男人。公婆对她很好没错,可是他们对秦泽尚且都是规规矩矩讲道理,更不要说她这个媳妇了。原想着秦朗这样的另类会被养大,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直到丁荃亲眼看到秦朗撒娇耍泼,来一次被揍一次,然后乐此不疲的顽强生长后,放弃了向他学习这个念头。

身为朝中宠臣秦大人的娇妻,却为了银子的事情烦恼,简直说出来都没人信。

不,重要的是,这事儿还不能向旁人说,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会笑话秦泽。

真是愁苦。丁荃双手托腮看着院中一方景色,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夫人,怎么愁眉苦脸的?”

林竹陪在丁荃的身边,对丁荃的情绪疑惑不解。照理来说,如今姑爷在朝中一帆风顺,多少朝中显贵想要巴结,皇上对姑爷器重喜爱的很,但凡姑爷再立个什么功劳,封侯拜相,一扫承安伯府多年来收到的打压和冷眼都不是什么难事。

难道……

林竹的心中小心的猜测——难道正是因为姑爷变得抢手,让夫人担心?

仔细想想……

也是。

夫人虽然长得可爱些,性子也好。但是在家境上总是输这些京城贵女们一截的。好不容易有一个将军做师父,还说没就没了。

他们夫人啊,权势背景是真的短板啊。

可惜夫人性子单纯,又不擅算计,相比姑爷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林竹为自家夫人可惜,忍不住想要为丁荃谋划谋划。

她和夫人加起来,起码有两个脑子,一定可以和外头那些小妖精们抗衡一番。

想一想,现在能让夫人尽快坐稳位置的,只有一个法子了!

只要夫人尽快怀上姑爷的孩子,生个一男半女,地位自然就稳固了!

可是……生孩子讲究一个时间和契机。当务之急,夫人应当与二姑娘走的近一些,取些经。

这日秦泽下值回来,一如既往的先到秦远征的房间里说了说这一日的事情,秦远征虽然已经退出朝堂,安安心心的做他的伯爷,但是秦泽依然会将自己在朝中遇到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得知一切。至于母亲,则是将府内的一切打点的井井有条,两父子连同丁荃在内的吃喝穿用度都毫无错漏。

和父亲说完话,秦泽被母亲叫住。

“母亲找我有什么事情?”

赵氏左思右想:“是有两件事情。”

两件?

“母亲请说。”

赵氏语重心长:“你自小要强,你爹严加管教,你对自己也要求颇高,所以这些年你吃了苦头,可是秦朗出生之后,你爹严管的心思就淡了,所以秦朗从小到大,与你是天差地别。可是他终究是你的弟弟,虽然顽劣,也终究是要有个出路的。不若你帮他瞧瞧,哪里有合适的位置,无需大富大贵有权有势,总归是个锻炼。”

秦泽觉得没什么。

秦朗再过不久的确也该说亲事了,可是即便现在开始好好打拼,也不是立马能有功绩的,这样算下来,现在开始都有些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姑娘做媳妇。

“这一点,我自然会为他筹谋。娘不必担心这个。娘说的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

赵氏若有深意的看了秦泽一眼:“今日我去给阿荃送汤水的时候,瞧着这孩子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的,原本想拘她身边的林竹问一问,可是那丫头也是言辞闪烁,我想着阿荃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秦泽一愣,没想到母亲会对自己说这个。

赵氏的出身并不好,比起周世昭的母亲也没高出多少,可是她敬佩秦远征的为人,做了他的妻子,也时时刻刻的守着自己的规矩,为的就是能为秦远征操持好这个家,让秦泽好生长大。

丁荃确实不是赵氏心目中的大家闺秀,正因为她自己出身不高,所以深知女子出身不高会让自己的丈夫少了多少的帮衬。但那一日丁荃在大婚上披甲上阵,着实让她吃惊不已,或许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因为她从未见识过马上巾帼是什么模样。

她对着亲生儿子都没能有母子的亲昵姿态,现在与丁荃相处,自然也是透过秦泽这一层。

正因为秦泽知道母亲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所以现在特地提到了,他便注意起来。

“她可曾见过什么人?”

赵氏仔细的想了想,摇摇头:“她平日里极少出府,就算出去也是和你一起。阿泽,你是不是……”做娘的狐疑的看了秦泽一眼:“太拘着她了?”

秦泽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我、我何时拘着她了?”

赵氏叹了一口气:“先时你怕我和你爹介意阿荃舞刀弄枪,所以时时刻刻拿着个跟我们做提醒,可是她进了门,却甚少动武,连你给她专门劈出来的练武院子她也从未去过,哪里还有那一日大婚之上披甲而去的英姿飒爽。”

秦泽这段时间公事繁忙,每每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乖巧的陪伴在身边,叽叽喳喳很是活泼,他便一时疏忽了她白日里都在干什么。

用完晚饭进房间,丁荃将贫穷的噩梦暂时抛在脑后,跟着秦泽一步一个脚印。

进门的时候,秦泽忽然站住,她一脑门儿撞了上去。

“嗯?”她捂住脑门,茫然的看着他。

秦泽看着她这个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打住了。丁荃觉得秦泽今天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没有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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