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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柱没有特定的形状,是为容器里的空气,可流动,当容器里随水量注入的空间越少时,余下被挤压的空间便为空气柱。

回去后亦可做实验,找相同的容器,往容器里注入不同量的水,依次敲击,声音不同,便是空气柱振动频率的高低不同。

“竟然可以这样解释。”先前在报墙上留下答案的一人感叹。

其余之人议论纷纷。

“敲击时水也会振动,是否也是影响音调大小的原因?”

“回去做下实验看看,竟有些好奇……”

“此报墙有点意思,不若我们也留下几个问题,看都会得到些怎样的解答?”

“李兄,我记得你前日也被一道题难住,可解答出来了吗?没有,那不如…………”

留在报墙上的问题多了起来,第二日,青年留下的问题也有了解答。

一笔狷狂的字迹写于其上,叫人看得为之一怔,尤其是青年,不禁问于报墙下看守的人,答案是由谁写的?

下人的神情恭敬:“是殿阁大学士白大人所写,昨日车马偶然经过这里,白大人觉得新奇便下车来瞧,提笔解了第一人留下的问题。”

褚寻真不算,且留下的问题已有答案,第一人便是青年。

殿阁大学士白浍,当代有名的书法大家,以一手矫若惊龙,行云流水般的狂草闻名于京城。

此笔走龙蛇的狂草字迹,在京城里独具一格,再无其二。

很少有人会写狂草,因为狂草书法于读书科举等并不适用,虽有人临过白老的字帖,但却没有他一笔而下的张狂与力度。

墨客楼里至今还挂着白老提笔写的诗词,供人观赏与瞻仰,因此,青年虽一眼认出,但心中却不敢肯定。

如今得到下人确切的回答,脸上的神情当即控制不住了,“白老竟然会回答我的问题……”

他看向那张留有解答字迹的纸,那、那这岂不是白老的墨宝了?!

“我能自己留下这张纸吗?”青年当即问道。

下人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青年激动的模样不予言表,旁人瞧见整个过程却羡慕至极,纷纷觉得青年的运气实在是好,若他们是第一个…………

唉,现在说什么都悔之晚矣。

白老于报墙上提笔留字的事情被宣扬出去,能得书法大家亲自解答并留字,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而现在,却真实发生在一个普通的书生身上……

报墙不应该叫报墙,应该叫有缘墙。

第40章

稍有微风,阳光正好。

仙飨楼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客满。

一楼大堂热闹非凡,兜售报纸的报童时不时的穿梭其中,背着身前布包一叠声的妙语连珠,直把人吸引的买了报纸后才数着银钱跑开。

二楼略微安静,三楼雅间布置的精致华美,门上亦皆有雅号。

能来三楼之人,身份通常不会低到哪去,伙计上楼时都不禁下意识的放缓脚步和呼吸声。

白桓初刚看完报纸上刊登的趣事,抹掉眼角笑出的泪水,“你不看看?可逗趣了。”

戚司安喝了口茶,道:“看过。”

他身侧横放着一个不容忽视的南榆木木盒,长而略扁,其上雕刻着松龄芝寿,纹理清晰,润泽自然。

用如此精心细琢的木盒盛放,里面的物件便可想而知的差不到哪里去。

白桓初知晓戚司安带来的东西必然珍贵,却不知晓里面到底是什么。

但他知道,这件东西是戚司安要他转交予祖父的。

“我真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会用心如此。”见戚司安不接话头,白桓初继续说:“平日里不见你去找我祖父,那天却主动搭话,一同乘马车回来,偏偏回来的路径……”

白桓初看他,不怀好意的笑道:“你真要我说出来啊?”

戚司安也笑:“有什么不好说的,白老对报墙有兴趣,本王难道还能绕路不成?”

“王爷就说,那日是不是对我祖父先提的报墙?”

不然祖父怎么会被引得升起兴趣,下马车去看。

戚司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本王只是略微说起褚先生对于两个问题的解答,恰巧路过报墙,白老便下去一观。”

白桓初啧啧道:“王爷哪里是略微说起,分明是别有用心。”

他看向木盒道:“祖父喜爱的东西不多,偏爱的也就独一份,里面是砚台对不对?”

戚司安一手搭在松龄芝寿图上,拍了拍道:“不妨再猜猜,里面是什么砚台?”

白桓初:“你送予祖父的砚台必然不会差,不猜,我亲自看。”

说完后,他起身拿过木盒,戚司安也没有阻止,抬起手让他拿。

待打开木盒,白桓初瞪大眼睛:“老坑洮砚?!”

老坑洮砚乃稀世名砚,四大名砚中最难采集,其石色碧绿,润如玉,纹理如丝,质坚而细,发墨快而不损毫,贵重不说,亦是无价之宝。

白桓初都不敢上手去摸,咂舌道:“你可真是大手笔啊,老坑洮砚也舍得给我祖父。”

戚司安道:“有何不舍得,本王府上还有一方老坑洮砚。”

“…………”白桓初无话可说。

“怪不得祖父近来笑逐颜开,说瑞亲王得了什么好物要送予他。”

将木盒重新放好后,白桓初坐下,面容难得严肃:“司安,你若真对……有心的话,便早早抓紧些,我看你的几位皇侄儿都心思活泛了啊。”

“才貌双全,更不是一般的女子,难免会招人惦记。”

白桓初道:“自从褚姑娘是雁溪先生的身份暴|露出来,又被陛下封为栖宁县主…………我怎么看大皇子也有点不对劲。”

“他找借口往后拖了自己的婚事……不会是要反悔吧?!”

难道,不想和宁国公府的嫡女成亲了?

戚司安嗤道:“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他敢反悔不娶吗?再者,宁国公府的嫡女还是他戚奉景自己挑的,他没脑子才会反悔。”

“你的意思是……”

“不过是不甘心,瞎折腾罢了。”戚司安冷冷道:“脑子就那么一点能用,却什么都敢想。”

瞧见戚司安的脸色冷得要结冰似的,白桓初屡屡思绪:“等等……大皇子不是要反悔娶宁国公府的嫡女,但却将婚期延后……你又说他不甘心,他难不成还想两人都…………”

白桓初张大嘴巴,半响道:“你说的没错,大皇子……确实有点异想天开啊。”

“不甘心才会脑子不清醒,等戚奉景认清楚现实,就会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戚司安道:“他若是认不清楚,本王可以提前帮他醒醒脑子。”

……………………

“桂花糖糕。”

“糕糕,糕。”

“不对,兆年,连起来念,桂、花、糖、糕。”蒋钰风道。

褚兆年含着一根胖手指看他,确切的说是看他手中拿着的糖糕,抬起头,用无辜的大眼睛瞅着:“吃~”

蒋钰风逼自己硬着心肠说:“不能吃,你还没有学会。”

他看向褚瑞年,方才由褚寻真教说话,此时已经胖手捧着糕点吃的香甜,“兆年,你看弟弟都学会了。”

不看还好,一看褚兆年便泫然欲泣的朝着瑞年爬去,“弟弟,哥哥吃糕糕。”

这话倒是说的顺畅又自然,直叫蒋钰风面上无奈,见喊不回兆年,他自己将桂花糖糕塞进嘴里吃掉。

褚瑞年大方的将手中的糕点分给哥哥。

蒋婼芸在旁边瞧得要笑死:“你太笨啦哈哈。”

蒋钰风:“……”

那能是他笨吗?明明是兆年学不会……

褚寻真笑道:“今日太学例休,怎么不和徐璧他们出去逛一逛?”

“徐璧他们说要做些准备,好好的迎接云鹭书院的那群臭……嗯,学生们。”差点说出不雅之词,蒋钰风干咳一声摸摸鼻子。

“云鹭书院?”褚寻真道:“可是每三年间,便会派些学子来太学的书院?听说是与太学齐名……”

“略有不如。”

蒋钰风道:“若是齐名,天下学子也不会以入太学为荣,不过云鹭书院也确实数一数二,在广名府的地位便相当于太学在京城里的地位。”

“京城对一些地方来说毕竟遥远,不舍得离家的便会去更近点的云鹭书院读书。”

“至于每三年能够来太学的学子,要么看成绩,要么看身份,待满半年后,成绩优异者可以选择留在太学。”

“当然,这只是对于家境贫寒的学子来说,有身份的学子随时可以留下来。”

蒋钰风道:“徐璧告诉我,若不是这样的决定是陛下早年间便定好的旨意,他们早就联名上书,对此事进行抗议了。”

“有什么好抗议的?”蒋婼芸好奇问道。

“已经无从说起是自什么时候开始,云鹭书院的学生与太学的学子便积怨已久,两者相互看不顺眼。”

“再者。”蒋钰风撇嘴道:“孙祭酒决定将东禺斋与南风斋合并,空出一个斋院专门给云鹭书院的学子。”

“反正,依照伍善的话来说,等他们一来,万事会以他们优先。”

褚寻真问:“为何要空出一个斋院?三年前云鹭书院的学生在哪里读书,今年便还在那里不就行了?”

蒋钰风想了想徐璧说的话,摇头:“不行,听说是临西郡王杜柯的儿子杜松辞,嫌弃萫竹院偏僻又破旧,指明要与我们同等的待遇。”

“还说太学里的膳食可能吃不太习惯,希望能改进些广名府那边的菜式,孙祭酒也同意了下来。”

萫竹院他也知道,虽然是偏僻了些,可哪里破旧,院落大不说还种满翠竹,风一吹,飒飒作响,颇有意境。

他瞧着,临西郡王的儿子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儿。

“临西郡王,娶了陛下表妹的那位郡王是不是?”蒋婼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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