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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肃都已经开始感到为难了,褚姑娘却还淡然如斯,这也太……”说话之人摇摇头,若褚寻真写出的答案全部正确,再瞧她解出的速度……于算学一道,她足可以傲视半个大蔚朝了。

待白桓初读到第十八道题时,周肃已经因为时间不够,两道题未曾算出,现在正凝眉紧皱,奋笔疾书。

而褚寻真这处,众人从先前的震惊、怀疑,到现在的麻木、怀疑。

第十九道题时,褚寻真微挑眉梢,思索片刻,才在纸上落下答案。

众人:嗷嗷,这回迟疑了,思考了,没有第一时间就落笔!

褚空泽:你们什么毛病。

周肃微微摇头,轻叹,笔没有落下。

连白桓初都忍不住吐了一句,“戚司安,你真是好狠一男的。”

这搜索来的什么算题,他就是想看人答不出来吧?!

不过……

白桓初目露复杂,褚姑娘这算学能力还真是超出他的意外,到现在竟然还能够游刃有余的解出……镇北大将军府隐瞒的够好。

他心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胜负已分,还用再念最后一道题吗?

想了想,白桓初向后翻看,念一…………

待瞧清楚最后一道题是什么时,白桓初猛地扭头,看向戚司安。

戚司安好整以暇,“继续念。”

白桓初惊道,“戚司安,你真的不准备当人了?!”魔鬼吧?!

戚司安眯了眯眼睛。

众人俱是一惊,虽然知晓殿阁大学士的嫡次子与瑞亲王的关系最好,从小一起长大,但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瑞亲王翻脸?

白桓初继续道,“最后一道算学题,你竟然给的是端儒大家的术策图!这谁解得开!”

话音落下,亭中一片哗然。

术策图?!竟然是端儒大家的术策图!

穆珺更是忍不住变了脸色,瑞亲王还真是不准备当人了,竟然把术策图拿来出题,这谁解的出?

穆珣小声道,“端儒大家还未解开自己出的术策图便逝世了,从此,术策图无人能解,瑞亲王将它拿出来干嘛?”

众人也是疑惑不解,对啊,瑞亲王将术策图拿出来干什么?

是周肃能算出?还是褚寻真能够算出?

就算他们承认褚寻真的算学真的很好,非常好,可也绝对解不出术策图。

端儒大家乃是大蔚朝有名的算学痴者,一生尽沉迷于此,惯爱自己出题再自己作答,更从算学引申到地理,天文等领域,成就斐然。

现在太学里,学算学用到的书本都是端儒大家所著。

而术策图,乃是端儒大家耗费两月之久得出的算学题目,这不是一道由文字构成的题目,而是一张算学图,复杂又难解的数字图案。

术策图一经问世,便在当时引起轰动,可惜的是,未等端儒大家将其解出,便猝然长逝。

关于术策图的解法,在当时只留下只言片语,单单凭借这些,无人能够解出。

此后,也有人不断的尝试,但始终不得其法。

术策图被人临摹了无数张,端儒大家原本的手稿则是被保存在皇室之中。

白桓初手上的,自然是后来拓印的。

“司安,不如这比试……”

白桓初想说就到这里吧,结果已经很明显,褚姑娘胜于周肃,只要再对一对答案,就能够结束比试。

最后一题,实则没有必要。

两个人都不可能解出的。

戚司安却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至兰亭下,“最后一题术策图,谁能够解出,本王便将这幅澂秋大家的画作赠与谁。”

众人小声吸气,澂秋大家的画作啊!万金不换的!举世无双!绝无仅有!

褚寻真又是一愣,虽然瑞亲王没看她,但感觉这句话……像是对她说的一样。

不过,澂秋大家的画作,能得舅舅如此推崇,想必是极喜欢的。

若是赢来送予舅舅,必定能换得舅舅如沐春风的笑容。

想罢,当即有些跃跃欲试。

戚司安便瞧着褚寻真的双眸更亮堂了。

“将术策图展开,在场的,皆可以作答,本王的承诺有效。”

此时,因为户部与兵部的动静,再加上瑞亲王与白桓初穆珺等一众少爷小姐在此,周围早已聚集过来不少人。

待听见瑞亲王的话时,有人蠢蠢欲动。

那可是澂秋大家的画作啊!

有人保持理智,“你疯了!画是澂秋大家的没错,但术策图还是端儒大家的呢!你解得出?!”

已经跨出的脚步又悻悻的收回,唉,怪只怪澂秋大家的画作太过诱人!竟让他们忘记当初被术策图支配的恐惧。

“你觉得,褚姑娘能够解出术策图吗?”

“褚姑娘的算学能力,我等已经望尘莫及,但……那可是术策图,她才多大年岁,有此等算学才华已属不易,术策图,我看要折戟沉沙吧。”

就是说,前面的十九道算学题与术策图之间的难度乃是天壤之别。

就算褚寻真能够不假思索的解出前面十九道算学,在术策图前,也要望而兴叹。

倒是可惜那幅澂秋大家的画作,瑞亲王既然能够舍得将其作为奖品,就没认为有人可以将它赢走吧。

打得一手好算盘。

第12章

术策图展开后,被挂于金漆屏障上。

褚寻真在瞧见术策图里的内容时微愣,忍不住从座椅上离开,快步走过去。

术策图上满是数字和诡异的符号,倒不像是算学,而是一种鬼画符似的。

因为端儒大家猝然长逝,未留下些只言片语,只在他创作时同家人闲聊了几句,接着便又痴然的投入进去。

到现在,这点微末信息根本不足以支撑后来的人们将其解答出来。

瞧褚寻真已经在术策图面前站立良久,众人都在猜想她是被难住,根本就解答不出来。

而周肃早就已经放弃,他在读太学时便研究过术策图,亦是不得其法。

此时,褚空泽不禁来到褚寻真的身边,叫了几声后,褚寻真才回过神来。

“二哥?”

褚空泽道,“珍珠儿,术策图不解也罢,这就是稀世难题,我看根本就不存在答案一说,你看上面的鬼画符,哪里像是算学。”

“是算学。”褚寻真回答,不禁赞叹,“端儒大家真的很厉害。”

于别人眼里的鬼画符,在褚寻真看来,术策图就是一张理科学神的演算草稿纸,杂乱中透着严谨的逻辑性,熟悉的结构与运算方式。

上面诡异的符号,若是换成现代数学里的函数变量等代表的字母,则就全然明白了。

在数学的领域中,提出问题比解答问题更重要。

而端儒大家显然已经做到,他在古代算学里开辟了一个新领域出来,用公式来解答,而这道题便是用公式才能推算出来。

公式其实与题目都包含在术策图中,但显然,这只是端儒大家的草稿纸,他还未曾将其整理出来便遗憾去世。

褚寻真惊叹他的才学也佩服他一生为算学沉迷,而术策图不该只是叫人望而兴叹。

“我可以解。”褚寻真道。

还想劝道的褚空泽愣住,“珍珠儿,你说真的吗?”

褚寻真的声音不大,却也能够被周围的人听得真切。

何翠芝当即嗤道,“褚姑娘还是别说大话为好,在场的这么多人呢,若是解不出,可不就成了笑话吗?”

褚寻真转头,认真道,“若是何小姐说,便能成笑话,我却不一定,咱们,这里不一样。”

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噗。”

“哈哈。”

何翠芝本来还未明白褚寻真说的是什么,待周围接二连三的笑声响起后,她才晓得褚寻真在指什么,当即怒的俏脸通红。

“你说我的脑子不如你!”何翠芝气愤的站起。

褚寻真:“我不否认,毕竟其他人方才已经有目共睹,何小姐没有帮上户部的一点忙,不是吗?”

何翠芝简直又气又羞,嘴唇连连哆嗦起来,却吐不出来一个字。

褚寻真见状不再理她,转身拿了宣纸毛笔,伏在桌案上,要将术策图给整理并计算出来。

褚空泽站在旁边瞧了一会儿,见珍珠儿状态极好,心里竟觉得妹妹真能够将其解出。

“她难道真的是在解题吗?”

“每个解过术策图的人不都是在解题,但最后,又有谁能够解出?”

一些人摇摇头,对此不抱希望。

而褚寻真虽然中途停下观察术策图,但又立即提笔继续书写。

眉目舒展,神情淡然,丝毫不像是被术策图难住一样。

众人不错眼瞧着,逐渐的由原先确信褚寻真不会解出,到现在的将信将疑。

“我怎么觉得,她像是看懂了术策图一样……”

“不瞒你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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