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丑的比较下,超人真的好像还不错。
正蹲守在滴水兽边的蝙蝠侠,收到了这条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消息,纳闷:“……?”
X学院里,正在帮乐高小丑重做窝窝的丹,对于蝙蝠家父子一如既往地错频聊天联络并无所知。
连续两日在大都会剧院那样的舞台上演绎蝙蝠侠、超人两台舞台
剧,丹心中的兴奋和高兴劲儿始终冷却不下来。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干脆翻身打开了小夜灯,借着小小的光源,帮乐高小丑重做窝窝。
仓鼠球里,乐高小丑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两条眉毛伤心地扭在一起,睡着觉还时不时哭得抽抽一下,超级可怜的样子。在他的仓鼠球旁边,又多了另一个完全一样的塑料透明球,是属于乐高小丑女的。她扎着的红黑马尾就是睡觉也不松下来,Y形的小手手扒在仓鼠球壁上离小丑最近的位置,睡得也不是很安稳的样子。
至于小卷莱,则裹着小毯子,躺在自己的窝窝上缩在距离这对疯狂蝙蝠粉夫妇最远的角落里,毯子裹得严严实实,一点小卷毛都没露出来。
丹将那个被超人和小氪弄成泡菜的绿布方块拆开,偷偷钻进洗手间小声地清洗了,蹑手蹑脚回到床上,打开加热器烘干了绿布皮,直到布料上只剩下香喷喷的皂角味儿和温暖蓬松的味道,才重新拿起针线,将内芯一点点塞回绿布皮里去。
不过这一次在塞内芯的时候,丹没有再全部放进去了,而是匀出了一半来,准备待会给乐高小丑女小丑女也做一个。他实在不想想象明天早上,要是乐高小丑女发现所有人都有了一个窝窝,就她没有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乐高小丑一样超级委屈地哭唧唧。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丹还打算的是把原本做给超人的那个已经用不到的窝窝给拆了,改一改给小丑女当窝窝,然而早晨超人一来就把给他做的那个窝窝拿走了……
丹:“Emmmmm.”
丹灵巧地缝合上从一个大方块儿变成了两个小长方形的窝窝,确认没什么线头露在外面会影响触感以后,才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猫笼边,掀开顶部的笼门,将其中一个仓鼠球小心地捞出来。
乐高小丑好像真的很伤心的样子,眼泪水都流到现在了还没有流完,吧嗒吧嗒的特别可怜。丹轻轻把乐高小丑捧起来,将窝窝塞到他的身体下面去,然后慢慢将人重新放回窝窝上,再小心放回猫笼。他又拿起另一个仓鼠球球,也照葫芦画瓢塞好了窝窝,然后将两只球球放到一起,扒在猫笼边睁大眼睛看。
乐高小丑大约是感觉到了窝窝的舒适,委委屈屈地哼唧了两声后,两条绿色的眉毛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睡梦中,乐高小丑的小身子在柔软的窝窝上扭了扭,小眉毛快乐地弯成了两道小月牙,眼睛也不噗噜噗噜地冒眼泪了,他啪嗒一下翻过身,面朝下抱着窝窝陷入沉睡。
另一颗仓鼠球里的乐高小丑女也感觉到了床垫的不同,舒适地在窝窝里滚来滚去,差点把两只仓鼠球都一起带得滚起来了。丹连忙伸指头固定住仓鼠球球,拿来毛巾卷了卷,垫在仓鼠球球下,免得小丑女翻滚的太厉害,真得把两只仓鼠球都带滚起来。睡梦间,黑红色的乐高小丑女叽里咕噜从这边滚到那边,叭得撞到仓鼠球壁,过了一会又叽里咕噜那边滚到这边,叭得再撞一下仓鼠球壁。几下撞壁之后,乐高小丑女委屈巴巴地用窝窝蹭了一下被撞的有点痛痛的脑袋,在窝窝的中央甜甜的陷入梦乡,打出了一串愉快的小呼噜。
从小卷莱那里传来小毯子窸窸窣窣地翻动声。
丹转眼看去,就瞧见小卷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毯子下钻出来了,正闭着眼睛,满脸难受地抬着手像是想挠挠背后。丹怕小卷莱再这么掀着被子会着凉,连忙伸指过去轻轻帮小卷莱挠了挠痒痒。
小卷莱皱着小眉头的表情一下变得舒爽,快乐的吹出一个小泡泡:“咻哔——”
丹小心帮小卷莱把小毯子掖好,确认脖子以下都安安稳稳盖在小毯子里了,才站起身,刚准备伸个懒腰捶捶弯了这么久有点累的后背,就对上了对面床上躺着的克拉克含笑的眼神。
因为卢瑟等人的存在,超人并没有换掉自己的战斗服,此时平日
里威风凛凛的披风正随意地铺在床上,被超人压在身下。
克拉克靠卧在叠了两叠的枕头上,肚子上瘫着拿他的腹肌当枕头、睡得正香的氪星犬。
大概是三年来不间断地高强度守卫让小氪十分疲惫,小氪睡得特别沉,口水直流,滴到超人红蓝色的战斗服上,但超人却并不以为意,只是温和地看着自己的伙伴,偶尔伸手轻轻揉一下小氪一会儿甩一下的毛尾巴。
这样闲适的时光,真的太美好了,也太怀念了。
让人简直就想醉在这宛如一场美梦的时间里,但愿长梦不醒。
丹手忙脚乱地刚钻进被窝,就听见克拉克的声音轻轻地落进耳朵:“谢谢,丹。”
·
第二日清晨,丹是被小氪热情的飞狗扑食式叫醒法给唤醒的。他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刚伸了一个懒腰,往旁边床上一看,就僵住了。
昨晚还躺在床上的红蓝色身影已经不见踪影,取代而之的是高大冷峻的黑色身影,正坐在床前,翻看着手上的资料。
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清晨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隔壁床上正坐着全副武装的哥谭守护神的。
蝙蝠侠感觉到了丹的视线,抬起头扫了一眼还在睡的约翰和夏洛克,无声地示意丹跟他走。
丹连忙从床尾揪来自己的羽绒服随便裹上了,就哈着气搓着手跟着蝙蝠侠出了门。
门外的风飞速扑在丹的面庞上,激得丹当场一个喷嚏。
蝙蝠侠在小会议室门前停下,转过身:“冷?”
丹正想说没事,冷冰冰的手就被另一双更大的、更宽厚的手掌稳稳握住了。
那手掌还带着漆黑的手套,细看之下,那些看似只是装饰的金属细纹其实都暗藏着利刃暗器。可就是这双暴力镇压过无数哥谭罪孽的手,现在正稳稳地托着丹的手捂着。
手套意外地一点也不冰冷,反而暖哄哄的,像是个大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