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节(1 / 1)

“我可不敢查你的账,你可是府中最能干的,人人都夸的二夫人。”萧琴儿半是调侃,半是讥讽。

欧阳芙脸色变了变,“关于三弟妹的事情,连父王都没追究,四弟妹咬着不放是何道理?”

萧琴儿得意洋洋,“我也没追究三嫂,我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什么时候,还不允许说话。大嫂,你给评评理,到底是我说错了,还是二嫂错了?”

顾玖摇头,“你们两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还不是清官。”

萧琴儿轻轻拍打自己的嘴巴,“我就是嘴欠,早该学大嫂。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过问。二嫂,你继续做你的能干人。”

欧阳芙心头憋火,“四弟妹说话夹枪带棒,说你刻薄,真没说错。”

萧琴儿咬牙切齿,下一刻就要拍桌子翻脸,恰在此时,去见三夫人蔡氏的丫鬟回来了。

“启禀四夫人,三夫人说她财力有限,就不凑份子。她让奴婢搬了一床被褥过来,就当是给陈律少爷的一点心意。”

丫鬟将被褥提进屋里。

萧琴儿一脸嫌弃,“赶紧拿走,拿走。这可是他们两口子用过的被褥?都不知道会不会过了病气,三嫂也敢拿出来送人。她这人是越来越不讲究。”

顾玖也说道:“赶紧将被褥给三夫人提回去。你告诉她,她的那一份,我们替她出。叫她不用操心。”

丫鬟迟疑了一下。

萧琴儿怒斥,“还愣着做什么?当心将病气过给我。赶紧拿走。”

丫鬟一听,也有些害怕,怕被过了病气。她不愿意的提着被褥离开。

萧琴儿一肚子火气,坐在椅子上,鼻孔里出气,很是响亮。

她不满地说道:“三嫂让丫鬟提一床被褥来做什么?她是成心恶心人吗?真是受够她了。”

欧阳芙替蔡氏辩解道:“她可能也是一份好心。想着陈律空手回陈府,什么东西都没带,身边那么多人又要吃有要睡,被褥肯定不够。她送一床被褥,也是好意。”

萧琴儿哼了一声,鼻孔都张大了,“这种好意,千万不要。过了病气给陈律,算谁的?湖阳郡主闹起来,谁受得了。”

欧阳芙说道:“提起湖阳郡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希望没事。”

萧琴儿左右看看,“大嫂,二嫂,你们真心希望湖阳郡主没事?她要是没事,可是会继续住在王府。”

顾玖翻完账本,听到萧琴儿问话,笑了笑,“母妃都不愁,四弟妹愁什么。”

湖阳郡主住在王府,要说谁最遭罪,非裴氏莫属。

裴氏不急,她们急什么。

欧阳芙顺着顾玖的话说,“父王和母妃都没发话,我们何必发愁。四弟妹,你操心太多了。”

萧琴儿呵呵冷笑,嘀咕一句,“虚伪!”全都是一群虚伪的人。

……

等到傍晚,宁王同裴氏终于从宫里回来。

两人都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顾玖赶到春和堂请安。其他人都到了。

“娘娘,事情怎么样了?”沈侧妃率先问道。

裴氏揉揉眉心,说道:“湖阳郡主暂时回不来。陛下罚她抄写孝经一千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宫。”

哦!

抄写孝经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惩罚。

紧接着,又听裴氏说道:“陛下下旨,命少府给湖阳郡主另外寻一处府邸,充作郡主府。这处府邸要比现在的郡主府小一半。现在的郡主府折算价钱,收归少府。所折算的钱,由少府交给户部,就当是替湖阳郡主还户部的欠款。”

啊?

众人面面相觑。

湖阳郡主一直吵着要换郡主府,天子的确给换了府邸。结果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还没完,只听裴氏继续说道:“陛下又罚了湖阳三年爵禄,加上上次的惩罚,凑足了六年。未来六年,湖阳郡主都没有爵禄,只能靠名下产业收益度日。”

天子是一招接着一招,将湖阳直接给打趴下了。

天子知道湖阳最爱钱,于是专门冲湖阳的钱下手。

这下子,湖阳该老实了吧。

罗侧妃小心翼翼地问道:“湖阳郡主同韩五郎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裴氏饱含深意地说道:“代侯府念朝廷困难,陛下受苦,特献白银十万两供陛下花用。陛下已经发了话,不许任何人再提起湖阳郡主同韩五郎的事情。”

哇!

众人惊呼。

代侯府一出手就是十万两白银,好大的手笔。那个韩五郎,果然是最受宠爱的孩子。

顾玖扶额,她没想到代侯府竟然贿赂到天子面前,而且还管用了。她也不知道,代侯府想出这个办法,同她昨日说的那番拿钱消灾的话是不是有关。

不过代侯府的行动力真是杠杠的。

这么快就凑出了十万两白银敬献给了天子。

而天子竟然也收下了这笔钱,并且发了话不准任何人再提起湖阳郡主同韩五郎的事情。

天子金口玉言,说是不准提起,那么湖阳郡主同韩五郎的婚事自然也就告吹了。

沈侧妃感慨一句,“代侯府背后有高人指点啊。竟然想到献金给陛下,花钱消灾。”

罗侧妃则说道:“那个韩五郎还真是个金疙瘩。代侯府为了保住他,竟然舍得出十万两白银。我都想看看那个韩五郎长什么模样,竟然如此值钱。”

“听说长得唇红齿白,极为貌美。”

“大郎媳妇,我记得你有个同族姐妹嫁到代侯府韩家,你可有见过那位韩五郎?”

顾玖点点头,“见过一回,的确有张好皮相。”

“难怪了。听说韩五郎极得代侯府老夫人宠爱,当成眼珠子一样宝贝。代侯府这么短时间凑出十万两白银替他‘赎身’,很显然代侯府老夫人出了大力气。”

“王妃娘娘,湖阳郡主得知此事可有发火?”沈侧妃好奇地问道。

湖阳郡主这些日子一直在显摆韩五郎如何如何好,沈侧妃都快听得耳朵起茧子。

她就想知道湖阳郡主赔了银子又折了韩五郎,是个什么心情。

裴氏说道:“在宫里,湖阳不敢乱来。就算她心里头窝着火,也得憋着。”

沈侧妃掩唇一笑,“等湖阳从宫里出来,怕不是要打上代侯府,找韩五郎算账。”

罗侧妃问道:“陛下发了话,湖阳敢吗?”

沈侧妃眉眼一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有何不敢。陛下罚了湖阳三年爵禄,又收了她的大宅子,这些惩罚足够了。

湖阳在宫外荒唐一点,只要不欺压小百姓,不闹出官司,陛下对她的荒唐举动多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湖阳好歹也是皇女,受了委屈,还不许她出气啊。娘娘,我说的可对?”

裴氏揉揉眉心,头痛。

“湖阳想要出宫,少说还有十天半个月。等她出了宫,她想做什么,本王妃可管不了。”

“王爷也不管吗?”

裴氏哼了一声,“怎么管?你当王爷每天没事情做,整日里盯着湖阳,替湖阳擦屁股吗?”

话糙理不糙。

同住王府,宁王也不可能时刻关注湖阳的动静。

宁王看似很闲,整日听曲,实则很忙。忙到十天半月也不一定有空踏进内院。

就连最受宠的陈良媛,宁王也好长时间没去她院子里过夜了。

罗侧妃讪讪然,她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裴氏劈头盖脸就骂了过来。

她有些委屈,就不再作声。

裴氏哼了一声,“最近你们都给本王妃消停点,凡事照着规矩做事。少和外面的人联系。这回进宫,陛下对我们王府裁剪用度的做法很是赞许,这可是少有的事情。所以,裁剪用度不是一时半会,得长期坚持下去,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叫苦。

“裁剪三成的用度,真的不够开销啊。”萧琴儿第一个叫苦,“光是夫君一个人的开销,就用去了大半。还请母妃开恩。”

裴氏瞪了眼萧琴儿,身为她的儿媳妇,竟然第一个拆台,到底会不会看眼色。

萧琴儿不是不会看眼色,而是真的缺钱。

顾玖害得她不能放印子钱,一下子就少了许多收入。

刘议马上要去江南,又是一笔开销。

她现在是恨不得搂着银子睡觉。

她就盼着裴氏松口,好歹多给一点银子,让她手上宽裕一点。

裴氏厉声说道:“裁剪三成用度,这是王爷定下来的。连王爷都不能幸免,你们难道比王爷更尊贵。以后休要再提此事。本王妃乏了,都退下。”

萧琴儿落了好大的脸,没脸见人,第一个离开了。

欧阳芙小声嘀咕,“四弟妹就是太着急,整个人都钻到了钱眼里。”

顾玖笑道:“同湖阳郡主倒是很相似。”

欧阳芙笑起来,“四弟妹同湖阳郡主,本就是姑表亲,难怪都那么爱钱。”

淑妃娘娘姓萧,萧琴儿没嫁给刘议之前,论关系得叫淑妃娘娘一声姑祖母,叫湖阳郡主一声表姑。

自萧琴儿嫁给刘议后,关系就照着王府论。

萧琴儿回到房里,照例找刘议诉苦。

“母妃对我越来越不满,已经好几次让我下不来台。你同母妃说说,在人前好歹给我一点脸面。”

刘议有些不耐,“你是不是又说错了话,惹怒了母妃?”

萧琴儿嘟着嘴,“什么叫我说错了话,我只是说了实话。裁剪三成用度,最近这些日子我们吃的什么,用的什么。光你一个人的开销,就把公中给的钱用完了,还不许我说两句吗?我也只是希望母妃松口,好歹别裁剪三成,裁剪两成都行。”

刘议很不高兴,“我早就同你说了,这事别急,别急,等个三五月,不用你开口,用度自然会提上来。

而且我马上就要去江南,很快我们就会有钱。这么点时间你都忍不住,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更何况你是当着大家的面说这话,你这不是拆台吗?母妃她能满意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