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节(1 / 1)

湖阳被打懵了。从小到大,王兄挨过很多打,唯独她,从未挨过打。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挨打。

懵逼过后,湖阳更是放声大哭。哭得又伤心又委屈。

淑妃娘娘双目怒睁,“你还有脸哭,给本宫滚回去。”

一声令下,长春宫的几个宫女上前,拖着湖阳出了承晖殿,前往长春宫。

福明公主幸灾乐祸,说了一句:“活该!”

看来她和湖阳也是不和。

大殿内,众人纷纷离去。

皇长孙扶起太子殿下,东宫一家也准备离开。

顾玖站在边上,留意着太子妃的动静。

太子妃神色如常,几步上前,扶着太子,“殿下,我扶着你。”

她脸上并无任何喜意。

顾玖甚至怀疑,之前她是不是看错了。或许这件事同太子妃并无关系。

顾玖怀揣着疑问,回到长春宫。

湖阳依旧哭哭啼啼。

淑妃长吁短叹,又是一脸恼怒。

宁王心头有杀人的冲动,若非湖阳是他琴妹妹,他早就提剑宰了她。

“行了,别哭了!”

淑妃出声呵斥湖阳。

湖阳的哭声果然小了下去。

淑妃板着脸问道:“湖阳,你老实告诉本宫,驸马参与盗墓一事,是不是真的?”

湖阳连连摇头,“驸马是被冤枉的。”

“说实话!”淑妃提高音量,随后又压低声音说道:“你若是不和本宫说实话,本宫和你王兄,就无法救驸马出诏狱。”

湖阳大惊失色。

宁王直接说道:“让陈渊去死,他就是祸害。”

“王兄,你真要见死不救吗?”

宁王冷冷一笑,“盗墓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你们两口不敢做的事情?你们是穷疯了吗?”

湖阳呜呜咽咽,小声抽泣。

淑妃双目微微一闭,显然是对湖阳极度失望。

她说道:“湖阳,你若是不肯说实话,那你就回你的公主府。本宫接下来一个月身体不适,你就别进宫打扰本宫。

“母妃,女儿知错了。女儿这就说实话。驸马他,驸马他说大墓陪葬甚多,只需取几件,便可够我们一年开销。”

“糊涂!你难道不知道盗墓是死罪?你竟然同意驸马盗墓的提议,你是猪脑子吗?”

湖阳委屈道:“府中开销极大,若不想想办法,只能每月上王兄那里打秋风。”

裴氏一听,都快要气死了。

湖阳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想月月打秋风。

淑妃同样快被湖阳气死了,“所以你就纵容驸马盗墓?”

湖阳微微点头,承认了此事。

淑妃咬牙切齿,“你堂堂公主,每年光爵禄就有数万两,本宫又给你准备了诸多陪嫁。一年近十万两的收益,也不够你们夫妻二人开销,竟然还要去盗墓?你是找死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父皇最恨这类事情吗?”

盗墓,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身为帝王,不仅要关心生前事,更要关心身后事。

凡是帝王,最恨盗墓贼。

历朝历代,多少皇帝陵寝被盗。

天子一想到盗墓贼就在身边,就在皇室,哪能不怒。

没有当场杀了陈渊,已经是极为克制。

淑妃接着一叹,对湖阳公主说道:“诏狱如同炼狱,驸马肯定受不住刑,会将一切招供出来。湖阳,你且做好准备吧。”

湖阳脸色一白,“什么准备?”

淑妃不欲说,怕打击湖阳。

宁王可没有这个顾虑,“驸马这回死定了,会不会牵连到陈家,得看案子大小,陈家有无参与其中。若是陈家也参与其中,陈家完矣。”

湖阳公主一听驸马死定了,顿时跌坐在地。

紧接着,她回过神来,哭着求道:“王兄,你救救驸马吧。我不能没有驸马啊。”

宁王冷酷地说道:“驸马即由自取,本王力有不逮,救不了。你就认命吧,收拾收拾,赶紧和驸马撇清关系。”

湖阳公主大哭出声。

陈律陈敏两兄妹也跟着哭起来。

淑妃叹息一声,“事到如今,湖阳你还是以两个孩子为重。万一你父皇震怒,牵连陈家,这两个孩子还要需要你来保下。”

陈律和陈敏都吓坏了。

“外祖母!”两个孩子在淑妃面前跪下。

淑妃心疼,对宁王说道:“尽力保住两个孩子。”

宁王点点头,答应下来。

湖阳公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偏偏雪上加霜。

宫人急匆匆进殿禀报,“启禀娘娘,启禀王爷,金吾卫围了公主府,以及陈府。驸马身边一干小厮常随丫鬟,全都被下了诏狱。陈家大老爷,二老爷也都被下了诏狱。”

“啊!”

湖阳公主大叫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快将湖阳抬下去,请太医。”

淑妃担心不已。

宫人七手八脚,将湖阳抬了下去。

淑妃着急发慌,问宁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快?”

宁王神色凝重,“父皇这回是来真的。而且驸马平时名声又不好,陈家那一大家子,手脚未必干净,此事难办。”

淑妃瘫坐在椅子上。

宁王想了想,挥挥手,示意众人退到偏殿。

然后他俯身对淑妃说道:“母妃,湖阳同驸马还私铸钱币,驸马被抓了现行,幸亏没透露身份。此事我已经让诏儿料理妥当。不过驸马若是熬不住刑,一旦吐露此事,父皇震怒,说不定会牵连到儿子。”

“什么?湖阳竟然……”

“嘘!母妃轻声点。此事仅有儿子,诏儿,还有母妃知晓,切莫声张。”

淑妃脸色连连变幻,她咬牙切齿地说道:“驸马该死,湖阳该死。这两人简直荒唐,盗墓不算,竟然还敢……金吾卫抓了驸马身边的人,那些人定然扛不住刑罚,私铸钱币一事,很可能会被吐露出来。你千万要当心,切莫让此事牵连到你头上。”

宁王蹙眉,“只怕晚了。”

淑妃咬咬牙,狠了狠心,“若是陛下果真问罪,你将此事悉数推到刘诏头上。他是皇孙,陛下应该会对他网开一面。”

宁王眉头紧皱,“让诏儿一人承担,这恐怕不合适。”

淑妃大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犹豫。刘诏是你儿子,难道不是本宫的孙儿吗?本宫难道不心疼他吗?可是在这紧要关头,首要的责任是保住王府。王府不倒,诏儿自然不会有事。王府一旦倒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宁王迟疑了片刻,最后重重点头,“好吧,此事真到了那一步,只能让诏儿出面顶一顶。”

刘诏完全不知道,大祸将临头。

淑妃心头不安,眼皮子一个劲的跳动,“大过年的,怎么就出了这件事。绣衣卫不过年吗?这个时候还要抓盗墓贼,简直是荒唐。”

“此事儿子也觉着有些蹊跷。”

淑妃同宁王交换了一个眼神,“莫非背后有人算计?”

宁王说道:“我即刻派人到绣衣卫打听,母妃莫急。”

“此事抓紧。若果真有人算计本宫的女儿,本宫定不会饶他。”

淑妃眼神凶狠。

偏殿内,顾玖来到刘诏身边,悄声问道:“会牵连王府吗?”

刘诏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

顾玖眯起眼睛,有些紧张。

“难不成盗墓一事,王府事先知情?”

刘诏摇头,“并不知情。”

他是想到了私铸钱币一事。驸马和他身边的人,百分百扛不住大刑,届时私铸钱币一事肯定瞒不过。连带他帮着料理此事,也会被金吾卫翻出来。

刘诏盯着大殿,父王同淑妃已经里私聊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些不妙。

刘诏猛地抓住顾玖的手,力气很大,顾玖感觉生痛。

她望着刘诏,“你……”

刘诏悄声吩咐顾玖,“即刻出宫回府,带着我的印信,叫钱富将书房离间檀木盒子交给你,你替我保管。”

顾玖心头跟着一跳,“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刘诏迟疑片刻,附耳说道:“公主府私铸钱币,此事由我了结。”

顾玖大惊失色,她反手握住刘诏的手,低声怒骂,“你疯了,这样的事情你竟然敢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