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琳转怒为喜,拉着顾玖的手臂,“我最喜欢二姐姐。我肯定会越变越好,说不定婚事上头也能压大姐姐一头。”
说完,好冲顾珍发笑。
顾珍那个气啊,顾琳就是故意和她做对。
顾珍板着脸,说道:“五妹妹别白日做梦了。你想压我一头,你觉着可能吗?就凭你那大嘴巴,谁会喜欢。”
“我才不是大嘴巴。等以后,我会改了这个毛病,就像二姐姐说的,我会越变越好。”
顾珍嗤笑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五妹妹以后就能体会到我的好意。”
屁的好意。
顾琳嘟着嘴,能挂酱油瓶子。
顾玖笑了笑,“你们别吵了。婚姻大事,各有各的缘分。别再说什么谁压谁一头。嫁入高门不一定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嫁入低门,也不等于这辈子就会很凄惨。”
顾琳频频点头,“二姐姐说的对。”
顾珍有点不高兴,觉着顾玖偏心顾琳。
顾玖抢先说道:“大姐姐,宴席那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啊?”
顾珍叫了起来,“多谢二妹妹提醒。离着宴席还有七八天时间,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做新衣服来不来得及。我记得我姨娘那里还有几匹布,我得去看看。”
这个时候找针线房做新衣服,肯定来不及了。只能靠自己,靠身边的丫鬟。
顾珍说完,起身告辞,带着丫鬟急匆匆走了。
顾琳目送顾珍离开,然后拉着顾玖的手,悄声问道:“二姐姐,海西伯府的婚事真的能成吗?大姐姐真能嫁到海西伯府?”
顾琳嘴上对顾珍不屑,心里头还是羡慕顾珍有这样一门好亲事。
顾玖说道:“海西伯府肯来参加宴席,就代表了一种态度。只要大姐姐有侯府说的那么好,这门婚事应该能成。”
“侯府是怎么介绍大姐姐的?”顾琳很是好奇。
顾玖笑了笑,说道:“无非就是规矩好,人才好,会读书识字,性子和善。一直随父亲在任上,也算是有一定的见识。不是那种常年困在后宅,没有见识的小姑娘。”
顾琳望着顾玖,“就这样吗?”
顾玖点点头,“这样的介绍已经足够了。”
顾大人也不是一开始就在西北当官,在去西北之前,有在南方做过几年的官。
从南方到西北,再到京城,这个年代大部分的姑娘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
很多人从出生到死亡,都在一个地方,几乎没机会出门长见识。
单就这一点来说,顾珍胜过很多人。
别看顾珍天天和顾琳吵吵闹闹,好像性子不好。在外面的时候,顾珍表现可好了。
以前在西北的时候,各府太太都会夸顾珍,说她好,只可惜是庶出。
上次在侯府,要不是顾珍头脑发晕,编排顾玖是病秧子的话,侯府上下对顾珍的观感都会很不错。
顾琳咬着唇,有些嫉妒。
她问顾玖,“二姐姐,我的婚事,也能靠侯府吗?”
顾玖点头,“当然。不过五妹妹你还小,现在还不用想这些。”
顾琳拧着手绢,她怎么可能不去想。
白姨娘天天在她耳边唠叨,姐姐们一个个有了前程,她会想得更多。
不敢和嫡出的姐姐们比,至少要压顾珍一头。
顾琳深吸一口气,“二姐姐,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我要超过大姐姐。”
顾玖笑着点点头,“不错,有志向。”
顾琳打满鸡血,起身告辞,去见白姨娘。
她也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
见到白姨娘,她又不想努力了。反正一切都有白姨娘替她安排,她何须操心。
可是,真的不需要努力吗?
顾琳纠结矛盾,偶尔也会拿出书本看一看,练练字,学学道理。
不过每次持续时间都不长。
她的努力程度,连顾玖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青梅都说,顾玖的努力程度,比得上那些考科举的学子。
顾玖轻声一笑,“我哪能和寒窗苦读的那些人相提并论。我看书太杂,没有人家学问扎实。对了,明天的宴席,苏表哥确定会来吗?”
青梅点头,“苏表少爷给二壮穿了话,明天的宴席,他肯定会过来。”
顾玖放心下来,“那就好。苏表哥来到京城已经有半年时间,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有姑娘给的银子,应该差不了吧。”
“京城居,大不易。那点银子看着多,可不经用。”
时间到了,顾玖带着青梅来到外院看望顾珽。
经过一段时间的养伤,顾珽的腿已经能下地走路。
“哥哥,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已经能使上力。”
顾玖拿出针线包,里面放着一百零八根银针。
为了给顾珽治伤,顾玖特意找人打造的银针,废了她老鼻子劲。
因她身体弱,力气不够,怕将顾珽扎坏了,顾玖还偷偷在自己身上试了针法。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开始给顾珽扎针。
今天是第五次扎针。
顾玖说道:“哥哥,裤腿挽起来。”
顾珽笑呵呵的,他对扎针不抗拒。扎针不痛,就是事后有点麻麻痒痒的。
不过每次扎了针后,他就感觉自己的伤腿更有劲了。
前几天下雨,他也没觉着腿痛。
顾珽挽起裤腿,说道:“今天又要辛苦妹妹。”
顾玖白了他一眼,“我上次送来的书,哥哥看完了吗?”
顾珽嘿嘿一笑,心虚。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看完。
顾玖端坐在椅子上,一边做准备工作,一边说道:“哥哥腿好了后,也别整日往外面跑,不见人影。好歹抽点空看看书。多看书,对你没坏处。”
顾珽咧嘴一笑,“我听妹妹的。”
“嘴上说着听我的可没用,你得正儿八经将书本上的内容记在脑子里。”
说着的话过程中,准备工作做完。
银针消毒,双手清洗干净。
寻找穴位,开始扎针。
银针缓缓入肉,顾珽半点痛感都没有。
“妹妹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
顾玖笑了起来,“哥哥算是我的第一个病人,让我练手这么多次,谢谢哥哥。”
“谢什么谢啊。你尽管扎,扎不死就成。”
“呸呸呸!”
二十一根银针扎在顾珽的伤腿上,密密麻麻,看上去有点吓人。
“明日的宴席,哥哥可不能喝酒。你的腿伤彻底痊愈之前,必须滴酒不沾。”
顾珽说道:“妹妹放心,我这人不怎么喜欢喝酒。明天你让李串看着我,我肯定滴酒不沾。”
“和侯府的哥哥弟弟们好好相处,别和人闹矛盾。”
“这些事情,妹妹你就别操心了。交朋友,我在行。”
顾玖笑了起来,她的确有些瞎操心。
想当初在西北的时候,顾珽也是朋友遍地。
另个时辰转眼过去。
照顾就收了针,又叮嘱李串好好看着顾珽,这才离开。
在花园,顾玖遇到了顾喻顾四哥。
顾喻是族兄,他家也在京城,不过没在白衣巷,而是在东市那边。
前段时间,他回了一趟家,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顾玖笑着说道:“见过顾四哥。家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顾喻微微颔首,“劳二妹妹费心,家里一切都好。明天的宴席,二妹妹要好好表现。”
顾玖挑眉,不明所以。
顾喻悄声告诉她,“老爷不光请了海西伯府,还请了柱国公府,代侯府,甚至还有鲁侯府。这几家都答应要来参加宴席。”
顾玖暗自咋舌,顾大人这是要将勋贵世家一网打尽吗?
她好奇地问道:“父亲怎么能请到这么多勋贵?”
顾家哪有这样牛逼的人脉,简直不可思议。
顾喻斟酌了一下,才说道:“一方面是侯府牵线搭桥,二来老爷在西北做了八年地方官。那些勋贵,或是是想趁机和老爷聊聊西北的情况。”
顾玖眉眼一跳,突然生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