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聘婷：“……”

等等，她这次又不是来看长公主殿下的。

古聘婷这会儿才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偏了偏目光，望向了沐清眠。

和古聘婷预料的差不多，主座上的沐神医此时此刻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长公主殿下，已经是有些呆了。

看热闹嘛，当然不嫌事儿大。古聘婷娇笑一声，语带揶揄地问道：“沐神医，可是看长公主殿下看得痴了？”

沐清眠毫无反应。

古聘婷：“……”

不是，沐神医您真的看长公主殿下看痴了？

沐清眠扭过头，愣了愣，这才回想起来古聘婷刚刚说了些什么。

沐清眠点了点头：“长公主殿下仙姿玉貌。”

古聘婷：“……”

古聘婷想起来了，在她跟沐清眠打过交道的那几次经历之中，沐神医就是有时候反应会慢上半拍，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干什么。

古聘婷笑了一下，正准备再开口，却忽然又停下来了。

……等会儿，沐神医的这个反应，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平淡了？

虽说算是承认了她调侃的那句“看长公主殿下看得痴了”吧，可是这一句称赞长公主的语气简直就跟说“今日天气正好”一样啊？！

古聘婷顿了顿，电光火石之间福至心灵，向沐清眠问道：“沐神医，您……觉不觉得，这位长公主殿下有些眼熟？”

古聘婷也是这会儿才意识到，炎凉这几年外貌上面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今日又是这样盛装打扮的样子，沐清眠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也很正常。

沐清眠：“……？”

沐清眠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古聘婷一眼。

明明沐清眠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古聘婷就是能够从沐清眠的眼神中看见明晃晃的一句“恩人之女当然长得像恩人”。

沐清眠是见过朱贵妃的，炎凉的长相继承了朱贵妃的一切优点，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沐清眠当年遇见朱贵妃的时候，朱贵妃就差不多是炎凉如今的年纪，看炎凉眼熟是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古聘婷：“……”

古聘婷生出了一丝类似于无语凝噎的情绪。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跟沐神医，好像从头到尾就没有想到一起去过。

她这边还饶有兴致地等着看一场热闹的大戏呢，结果当事人一个还没走过来也就算了，另一个居然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连对方都压根没有认出来？！

古聘婷转过了脸不再看沐清眠，默默地喝了一口闷酒。

她的心累了。

沐清眠：“？？？”

沐清眠是真的很疑惑了。当初恩人之女的事情还是百道楼楼主告诉她的，她和古聘婷的相识也是基于此事，怎么这会儿百道楼楼主却连这件事都忘记了？

古楼主今天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好像一直不太对劲？

沐清眠和古聘婷交谈的时候一直用的是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周围的高官显贵虽然对这两个陌生的面孔有几分好奇，特别是沐清眠与古聘婷的容貌气质都不差，很能吸引目光，但是能够坐到这里的也没几个是脑子不够用的，这位达官显贵不论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都是神色如常，似乎完全没有看见沐清眠和古聘婷一样。

这个时候，炎凉也终于正式入场了。

今天的长公主殿下毫无疑问是全场唯一的焦点，大典一切顺利进行。等到拓景帝亲自赐封了炎凉“琼珉”这个封号，不少人的心思都是活络了起来。

琼珉，琼珉……这位琼珉长公主在先帝的时候就是最为受宠的，如今新帝登基，竟然还是被奉为掌上明珠！

古聘婷在听到“琼珉”两个字的时候，差点被酒呛到。

琼珉？应该是她想的那两个字吧？

琼，炎凉的凉字偏旁替换成斜王旁；珉，沐清眠的眠字替换成斜王旁。

这其中包含的是什么意思，旁人不清楚，古聘婷还能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