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1 / 1)

上辈子,林鑫跟卢定安为什么没有大学毕业就结婚?反而错过了那么多年。

“走吧。”苏木直接推出杂物间里头的自行车,示意林蕊坐后面,“到底什么事,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蕊瞪大眼睛,苏木这行动力比她还可怕啊。

车轮子一转,少女冲肩膀上背着个书包,左右手又各拿了一个书包的芬妮喊:“你们先过去,回头我们跟我姐一道儿走。”

他们放学后没有直接去饭店,就是想回来接桂芬婶婶还有小元元跟小宝生一并儿过去热闹热闹。

郑大夫还请了托儿所方面的人吃饭。

大不了多花点儿钱,先把孩子送去托儿所有个照应了,大人才好脱开手正经做事。

苏木奋力蹬着车。

自行车两个轮子肯定不是公交车四个轮子的对手,但是自行车有路线灵活的优势。

大街小巷,只要容得下一人走过的路,车子就能呼啸而过。

苏木抄了小道,直接去17路车的下一站。

待看清楚林鑫没有下车,还稳稳当当地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他又蹬着车穿过小径,继续拦截下一站。

林蕊又忐忑又兴奋,到后面简直忍不住在车后座上尖叫,有种做坏事的刺激。

她一路唱着歌,跟随她姐的行踪抵达医院大门口时,傻眼了。

苏木也满脸懵:“谁生病了啊?”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脸色煞白。

中午大家伙儿都好好的,就林工一个人去了西板桥没露脸。

要说出事,在工厂里头看生产看机器的林工出事的风险最高。

前段时间,纺织厂那边有人整张头皮都被扯掉了,抢救了大半天才保住性命。

两人越想越害怕,郑大夫为什么没有同时露脸啊,肯定是已经在医院里头待着了。

所以姐姐才没有直接从饭店打包吃的过来,而是特地回了一趟家。

林蕊手软腿软,再看她姐去的骨外科所在的楼层,顿时浑身都使不出丁点儿力气。

苏木知道她晕乎的毛病又犯了,赶紧从口袋里头摸出大白兔奶糖,给她先吃下去。

两人在后头耽搁了一下,没看到她姐究竟进的是哪间病房,只能哆哆嗦嗦地跑去护士站询问。

孙教授的研究生拿着病历过来,招呼护士执行医嘱。

他抬头见两个脸色惨淡的孩子,惊讶地挑挑眉毛:“你俩怎么来了?不是说不告诉你的嚒。”

林蕊眼睛一红,鼻子一抽就扯开嗓子嚎啕。

“哥哥,我……”

她爸去挣什么钱啊,太太平平的最重要。

研究生叫这姑娘的动静给吓坏了,赶紧安慰人:“没大事,就是小腿肚子而已。”

苏木倒是三个人当中最冷静的一位:“哥哥,哪个房间?”

“顶头的那个单间。”

研究生的手刚伸出去,俩小孩就瞬间漂移。

他疑惑地抬起头,下意识问了句护士:“孙泽跟他俩关系真这么好?”

林蕊他说不清楚,大概的确关系不错吧。

可这个叫苏木的小男孩不是一直讨厌孙泽么?

看来,小孩子果然都口是心非。

第146章 倒霉的孙泽

单人病房里, 孙泽看着不住打嗝的林蕊, 轻声叹气, 近乎于炫耀的抱怨:“我都跟你们说了,千万别告诉蕊蕊。”

看看,把小姑娘给吓成什么样儿了, 哭得稀里哗啦,小脸都皱得没法叫人看了。

哎哟, 吓坏了蕊蕊还是他心疼。

林蕊因为惊讶过度, 打嗝一直不断, 连震惊他的自作多情都顾不上。

她姐连着教了她好几个治疗打嗝的小办法,也没有办法抑止住嗝逆。

少女一边打嗝, 一边双眼圆溜溜地瞪着床上侧躺的年轻人。

即使是小腿肚子叫子.弹掀翻了大片皮肉,脸上也被匕首划了道深深的口子,照样不耽误孙泽凹出个类似于名画大宫女姿势的风流贵公子造型。

林蕊看着那纱布有点儿头晕,叫苏木跟她姐搀扶着坐在小沙发上, 才想起来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重走长征路吗?难道现在长征路线已经被土匪给占领了?

孙泽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就叫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我就不该一时心软,带那小子去吃烤全羊。”

原本按照他们分工好的安排,小和尚老实待在火车上就好, 反正也没短他吃穿用度。

偏生那天刚好平安夜, 孙泽在火车站接到了小家伙。

他一想今儿也算是过年,再看那孩子眼巴巴盯着街上烤羊肉串的馋样, 他眼前就蓦地浮现出小蕊蕊瞅着雪糕不挪眼的样儿,于是就心软了。

林蕊疑惑:“你没跟无苦在一块儿?你让他一个人坐火车去干嘛?”

无苦才多大点儿的孩子, 怎么能自己单独坐车?

孙泽咳嗽两声,哎哟哟的叫唤腿疼。

林蕊只得跳过这个环节,只愤怒地强调,她才没有跟无苦一样嘴馋呢。

她那次明明就是好奇那雪糕的模样。

看小丫头气急败坏的样子,孙泽嘿嘿干笑,顿时腿也不疼了,继续往下说自己的生死奇遇。

在街边吃完烤羊肉串之后,小和尚仍然不满足,两只眼睛一错不错地瞅着孙泽,活像打了多少年饥荒似的。

孙泽生怕路上行人误以为他是拐卖小孩的,所以才对弟弟如此心狠;只得捏捏鼻子直接把人带着去乡政府。

林蕊又忍不住疑惑:“你去乡政府做什么?”

难不成还仗着自己军二代的身份让人家给你派车?

孙泽眼睛快速得眨动两下,煞有介事:“给他找吃东西的地儿啊。”

乡政府附近有家店专门卖烤羊肉,叫这小子吃,一整只烤全羊撑死他得了。

结果这兔崽子愣是连根羊排都没给他留下,他就到边上抽了根烟的功夫,回过头来,桌上只剩下羊骨头。

小和尚居然还有脸叨叨,这烤全羊的火候差了点儿。

差点儿你还吃得一点儿不剩!

孙泽当时没揍他,绝对不是因为怕自己打不过他。

反正孙少他还没付账,店里头那彪悍的老板娘绝对是位可以一把扫帚横扫天下武林高手。

敢吃霸王餐试试。

当时孙泽的目光叫斜对面院子里头的动静给吸引住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着将两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押送至乡政府的的治安室,说是抓到了偷鸭贼。

这种事情在乡间常见的很,孙泽在外头奔波了小两个月,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

吸引到他注意力的是这两个男人随身携带的包。

尽管孙泽同志已经纨绔多年,但他小时候真是在军队里头泡大的。

没法子,爹是军官,娘是军医,没人管的孩子从小除了泡在军营里头还能干嘛?

这样的生活阅历练就了他的敏感,对枪.支的敏感。

那两人的包里头装着的东西,看着像枪。

两人走路的姿态跟细微动作,明显提示他们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军人。

带着枪的大兵,其意味不言而喻。

孙泽正犹豫要怎么不动声色地提醒治安室的人时,老板娘过来结账。

还没等到她找完钱,孙泽就听到外头传来一声惊呼:“枪!”

他顿觉不妙,下意识地就一把扯起无苦。

果不其然,紧跟着这声惊呼的就是一串震耳欲聋的枪击声,伴随着人群的哀鸣与痛呼。

孙泽哪里还顾得上等老板娘找钱。

事实上老板娘都吓懵了,手上的钱掉了一地,压根也想不起来做生意的事。

枪啊,妈呀,有人开枪杀人了。

那从蒙纸的窗户缝隙里头渗透出来的红色,是血,是人的血。

彪悍的老板娘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连无苦临出门之前,又从框里抓了把馕饼也也没能让锱铢必较的她有反应。

枪声吸引了乡政府附近的人,有人以为这儿放炮仗庆祝什么事情,好奇地伸过头来张望,被一枪崩了脑袋。

一向战无不胜的无苦都傻眼了,摸不清这黑管子到底是个啥玩意儿,竟然比神箭还厉害。

孙泽满头冷汗,将小和尚往墙头一放,示意他马上出去。

这是枪,号称神功护体的义和团都被打趴下的枪,再有什么功夫都对付不了枪。

得赶紧疏散群众,立刻联系附近的公安局跟部队过来拦截。

孙泽的脑袋飞快地运转着。

人都有个心理底线,凶手也不例外。

这两人一开始没反抗就叫农民们给押到保安室,说明他们暂时不想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