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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一场视频会议,栖望坐在椅子上歇息片刻。他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便看到有人给他传来一段录像。监视摄像头的录像很清晰,以俯瞰的角度恰好将两人的身影完完全全地收容进去。

隔着栅栏,两人面对面说着话,不知谈到什么,栖妙竟然上前主动握住程栎的手不松开。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满眼羞赧的笑意。

场景美得像一幅画。

“……”

手机突然跳出来电显示的名字,“妙妙”二字在屏幕上闪现,提醒着他接电话。

栖望沉默片刻,接通电话。栖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绵乖巧,和他汇报着今天都做了些什么,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拐到这周的宴会上。

她说,听楚悠悠说这周末有一场宴会,她想去凑热闹,还想去见楚悠悠。

平日里栖妙如此细声细气地撒着娇,栖望早就不假思索地答应。

今天倒好,栖望半晌没出声。

隔着话筒没得到回应,栖妙有些疑惑地叫他:“哥哥?”

栖望的声音很淡:“再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栖妙:再看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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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抓包

栖望一句再看,让栖妙苦等好些天。

这几日,栖望一直没能回家,栖妙每天在家中闲得要命,又什么事都不允许做,只好每天抱着大金毛摸脑袋,一摸就是大半天。

早晨,栖父喝一口粥,余光飘向大金毛。狗正趴在地上,懒洋洋地吐着舌头,优哉游哉地等待着阿姨帮它添上小零食。

栖父:“唔。”

栖母:“怎么了?你看狗做什么?”

栖父:“你有没有觉得它的脑袋顶有点秃了?”

栖母:“唔。”

栖妙:“……”

该不会是她摸秃的吧?

“你别说,好像还真有点。是因为最近脱毛吗?”

栖父:“被我传染了?”

两人围绕着狗秃头的话题展开讨论,栖妙听得头大,找个话题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对了,那个……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晚上吧。怎么啦,想哥哥了?”栖母逗她。

栖妙心下暗道,她的确是想栖望了。只不过她的“想”,和他们想象中并非是同一个意思。

不知道栖望是因为什么事情对她突然冷淡,栖妙心里惴惴不安。要是以往,别人对她这么冷淡,她是决计不会主动跟对方有任何联系,天王老子都不行。

现在倒好,栖妙不仅要揣测栖望的心思,还得讨好他哄着他。

栖妙暴躁得很,按捺住锤桌子的欲望。

明天晚上有宴会,她得忍耐。

闲得无聊的栖妙想出一个闲得无聊的办法。栖望不是不跟他说话吗,她忽然想到程栎以前被一个牛皮糖似的女孩穷追猛打狂轰乱炸,直至他不得不出面跟她见面为止。或许,这个办法她也可以用到。

栖望的手机自从早晨摆在桌子上,嗡嗡的响声就一直没停过。

“嗡……”

“嗡……”

每响一次,他便拿起来看一眼。秘书绷紧神经,不知是哪个神经病发疯骚扰栖望。他没等到预料中的栖望的生气,与此相反,栖望看到手机的消息之后,本来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居然噙着几分纵容的无奈笑意。

……

栖妙骚扰几小时后终于有了成果。

栖望:“明天可以带你过去,但你要保证必须在我身旁,不许乱跑。”

看到他回复的信息,躺在床上的栖妙猛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她突然良心不安,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是程栎知道,一定会惊讶地表示不敢相信。她以前没心没肺惯了,做事情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自己爽就好。

栖妙犹豫片刻,学着楚父小情人的口头禅,在屏幕上轻点:“那你记得休息,别太累。”

消息发过去,栖妙反复瞅两遍自己发的话,越看越肉麻,忽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不迭地把消息撤回。

她果然不会讨好别人啊!

约莫过了几秒钟。

栖望:“好。”

羞耻心爆棚的栖妙:“……”

*

这一场宴会是邬家女儿的成年晚宴。以邬家的资本本应该赶上今年的名媛成年礼,好巧不巧在成年礼前一周,邬童在国外滑雪摔了一跤,身体多处骨折在医院修养,一修养就是几个月。

说起成年礼,栖妙不禁恍惚记起自己曾经十八岁时,本应该也去参加名媛成年礼。

名媛成年礼的规格极高,每年只有二十个名额和二十个男伴,有来自不同世家的女孩们大放异彩。那时的她说心中没有些许期待都是骗人。

但后来因为一场意外,她永远错失自己十八岁的成年礼。

栖妙的目光落在永远都是话题中心的楚姣姣身上,神色冷然。有些人叫做豺狼虎豹,披着文质彬彬的皮,背地里不知都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小心眼。

楚姣姣没有对方寸大乱的冒牌货发力还真是意外。

栖妙微微眯起眼睛,眸子闪烁着冷芒,只想用眼神杀死她。看到楚姣姣就有种生理性的不爽,真让她感到不愉快。

似是她的目光过于锐利,楚姣姣下意识地别过脸,恰好和栖妙四目相对。

栖妙眯缝着眼眸,冷冷盯着她。

“啊。”

迎着她的目光,楚姣姣的面上浮起一丝疑惑:“你眼睛疼吗?需不需要叫医生?”

栖妙:“……”

她真想借酒消愁啊!

宴会的主人公还未出现。栖妙一直跟着栖望,但与栖望来往的生意伙伴居多,自然对于身后小跟班的栖妙稀罕地瞅个不停,看得栖妙浑身不自在。

楚姣姣介于栖望和霍虞的关系好,自然不介意两家所谓世仇,她提出建议带栖妙到女伴那边玩一会儿,说说话熟悉熟悉。

栖妙多一分钟都不想同她待在一起,但脱离栖望的束缚,她就可以溜之大吉。

也只能暂且委屈一下。

栖妙眼巴巴地望着栖望,栖望自然是没有办法拒绝。他望向楚姣姣,语速平淡没有起伏,却极有重量:“照顾好我的妹妹。”

像栖妙这样性格单纯又不会融圈子的小姑娘,一开始都容易被欺负。好在栖家家大业大,又有栖望在,论谁也得多照顾栖妙几分。

这种滋味十分怪异。

被对家的儿子叮嘱让自己的姐姐照顾好自己,栖妙的唇角抽搐一下,决定当做没听见好了。

楚姣姣说照顾的确照顾,自来熟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活了二十多年,两姐妹都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如果栖妙此刻是一只猫,一定会当场炸毛,尾巴都高高竖起来。

她绷紧神经,单薄的后背僵硬得像块木头,只想像甩牛皮糖似的把楚姣姣甩开。

可在别人眼里,栖家的小公主穿着一条及膝的小裙子,脊背挺得犹如小天鹅般优雅,她迈着小碎步,有些婴儿肥的白皙脸颊透着绯红,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眨巴眨巴,看着愈发地令人怜惜,真恨不得捧在怀里使劲揉两下。

……事实上大家的确这么做了。

一群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就像小女生见到好看精致的洋娃娃,一个个爱不释手,摸摸抱抱,不知是谁还偷亲了一口。

栖妙原以为进入仇敌大本营,会被一群女人唇枪舌剑好好立个下马威。她已经脑补出一万种解决的办法,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香风扑鼻,巧笑嫣然,栖妙被摸来摸去,还被迫感受一把什么叫做埋胸。

脸上顶着口红印的栖妙气得发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她越想越气,气得她浑身发颤,真想举着拳头上去干架。不待栖妙发作,她的身体反应先行一步,面红耳赤,眼眶隐隐有泪花闪烁。

一群女人先是安静片刻,随即捂着唇发出兴奋的尖叫。

“噫呜呜噫也太可爱了吧!”

栖妙:“……”

她恨透了自己。

对比这边栖妙如众星捧月般的热络,楚悠悠那边就冷清得多。她和程栎决裂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开,又跟不少昔日的朋友断了联系,从楚家出走的事情也渐渐传开。大家只觉得她丢人,悄无声息地开始冷落起她来。

楚悠悠并不在乎他们的看法。至少,表面她是如此表现的。

这一次因为楚父的叮嘱,提前让人给楚悠悠送来晚宴服。她心想自己不用花钱也是好的,便换上这条价值不菲的裙子。

待到今晚一过,她就放到闲鱼上卖了,好存点钱。

她轻抿一口香槟,站在角落里,如遗世独立的黑玫瑰。楚悠悠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道挺拔身影上,栖望穿着笔挺的西装,在一群打扮得衣冠楚楚的男性中间依然如此惹眼,优秀得令人难以忽视。

正当她看得有些呆的时候,栖望忽然朝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罕见地扬起了唇。

楚悠悠的心脏漏跳两拍。

栖望为什么要朝着她笑?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