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此放肆,跟那些邪魔外道有什么两样?”
张千凝只恨不得杀了她:“你又是哪来的野路子,对我张家指手画脚,难不成以为自己是天门派祖师奶奶!杀我二叔,便与我张家不共戴天,我迟早要你性命!”
“混账!”
噗一口鲜血吐出来,外力强加在她身上,张千凝双膝一软跪下,膝盖与地板碰撞声清脆刺耳。
苏妙冷眼看她:“那些魂魄都在哪儿?”
张千凝跪在地上,想要直起身子,却被全面压制,始终站不起来。唇瓣被咬到近乎出血,她恶狠狠盯着苏妙,就是不开口。
那股力道又强了些,空气的密度似乎挤压到极致,伴随一阵骨裂声,张千凝一声惨叫匍匐到地面,脸紧紧贴上冰凉地板。
“在哪儿?”
张千凝的牙磕掉了两颗,伴随着鲜血有点口齿不清:“京城……在京城……”
让人无法呼吸的空气松散了些,张千凝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窒息感消失后,脊背的痛感随之而来,她的背部已经痛得没了知觉。
张家神医妙手,这个能够治好,可令她绝望的是,体内的修为全部消失了!
没有了修为她跟那些凡人还有什么两样?!
父亲……父亲那么厉害,一定会救她的!
她颤颤巍巍挪得离苏妙远些,此时客厅里众人已经震惊,几个张家人看苏妙如洪水猛兽,大气不敢出。
苏妙目光睃巡一周,淡淡开口:“话我放这儿了,今天开始,张家人手上只要再沾一例人命官司,就不只是废掉修为了……我会让你们偿命。”
瘫在地上如死狗的张家二叔尸体告诉他们,苏妙所言非虚。
“对了,告诉张天睿,让他带着那些鬼来青市找我。”
没人敢应声。
这是他们张家的最高机密,曝光出来,不说大众,秦苗两家绝对会最先对他们进行打击。
不仅仅是因为夺权……更多是因为千年前那位祖师奶奶,灵玉真人。
现今留存所有典籍都是她传下,她老人家不理门派事务,唯有一条教导,不得随意残害生人性命。
关于她的传说已经很少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天赋出众,创下门派时不过十八,天门派门徒是她忠实拥趸,特别是门派中老一辈,比如秦苗两家掌事老人。
他们小的时候天门派还没分流,门派上下齐心一致,不像现在三家各立门户,你争我斗。
而祖师奶奶灵玉真人是他们的信仰,也是立派之根本。
要是让那两个老人知道张家违背祖师奶奶教导,干出这种事,后果不堪设想。
不通知也没关系。
没待几人反应,苏妙已经提起张千凝后衣领:“三天时间,文汇街天门事务所,到时候没人来你们小姐的命就别留着了。”
留下一具尸体,带走一个活人。
虽然刚才在大厅里被苏妙一系列举动镇到,对于她说的门派也有许多疑惑,可高阳还是疾步跟在她后面出去:“苏妙,你这是绑架,威胁,快把人放回去!至于张天睿那边,我会全力协助你让他过来……”
苏妙不耐烦皱皱眉:“我不爱走程序,你要去请你就去,不关我事。”
没了修为,张千凝被她一顿拉扯,已经昏死过去。
“可照你的意思,张天睿是张家头领,实力一定不弱。贸然惹怒他,你难道就不会碰上什么危险?”
苏妙懒怠理会他,已经拉着人上了车:“文汇街停下。”
高阳拧紧了眉,看起来乖巧可爱一姑娘,怎么行事如此强硬,真是叫人想不通。
张千凝被绑了扔到阁楼床上,旁边有厉鬼看护。
看到苏妙召唤出鬼的时候,张千凝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等那只鬼在苏妙面前弯下腰,她连背上的痛感都忘了。
这就是父亲一定要得到这枚令牌的原因,这就是他们张家的出路!
苏妙背过身下楼订外卖,张千凝嫉恨看她一眼,她忽然转过头,黝黑的眸子似乎会说话:再瞪晚饭别吃了。
伤痛不能逼死一个人,吃喝拉撒会,晚饭吃完,窘迫的张千凝跟苏妙说了第一句话:“我要上厕所……”
阁楼室内就有卫生间,可惜她脊椎骨损伤,站都站不起来。让她这样一个骄傲自恋的大小姐在床上自行解决,简直比丢掉性命还令人抓狂。
苏妙指了指她旁边厉鬼:“我尊重人权,这段时间他是你的私人保姆,一切跟他讲。”
“他是男的!”张千凝声音一高,背后伤口牵引,疼得呲牙咧嘴。
“厉鬼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人都死了还分男女,麻烦。”苏妙抿抿唇,把手里报纸搁下,换一只女鬼给她:“抱她去卫生间。”
令牌里男鬼比例大多数,随便捡一只出来就有可能是男的,她绝对没有故意。
她发誓。
女鬼两手一捞,把张千凝塞进怀里,踢开了卫生间的门,把她裤子拉下,放到马桶上。然后盯着她,严格执行苏妙指令。
再也憋不住,哗哗的尿声响起,张千凝极力忽视女鬼惨白的脸和绿油油的目光,心里骂了苏妙祖宗十八代。
第一天张天睿没有来,苏妙晚上住在天门事务所——由于只有一间阁楼一张床,张千凝晚上会被女鬼抱到地上打地铺,苏妙在床上打坐。
第二天,张天睿没来,张千凝脸色惨白,疼的。修为没了,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再不治疗,只怕命就要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