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现场情况,一个满头血的西装大肚男人捂着头对镜头道:“正开着车呢,这好好的天气忽然起了雾,晦气!不说了我先去医院看看!”
石来疯认出了他,那是一个珠宝公司的副总,再看旁边担架上的,从车里出来骂娘的,都是白天博览会上的熟脸。
他莫名的觉得心里不对劲儿,又想不出什么缘由,索性换了台。
妻子做完饭,摆了满满一桌菜,石来疯觉得稀奇,“今天怎么这么丰盛,你知道我发财了?”
她抿了抿唇,一改刚才骂人的态度,沉默着等他吃饱喝足了,才开口:“咱们离婚吧,这次认真的,孩子我带。”
她说这话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两人这么多年的夫妻,这次石来疯看出了不一般。他摸着肚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说浑话,吃得太饱了,我先下去转转。”
家里有个女人伺候着吃穿,还能出去挣点零碎,他是傻了才愿意离婚。
妻子和女儿睡在唯一的卧室,石来疯睡的是客厅,半夜他正打着呼噜,忽然鼾声一止,哇地一声嚎叫起来。
右手小拇指的位置痛的要死,他一摸,又湿又带着尖锐的疼,脑子一激灵睁开眼,模糊的黑暗中有个黑影正在他前面站着,嘴里咀嚼完什么呲开牙笑了。
卧室的门咔哒一响被推开,石来疯妻子穿着睡衣打开了灯,“怎么了?半夜的叫什么叫?”
正睡眼惺忪着,她忽然看见石来疯的手上淌满了血,而他的一节小指不知所踪。
黑影瞬间消失,石来疯的眼珠子几乎凸出来,疑神疑鬼地左右看看,又缩到沙发上看着窗外,颤抖着开口:“离婚!我跟你离婚,明天就离!”
“主人,任务完成了。”鬼魂恭谨地低下头,苏妙示意自己知道,将它收回令牌里。
说来奇怪,这些鬼相对外面而言好像更喜欢待在令牌里,也是,那么浓重的煞气,哪只鬼会不喜欢?
苏妙拿出刚到手的两块翡翠,打算从黄翡入手。
因为上辈子建立门派后过过一段时间清闲日子,她对玉石雕刻这东西熟练得很,拿出工具,在屋里闷了一晚上之后,便将准备放在酒楼里的貔貅雕了出来。
貔貅拿在苏妙手上看着轻飘飘的,其实重的很,苏志强刚搬起来就脸色一变,扑哧一声放在了地上。
他老脸红了红,心道自己现在还没女儿力气大。
貔貅入手微凉,玉质通透,苏志强左右看了看,犹疑道:“这东西看着不便宜啊,放在店里靠谱吗?”
他是怕太招眼引来什么危险。
这担心不无道理,苏妙早有准备:“不用担心,我去店里加个障眼法。翡翠磁场强,更好助长财运,您和妈不是最喜欢店里红火?”
“嗨,那最好不过了!”苏志强欢喜地摸了摸放在地上的翡翠貔貅。
因为见识过苏妙的本事,他现在听自家闺女说什么都是对的。
第二天去酒楼里简单布了个阵法之后,苏妙回到天门事务所。
苏魄现在上学了,也认识了自己的小伙伴,周末还被老师领着去踏青,没时间守店,她就留了一只鬼在店里。
到店里之后她把那只鬼收起来,清点了一下物品和钱,发现符篆已经卖光了,钱一分不少。
上次唐朝大墓一战成名后,她店里的顾客就多了起来,偶有几个看店里没人想占便宜的,还被驻守的鬼魂吓得屁滚尿流。
这都是向她邀功的小鬼告诉她的。
黄纸和朱砂还有不少,苏妙凝神坐下来,准备给店里多存些底货。
画了厚厚一叠之后,已经接近中午了,她搁下了笔。
有顾客来了。
玻璃门被人推开,门外的人一脸担忧进来,看见苏妙坐在桌边,瞬间愣住,“妙妙?”
苏妙也愣了一下,来的人竟然是徐明阳的父亲,徐国忠。
都是一个小区的,徐国忠也算看她长大,在这儿碰见……着实诡异。
说起来,这段时间都没见过徐明阳。苏妙瞥了徐国忠一眼,发现他子女宫黯淡,怕是徐明阳碰上什么事了。
“徐叔叔,既然您亲自来了,这次我收您半价。”
徐国忠从懵神里出来,问:“难不成他们说的那个年轻大师就是你?”
他在国家单位工作,职位不高,但最近听几个家里有背景的同事聊起,才知道前段时间大墓风水师那件事。本来他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最近儿子实在奇怪,他才来了。
苏妙笑了:“是我。”
想起上次林晓雪说的话,她问:“晓雪说明阳交了女朋友,还把女朋友带回家里住着,是真的吗?”
“哪里来的女朋友,他带回家我和他妈怎么不知道……”说着说着,徐国忠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蓦地将目光看向苏妙。
苏妙抿唇:“他可能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那,那怎么办?”
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徐国忠顿时慌了,六神无主。
苏妙站起来:“徐叔叔别急,先带我过去瞧瞧。”
徐国忠带着苏妙一路回去,想到有脏东西正在自己家里窝着,儿子也还在家,掌心立马冒了汗。
“上学期他转性专心学习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这学期刚上几天又不去学校了……暑假后半个月一直窝屋里打游戏,吃饭才出来一下。那时候除了瘦点,他也没什么不对劲儿的,直到大前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