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青市一中读书……刚上高中?”
“开学高三。”
曹文广叫来一辆车在前面等候,苏妙坐上系好安全带,见秦昊略弯了弯腰,低头同她讲话:“此番多谢你救命之恩,以后有什么帮得上的,尽管同秦家开口。”
苏妙颔首答应。
回到家,讲出要求没多久,晚上曹文广就告诉她手续办完,还讲市里又给她办了个庆功宴,被苏妙一口回绝。
这些假惺惺的宴会,谁爱去谁去。
苏妙创立门派的时候就不是个爱管事儿的,那时候她挂了个掌门的名头,门中事务都是执事苗天工处理。
那她为什么要创立天门派呢……
闭关几十年,那些记忆已经很久远了,可苏妙还记得,师父抛下她离开那天,她有多愤怒。
他让她一个人修行,她偏不,收了一大帮徒子徒孙,占了一座山,打响了天门派的门号,似乎就是为了让他看见,跟他赌一口气。
可到‘死’,都没再见过他。
创立门派仿佛是她一个人的狂欢,师父从没看见过。
白天喝的那些酒仿佛都起了效用,苏妙也不压制着了,醉醺醺躺在床上,心想酒能忘忧就是个伪命题,否则自己心里尘封了那么多年的事,怎么忽然在脑子里那么清楚呢。
假期很快就结束,在周兴怀的极力推荐下,苏妙很快给苏魄选定向华小学。向华分小初高三部,读书的孩子非富即贵,教学理念先进,课余生活丰富。他聪明得紧,苏妙倒不是为了让他学什么,只是想让他在这个世上不那么特殊。
开学之前,苏妙跟苏魄约法三章。
“第一,不准杀人。”苏魄很认真点了点头。
“第二,不准打架。”苏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特殊情况自己看着办。”
“第三,不准在学校飘来飘去,行为要跟其他同学一致。”苏魄眨了眨眸子,还是点头答应。
苏妙放了心,虽然苏魄在有些事情上没有形成三观,可只要答应她的事,肯定会完成。
开学当天,赵传芳带他去报到,苏妙则是回到自己的学校。
不出所料,高三分班她被分到了高三一班,两个火箭班之一。
这个班大多数人都是原先就在火箭班,相互熟悉,所以苏妙进教室时,里面许多人都正聊得热火朝天。
她正要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瞧见了邹青,原来她也在这个班。
“邹青!”苏妙过去坐在了她旁边,“恭喜你,这次成绩很棒。”
邹青显然也很开心,想到家里摆的文昌塔,“多亏你的礼物!”
两人闲聊着,因为面孔陌生,所以不时有人的目光从她们这里扫过去。
因为知道了苏妙精通风水的事,邹青伸手调侃她,让她给自己看手相。
认识这么久,邹青跟她们相处时也活泼了不少。其实这世上大多内向孤僻的人,只是没碰上对的朋友而已。
苏妙接过她手掌,正要一脸严肃给她看手相,被一个男生叫住了,“请问你是苏妙吗?”
苏妙抬起头,发现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他好像是原来火箭班的,刚才还在跟同学聊天。
“嗯,有什么事吗?”苏妙友善地笑了笑。
她一笑,男生的脸便红了,他推了推眼镜道:“呃,我叫柏元凯,就是想问……上次你是不是去了那座唐朝大墓?”
被那么多人看见,苏妙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她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能进去?”柏元凯疑惑地问:“我跟几个同学拿了学生证人家都不让进,我爷爷是青大文学系教授,文物爱好者,也被拦在了外面。”
其实那座墓还没被挖开时,他爷爷也曾在现场观摩过,后来出了事儿就被戒严了,谁都不让进。
可他那天明明就看见苏妙被一个人恭敬地请进去了。
他看的很清楚,那确实是请,苏妙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这实在太令人费解了。
十几岁的高中生正是对这种神秘事情最好奇的时候,听见柏元凯说的话,好多人都看向了这边。
有人问:“你真进去了吗?下墓了吗?墓里都有什么可不可以给我们讲讲?听说那些人被救出来了,你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苏妙苦笑着摊了摊手,“我就是懂些简单的玄学易理,那些人不是我救出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玄学易理?”这些同学的注意力果然又被转移开了,“是算命吗?”
有几个女生嘴巴不饶人,“就是封建迷信呗,同学,不说就不说,你可别逗我们玩了!”
“现在一些大学开设了建筑风水学的课程,教授们在研究易经,更有千年前的预言奇书推背图做佐证,事实证明,封建迷信只是神棍多了给人们留下的刻板印象,玄学易理博大精深,能研究透的本就是少数。”
“你的意思是你研究透了?教授们都没研究出个子丑寅卯来,别吹了……”
“研究透不敢当,我还是懂一点的。”苏妙淡淡笑道:“你们要是不信,我每天送一卦,不收费,三次即止。”
她模样一本正经,班上也有人玩塔罗牌帮大家算的,可没这么信誓旦旦。
高三二班学生瞬间开始热烈讨论起来,班主任冯立群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闹哄哄的景象。
他走到讲台上,皱着眉敲了敲桌子,“怎么回事啊,都高三了,没有一点高三的氛围!赶紧坐下,别吵了!”
这个班高二也是他带的,只不过多了几个普通班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