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 / 1)

费轩想出去。

但是安笙好像玩的挺开心的,一点儿也没有放他的意思,费轩皱着眉,抱着枕头琢磨。

还真能琢磨出了既不让安笙不开心,还能名正言顺的让她放了自己的办法。

安笙今天开店开的晚,竟然有两个小姑娘在门口等着,说是要订生日蛋糕。

安笙没有先做小糕点,而是先给两个人做了生日蛋糕,所有的事情都忙活完已经是下午1:00。

安笙这才抽出时间来,从监控器看了一眼费轩,发现费轩又躺在床上,整个人闷在被子里。

安笙把给他准备的糕点,用小盘子装好,是紫薯味的,她把铁板打开一点缝隙,盘子顺着滑道滑下去,没有马上急着关,而是顺着缝隙看费轩。

费轩每一次都急吼吼的爬上来抓她,或者是气急败坏的吼,但这次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费轩?”安笙把铁板又打开一点,顺着小缝隙叫费轩,“我给你做了紫薯味的小蛋糕,还有你喜欢的橙汁夹心,快起来吃一点…”

费轩根本没有回应,故意哼哼出声,然后整个人佝偻在一起。

安笙皱眉,“你怎么了啦?中午有没有吃药呀?”

被子里还是没有动静,安笙有点着急,又叫了几声,索性直接打开铁板,钻进去之后再关上,顺着小斜坡下去。

“黏黏你怎么了?”安笙走到床边上,拉开被子,费轩满面通红,和昨天晚上一样浑身滚烫。

安笙赶紧着急的找药,费轩借了这个时间,抬头看了一眼安笙爬下来的方向,心里又生疑惑。

安笙每天都跟他说要上班,然后中午都会给他弄小蛋糕下来,如果安笙是骗他的,那安笙是去干什么了?

费轩突然表情阴沉,他不会又是去见那个野鸡吧?

但转念他又放弃这个想法,安笙每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睡,看着他眼里满是情愫,分明就是很喜欢他。

而且她身上没有任何男欢女爱的痕迹,甚至费轩有时候有些过火,安笙给的反应都还青涩。

费轩猜想他们之间应该没有几次。

那如果安笙没有骗他,真的是在看店……

费轩扭头看了下滑道上的小蛋糕,几次吃到甚至是热的,说明是刚做好,那这里……就是安笙的店铺下面?!

费轩突然间醍醐灌顶,对呀!这样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安笙每天坚持要去上班,为什么费师这么多天还找不到他!

他失踪了,但是安笙的生活没有任何异常,这本身就给人一种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假象。

安笙每天在蛋糕店里忙活,谁能想到他就在安笙的脚下!

至于安笙说回家做饭,费轩自动理解为,她说的“家” 就是搬到了蛋糕店的附近住,所以才能那么快回来。

她的店在这边,真的搬家也无可厚非,费轩回忆了一下,他没有太关注安笙的店铺周围有没有这样的破旧居民楼。

至于那天看到的楼道,为什么破旧昏暗,没有一点人生活的痕迹,也能够解释清楚了,因为四面都是没有人住的地下室。

费轩想通了这一切之后,不由得有点想夸安笙,真的好聪明。

但同时又想抽费师,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安笙拿着药回来,费轩乖乖的喝了,也没有缠着安笙不让她回去。

只是安笙回去之后,他又从床上起身,跑到卫生间里,打开了淋浴,拧到了凉水的那一面,脱下衣服之后开始冲澡。

应该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退烧药白吃了,晚上安笙回来的时候,一下午冲了好几遍凉水的费轩,烧的更严重了。

被子掀开,费轩的呼喷火似的。

第61章 那你还爱我吗?

费轩又发烧了, 这可把安笙急得够呛,又是物理降温, 喂了一堆药, 又专门去煮了粥, 熬了大半夜, 临近12:00的时候, 费轩的烧终于退下去了。

安笙松了一口气,费轩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脑子发沉, 在心里连骂了好几声。

一下午冲了三次水, 几片药一碗粥就退烧了,他到底该高兴自己身体素质好, 还是该糟心白天的劲儿都白费了……

安笙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忙活了一晚, 等到所有的都收拾好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1:00多, 一歪头就睡着了。

这几天睡得过多,以至于晚上精神成狗的费轩,在安笙睡着之后, 试图再次去打开门。

但是安笙轻轻松松就能打开的门,费轩却无论怎么使劲都白费。

他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只好在门周围仔细的查看, 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小机关之类的, 否则为什么安笙能打开他就打不开?

关键是他也没见安笙用钥匙……

费轩把门旁边的墙上都一点一点摸过,确认没有任何的小机关,而且,他发现这个门,竟然没有插钥匙的钥匙孔。

做了大半夜的无用功,费轩站在床边上看着熟睡的安笙,搓着后槽牙,又气恼,又有点想笑。

费轩是怎么也想不到,安笙竟然还有这个能耐,不光把他关起来,还能躲避过费师找。

门出不去,尝试着爬到斜坡上去推铁板,但是铁板也像是嵌在墙上似的,纹丝不动。

费轩无奈,只好又去了浴室,继续淋凉水。

淋完凉水之后,他冷得发抖,迈着小碎步朝床边跑,结果一上床,冷不丁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正幽幽看着他的安笙。

费轩原地面红耳赤,他干坏事被安笙逮住现行不是第一次,但是像这么傻逼的,为了发高烧半夜三更淋凉水的事情,实在是过于羞耻。

安笙眼中还带着睡意,看着费轩湿淋淋的站在床边,嘴唇抿住。

好一会儿才说,“发高烧的滋味很爽吗?让人上瘾吗?”

费轩被安笙一问,脸红的要滴血,但是吭吭哧哧了半天,还是说,“我想…我想让你在家里陪我。”

费轩说着,伸手甩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链子,“我都已经带上这个了,我整天在家里等你,我公司里一大堆事情,我……”

“你觉得很难受,想要出去吗?”安笙打断他,“这样和我待在一起不好吗?你不是很喜欢吗?”

费轩张了张嘴,一开始确实是很喜欢,但是像狗一样被拴上,每天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这实在太让人崩溃了!

安笙看着费轩的表情,看出他心里的想法,直接替他说出来,“你受不了了,想出去了对不对?”

费轩神色复杂,却并没有否认。

安笙就料到他是这样,她一肚子准备好的长篇大论,想要好好跟费轩说一说,两个人之间应该要怎么相处,才是正确的。

但是还没等开口,费轩爬到床上来,有些心虚的抱住安笙,浑身冰凉。

“我可以跟你玩,你就算想一辈子这么玩,我都没有意见,”费轩说,“但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况且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

安笙到嘴边的长篇大论就被费轩的话,和他冰凉的体温噎回去了。

还不到时候,费轩还没有到彻底受不了的时候。

现在如果和他说,他一定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还在和自己耍计谋,冲凉水也亏他想得出来。

想着发烧她就会心疼,就会害怕,把他放出去?

安笙从决定关费轩,就没打算轻易的放费轩出去,有原曲的帮忙介入,她才没有做的很极端。

否则安笙最初的构想,是把费轩的腿打断了,让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行动能力。

她准备从身体,到心理,让费轩深刻彻底的意识到她绝对不是会任由摆布的人,不可能做他的附属,继而在慢慢的改变他的想法。

但是原曲帮助安笙拓展了这个小空间,承诺费轩是绝对从这里出不去的,安笙才只是给费轩带了一条链子。

安笙并没有变态的嗜好,看着费轩带着链子也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更没有伤人的意愿。

只是费轩这种人,他已经变态到敢当众对人下死手的地步,也准备对她下手,事情已经几乎做绝了。

打算要这样一个人,劝慰和交流都已经变得没有意义,只有让他亲身的体会到,他准备对别人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滋味,他才会学会做事之前先想想别人的感觉。

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所以安笙在做事情之前,事先问原曲,如果她死了,还能不能重新再活。

原曲的回答是肯定的,无论安笙在主系统空间是靠的什么操蛋的裙带关系,安笙确实有赌一把的资本。

如果赌赢了,费轩就算有时候不是个人,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而且从根本上来说,他对自己确实具有着吸引力。

如果赌输了,安笙豁出去脸,重新再活一次,她准备重新再选择一次角色,和费轩完全无交集的角色,再慢慢去接触爸爸妈妈,大不了求一下原曲,让他帮着告诉爸爸妈妈真相。

但是到那个时候,安笙就是彻底的放弃费轩,绝对不会有一点留恋,绝对不再给他一点机会。

所以费轩想岔了,安笙是不会因为这种事心软的。

“我不在家陪你,所以你就要走……”安笙低下头,酝酿了一下,再抬头眼圈就红了,咬着嘴唇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你都是骗我的!”

说着推开费轩,穿着鞋下地,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费轩愣了一下,再去抓已经来不及了,安笙甩门很用力,关门发出巨大的响声,费轩的心随着这一声“砰”骤然紧缩。

费轩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在屋子里面坐到天亮,也没有等到安笙回来。

而接下来的几天,他的预感成真了。

安笙没有再回来,甚至连吃的都没有给他送。

冰箱里有一些吃的,但大部分是生食,一些饮料,还有点零食,能够把东西弄熟的只有一个微波炉,什么调料都没有。

费轩因为当天晚上又淋了冷水,发烧去而复返,他的身体也终于“如他所愿”,这一次烧得来势汹汹,吃退烧药都只能短暂压制。

他不光是开始高烧,嗓子也发炎,咳的厉害,没有人给煮粥,没有人给烧热水,没有人温柔软语的在旁边伺候着,费轩的病就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他脑子疼的要爆炸一样,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又不知道还是白天黑夜的醒过来,爬起来之后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连发脾气,敲门喊安笙的力气,都要积蓄好久。

冰箱里面的零食吃的差不多,剩下就是生食,费轩并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他觉得时间无比的漫长,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喷火,稍稍动一下,就咳得天崩地裂。

而且他一睡着就会做梦,梦里全都是费轩害怕的场景,安笙不要他了,费师找不到他,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自己慢慢死去,腐烂发臭,甚至爬满蛆虫。

死亡的感觉那么真实,噩梦总是挥之不去,他不敢睡觉,撑着眼皮坐着,对着一片蓝的电视屏幕,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屋子里的所有药都已经吃完了,费轩走两步就咳得非常厉害,而且还会喘,嘴里面什么滋味都没有,打开冰箱,把最后一点青菜生嚼了,然后就趴在桌边上喘息。

好像噩梦与现实重叠,费轩几乎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

会就这样死了吗?

费轩想着,心里面一阵后悔,他不应该把安笙气跑的,哪怕他说点谎话,骗安笙他根本不想出去也好,也不至于会落到这种境地……

安笙真的不要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