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1 / 1)

但他迟疑了一会,最终下定决心道。

“父亲,当年长平侯父子的事,可是同您…有关?”

话音一落,白家家主冷不丁眉头轻轻皱了皱,看向白景书的眼神有些复杂。

“谁同你胡说的?”

白景书本是看到了父亲的异样,心头咯噔,又见父亲着急否认,心里更凉了大半。

白景书深吸了几口气,好一会才稳住心态,悠悠道。

“父亲,您可还记得…苗康,这个名字?”

白家家主闻言,显然一愣。

这回的愣怔十分明显,也让白景书心里彻底凉了。

之后,白景书便将自己的调查一五一十地同自己父亲说了个遍,包括苗康被杀,以及他藏在手心里的“白”字。

接着,白景书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垂死挣扎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想父亲否认,说他查错了,他们白家是被人诬陷的。

可这一回,白景书的父亲,唯有沉默。

深深地沉默。

沉默到白景书全然绝望。

如若是这般,他还有何面目,面对阿言?!

两人僵持了许久,直至最后,白景书眼底的光只是一点微弱时,白家家主点了头。

白景书眼底的光,彻底湮灭。

——

白景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父亲院落的,整个人身形摇摇欲坠,面色恍惚,令身后的小厮担心得不行。

一路就差没上前搀扶。

而走到白家后花园时,神色恍惚地白景书却忽然被一人撞了下。

好在,白景书虽然心神不宁,但常年习武,没摔着磕着。

倒是突然窜出来的那人被撞倒于地,摔了个满怀。

白景书看都没看那人一眼,眼神恍若无神地继续朝自家院落走着,不管不顾。

身后的小厮可由不得下人随意冲撞自家主子。

而且见这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辨不清模样,指不定是哪院受罚的下人偷跑了出来。

于是小厮赶紧呵斥两句,就准备找管家把这个下人带走。

谁料,那人一听小厮要让管家给他送回原院落,赶紧抱住小厮的大腿,弄死也不松手。

小厮甩了甩腿,却怎么也甩不开那人的手。

小厮气急道。

“你赶紧放开,不让我动粗了?”

可那人还是没个动静,死死抱住小厮的大腿,愣是不松手,就当小厮准备喊人来帮忙时。

一道没有什么人气儿的冷漠声音响起。

“你是哪个院落的?”

小厮和那人同时一愣,赶忙看见出声的人。

是不知为何归来的白景书。

那人比小厮更快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自己没办法说话,但手却指了一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只有一个院落。

小厮见那人手指的方向,有片刻地震惊,那不是……

下一刻,还未反应过来的小厮,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道。

“以后,你就入本世子的院子吧。”

第189章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已是两年后。

这两年间, 大小事也算发生了不少。

比如, 左为政在跟夏子月成亲没几个月后,就赶上新科状元暴毙,圣上重选状元, 因为黎青颜重拾自信的左为政, 不出意外, 同原书里描述的一样脱颖而出。

也让先前嘲笑夏子月低嫁的一众文人墨客,大惊失色。

比如,黎青颜终是发现黎青峥喜欢的人是谁了,因为在靳相君大婚那日,黎青颜不小心看到黎青峥驻足于街角, 看向披着嫁衣的靳相君所乘坐的步辇离去的方向, 久久收不回目光。

比如, 白景书和季斐在江南游学归来后, 便从国子监退了学, 原因未可知, 只听说, 白景书开始同季斐一起, 时常出入南院,放浪形骸起来。

一开始,大家只以为是季斐带坏边境署, 可其后, 季斐被自家老爹丢进军营训练后, 白景书依旧照去无误。

可关键, 白府好似也对其放任不管,这倒挺令人纳闷。

但与此同时,因为失去了唯一可与之抗衡的对手,黎青颜的声望堆得极高,原本是白景书的粉丝,都变成了黎青颜的粉丝。

而且是心心念念盼着黎青颜好的那种,他们可不想再仰慕一个堕落的才子。

所以,这两年,黎青颜的学业之路走得极顺,因为又是烟雨先生的关门弟子,黎青颜的才学也扎实,在国子监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还有名副其实的“盛京第一才子”加身。

现在,该是“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

自江南一战成名后,黎青颜这几年又同烟雨先生在假期时间,游历大江南北讲学,其风采在每一个游历的地方都留下了惊才绝艳的印象。

天下第一才子,黎青颜。

名副其实。

以至于,因为黎青颜一人的声望,连带着长平侯府的地位都提高了不少。

虽还是三等侯府,但明显遭受的白眼和歧视少了很多,也慢慢打入了盛京的上流圈子。

而且极为巧妙的是,黎府虽然是新兴世家,属于靠着军功起来的,算寒门一帮,但因为黎青颜碾压了一众老世家子弟,所以黎府在老世家那帮里也吃得开。

也算是难得两帮势力都能容忍的世家。

——

不过,黎青颜的学业之路虽走得顺畅,但她眼下明显不是很开心。

正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她的学业之路是走得挺顺畅,甚至于再过不久后,她就要下场参与科举,如若真的一举拿下状元。

那他们黎府可真是在盛京城的上流圈,站稳了脚跟。

黎青颜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听完了黎府的陈年旧事后,黎青颜发现,圣上就是想把黎家打磨成一把好刀。

只是先时,因为黎家遭难,没有能够提拔的人才,所以,才拖延了那么多年。

而且,黎青颜是从文,能更好地在朝局上替圣上分割势力。

这些事,那些混在上层的几个朝臣们皆知。

可他们却不敢轻易妄动。

先且不说,圣上的心思,黎青颜如今身在国子监,又得烟雨先生庇护,盯着人的众多。

想要动她,如若不想个万全之策,极难脱身。

还得被长平侯府,烟雨先生追咬着不放,烟雨先生此人虽然不属于任何一世家,奈何名声享誉天下,他振臂一挥,恐不得迫害黎青颜的人,要受天下文人墨客的口诛笔伐。

所以,这几年,黎青颜也算是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没有原女主的打扰,也没有原男主的干扰,她专专心心地奋斗学业,将现代所学同这个时代的所学交以融合,然后回馈于讲学之中。

有听过黎青颜讲学的学子们称,她的讲学中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平和的力量。

其实,事实上,那不是平和,而是一种平等。

男女的平等,人人的平等。

只是,在这个时代,这个想法太惊为天人,所以,能感受到的人不是很多。

然而,黎青颜虽然在学业以及宣传个人思想的道路上,走得顺顺荡荡。

可……

“诶……”

黎青颜现在在国子监内自己的住所,望向窗外,那半开的桃花欲语还羞,粉嫩无比,吸引着过往的蝴蝶密封不由驻足留恋,好一番“缠绵”。

这一幕,也落入了黎青颜眼里。

让她叹了今日的第一百八十口气。

黎青颜郁闷,连个花花朵朵都能有粉红的小泡泡,怎么她就没有呢?!

她如今,哪里像个谈恋爱的人?!

这两年,她同夏谦的相处,像是冬雪煮茶,湖亭听雨,日暮泛舟,清清淡淡,却温暖无比,黎青颜十分喜欢两人的相处模式。

虽然没有多少热恋时的激情澎湃,但这种安心的沉稳,是原本出身单亲家庭的黎青颜最为向往且憧憬的。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夏谦可是真真最适合黎青颜不过了。

可就在黎青颜以为两人会这么暖暖地一步步走下去时,变故却忽然发生了。

事情的起初,是夏谦忽然忙碌。

在这两年间,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黎青颜也不是多黏人的性子,见着夏谦忙碌,也就随他去了。

可这一忙就是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