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1)

“她要做的,无非是离间我们兄弟,一旦我们关系不和,她便能从中撺掇,使得你去争那个盛王爷的位置,而我因为对她下毒,必然也会引得母妃和父王不喜,到时候对于你的威胁自然就更少了。”盛衍说完,定定的看着盛玘,不想错过他的反应。

盛玘瞳孔狠狠一缩,哪怕依旧是难以置信,但是自小对于兄长的信任依赖,仍旧让他心里已经有了恐慌。

他对于这个真相是害怕的,可哪怕再害怕,也不得不去面对。

“你知道这是你舅妈的意思,还是你那个舅舅的意思?”一直撑着下巴听着故事的燕长煕出声问道。

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盛衍看了她一眼,掩去了眸子里的复杂,“是舅妈的意思。”

“你还记得我弱冠那年离开过京城吗?原本说定是半年就回,结果拖到了一年之后才回去,那时候因为这事,一回去,你还跟我冷战了……”盛衍转向盛玘,说到后面,眼里隐约有些怀念之色。

不过看着眼前的青年,他又拧了眉,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若非林家心思太多,动到了阿玘的头上,他和阿玘又怎么会是现在这样?

第15章 怎么做

“我记得。”盛玘点头,心里隐约有些猜测,回来之后他就发现兄长对于表妹那边态度就奇怪了很多,虽然一开始就表现的不怎么亲近。

一想到如果那次盛衍的晚归和舅妈或者表妹有关,盛玘就不自觉地捏了捏手心,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手的冷汗,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那次我就是来了抚阳城,中途却被人意外骗到了海上,落海,差点就葬身海中,后来得人相救,才能回去见你,也因此,迟了半年。”盛衍说着,又想起了那时候的感觉,以及后面知道真相之后的惊怒。

哪怕他与表妹一家看起来并不怎么亲近,但还是在心里认可了这些人的存在的,可到头来……

“当时在抚阳城养伤的时候,借助着救下我那人的势力,我查到了舅妈的头上,你应该还记得,那时候我来这里的原因可也和舅妈脱不了干系,现在想来,那时候她大概就是抱着让我死在这里的目的。”再说起那些残忍的真相,盛衍的情绪反倒没有太大的起伏。

可越是这样才更让盛玘心里惊惶,他根本就不清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兄长到底承受了多少来自亲人的陷害,而他,甚至和那些人一起来对付他自小亲近的兄长。

“我……哥……”盛玘呐呐着不知道说些什么,脸色发白,最后只能叫了盛衍一声,无措的看着盛衍。

这是自从表妹出事以来,盛玘第一次叫他“哥”。

盛衍眼神柔和了一瞬,又沉静下来:“你信我吗?”

“我信。”这一次,盛玘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了盛衍,比起表妹中毒这一件事情,在兄长的叙说下,便显得单薄了许多。

实际上,哪怕表妹他们将所有的证据摆到了他的面前,只要盛衍解释,盛玘都会选择相信他,否则,他也不会特意跑来抚阳城。

这一次轮到盛衍沉默了,他移开了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去看盛玘,可这一眼正对上了一边一直做着听众的燕长煕。

不知道什么时候燕长煕要的虾饺已经上来了,燕长情就端着虾饺站在她的身边,替她吹凉了,小心的喂着她,有时候会用唇碰一碰瓷勺,确认温度,一旁还放着一晚清汤,不知道什么煮的,看起来就很诱人。

这已经不太像是主仆的关系了,实在亲密的有些让人怀疑。

盛衍微微拧了眉,心里有些很奇怪的感觉,只是太过轻微,轻微的让他有些捕捉不到。

“你们说完了吗?”燕长煕咽下口里的东西,抬眼看向那边忽然没有了动静的两人,却发现两个人都在看着自己。

燕长煕微微眯了眸子,挥手示意暂时不吃了,燕长情顿了顿就放下了碗,拿起巾帕替她擦干净嘴角。

“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盛衍忽然问了一句,问完之后自己都有些愣住了,但很快的还是看着燕长煕,等着她的回答。

燕长煕也看着他,又看了看那边的盛玘,似乎真的仔细想了想,而后缓缓一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句话让盛衍眼里也有了笑意,却让盛玘愈加的怔愣。

第16章 卫擎

这么多年,那些人对盛衍不只下了一次杀手,她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意思是什么……即便没有多说,但就是盛玘都明白了过来,在看见兄长眼里的笑意时,他才恍然,恐怕兄长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

恍然之后,就有些茫然。

可盛玘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如果舅妈一家真的有这么大的野心,一旦被当今圣上知道了,死不足惜都不为过,毕竟……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舅妈一家这野心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养起来的,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暗地里已经做了多少的准备,等见过了你那位救命恩人,回到京城,这事可要好好合计合计。”燕长煕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敲着手下的桌面。

盛衍赞同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盛玘倒是不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还要去见了哥哥的救命恩人之后,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早点回去和父亲他们商议吗?”

虽然他也很想去见一见兄长的救命恩人,毕竟这样的事情确实值得他当面的好好感谢,可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不见了那个救命恩人,我怎么确认盛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以为我想你一样?”燕长煕嗤笑一声,微眯了眸子瞥了盛玘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得好骗?

盛玘一瞬间就读懂了燕长煕的意思,脸色红了又白,最终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至少来抚阳城不久,因为抚阳城百姓对燕长煕的敬重,他已经知道了不少燕长煕为了抚阳城做下的那些事情,这些事情看来,他和燕长煕确实没得比。

一想到这里,盛玘就不免有些挫败,如果他也有能力,是不是兄长就不必要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盛衍看出了盛玘莫名的挫败感,抿了抿唇,还是伸出了手。

于是突然被兄长摸了头的青年,一瞬间就自我治愈了。

燕长煕看着那边友爱的兄弟,眯眼笑了起来,掩去了眼底的幽暗。

盛衍和盛玘在城主府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行人才来到了海边,临出发的时候,看着燕长情细致的替燕长煕准备一切,替她拢好斗篷,甚至恨不得抱着她走到那里的样子。

盛玘看得目瞪口呆,盛衍倒是抿了抿唇,眸底有些暗色。

等一行人到了海边的时候,就有人走到了几人面前,将几人带到了一艘不大的船上,船在海面绕着行驶了一会儿,渐渐地就靠近了几艘大船。

燕长煕始终微眯了眸子看着,没有表现出惊异,显然是知道这些船只代表的什么的。

上了其中一艘大船,就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迎了上来,一看见盛衍,就大步走过来,抱住了盛衍:“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