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节(1 / 1)

厉长生笑着道:“怎么?太子不给我一个回礼?这来而不往非礼也。”

荆白玉有些不好意思,但瞧厉长生游刃有余的模样,他心里就来气。

明明是自己先说喜欢他的啊,厉长生为何比自己还要淡定,那好听话一套一套的,却无负担的模样。

“这点子小事儿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荆白玉咳嗽一声,故作淡定的道:“你等着。”

他说着,扶住厉长生的肩膀,就要也亲他额头一下。但是……

荆白玉顿时傻了眼,他个头不如厉长生高,而且差了不少,想要亲一下厉长生的额头,根本……

够不到。

“呵——”

厉长生一个不留神,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荆白玉真是气急败坏,道:“长得高了不起!我之后还会长个子呢,一定会比你还高的。”

“真的?”厉长生道。

“当然是真的。”荆白玉道。

厉长生笑着说:“太子殿下恐怕忘了,如今长生没比太子大几岁,说不定二十三还能窜一窜。”

“还窜?”荆白玉睁大眼睛,道:“你怎么不干脆把营帐顶戳个大窟窿算了呢!”

“小白这是在嫉妒我吗?”厉长生伸手摸着他的头顶,道:“放心罢,小白就算不再长个子,我也是会一直留在小白身边的。”

“厉长生你……”荆白玉道:“你别乌鸦嘴,我可是会长个子的!”

“是是是。”厉长生宠溺的答应着。

荆白玉气得要命,恶声恶气的道:“晚安吻还要不要了?自己低下头来。”

“是,我低下头来。”厉长生笑着道。

荆白玉着实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瞧着厉长生低头,便一脸敷衍的往他额头上亲去。

“嗬——”

荆白玉倒抽一口冷气,一瞬间吓得整个人目瞪口呆。

厉长生那面还未有低下头来,荆白玉已经迎上去,两个实在是过于不同步。结果可想而知,荆白玉哪里能亲上厉长生的额头,顿时便点在了厉长生的嘴边。

“嘶——”

厉长生也抽了口冷气,并不是吓得,而是疼的。

“小白,这回你把我弄破了。”厉长生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

荆白玉满面通红,一下子慌了神儿。

他哪里敢在看厉长生一眼,道:“我!我回去休息了!先走了!”

荆白玉又要故技重施的逃走,这回未能迈出营帐,倒是率先恍然大悟,这里是自己的营帐!

荆白玉快速转身,推着厉长生的后背,直接将他给推出了营帐去,道:“你快回去,快回去休息罢!明天见!”

“小白,你这是逃避,推诿责任的作法。”厉长生回头笑着瞧他,道:“占了我便宜,就叫我出去,你会不会太渣了?”

“出去出去,我要休息了,再见!”荆白玉可不敢看他,“哗啦”一声放下帐帘子,根本不叫厉长生再进来。

厉长生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道:“这么容易害羞,害的我更想欺负他了……”

厉长生说罢了,这才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而去。

“厉大人!”

葛终南从后面追上厉长生。

厉长生道:“葛将军今日辛苦,还未有休息?”

“厉大人,有件大事儿!卑将需要与太子殿下和厉大人您禀报!”葛终南说道。

厉长生道:“是什么事情?”

葛终南压低了声音道:“是先前陵川王麾下带人进会盟大营的事情。”

……

“哐当——”

几个侍卫将巨大的箱子放进荆博文的营帐,随即恭敬的离开。

“这是干什么用的?”

荆博文一脸的迷茫,就瞧侍卫们退出,谋主孟云深随即走了进来。

“是你啊,是不是你叫人把箱子搬进来的,做什么用的?”荆博文拍了拍箱子,问。

他这一拍箱子,顿时感觉箱子里咕咚一声,竟是慌了一下。

“嗬!”荆博文惊讶的说道:“莫不是里面装了个活物?”

荆博文就要伸手去打开箱子,孟云深站在旁边,并未有出言阻止。

荆博文才打开锁扣,动作便止住了,回头去看孟云深,道:“云深啊,你今天又是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言语?莫不是生气了罢?”

孟云深淡淡的说道:“云深并未生气,反而很是欢心。”

“为什么?”荆博文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着他,只觉得孟云深今儿个说不出的奇怪。

孟云深走到荆博文的身边,垂眼去看那大箱子,道:“大王请将箱子打开,随后一看便知。”

荆博文道:“你这般说,倒是叫我不敢将箱子打开了。”

他虽这般说,还是弯下腰,一使劲儿将箱子拽开。

“嗬——”

荆博文吓了一跳,箱子里果然是活物,竟然装了个大活人。

一身白衣,被五花大绑着,嘴巴还被堵着,根本无法动弹说话。

“这是什么人啊?”荆博文道:“你弄个大活人过来干什么?”

“大王请仔细瞧。”孟云深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

箱子内的白衫人不停的努力挣扎着,他动作十足艰难,费尽全力也只能仰起头来,稍微可看清一些自己的处境。

“嗬——”

荆博文又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数步,“咚”的一声,直接撞进了孟云深怀中,差一点子便即摔倒。

“荆……白玉……”

荆博文大惊失色,低声呵斥道:“孟云深你疯了!你竟敢绑架太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王稍安勿躁,”孟云深伸手一提,他全不是看起来那般手无缚鸡之力,直接便将箱子内的白衫人给拽了出来。

荆博文这才稍微看清楚一些,惊诧的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

“这人是谁?”

“怎么长的与我那侄儿如此相像……?”

荆博文定神一瞧,这才瞧得清楚明了,箱子内的人并非荆白玉。

这人一身白衫,看起来身材略有些个纤瘦,模样与荆白玉足足有八分相似,不论正着瞧还是侧着瞧,竟都无比相像,怪不得方才荆博文一着急便认错了人。

只是这白衫人显然已非少年,虽看起来极为年轻,但怎么说也应当有三十岁往上。

白衫人被堵着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奋力的挣扎着,目光在荆博文和孟云深两人之间不断的闪烁,看起来是有些个害怕的。

孟云深轻笑一声,道:“大王难道看不出,这人便是咱们大荆太子殿下的亲生父亲。”

“这……”

荆博文赶忙一把捂住了孟云深的嘴巴,低声说道:“云深,你不要命了。我不是与你说了,这件事情莫要再提!”

“为何不能再提?”孟云深抓住荆博文伸过来的手,道:“大王,这人正是荆白玉的亲生父亲。他名叫康下泉,十几年前本是都城人,曾经在皇宫之中做侍卫。”

荆博文一听,大概便能猜到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这康下泉家里有些个声望,父亲是做小官的,想要儿子出人头地,便托了人,千方百计的将康下泉送进了宫中,在皇上面前做个侍卫。

康下泉与荆白玉长得着实相似,天生优人一等的面容,叫他在宫中混的是如鱼得水,很多宫人皆是对康下泉十足友善,尤其是那些个小宫女,都想与康下泉私底下多说几句话儿。

就在那个时候,康下泉在宫中认识了荆白玉的生母,两个人简直便是一见钟情,荆白玉的生母对他日思夜想,从此念念不忘。

没过多久,宫中便传出了着实令人震惊的消息,荆白玉的生母竟然怀孕了,据太医所说,八成怀的还是个皇子。

当时皇上嫔妃众多,却未有一个皇子甚至公主,令太后与皇上都十分着急。这消息就像是久旱甘露,风风火火便传开了。

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康下泉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而是康下泉的。

随后几个月过去,荆白玉诞下,成为当今皇上唯一的太子殿下,可惜他的生母难产而死。荆白玉一出生便抱给了皇后,在皇后身边养大。

而宫中曾经那俊美无俦的侍卫康下泉,也早已经消失,听说是家中出了些事情,已经离开皇宫去了。

好些个小宫女想要再打听康下泉的下落,却一无所获,只知道他竟是离开了都城。

孟云深冷笑着说道:“康下泉怕留在宫中,会被发现端倪,所以离开了都城远走他乡。没成想竟是来到了咱们陵川地界……”

康下泉来到陵川,准备在这里做些生意,重新开始生活。

后来城中富贾家的大小姐对康下泉一见钟情,便招赘康下泉入了门,做了上门女婿。

孟云深也是偶然,听闻手下说起出门采办时见到的趣闻,这才听到了康下泉的名字。

孟云深也不识得康下泉,只听说这人长得有八分相似太子殿下荆白玉。他向来是个机警的性子,干脆便带人往康下泉的家中去了一趟。

谁料这一趟果真收获颇丰,叫孟云深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荆白玉原来并非大荆皇族血脉,如此一来,那若是皇上仙去,唯一可以继承这大荆江山之人,必然便是陵川王荆博文无疑。

荆白玉就算是再有能力,再受爱戴,但他不姓荆,他也名不正言不顺,无论如何,这事情一旦公布,荆白玉决不能再成为太子,更别说继承皇位。

孟云深立刻将康下泉绑了,准备带回陵川王宫交给荆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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