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1)

“你看着,买双皮鞋回来给慢慢,马上下雪了,她在学校里面冻得慌,脚冷不行。”

张向东就点点头,记下来了,他在外面跑,每次回来的时候,就给家里打电话,看看要什么。

妹妹每次都很积极了,说要吃什么玩什么,到了慢慢这里,慢慢很少说要什么的。

她懂事,不舍得花钱。

其实孩子太过成熟,太过于懂事,对孩子来说,是一种被迫长大的残忍。

可是她又很心疼父母,觉得赚钱不容易,她也不爱去吃零食,少花点钱吧。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我不做花瓶好多年》——一个花瓶成精的故事。

张星星长得是真美腻,人送外号“行走的花瓶”,笃定背后一定有人。

真花瓶张星星气哭了,她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修炼,赶在建国以前成精,不做花瓶好多年好不好?

“张星星啊,看她那脸,肯定砸不少钱保养,她哪来那么多钱?就靠我们的工资白日做梦吧,肯定有人。”

真花瓶面无表情的经过,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天生丽质难自弃,美貌是我身为一个花瓶的自我修养好不好?

第74章

好老师

两年后。

慢慢长得高了一点, 她现在的身高, 就是一米七,在北方的女孩子里面,算得上是高挑。

等着初三年级开学的时候, 慢慢上了两年的学校就没有了,她们所有人, 要到镇上去上学了。

乡里面的她的中学,已经不复存在了,楼房老旧也没有宿舍楼, 镇上建了一个大的学校,大家都搬过去。

马永红送着她去镇上,还是摩托车上面带着铺盖卷, 带着脸盆跟水壶。

人更多了,慢慢看着自己的名字,在三班。

班主任是个不苟言笑的女老师, 三十来岁的年纪, 戴着一个发箍, 看起来有一点精致, 却是不好说话的样子。

以前学校的老师,都分配到镇上各个学校去了,大多数到的不是慢慢这个学校,只有语文老师还是教着慢慢的。

马永红听着旁边的家长在抱怨,“好好儿的,孩子要中考了, 结果又要到新学校,重新适应老师和讲课方式,耽误了孩子怎么办?”

是啊,马上就中考了,镇上也有高中,中考一般的就去镇上,如果好的话,就去县里面的实验中学,每年都有人来选拔尖子生的。

马永红给慢慢铺好床了,就是几张上下铺并列在一起的,慢慢睡在中间第四张床上,两边的床铺都是并列的。

“你在这里,好好上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换学校了就换学校了,我看着很好,一样上学,老师也很好,说不定镇上的老师,教的更好呢。”

她总是这么乐观,这么看得开,马永红脾气是真大,也是真着急,但是她确实也是真能干,比一般的女的扛事儿。

到了镇上,慢慢才知道,原来同学之间的贫富差距其实还是蛮大的,比如说一些女生,开始用化妆品了,然后吃的用的也不一样。

慢慢还是从家里带点东西吃,然后偶尔去食堂吃包子,很少去正儿八经的坐下来,买好饭菜好好吃一顿。

铺好床了,然后马永红看了一下,“那我先走了,你去教室吧,好好听老师的话。”

慢慢就点头,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情况,几乎从有印象的时候开始,她就开始经历离别的一切。

小时候是留守儿童,后来的话,就是外出求学,一步一步的。

李果果早就看到慢慢的名字了,在前面,他两年的时间,赶上来了,成绩很好了,能考到班级前几名,深得班主任宠爱,成为了一个励志典范。

“你也在这个班里啊?”

慢慢看了一下,别的人都不认识,人家也不认识她,她就做到李果果后面的位置去了。

李果果两年的时间,学习的时候不仅长心眼了,也长了个子,白白净净的,看着人极为的温文尔雅,带着一股子书香气,文文弱弱的,是家里老人都喜欢的那种孩子。

李大福对儿子满意的很,他现在生意做的大,自从搬到县里面去,就跟转运了一样的,手里面的小钱一直不断,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很,因此李果果成绩好,他有面儿,极为看重。

李果果点点头,“你是我们班里的第一名。”

“什么?”

“你是第一名。”

慢慢瞬间就捂着嘴巴,带着一点儿小做作的惊喜,什么感伤都没有了,啪啪啪的跑到教室门口去看成绩单,真的是第一名,好得很啊。

就美死了,她做梦都想有今天啊,无论含金量怎么样,但是她是地第一名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也就是个五六名的样子,很难往前的。

她现在就跟个充电的马达一样,自己给自己蓄电,靠爱发电的那种。

然后看着李果果,想着抑制一下笑容,但是嘴角老是忍不住的裂开,小声地跟李果果逼逼,“你也考的很好啊。”

李果果第三名,据说是本科有望的名次。

看着这前面的丫头扭过身子去,一本一本的整理课本,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别看着干活儿慢,但是心里有数。

李果果自己笑了笑,龙飞凤舞的在课本上写下来自己的名字,你看他的字儿,绝对想象不出来,他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慢慢现在写字,就是还是老习惯,倒插笔,字儿丑的很,看得出来是极力的想要横平竖直好看一点儿,但是看得人怪难为情的,跟小学一年级的比起来略微成熟一点儿。

但是她每次都很认真的写,也很认真的练字,打从上初中的

第一节 语文课开始,她就开始每天半张庞中华,风雨无阻,寒暑假都不耽误她练字的。

只是语文老师有时候都好奇,有的人,练字怎么能不长进呢,都两年了,这丫头白练了。

说起来语文老师,还真的是因缘巧合,慢慢小时候拉肚子都快不行了,当年张向东用纸箱子骑着自行车,去一个老大夫那里拿的药片吃的,后来就好了。

这语文老师也是巧了,就是这老大夫的儿媳妇。

老大夫擅长小儿疾病,最喜欢用偏方,属于赤脚大夫那一种,真正验证了什么叫偏方治大病。

这还是马永红发现的呢,她有时候去学校,是认识慢慢的老师的,结果又一次慢慢咳嗽了,一直半个月了还不好。

她琢磨着这样下去不行,因此去老大夫那里开点药,正好是星期天,遇上了慢慢的语文老师,这才知道原来是老大夫的儿媳妇。

语文老师不能不说是严厉,她是极为严厉的,但是慢慢竟然一点也没有不喜欢她,只觉得她为人格外的方正。

一直到慢慢长大以后工作了,在以后读书的日子里,经常会想起她来,一个好的老师,受益终生。

不会无缘无故发怒,也不会大小声,她极为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孩子,学习好的不好的一般的,她都要提问,不会的就站着,下一次她还要继续提问。

初中大家接触文言文,很难,谁知道文言文是个什么东西呢,晦涩难懂,就连课本先的注释都那么几个,根本不懂什么意思。

一般的语文老师,不过是糊弄过去就算了,只说重点的,背诵重点段落就可以了,至于全篇的意思,大概了解就好了,毕竟是初中生,没那么多的要求。

可是语文老师不这样,打从第一篇文言文开始,她就是逐字逐句推敲的,每一个字的意思,都要记下来,背过,她挨个提问。

不仅仅是每个字的意思,每句话的解释还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就这样,慢慢自己都能读懂文言文了,之乎者也的各种用法,她喜欢这些,也爱重老师的人品。

狠是真的狠,每一篇文言文要检查的时候,手里面都拿着一个大约三四十厘米的棍子,不长,但是打在手心上格外的疼。

她要提问,回答不上来一个,她就再重新提问一个,相当于给一次机会,要是再回答不上来,那就摊开手心,挨一下的事儿。

好学生也有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可是她从来不偏袒,照样下黑手。

总是一节课下来,有七八个学生是站着的,还有十来个是挨打的,她皱着眉头,“你们不用怨我,我这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以后知道了也不用想着我,我不求你们感谢我,能不骂我就很好了。”

“出去的时候,混好了我也有面子,说这是王庆荣教出来的学生,别给我丢人。”

慢慢那时候是真不懂,觉得应该不会感激的,因为上课提问是真刺激。

不仅仅是文言文,哪一篇文章,她都是掰开了揉碎了,一个词儿用的好,好在哪里?

这句话用的好,好在什么地方,是用意好呢,还是结构好,还是能表明作者的心境呢?

再有,文章的主旨大意是什么,从哪儿看出来的,这立意到底好不好呢?

她不是自己说的,她是提问的,开始学新课文的时候,集思广益,大家举手说,她每次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要你说了,她就听着。

这样的好老师,一辈子,一个就够了。

严师出高徒,这话儿一点也没错。

小学的时候,慢慢学语文是兴趣爱好,思维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全靠着感觉来。

可是在语文老师的引导下,她学会了思考,学会了运用,学会了去体会,这是最为难得的东西。

在文学上,有个老师能给一点启发,受益终生。

“古老的济南,城里那么狭窄,城外又那么宽敞,山坡上卧着些小村庄。”

语文老师顿了一下,她故意读的慢一点,尤其是那个卧字,“你们从最后一句话里面,体会到了什么呢?尤其是用了那个动词。”

她说完了,也不着急提问,来回读了两遍,然后开始提问了,有同学积极举手。

“娴静。”

“好,坐下。”

她不满意,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接连几个都不满意,“你们闭着眼睛想一下,冬天的阳光下,山坡上卧着小村庄。”

慢慢就闭上眼睛,她瞬间就想起来,上河那个小村庄,从远处看,在山林里面,好似是看不见的一样。

“你来说。”

慢慢就站起来,“感觉很舒适,温暖。”

语文老师就点点头,你说对了,她也没有很高兴的样子,总是一个样子,“对,坐下,是不是感觉到温暖,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小村庄跟老人一样,在那里晒着太阳,这就是温暖,一个文字是带着温度的,就体现在这个卧上面。”

慢慢眼睛亮晶晶的,她沉浸在这样的世界里面,聚精会神的听着,一节课往往一眨眼就过去了,她的笔总是在动,恨不得把老师说的都记下来,一篇篇课文上,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看起来乱,圈着的字,然后划横线的句子,还有斜着标记出来的手法。

内容太多了,读书从来不是简单的事儿,干干净净的不叫课本。

真正的是,把一页纸越看越厚实,然后再慢慢的变成一张白纸,在你的脑子里融入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里面是真实的,我到现在依然感激她,她初中教会我的文言知识,我上大学的时候都比同龄人懂得多,看文言文从来不用查阅翻译的,基本上都能懂。感谢她当年逐字逐句的检查。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