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有点惊讶，“你知道罂粟？”

花铁儿点头，“你忘了前段时间有个有钱人带着他吸毒的儿子来你这里，求问你有没有能让他儿子恢复健康并脱离毒品控制的药物吗？”

舒展接待的病人太多，但这个案例中那对父子比较奇葩，他的印象也算比较深刻，被花铁儿一提醒就想起来了。

“你是说那对父子啊。”舒展想到那父亲向他哭诉，说他看儿子被毒品折磨实在是痛不欲生，但当他儿子跟他乞求毒品时，那父亲竟然让保镖拿了一支过来，一边让保镖给儿子注射，一边对他哭诉，他实在不忍心看儿子那么痛苦，只好满足他。

然后那儿子吸食了毒品恢复了意识后，竟然对他父亲说：“爸，我们家这么有钱，还供应不起我这点毒品吗？你知道这个神医一支药要卖多少钱吗？我听说最少五百万一支。五百万我能买多少毒品？”

舒展当时想说他就没有卖过五百万一支的药剂，大约是有人拿了他的药剂在外面开了高价。但他看那对父子，就没有了解说的欲望，就看他们表演。

那父亲听到儿子的说法，竟觉得有理，但他带儿子来“看病”的理由是：“可你摆脱不了毒品啊，而且毒品吸食多了，你的身体就毁了。如果我们在这里拿到让你身体恢复的药剂，甚至可以让你不受毒品的成瘾影响，你不就可以想用药物快乐时就可以使用，不想用就不用，还不会损伤你的身体。”

那儿子一听有理，就和他爸一起看向他。

对此，舒展没有不卖药，他开出了他卖单支药非买断药物以来最高的药价：“我有恢复药剂，一千万一支。它可以恢复身体受到的一定损伤，让你的身体保持在最理想状态。但它没办法解决毒品的成瘾性，如果你继续吸食，你的身体大约会在半年后恢复到没有使用恢复药剂之前。”

那儿子一听，立刻说：“我要！”

他爸还说：“儿子，你别怕，爸爸有钱，以后我们半年就来买一支。”

于是这对父子花了一千万买了半年时间的健康，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舒展当时真的超级无语，包括陪同前来的人员和安保人员都对这对父子“惊为天人”，只能说这世上什么样人都有。

花铁儿也就是那时对毒品感到好奇，稍微调查了一下。

舒展指了指化验报告，说道：“我已经明确，那味主药并不是罂粟，就像那个人告诉我的，那应该是某种活物，但这种东西太微小，而且性质有点古怪，我现在还不能推断出它到底是什么。”

“活物？”花铁儿警惕地盯着那根试管，还下意识拉了拉舒展。

舒展：“没事，这东西不喝到肚子里就不会对人体有影响，这也是它性质特殊的地方。一般我们使用的药物通过血液吸收是最强的，也有通过皮肤或者服用的方式。但精力药剂中的那位主药，它似乎必须进入人体胃部环境才能达到最好的生存效果。这点我还在研究中，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

因为对精力药剂的警戒，舒展没敢用自己舌头尝试，只是用仪器分析。但他觉得他用舌头尝试应该能分析出更多东西。但是在知道那东西很可能是活物，而且可以自己顺着食道钻入人体内，他就有点不敢了。

虽然在他使用舌头分析东西时，他的口腔环境会形成一种特殊的密闭环境，但事无绝对，他还是选择了小心为上。

“那这种活物，它在人体中产生的作用是什么？”花铁儿问。

舒展指向电脑屏幕，“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地方，但因为这种活物含有一些连天柱星都没有的未知成分，我并不能完全把它的性质分析出来。但我初步判断，它进入人体环境中，会因为不适应，而大量释放某种能量，这种能量可以短暂地刺激人体的精神力，从而产生精神旺盛之感。而那种活物释放出的能量会在短时间内提供这股精神力的消耗，直到那活物适应人体胃部环境，开始在人体内居住乃至繁殖。”

“居住和繁殖？它们吃什么？”花铁儿眉头皱成小疙瘩。

“问得好！”舒展用笔轻轻敲了敲试管，“我的研究实验目前还没有到这一步，但是根据我分析出来的一点特性来判断，我怀疑那种未知活物吸收的是人体的各种能量，尤其喜欢精神力。”

花铁儿目光一闪，“那是不是服用了精力药剂的人，他的精神力就不会再提升，或者提升极为缓慢？甚至影响到符纹能力提升？”

“没错，是有这个可能，但因为这个过程很缓慢，会很难让人察觉。而且因为精力跟不上，以前服用过精力药剂的人会非常迷恋和向往服用药剂时的精力充沛感，他会不由自主去追求精力药剂，而一旦他再次服下，新的精力药剂中的新未知物又会因为适应居住环境而爆发一股能量，这股能量就是让使用者感到精力充沛的最大原因。但是！”

舒展竖起手指，“随着人体内未知活物数量的增加，它们也会增加自我同化率，于是服用精力药剂的人会随着时间过去，逐渐加大精力药剂的使用量，原本也许只需要十天半个月一支，现在也许就要一天一支甚至更多。”

“明白了。”花铁儿眼珠一转，忽然问道：“精力药剂除了能让人上瘾戒不掉、会导致符纹能力无法提高、精神力无法增加，它还有什么具体害处？”

舒展不确定地道：“我研究时间不长，目前只看出这么多害处，有些还是推测。你为什么问这个？”

花铁儿摸摸长了发茬的头，这段时间他很喜欢摸自己的头，总觉的毛毛的、刺刺的、怪怪的，但舒展喜欢，他就留着了。

“花铁儿？”舒展用笔戳他。

花铁儿每次听舒展叫他花铁儿，心里就软软的，他的舒舒知不知道自己在用多么亲密的口吻叫着他“小霸王兽”？

“因为这些年沙国扩张得太快了，有些国家投降或者消失的速度太快，快到让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有人说沙国有一支神秘的符纹战士大军，有人还亲眼见过，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花铁儿难得地眼含忧虑：“我们国家原本和沙国并无接壤的地方，但是就在五年前，沙国吞并了位于我镇海国东边一个小国，那个国家是个岛屿国，而那个岛屿国距离我们镇海国海岸最近处只有五十公里。”

舒展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在怀疑沙国人通过某种方式操控了进入人体的精力药剂中的未知生物，通过它们来改变敌人的意志，甚至是毁灭他们？”

花铁儿沉重点头，他也终于对舒展说了实话：“精力药剂的事不是你一个在查，它的危害也不是你和那个告诉你的人最初发现，但是之前凡是调查精力药剂的人都出了问题，如果只干系到个人还好，但调查者一旦出事，他的家族乃至他身后的国家都会跟着倒霉。偏偏这股力量不止涉及到沙国，还关系到遍布整个天柱星、具有特殊权力的大巫塔。”

“大巫塔和沙国勾结？”

“不知道。大巫塔没有推行精力药剂，但也没有阻止。最奇妙的是药剂师协会的态度，他们对精力药剂也是不阻止但也不推行的散漫态度，其实像是药剂，只要不是非常特殊的，基本都能在药剂师协会买到。可只有精力药剂，它的铺货量那么广那么大，却没有一支流到药剂师协会，而药剂师协会也不会公然贩卖其。”

舒展不解，“这到底是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