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到只有顾书离一个人听得见，顾书离扭过了头去，不想听宫九再说下去。

最后宫九也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把人逼得太急的话，人可是会跑走的。

“我去看看小鱼儿他们。”说完，顾书离便溜走了。

宫九看着顾书离的身影并没有去追，等顾书离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外后，宫九转过身看向坐在屋子里的太平王道：“等冬天过完了，我们就去雁门关吧。”

太平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去阻拦宫九寻求事情的真相了。

“你长大了。”最后太平王感叹道，心中生出无限惆怅，他依旧想念会在他怀里撒娇的明月儿。

顾书离从宫九那里逃走之后便匆匆回了宫九的别院，一来是看看小鱼儿和江玉郎有没有好好相处，二来是准备收拾东西跑路。

别院之中，江玉郎正在拿小鱼儿练针法，小鱼儿痛得吱哇乱叫，一边叫一边道：“姑奶奶，你究竟会不会扎针啊！”

江玉郎木着一张脸诚实说道：“不会！”

小鱼儿抽了一口气，差点没忍住跟江玉郎打起来。

“顾大夫有你这样的徒弟，真的是……”

没有等小鱼儿说完，江玉郎便打断了小鱼儿道：“顾大夫没有收我为徒弟。”

顾书离只教了他医术，但却从来没有让他叫过师父。

想到这里，江玉郎便不由微微沮丧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任人打骂的奴仆，却没想到自己除了被强行穿女装和被迫学医以外，顾书离竟然没有对他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

“你在心里把他当师父就行了。”小鱼儿拍了拍江玉郎的肩膀道。

小鱼儿一边说，一边悄悄拔着扎在自己身上的针，太疼了，他受不了得走了。

“恐怕他不想当我的师父。”江玉郎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恶人江琴的儿子，可不是什么好弟子。

“你怎么确定的？”顾书离从江玉郎和小鱼儿的身后走了过来道。

“顾大夫！”小鱼儿看见顾书离面上不由露出了喜色，有顾书离在，他就不用被针扎了。

“顾大夫。”江玉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道。

顾书离摸了摸小鱼儿的头，然后道：“去玩吧。”

小鱼儿闻言眼睛一亮，立马跑得没影儿了。

江玉郎不由低下了头，安静地等待着顾书离开口。

“你父亲的事，你知道了？”顾书离开口问道。

“知道了。”江玉郎低着头回答道，江别鹤卖主求荣的事他知道了，江别鹤死在手上的事他也知道了。

顾书离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不要多想，这辈子我是不会收任何人为徒的。”

顾书离自己的功法太过神秘，普通人根本学不了，甚至还有暴露系统的风险。只能教一教医术，而医术也只能教不涉及自己武功的那一部分。

江玉郎闻言不由愣了愣，他想不通顾书离为何不把自己绝世的医术和武学传给后人。

“因为没人能学会。”顾书离像是看出江玉郎心中所想的一般开口说道。

“我得走了，你们两个好好听狄飞惊的话，不要给宫九惹事。”顾书离停了一下，又开口道，“等你再长大一岁就可以换回男装了。”

“你要去哪里？”江玉郎不由急忙开口问道。

“躲人。”说完，顾书离便消失在了这座院子里。

顾书离一出宫九的别院，便有人找上了他。

这是一个身穿丝绸的男人，脸上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谄媚之色，他一看见顾书离从宫九的别院出来便立马上前道：“可是顾大夫，我们丞相想请你去府上说说话。”

“丞相？”顾书离不由狐疑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笑了笑道：“自然是蔡丞相。”

自从傅宗书死后，他的势力一部分被清洗了，一部分投效到蔡京那里。所以，蔡京一时间成为了汴京最炙手可热的权贵。

顾书离看着面前的马车和男人，然后道：“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