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楚尘说道,“你是刚正不阿的康大人,不能被私事影响。一步错步步错,错了之后再想回头,付出的代价非常惨痛。”
康大人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得,良知提醒他必须这样做。“我不留你了,快回去!”女婿跟着他玩了一日,该回去复习功课了。
星松在楚尘必经之路上拦住楚尘,送给楚尘一个小册子。虽然绮楠是自己的亲妹妹,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男人的威严何在?“女人都爱这一套,你回去好好研究。”
楚尘将小册子装在怀中,“多谢大哥!”
“考完试之后在看。”星松想了一下不妥,怕妹夫玩物丧志。
楚尘保证自己考完试再看,他走进康夫人的院子中,“绮楠,我们回家了!”
“嗯!”绮楠与母亲和姐妹们聊的正开心呢,听浪子叫她回家,她急忙起身,可能是起的猛了,头有一些晕。
楚尘上前扶着她,担忧的看着绮楠,绮楠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娘,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康夫人暗骂女儿没良心,有了女婿,不要她这个亲娘了。“快走!”
“娘,我们走了。”楚尘带着绮楠回到罗府中,他到书房温习功课,绮楠回到房间小憩一会儿。
楚尘心虚的打开小册子,看的他面红耳赤,他从未看过这些东西,原来还可以这样做,看着看着入神了。
“少爷!”
门被打开。
楚尘随手拿着书本盖在小册子上,“有何事?”
小嫚笑容满面道,“少夫人被诊出是喜脉,您要当爹了!”
楚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了看书底下的小册子,为何要等到他有心火的时候诊断出喜脉!
“少爷,您高兴傻了!”小嫚在姑爷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姑爷时时刻刻笑着,被小姐有孕的消息刺激傻了。
楚尘不待见小生命,不能晚来几天吗?“你先出去候着。”
“是。”小嫚认为姑爷太高兴了,不敢在下人面前表现出来,她都懂,她贴切的关上门。
楚尘拿起小册子,又看了一眼,他将小册子藏在书架最隐蔽的地方,他的心啊,十分难受。他打开门,院子里的人喜气洋洋,见了他,就说一句恭喜的话。
“每人多发两月工钱。”楚尘说道。
“三夫人已经多发了两月工钱。”下人们说道。
“少爷高兴,再多发两个月的。”楚尘大手一挥,豪气说道。
“多谢少爷!”下人们开心极了。
楚尘走进正厅,绮楠身边围满了人,都是在贺喜的。楚尘想走上前,被人挤了出来。
“本以为坐马车坐的,头晕、犯恶心。”绮楠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了身孕,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母亲为她迟迟没有孩子感到忧心。
“你身为丈夫,绮楠不适,你竟然跑到书房看书,像个男人吗?”罗延昔指着楚尘骂道,“书重要,还是绮楠重要!”他日思夜盼的孙子来了,孩子的父亲还不上心,气死他了。
“不是你们让我少和绮楠待在一起,马上就要考试了,把心思放在书本上?”楚尘吃惊道,怎么全成了他的错。
“尘儿,我们不是怪你,你们两个太年轻了,没有察觉也是应该的。”三夫人心思全放在绮楠身上,她没有孩子,但是绮楠有,绮楠的孩子是她和夫君的孙儿。
“你不年轻,没生过孩子,你能知道什么是怀孕。”二夫人刺声道。
“二伯娘,没准四弟的儿子叫我的儿子为兄长。”楚尘笑着说道,二夫人的儿子生的全是丫头,楚尘不是瞧不起丫头,单纯想怼二夫人,“听说老和尚批过命,四弟生丫头的命,二伯娘,你趁着嫡女还小,把她当男儿养,到时候找一个上门女婿,比过继一个强。”
二夫人怄死了,谁说出这么隐秘的事,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找一个上门女婿,小儿子不愿意要大儿子家的庶子,族中的嫡子二夫人看不上,她才不想自家的家产便宜给别人的孩子。二夫人怒哼着离开,大哥警告她不能惹事生非,否则老太太死后,不分家产给二房,大嫂在场,她还真不敢闹事。
罗夫人交代楚尘不可荒废学业,“有丫鬟照料绮楠,你安心复习。”
“大伯娘说的是。”楚尘恭敬道,送大伯娘出院子。
“我和你娘不打扰你们小夫妻说话。”罗延昔带着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开始张罗孩子出生用的东西。
“娘子!”楚尘关心娘子是否有什么不适,岳母听到娘子有孕的消息来了。
“尘儿,今晚我和绮楠睡一起。”康夫人欢喜看着女儿,她要留下来和女儿说说话,交代女儿要注意的事。
“你今日睡书房。”绮楠说道,她怕孩子会打搅浪子专研学问,孩子不会跑,大考在前,不得马虎。
楚尘陪着小册子睡了一晚上,康夫人和女儿睡得格外香甜,康夫人留在府中一日,交代丫鬟该怎么做,女儿做的不对,要上前劝阻,她又到三夫人和罗夫人那处说一会儿话,下午回到康府。
楚尘想着终于能和小娘子睡在一起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要去考场上考试了。“岳母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他要考试了,偏偏留下来,阻碍他和小娘子交流感情。
“娘也是怕你兴奋的晚上睡不着,对考试不利。”绮楠顺毛道,“我和孩子等你回家。”
“我走了!”楚尘刚说完话,被罗延昔拎到马车上。
罗延昔催促马夫赶马车走,再耽搁下去,误了时间。
三夫人每日抽出一大半时间陪着儿媳妇,见证孩子的成长,每次见孩子淘气的折腾儿媳妇,她溺爱的想轻轻拍打孩子,让孩子对母亲好一些。
绮楠看着扁扁的肚子一阵无奈,每个人都把她当成瓷娃娃,碰不得、摔不得。“我们一起等你爹爹回家。”不论浪子考的如何,家永远欢迎他。
考试是一个不轻松的活,面对寒冷,吃着冷饭,没有地方睡觉,在里面熬时间。楚尘摇头,下次绝不参加科考。
第一场选拔结束后,楚尘刚回家缓过神,榜单下来了,他要参加殿试。不光罗家人不让楚尘和绮楠亲热、叙说夫妻感情,绮楠也不敢打扰夫君。
楚尘没来得及和小娘子说话,被迫关在书房里看书,罗延昔每日都来和楚尘说话,让楚尘放宽心。“你要怎么办?”他想要楚尘放弃之前的想法。“我不是怕死、怕丢官,你有了孩子,要替孩子想想。”
“父亲,您还知道我有孩子了,从发现有孩子到现在,我都没跟绮楠说几句话。”楚尘不满道,他啥心思也没有了,就想和小娘子说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469章 我被岳父毙了1921
“咳!”罗延昔干咳一声, 他们一是怕尘儿不用心准备殿试,二是绮楠月份尚浅, 怕小夫妻不知轻重, 做了莽撞的事,冲撞了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和绮楠叙旧,当前你要把心思放在殿试上。”
“孩儿知晓你们的好意,请父亲放心。”楚尘稳重的说道,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和未出世的孩子好,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
“你知晓就好, 父亲本没有孩子,所以做事没有顾忌;但是你不同, 有一个完整的家,人都是自私的,做什么事情都要为家人考虑一下。”罗延昔努力掰正楚尘的思想, 官场上没有一个人不黑, 就算你是白的,都能被人染成黑墨。
“孩儿明白。”楚尘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父爱, 自己的种怎会不疼爱。
罗延昔放心了, 他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赎罪,有什么办法能不危急到尘儿和孙儿。大哥抓着他的把柄,就算他死了, 大哥也不会放过尘儿,唯一的办法就是拉着大哥一起下地狱,等到他看到孙儿出生, 那时候他该赎罪了。
罗延昔让楚尘安心专研学问,家中的事他和夫人照看,只要尘儿当上了大官,任何人也没有办法左右他。他离开书房,远远瞧见夫人陪着儿媳妇散步,罗延昔见夫人比以前开朗,脸上出现健康的红晕,他十分开心。夫人跟着他这么多年,一直为了他的处境忧虑,他们夫妻小心往前走,深怕走错一步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尘儿和儿媳妇是一个好的,就算他不在了,他们二人一定会照顾好夫人。罗延昔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注视着一抹宝蓝色的身影。
楚尘站在窗前盯着身穿青袍、头戴玉冠的男子,暗自叹气。男人太过平静,罗延昔已经把自己的路堵死了,他习惯扛下所有的重担。楚尘已经猜到罗延昔想要干什么,在此之前他要把自己要做的事做完。
绮楠每日和浪子隔窗相望,或许因为怀有身孕,母爱爆棚,对人没有以前那么冰冷,脸上泛着幸福的柔光。她没有想到浪子会这么有出息,太惊喜了。当然她也会认为浪子的成功,她有一半功劳。如若不是她这个老师教导的,浪子也不会有这样大的成就。
楚尘让绮楠自己待几日,等殿试过了,他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在一起。
绮楠抿着唇拉着三夫人离去,无论浪子殿试如何,定能入朝为官,且不说罗家会不会帮着浪子,父亲一定会看顾浪子,她和孩子就等着在背后享福。
二夫人咽不下这口气,眼看着野种要出人头地了,她的儿子一无所成,整日游手好闲,明明是一个爹生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二夫人不想让楚尘当大官,将来踩在她头上,想办法让楚尘止步于此,家中好几双眼睛盯着她,她做事不方面。她想出一个主意,绮楠发生不测,野种一定心大乱,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参加殿试!
二夫人整天咋咋呼呼的,看似没有脑子,心思深着呢,要不然怎么会未雨绸缪,看楚尘幼时读书好,当即毁了楚尘。罗府其它房中有她的眼线,从她进府开始,慢慢的在其它房中安插人,这都是母亲教导她的。她能准时了解其他房的动向,做出相应的措施。母亲说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亮出自己的底牌,她的儿子马上就被人踩到脚底下了,再不亮出底牌,他们母子三人没有翻身的机会。
出嫁前,母亲教导她宅斗技巧,不能小看长辈和妯娌,只要你妨碍了他们的路,这些人都会把你往死里整。绮楠在罗府生活的安逸,险些忘了罗府中女人不少,都不是吃素的。
绮楠怀孕后,康府送来了一些得力助手,罗延昔将自己用的最顺手的人安排到儿媳妇身边。绮楠平常只在自己院子中活动,没有人干冲撞她。
绮楠吃的、穿的由专人经手,一般人不能靠近,用的都是最靠得住的人。二夫人的人没有办法插手,只能在绮楠必经之路做一些小动作,青石板上的圆珠子、光滑地面上泼了一层油、忽然窜出一只夜猫、入夜了,有人想要惊吓她……防不胜防,一时间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了。
不过绮楠命大,每次都能安稳的躲过去,几次之后,绮楠从中找到了乐趣,每次和想要害她、孩子的人玩智利游戏挺好玩的。绮楠和楚尘在一起后,眼界不在拒于后院,她被迫看了一些书,不看书没有办法,要给浪子讲解知识点,每次见浪子崇拜她的眼神,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看书的时候开阔眼界,对人和事有了更深刻的看法。绮楠每次见后宅女人私斗,觉得可笑的同时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绮楠没将这些阴谋诡计放在心上,不代表她可以忍气吞声,婆婆是一个好人,但是婆婆手中没有权利。她有时间到大房和老太太房中窜窜门子,哭诉自己经历。“也不知道是谁看不惯我和未出世的孩子,每次醒来心惊胆战的,害怕……”
女人都要经历这样的事,后院都是硝烟,没有和平。罗夫人和老太太也经历了后院的厮杀,每次不光护着自己,还要护着孩子。与其有人下手害了她们的孩子,不如她们提前下手。
“绮楠,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祖母答应你,一定会调查处谁闹鬼。”老夫人劝慰绮楠,她们遇到这样的情况从来不到婆婆面前哭诉,都是自己解决。因为她们知道伤害她们的是夫君后宅的女人。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如何管家。尘儿的后宅没有女人,谁做的这种事一目了然,又是她那个蠢二儿媳妇干的。老夫人不想见蠢儿媳妇,她心中怨恨二儿媳妇带坏了儿子。儿子还没有成婚时是多么乖巧的孩子,成婚后变的混淫无度。
又是二弟妹干的,三弟妹急着抱孙子,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孙子的事,她没有出手,除了二弟妹做出这样的事,没有旁人。罗夫人口上说着帮侄媳妇讨回公道,没打算趟浑水,她犯不着为了侄媳妇得罪于家,又不是她的儿媳妇出事。
绮楠的目的达成了,和三夫人回到她们的小院子中,害她的人安静了一段时间。
院子中发生的是逃不过楚尘的眼睛,这笔账先记着,等着,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连本带息讨回。
二夫人做的坏事全被罗尚书和罗延昔联手挡了下来,罗尚书为楚尘操心,满心思想要把楚尘教育成傀儡,为自己儿子办事;楚尘的儿子、后代子孙也教育成傀儡,三房一系不管是男是女,全都要为大房做贡献,男的为大房办黑事,女的嫁出去联姻。
楚尘知道罗尚书和罗延昔不会让绮楠出任何问题,安心的复习功课。
至于楚母,楚尘透露生母一生记挂着罗二爷,他不孝,没有办法在楚母身边照顾楚母,他唯一能做的让生母和罗二爷待在一起,了却楚母的一桩心事,成全楚尘的孝心。
罗延昔快速将楚母弄到牢中和罗昊待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做了一桩善事。
罗昊是罗府的嫡系,楚母坚信罗昊不会一辈子关在牢中,她开始衣带不解的照顾罗昊,她和罗昊同甘共苦,他日罗昊出狱,一定会把自己当成良人,会娶她为侧夫人。
他玩了这么多女人,只有昔日的花娘对他是真心。罗昊的心再次活了过来,他不能忍受牢狱中的生活,乱发脾气。楚母成了受气包,不去反驳,等到罗昊骂累了,楚母上前安慰。
罗昊心中满满的感动,花娘老了,在他眼中是最美了。“颜娘,出狱后二爷只守着你一个人。”
“老爷。”楚母感动的流泪,她等了十多年,终于等到良人说这句话。
楚母在狱中时而承受罗昊的怒火,时而感动罗昊的情意。“尘儿是我生的,她什么脾气做娘的最清楚,到时候我去和他说几句好话,尘儿一定会听我的话。”楚母非常有信心,儿子最见不得她哭。
罗昊听闻了儿子的事,他出狱后一定把儿子抢回来,本来就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便宜老三。花娘给他生了一个好儿子,花娘有愿意和他同甘共苦,罗昊的整颗心偏向楚母。楚母不和他抢饭,宁愿饿着,也不愿多吃。罗昊发誓,出狱后一定把楚母捧在手心上宠着。
楚母感谢老天给她与良人同甘共苦生活的机会,出狱后她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良人疼爱、儿子孝顺,只要迈出去这个坎,她就生活在天堂中。
罗府和康府的人都在想楚尘在殿试中会夺得第几名,照楚尘当前的势头,说不定真的能考□□。
众人期待的殿试终于到来了,参加殿试的学子上有四十岁老者,下有十几岁的少年,他们目光四十五度往下看,不敢正视龙颜。
皇上坐在龙椅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被人吹嘘非常厉害的人,他要瞧瞧这名少年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当的了状元。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跪拜。
学子们跟在大臣们后面跪拜,有人一辈子也难看到皇上的龙颜,不管取得什么样的成绩,这一趟值了。
“平身。”皇上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锣声敲起,皇上宣布今日考题,大殿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桌子,学子们提笔整理思路打草稿,有的学子手发抖,在庄严肃穆的地方,心不发抖,此人定力不一般。
康大人十分满意女婿的表现,临危不乱,他见女婿胜券在握的样子,康大人暗笑少年恃才傲物啊,他第一次看到女婿像一个男人。女婿在女儿面前就像一个小绵羊,他恨不得上前踹女婿一脚,奈何女儿喜欢这样的女婿,他爱屋及乌,没有找女婿的麻烦。
罗尚书已经预感到罗家将会爬的更高,他心中得意,却不敢表露出来。
时隔几年,于大人再一次看到楚尘,人算不如天算,楚尘最终还是站在大殿上。于家和罗家是老亲,关系复杂,楚尘为了罗家的名声、前途,不会追究他以前做的事。不过他希望楚尘考不好,这样于家和罗家没有差距。
罗延昔真心希望尘儿能当上状元,即使大哥阻挠,尘儿走的会更轻松些。他和大哥走后,尘儿才能照顾好夫人和儿媳妇。至于罗家,败了就败了,和三房有何关系。罗延昔不能为楚尘铺路,他只能帮助楚尘除掉最大的拦路虎。
皇上将众人的神色收归眼底,王阁老说道不错,每个大臣的表现精彩极了。他从大臣们些许神态和眼神能看出一些门道。三个大臣的目光盯着一为考生,皇上走下金銮殿,他小步走到考生身边,走走停停看着学子们写的草稿,看到字迹好的,他会多停留一会儿,皇上最喜欢研究字迹。皇上走到楚尘身边,此人的字有自己的风骨,让人赏心悦目,他答题内容针砭时弊。皇上只看了一眼,没有多做停留,回到龙椅上,俯视大臣和学子们。
有皇上在此,大臣们不敢做其他动作,老老实实站在那儿看着学子做题。站了这么长时间,累了,学子们该做完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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