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陆遏点头:“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爬窗老规矩,白小湖懂,她嘿嘿笑着和陆遏挥手,把练习用的纸张团吧团吧塞进了空间,陆遏最后画得那张她也要收走,陆遏阻止了:“我再看看,这颜料也放着吧,一会儿我带回去,有时间就练练。”

“行吧,那你快点来哦。”

陆遏微笑地看她离开,笑容微敛,看着桌上这张纸,过了一会儿,他又画了一张,线条、比例都没有一点问题,然而依旧是一张废纸。

他叹了口气。

跟着白小湖修炼也有好几天了,但一点效果都没有,让他都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猫妖。

而作为异能者,又被指出身体可能有缺陷或是隐患,并且还检查不出来。

陆遏捏了捏眉心,心里涌上淡淡的挫败,随即又有些想要发笑,再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情绪,现在倒是矫情起来了。

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了吧。

“陆遏。”白小湖却是去而复返,陆遏一愣,立即露出一个微笑看她:“怎么了?”

白小湖站在门口,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陆遏,你是不是有心事?”

陆遏道:“没有啊。”

白小湖却是走近,上下打量他,然后严肃道:“是不是你知道了异能者的身体缺陷是什么,还很严重?”

陆遏愣了下:“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做过体检,没查出问题,我很好。”

“真的没有?”

“真的。”陆遏无奈道,“我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了。”

白小湖表情还是有些狐疑,不过想想人家白天那么忙,晚上还要来帮自己砍树,也是怪惨的。

她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陆遏坐在灯下,靠着椅背,之前还挺直的背脊有些塌下,他低着头,一手捏着眉心,头发落在眉间,脸上显出淡淡的惫态,又好像有点落寞难过,整个人都显得柔弱了起来。

白小湖心里就像被揪了一下一样。

不想看到他这样,不想让他有任何烦心事。

她抿了抿唇,拉起他:“跟我来。”

陆遏只能草草收起东西,跟着她走,出了走廊就能陆陆续续看到一些人,都是白首小队的人,他们对陆遏当然不陌生,都热情打招呼,只是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表情有点奇怪,不是说他们不是那个关系吗?

陆遏知道他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后来想想,觉得问题应该出在宁市时,他对包子说的那句让他不要再提他和白小湖的关系的话,包子肯定当真了,并且还和两边小队的人都说了,也就成了他所谓的辟谣。

正想着,发现白小湖要带他上楼,他立马打住脚步:“小湖,我一会儿再过来。”

白小湖说:“你都这么累了,还爬什么墙,被人看到就被人看到,没事的,就走楼梯上去。”

她硬是把人拉上了三楼,自己房间,关上门就把人带进了空间,然后把再次把人拉进了自己的小木屋。

这是她在白首山上的小木屋,她整个弄进了空间里,屋子里有一张大大的床,被褥厚厚的软软的,她最喜欢在上面打滚,人形原形都滚过。

她把陆遏按在上面,说:“睡觉。”

陆遏愣住。

白小湖:“不是说累了吗?睡吧,今天不要你烤鸡,也不要你砍树了。”

陆遏看了她片刻,失笑:“我还没那么娇气。”

“让你睡你就睡,在这床上睡觉很舒服的,这床别看不起眼,其实是特制的,躺在上面保证能做个美梦,睡醒神清气爽。还有这褥子,都是我收集的最喜欢的皮毛,我用了很多药材很多道工序才能鞣制成这么松软的程度,往上一躺保证疲劳顿消。”白小湖说完就出去,翻身关门,还探进一个脑袋说,“乖乖睡哦。”

门关上了,陆遏还过去拉了下,拉不开,似乎从外面锁住了。

他无奈一笑,站在小木屋里,左右看了看,这屋中的摆设很简单,桌椅床柜而已,但架子上摆着许多的小玩意,翠竹做的小笛子、泥捏的不知是猫还是狗的东西,树根雕的小人,叶子折的小鸟、五颜六色的石头、印着好些某种动物爪印的石板……

充满了稚童般的趣味。

他不由猜测,这是白小湖自己的卧室,再看那张不知道是什么皮毛铺了好些层的床,那这就是她的床了?

陆遏默默地站了会,才走过去,轻轻按了下,手掌整个陷了下去,他忍不住笑了笑,小心地躺在床沿,整个人顿时如同躺在一团棉花里,这也太软了。

他失笑,心脏却跳得欢快,说是只是朋友,但她对自己,是不是其实不止如此?

他是不习惯躺太软的床的,但是这次却没有丝毫不适应,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香味,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而白小湖在外面也能察觉到陆遏的状态,她满意地弯起嘴角,累了就该休息嘛?仗着年轻就把自己当铁人怎么行?

她躺在草坪上,悠闲地哼着小调,但想起他烦恼低落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查出什么毛病不跟她说?

她皱了皱眉,爬起来抓鸡、烤鸡,下湖摸鱼、烤鱼,一边干活一边思考,突然空间外的房间响起敲门声,她悄悄出了空间,然后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外面是时剪。

时剪一手抱着猫,一手抱着鸡,表情严肃说:“它们回来了,找你。”一边往里看,状似无意地说:“听说陆队来了?”

白小湖把不知道一整天在哪里撒野的两只塞进门缝,自己挡在门口:“对啊,那个,他说要建一座医院,我们要彻夜详谈事宜。”

时剪皱了皱眉:“这样不太好吧。”哪里不好谈要来房间谈。

白小湖也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可是她能在哪里把陆遏一个大活人塞进空间不被人起疑啊。她只能做出理直气壮的模样:“有什么不好的,哪有这么多讲究,没事了你去休息吧,谢谢你带它们回来啊。”

说着就关上了门。

她吐了口气,觉得这样下去太不方便了,简直太妨碍她和陆遏一起进空间,以后有条件要换个房子,不能住集体公寓了。

……

深夜里,一架小小的直升机在边缘降落,应士钦从直升机里出来,看着这座城市。

没有丧尸,一头丧尸也没有,虫子也很少,大概是这三天被烧得差不多了。

这座城市真的变得太多了,完全不是书中的发展趋势。

应士钦拧着眉,让直升机安静地原路返回,自己凛然无畏地踏上了夜路。

他身具五种异能,堪称强者中的强者,一路遇到一些虫子,完全近不了他的身就被消灭了。而且他行走速度非常快,遇到障碍,他直接一个瞬移就过去了,根本不需要绕道,在夜色的掩护下,他行动如同鬼魅一般。

行至深夜,他已经来到了江城基地下,抬头看着这座城墙高大的基地,他眉头拧得愈发重,这座基地夜晚十分安静,城墙上隔着一段距离点着一盏灯,巡逻的人不断来回,井然有序,一座座塔楼上还有强大的探照灯光在扫视四野。

而基地之外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人守着一个吊塔在干活,应士钦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是在杀虫子,巨大的坑底烧着火堆,虫子就会主动爬进去,坑里虫子多到一定数量,就会被吊塔吊起倒进一个巨大的炉子里焚烧,但因为虫子数量实在显得有些少,半天也集不满一个坑,灭虫的人们还有闲情逸致在那说话玩笑,还有轮流睡觉的。

这是面对变异虫时该出现的情况和态度吗?

应天基地都没有这么轻松的。

应士钦有些迷惑。

他决定潜入基地看一看。

使用风系异能,他轻松登上高大的城墙,然后一个瞬移,在巡逻的人发现他之前,他已经进入了基地。

他在这个基地里面行走,因为台风刚过,虽然白天十分晴朗太阳高悬,但一天暴晒下来也不足以让道路完全晒干,于是地面还是有些湿滑泥泞的。

应士钦在这里走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房屋拥挤不整齐,街道狭窄不干净,都比不上他的应天基地。

忽然,他发现,房顶上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在屋顶与屋顶之间轻盈无比。

应士钦目光一闪,那是一个高手,风系?还是什么特别的异能?如果是风系,恐怕比他此时的风系还要强一些,因为对方真的就像是乘风而行一般。

他运气这么好,一来就能碰上一个强大的风系异能者?

或许可以给自己换一个更强的风系异能了。

他跟了上去。

白小湖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一小尾巴。

是的,在屋顶上跑的人就是她,她越想越不对劲,觉得陆遏瞒了她什么,说不定他发现自己命不久矣了,为了不让她担心,却还要强颜欢笑。

总之她一个人在那想来想去,脑补了无数,越脑补越不安,就决定一探究竟。

而这一探究竟,最快捷的途径就是找曲化年直接问啊。

她不知道曲化年在那里,陆遏说他因为散布对异能者不利的不实言论,被某部门给扣押两天以示惩戒,她也不知道那部门在哪里,但她能够追寻曲化年的气息。

于是她就出门了。

结果快到目的地了,竟然被一条尾巴跟了上来。

白小湖皱了皱眉。

她慢下来,对方也慢,她快起来,对方也快,她在屋顶上绕了半个圈,对方也跟着绕,嗯,是在跟踪她无疑了。

而且对方速度好快,隐匿能力也很强,要不是她始终锁定对方的气息,根本察觉不到。

基地里有这样的高手?

最奇怪的是,自己用了障眼法,一般人应该是发现不了自己的,但对方显然发现了。

而且这么跟着自己,是想做什么?

白小湖眯起眼,悄悄把重新盘成了小狐狸挂坠,挂在腰间的毛毛发带再次给解散了,一条发带被她抓在手里。

然后抓到机会,猛然跳到地面,发带一甩,朝对方抽去。

应士钦跟得正起劲,而且对自己的绝对自信让他根本没察觉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猝不及防间,对方从房子上跳了下来,堵住他的去路,然后手里甩出一条绳子,朝他抽来。

应士钦一惊,但也无所畏惧,并且觉得对方有点搞笑,那绳子那么短,根本抽不到他好吗?

然而下一刻,他瞪大眼睛,那绳子一下子变得很长很长,然后有生命一般唰地把他捆了个结实。

第58章

能突然变长的东西是什么?木系异能者的藤蔓?水系异能者的水鞭?

应士钦脑海里闪过几个猜测,可是被捆住之后,他发现捆着自己的这个绳子是软的、蓬松的、毛茸茸的,就像是、就像是某种动物的尾巴!

震惊之下,应士钦因为要逃跑和被捆住之间的力道冲突,嘭地摔在了地面。

他立刻就发出金刃想要切断这个可怕的绳子。

但是那么柔软的绳子却完全无惧他引以为傲的金刃,这怎么可能,竟然一点都割不动?

白小湖走过来,借着很淡很淡的月光居高临下看着他,表情略显讶异。

这是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人,但他的气息很奇怪,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如果说其他人气息如一,就算是陆遏,也只是身上多了一丝猫妖的气息。但这个人身上却有两道气息,如果非要找个例子,就好像她从前见过的一例夺舍的例子。

因为是夺了他人的躯壳重生,所以身体和灵魂是两种气息。

一般人可能分辨不出来,但白小湖拥有魅狐血统,对这种却比较敏感。

她微微皱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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