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想你时心稀巴烂 舒虞 2851 字 1个月前

她手臂硌到了门边的开关上。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江汐也没有慌乱,只眉间稍皱,开口声线淡定:“你是谁?”

话音刚落,身后人抵在她颈上的刀紧了一分。

江汐完全不知身后人是什么意图,令她意外的是,他似乎在慢慢松开她,带着犹豫。

也就是他犹豫这一瞬,江汐胳膊往后一撞,但男人反应也快,挡住了她的袭击。

挣扎间门口开关被按开,满室瞬间通亮,在看清身后人那一瞬江汐一愣。

而陆南渡在看见江汐那一瞬眼里的犹豫和狠厉也霎时褪得一干二净。

他看着江汐,愣愣地喊了声:“姐姐。”

这副模样让江汐想起做梦醒来时的混沌感,她视线落在了陆南渡手上。

陆南渡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手迅速藏到了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不安,恐惧。

江汐觉得奇怪,刚才进门时她甚至能感觉到陆南渡没认出她,或者说把她错认成了别人。

陆南渡看着她脖间欲言又止,江汐大致知道他想说什么,问:“洗手间在哪?”

陆南渡示意她在那边:“浴室。”

江汐回头瞥了眼,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

磨砂玻璃门隔开外面的人,灯光惨白打在墙镜和瓷砖上,江汐走至舆洗台边。

她瞥了眼镜里自己沾了血的脖颈。她生得白,血红格外刺眼。

江汐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血,几秒后她视线移开,弯身默默冲洗掉了上面的血污。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陆南渡还站在原来那个地方,见她出来,眼神无处安放。

江汐脸上没什么情绪,靠在门边,问他:“家里有没有医药箱?”

陆南渡只盯着她的脖子看。

江汐知道他在看什么,没听见他回答也不再问,环视室内一圈。

她猜得没错,陆南渡房间里果然有药箱,就放在床头柜边。

她回过头,看着陆南渡:“过来。”

时隔几天,江汐又对他说了这句话,陆南渡似乎还记着上次,犹豫着不肯上前。

江汐只看着他。

即使心里抗拒,但几秒后陆南渡还是妥协。

看他乖乖走了过来,江汐往浴室里走去,陆南渡跟了进去。

江汐背对着他,从镜子里看他,几秒后回身面向他。

两人视线相接,江汐说:“手伸出来。”

陆南渡没想江汐会提这个要求,似乎有些紧张,下意识轻舔了下唇:“没事。”

江汐:“我问你了吗?”

陆南渡哑口无言,她说:“我只让你把手伸出来。”

江汐看得出陆南渡很挣扎,像害怕被她知道什么。

江汐没耐性了,直接伸手去他身后拽过他的手。

情况比江汐想的还要糟糕,陆南渡手背上,手臂上,纵横几条血淋淋伤口。

陆南渡不想被她看到,想缩回手:“不碍事。”

江汐拽住,掀眸看了他一眼。

陆南渡瞬间噤声,江汐没再看他,打开水龙头:“伤口自己清洗一下。”

这么说的时候拿下了他手里紧攥着的格斗.刀,而后走出了浴室。

关上浴室门,江汐站在门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格斗.刀,上面只沾几滴血,许是陆南渡趁她不在偷偷擦掉了。

她往床边走过去,弯身打开医药箱看了下,该有的东西都有。

医药箱里齐全的药也说明陆南渡经常处理伤口。

到底发生过什么,他甚至认不出她。

陆南渡过会儿从浴室里出来,江汐打开床头灯,直起身,问他:“方便坐你的床吗?”

他连忙点点头。

江汐在床边坐下,这次不用她说,陆南渡便过来了。

看他乖乖停在自己面前,江汐才转身去翻医药箱:“坐下吧。”

陆南渡在她身边坐下,江汐拿了酒精出来:“伤口清洗干净了吧?”

陆南渡只会点头:“洗干净了。”

江汐没看他,拉过他的手,拿酒精给他消毒。

没有父母可以依赖,江汐从小比较独立,处理伤口这种事格外熟练。

她默默给陆南渡消毒,上药,包扎。

全程没跟陆南渡开口说一句话,也没看他。

陆南渡盯着她低垂的眉眼。

“知不知道自己给我打了电话?”江汐忽然开口。

陆南渡一怔。

之前已经说过不要再去找她,可是还给她打了电话。

他像一个被抓包不止做了一件错事的小孩,失落不安:“知道。”

江汐又问:“那知道给我发了让我到书房的短信吗?”

说完这句话,她抬眸看他。

她话落陆南渡一瞬茫然,看着她,几秒后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知、知道。”

明显不记得了。

江汐也不拆穿他,继续低眸帮他处理伤口。

稀零几条伤口,都是今天新添的,旧伤江汐倒是没看到,应该很久没有这种状态了。

伤口深而平整,不是故意折磨的自残,反而像果决迅速地想保持清醒。

很快伤口处理好,臂上缠了纱布。

从头到尾江汐没问他一句为什么,陆南渡松了一口气。

江汐却忽然开口:“当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第30章

江汐还握着陆南渡手腕, 话落那瞬她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原本黏她黏得紧的人现在手腕下意识想从她手上抽离, 但或许是想到面前人是江汐, 他犹豫几秒后最终没挣开。

江汐也不勉强他。

人一生生命年限从虚无到百年不等,每个人每天经历的也不尽相同,最后人类性格形形色色。没有人有一模一样的经历,也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这个世界上不乏对别人伤口嗤之以鼻, 冷嘲热讽的丑恶嘴脸。他们说着别人无能,嘲笑那些千疮百孔却仍不肯倒下的脊梁骨软弱到经不起一点风浪。

江汐知道那种感觉,更不想成为那种人。她不会埋怨陆南渡对她有所隐瞒,毕竟那些事如果那么容易倾诉,陆南渡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当年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只是江汐不确定是什么事。

陆南渡现在没法说出口,江汐也不逼问他, 这事急不来。

她松开陆南渡手,转移话题:“不是叫我过来谈赔偿?现在聊聊吧。”

江汐确实没想之前刮蹭的迈巴赫车主是陆南渡, 不过知道是他后整件事从头到尾才变得不奇怪。

豪车被刮蹭不讹诈,达成协商却贵人多忘事, 直到今天才想起来聊赔偿。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钱多没处花的慈善家,好不容易摊上个好人。最后果然只有陆南渡会买单。

陆南渡一愣,她不说他都忘了。

从一开始让助理要电话号码便心思不纯,今晚让她过来自然也不是为了谈赔偿。

陆南渡有些心虚, 支吾半天挤出一句:“不赔。”

江汐当然清楚陆南渡让她过来的目的,协商不过就是个借口。

她说:“找个时间让你助理定下赔偿金。”

江汐这种态度陆南渡也能猜到,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卧室里一时格外安静, 江汐瞥了眼墙上石英挂钟,九点。

陆南渡注意到她视线,知道她要回去了,在江汐起身那一瞬抓住了她的手,用的受伤那边。

江汐当然知道陆南渡那些小心思,却也随他去了,没有甩开他受伤的手。

她低头看他:“还有事?”

陆南渡问她:“吃晚饭了吗?”

江汐这才想起出门前自己叫的外卖。

她还没回答陆南渡又开口:“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江汐看着他眼睛,半晌道:“吃过晚饭了。”

她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方才过来那个时间点照她作息不可能已经吃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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