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节(1 / 1)

刚开始那几天,许二宏还担心没有单,会不会把厂给开倒闭了。

没想到这单越来越多,一天一天的往上增。

厂里的员工们都快忙疯了,许二宏不停的招人,招到了快300人了。

许二宏对许念念说:“前段时间你不在,我也联系不到你,只有你能联系我,因为单量太多,我给增加了了10台机器。”

许念念还在诧异许志强居然自己跑去发展那么多代理商。

听了许二宏这话,无奈的笑道:“这事二叔做主就行,不用问我。”

许二宏立刻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那可不行,你二叔就是给你打工,这事儿还是得给咱家小老板报备一下。”

他笑嘻嘻的道:“都说好了亲兄弟明算账,你二叔也不能占你便宜不是,咱叔侄之间,有啥话敞开了说,可不能这么藏着掖着。”

许念念笑了笑,也没在这事上跟他辩驳。

了解了厂里的一番情况之后,看许二宏没什么事,两人一起出了厂,回到家里。

此时许思思已经做好了饭菜,老太太正在旁边帮忙盛饭。

吃完晚饭之后,许念念洗了脚打算睡觉。

这个大瓦房是许念念给许二宏盖的,许二宏还给许念念一家人都留了房间。

她正要休息的时候,老太太抱着枕头来到她房门口。

许念念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奶,你怎么了?”

老太太瘪着嘴说道:“念宝,奶要跟你睡。”

许念念虽然诧异,但也没拒绝。

老人家身上都有一股味道,但是她奶可爱干净了。

每天都要把自己的衣服洗一遍,一件衣服绝对不穿两天。

当天晚上,许念念靠在老太太的怀里睡觉,老太太慈祥的用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许念念看得出来老太太有心事,知道她可能又在想爷爷了,许念念也无可奈何。

赶了一天的火车,许问天终于到了南城这片土地。

吴兰在上火车之前,就已经拿家里的电话给靳南东打了电话,告诉他什么时候下车,让他提前找人来接。

所以一下车就有人来接应。

一行人坐上车,直奔青山村。

许问天心里藏着事儿,既期待又害怕。

仿佛近乡情怯一般。

听到吴兰不时的说就快要到了,许问天那颗心越发紧张。

距离越近他越害怕,害怕在他抱着莫大的希望时,却不是他想找的那个人。

更加害怕找到这个人时,她已经离开了人世。

之前在火车上,许问天还不时的询问吴兰关于许念念家的事情。

哪怕吴兰一知半解,回答的不是很准确,许问天也津津有味的听着。

可现在越接近青山村,许问天越发沉默。

此时,许念念带着许思思去厂里熟悉,许豆豆也跟着两人跑。

家里人都在忙,老太太一个人无聊,干脆拎着小篮子去镇上买菜。

走到一半,老太太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村口开进来。

这辆轿车老太太见过,好像她孙女婿开过。

老太太还以为是她孙女婿回来了,布满褶子的脸笑开了花。

拎着篮子,老太太跑的特别得劲。

坐在车里的吴兰第一时间就看见远远的朝这边跑来的老太太。

她立刻双眼一亮,这不就是许念念的奶奶吗?

正要提醒许问天,突然听到许问天拔高的声音:“停车停车。”

车还没停稳,他就激动的伸手去开车,吴兰忙拉着他说道:“许叔,您慢些。”

慢?怎么可能慢?

许问天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那是他的妻。

仅一眼,许问天就认出来了。

哪怕她已经变成了老太太,再也不复当初的娇俏。

许问天还是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许问天挥开吴兰的手,再也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的杵着拐棍朝老太太跑去。

“阿,阿,阿……”

许问天想唤她的名字,那该死的记忆却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她叫啥。

张着嘴巴无力的啊啊叫了几声,啥都说不出来,老泪早已纵横。

老太太看见车里走出一个老头,还跌跌撞撞的朝她跑来,心想,这人是谁呀?

看见他快要摔倒的样子,老太太赶紧过去扶住他。

“老同志,你没事吧,那么大年纪心里没数呢,还跑那么快,急着找死呀。”

老太太一开口就骂人,实在是看不惯这老头大把年纪心里还没点逼数,跑那么快,摔死多亏。

然而许问天听见她数落的声音,却露出了眷恋又激动的笑容。

他抬球头来,颤抖着手去摸老太太的脸:“问天,我是问天呀。”

老太太顿时一怔,看向他的脸,扶住他的手猛地一下就松开了。

蹭蹭蹭的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还好吴兰发现不对劲,及时过来扶住了。

------题外话------

……声明,不是故意卡文哈,实在是现在写到哪里都会觉得在卡……因为正点环节……

第362章 (6更)

“阿姨,您没事吧?”吴兰担心的扶着老太太,看她这样,看来这老太太跟许叔确实认识。

然而此时老太太却无心回答吴兰的问题。

她震惊的看着许问天,朝他伸出手,那双手一直不停的颤抖着,在空中哆嗦了好几次。

嘴唇也跟着哆嗦问,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

怎,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她的问天。

她的问天明明已经去世了。

老太太控制不住的捂着嘴。

许问天就这么站在她面前,杵着拐棍弓着腰。

布满褶子的脸已经被泪水侵占,他费力的走过来。

那双手无奈的伸在空中,想叫她的名字,却不知她叫什么,这种无力感让许问天又急又恼。

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悲切,这是他的妻呀。

他找了三十多年将近四十年的妻呀,然而他却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没有人比许问天更加清楚,他一直长着嘴“啊啊”的叫着,最终却什么都没喊出来。

老太太不可置信捂住双唇,看着许问天颤巍巍的朝她走来。

哪怕时光变迁,哪怕容颜已老,老太太在他抬头的瞬间,就认出了这是她的问天。

这是她抢回来的男人。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的问天明明已经死了,还是她亲手把他埋葬了。

眼前这人怎么可能是她的问天。

老太太已经被眼前的人给震惊到忘了反应。

尽管种种可能告诉她,许问天不可能还活着。

然而现实却是站在她眼前这人的的确确是她的男人呀。

许问天能在第一眼就认出她,老太太又怎么可能认不出许问天来。

几十年了,午夜梦回里,老太太都会哭醒,梦里是他去世时,她抱着他哭泣的画面。

当时因为太过悲切,老太太几度想要跟着他去,把他抱在怀里,直到他尸体都已经腐烂了,发臭了,还舍不得离开他。

最后是无人管理,饥饿了两三天的孩子们饥饿的面孔唤醒了她,她才痛下心来,把他给埋了。

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她的问天,明明在她怀里渐渐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怎么可能呢?

然而再多的不可能,都抵挡不住老太太对许问天的思念。

看见他颤巍巍的杵着拐杖朝她走来,老太太泪眼模糊的挣开吴兰,挣扎着朝他走去。

两个老人,距离隔了两三米,却仿佛隔了一万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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