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1)

福运娇娘 安碧莲 3543 字 1个月前

祁明则是得了清净,除了读书就是休息,在船上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似的,他的房间又是隔音最好的,竟比在书院里还清净。

只不过在祁昀和祁明各有事情忙的日子里,叶娇却闲了下来。

并不是她不想找事做,实在是身体状况不允许。

小人参低估了脚踏实地对自己的重要性,从来都是在地上生活的叶娇猛地到了穿上,一日两日还好,正新鲜着,可是时候长了就觉得不舒坦。

头晕,犯困,东西也不想吃。

这吓得祁昀让她来来回回好了号了好几次脉,生怕又闹出了人命,等叶娇好声好气的告诉他自己绝对没有怀孕祁昀这才安心了些。

并不是他不喜欢孩子,如今都讲究多子多福,谁都不会嫌弃孩子多的。

但是因着叶娇上次生完旭宝不过一年就怀上了宁宝和如意,纵使月子做的好,身子也没有大碍,可是祁昀却是心疼的很。

照他想的,最近几年都不要让叶娇再受累了才好,平时也有克制。

如今知道只是晕船,祁二郎是松了口气的。

也因为祁昀这兵荒马乱的一阵吓唬,反倒让叶娇的晕船情况好了很多,等适应了以后还能起来翻翻书看。

只不过叶娇看的书却比祁昀的正经多了,她靠着祁昀坐着,声音柔软:“这是走之前娘给我的,里头都是这次带来的婆子下人的名册,让我抽时间多看看瞧瞧,也好管家里。”

这本书祁昀早就翻看过,也印在了脑袋里,如今叶娇想看,祁昀也由着她,只是叮嘱道:“你晕船刚好了没多久,这字还是不要多看,若是难受了就撂下,我给你念也是可以的。”

叶娇笑着亲了亲他,而后就慢慢的翻看起来。

小人参可不是祁昀,她有着人参精魄不假,但那改不了脑袋,没办法把人变成天才。

她看得很慢,而且一遍根本记不住,而是要来回翻看好多遍才能记下来。

祁昀也耐心,跟着她一点点的看,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

倒是时间长了,叶娇有些不好意思:“相公你是不是早就记下了?”

确实是早就记下的祁昀却坚决的摇摇头:“怎么会,我也要多看看才行,不如我给你念,你一边听一边看可能就记得快了。”

“好。”

小人参不疑有他,把名册递给了祁昀,自己则是侧躺在男人腿上,眼巴巴的瞧着他。

从这个角度,祁昀能清楚的看到叶娇漂亮的脸,明媚的眼,还有浅绿色的抹胸带子。

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名册上,祁昀声音平缓,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她听。

叶娇开始还听的认真,时不时的问上两句,但是听着听着就眼皮打架,打了两个哈欠,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旭宝不知道何时也爬上了床,并不闹叶娇,而是自己拿着个布球玩儿,见叶娇睁开眼睛,旭宝立马爬过去,侧躺在叶娇身边,伸手抱着叶娇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道:“娘,亲亲。”

叶娇刚睡醒,正迷糊着,闻言下意识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旭宝笑起来,松开了叶娇,在床上蹦来蹦去的,嘴里喊着:“爹爹,爹爹!娘醒了!”

“知道了,别乱蹦。”祁昀一把把旭宝捞起来,放到了一旁的软榻上,自己则是坐到了床边。

刚刚还能很温柔的给旭宝亲亲的叶娇看到了祁昀后,立马没了刚才的温和模样,而是懒懒的伸出手臂,让祁昀抱着才肯坐起来。

趴在男人肩上,叶娇打了个哈欠,又把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才道:“睡得舒坦的很,就是做梦都是人名字。”

祁昀听着好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若是觉得麻烦就不用记了,左右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认人的。”

以往都是对他无有不应的叶娇这次却摇摇头,斜斜地靠着,嘴里慢吞吞的道:“娘说过,管理后宅事情繁多,手底下人更要多加管束,这名字我能多记一些就多记一些,去了也好分配,总不能一直撒着不管的。”

祁昀知道自家娘子这是上进呢,而且这也是她作为当家主母的权利,自然不会拦着。

小人参的眼睛则是在清醒了些后,越过了祁昀的肩膀,看向了一旁的软榻。

莫婆子在旁边护着,而软榻上面,除了旭宝,还有两个躺着的娃娃。

宁宝依然抱着那个他最喜欢的毛线球不撒手,因着他个儿小,抱着毛线球要手脚并用才行,便自己把自己给团起来了。

旭宝和如意都围着他,这个抱抱那个亲亲的,而被围住的宁宝却是毫不反抗,不哭不闹的,懒洋洋的躺着,随便他们折腾,甚至到后面还能听到宁宝的笑声。

叶娇觉得有趣,也想上手摸一摸。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铁子的声音:“二少爷,魏掌柜说过了这段,再往前走走,就能看到京城了!”

第141章

等船停靠在岸边的时候, 刚刚过了正午时分,不过因为是初春时候,太阳还没有那么毒辣, 照在身上反倒有暖洋洋的感觉。

叶娇扶着祁昀的手走下船后, 好好地感受了一番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才重新登上马车。

祁昀怀里抱着如意, 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女儿让她磨牙, 眼睛则是看着叶娇缓缓道:“从这里到京城大概还要走半天, 不过我想在城外住一晚上,然后再进城, 不用太赶,而且你刚下了船,也是要休息的时候。”

其实叶娇挺想要早早去瞧瞧新家的, 不过祁昀说的有道理, 她就应了下来。

只不过京城祁昀也是头一回来, 再加上不想要打扰叶平戎和华宁长公主,他们没有特意把消息传过去,前面是铁子和几个叶平戎的手下人领路,一队人就这么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

叶娇刚刚睡过一觉,现在正是精神的时候,纵然怀里抱着宁宝也挡不住她往外看的好奇。

京城与家乡很不一样, 及时都是郊外, 也能看出分别。

别的不说, 光是祁昀买下来的那座山, 上面郁郁葱葱,树木丰茂,可是这京城外面的林子却矮了很多,而且明显是刻意修缮过的,丢了那份自在,却多了些精雕细琢。

可是叶娇依然很喜欢这里,起码路修得很好,平平整整,马车走在上面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

不多时,就到了想要下榻的客栈。

寻常这条路都是给往来客商准备的,多是为了那些运货进城的准备,附近虽然还有其他小客栈,但只有此处能给马匹加料。

到了地方后,铁子翻身下马,走向了店小二:“可还有上房?”

店小二瞧着这帮人的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尤其是前头这几位,哪怕穿着寻常布衣,可是瞧着身量便知道是练家子。

寻常人家出门可用不了这么多精装的护卫。

店小二迎来送往的多了,自然是有眼力见儿的,忙赔笑道:“这位爷,小店今日客满,实在是不好意思。”

客满?

铁子微微一愣,却没有细问,而是先朝着一旁的马厩看了一眼。

里面不过三匹马,而且看客堂也是冷清的,铁子不由得微微皱眉:“是真的客满还是用话来堵我呢?”

店小二脸上也带出了些苦笑,低声道:“这位爷,我瞧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也不瞒您,今儿我们这里让人给包了,我们掌柜的也不想接,但人家口口声声说有认识的人,我们可惹不起。”

“认识的人?认识谁?”

“祁家啊。”

铁子嘴角一抖,扭头看了看依然安安静静的马车,回头又看向了店小二道:“哪个祁家?”

店小二有些惊讶的看着铁子:“爷您不知道?便是那个刚得了金匾的祁家啊,听说在京城里也有生意的,我们店里光是他们家的玉液酒和金樽酒都不知道卖了多少。如今这沈家姑娘是进宫待选的,又说和祁家有亲故,我们自然是不敢不接的。”

这话说完,铁子就觉得自己的眼皮都在跳。

沈家的事情哪怕他不刻意打听也是知道个大概,毕竟他一直跟在祁昀身边,不少消息还是铁子去传的。

这沈家自己拎不清,推了董家的亲事非要上赶着进宫,自家大少奶奶方氏和沈家沾亲,过去劝还被气哭了回来,摆明了不知好歹。

如今倒好,自家正经的祁家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倒被人家这不知道从哪里论的亲戚给堵在了外头,还是仗着祁家的势力……

说真的,就按着沈家那个排不上号的家世,就连祁家摆宴都没请过他们,这沈大姑娘压根儿连自家人都没亲眼见过,哪里来的脸沾亲呢。

这说出来跟笑话似的事情,铁子却有些笑不出来。

他快步走到了马车旁,准备找祁昀要个主意。

而在马车里面的祁昀早就听了个真切。

其实这客栈住不住是小事,真算起来先来后到,沈家姑娘是先到的,纵然是架子大了些,嘴里跑马的混说了些,但总归人家住进去了,包了客栈,他也没有把沈家人轰出去的理由。

可是祁昀却半分不想和他们粘上关系。

如今瞧得清楚,楚承允半点纳妃的意思都没有,谁去谁倒霉,祁家不过是普通的农户商贾出身,自然是不乐意蹭他们的光。

更何况如今这不是好事,而是祸事。

沈家自己乐意上赶着往里面挤,别想着拉着自家作虎皮。

但祁昀却没有立刻多说什么,而是先看想了叶娇:“有什么想吃的吗?”

叶娇想了想,在吃上面格外认真的叶娇一边想一边揉着宁宝的小手,捏啊捏的,过了会儿才道:“想吃煨三笋。”

祁昀点点头,而后微微挑开帘子,对着铁子道:“你去问问那店小二,店里面有没有煨三笋。”

不多时,铁子回来道:“他说没有。”

叶娇瘪了瘪嘴,没说话,不过这也让祁昀失掉了对这个客栈最后的兴趣。

男人的声音平缓:“不妨事,我们现在进城应该赶得及在太阳落山前到店里暂住。”而后祁昀的声音顿了顿,“铁子你找人进去和那掌柜说清楚,沈家与我们家没有关系,莫要掺和在一起说才好。”

铁子应了一声,叫了个跟随而来的小厮:“董五,过来。”

董五立刻小跑过来,和铁子说了一句后便昂起脑袋,扭头进了店里。

而在店内的一间客房中,沈大姑娘正揽镜自照。

虽说是被知州挑来顶上的,但是既然是能送进宫中,而且是笃定自己能中选,这样貌自然是挑不出错处来。

柳叶眉,杏核眼,笑起来的时候最是好看,那双眼睛似乎能勾人一般。

沈大姑娘最喜欢的便是自己的脸,长成这样的好样貌,当然是要给自己搏一番前程的,那董家郎君是她勾来的不假,可是既然有了能进攻的机会,谁稀罕什么董家郎?

金屋才配得上她的好模样。

正照着镜子,突然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还有外头嘈杂的动静。

这可扰了沈大姑娘的好兴致,微微皱眉,扭头去看的时候,就瞧见进门的是她身边的丫鬟。

这丫鬟脸上有些慌乱,合了门后快步走到沈大姑娘身边,蹲下来低声道:“姑娘,坏了,那掌柜的知道咱们和祁家没有关系,刚才说咱们给的银钱不够包下客栈的,非要多加五十贯,我说不行,他就让旁人进店了。”

沈大姑娘一愣,继而就是慌乱:“这,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路上她都用祁家的幌子在得便宜,突然被人戳破了难免心乱。

丫鬟道:“似是有人认出了咱们,和那掌柜的说的,我听那掌柜称呼,是个叫董五爷的。”

其实铁子挑上董五,完全是他离得近,顺手拽来罢了,而寻常这种小厮在东家面前伏小做低,但是出去了难免是要充老大说大话的,下巴抬得高高,越张扬别人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