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1 / 1)

谢黎抱着手臂,很有闲心地提醒张长远。

张长远脸色难看,退开一步,晃了晃手:“你厉害,你来!”

谢黎大大方方地站出来:“那女婿就不客气了。”

张长远不屑:“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谢黎没再继续和他争辩,从拎着的袋子里倒出几块碎玉在手上,看了看薛家的方位,依次在花盆里、墙角、沙发缝隙、玄关方向埋入,又在茶几上放入最后一块稍大一点的碎玉。

“这是什么?”

谢黎漫不经心道:“一个小阵法,用来吸引游魂野鬼。”

就算薛友善会土法子“赶鬼”又如何,摆上这个阵法,会有源源不断的鬼来到薛家,他难道一辈子都要守在家里赶鬼吗?

张长远瞅了半天,不太相信的样子:“摆上几块碎玉就叫阵法,你是不是欺负我没读过书,我在冥界呆了十多年,可从没见过这样的阵法。”

谢黎随意道:“您孤陋寡闻罢了。”

事实上,这个阵法和之前的所有阵法一样,由系统提供的心经附赠,是早已失传的一部心经,张长远没见过也正常。

“好了,阵法激活,看着。”

阵法摆好之后,再由修为高深的修道之人激活就会隐形,直到碎玉里的灵气没了,阵法才会失效。

谢黎随便买的碎玉,小小估计一下,大约要两三年才会失效。

这两三年,这间房子会持续不断地冒出陌生的孤魂野鬼,薛家夫妻做梦也想不到,家里会有一个招鬼的阵法。

别说,阵法激活得很快。

比如刚刚被主人家赶出去的两个怨鬼,还没飘远,忽然感知到这边有某种可以吸引它的东西,明明神智不清醒,也停下了身体,默默地飘回薛家。

除了他们,另外飘来四五个游魂,一去聚齐到了薛家。

薛家夫妻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准备上床休息,突然感受到屋子里温度骤降,脸色白了白。

“不会又是那些东西?”

“怕什么,看你老公我的!”

薛友善毫不客气地开口驱逐:“滚,从我家滚出去!”

屋里的五个鬼魂不可抗力地飘了出去。

很快,它们又艰难地从窗户、门缝里钻了回来,找出寻找那个吸引它们的东西。

屋子里面温度又一次下降。

薛友善:“滚,从我家滚出去!”

鬼飘出去,又钻进来,屋子温度下降……

薛友善:“滚,从我家滚出去!”

鬼飘出去,又钻进来,屋子温度下降……

薛友善:“滚,从我家滚出去!”

鬼飘出去,又钻进来,屋子温度下降……

几次之后,薛友善快要疯了,指挥薛母去赶鬼。

薛母老老实实地去了,抱着被子窝在沙发上,一脸萎靡地继续。

可以预见,这样一晚上下来,薛母就废了。

她废了,薛友善还是得自己来,到时候,就是两个人一起废了。

谢黎点头,满意开口:“走,我们可以先离开了。”

张长远听到这话,露出复杂的目光,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对谢黎有了一丝敬畏。

这个年轻人,手段比他狠多了。

……

转眼就是谢黎和薛宁宁的婚礼。

婚礼当天,两人邀请了许多朋友和同学,大家见证谢黎和薛宁宁从小学到大学的恋情,又见他们走入婚姻殿堂,羡慕得不得了。

也有极个别的老鼠屎,不请自来,听到这句话,冷嘲热讽道:“有什么可羡慕的,谢黎家花了钱给她上大学,她肯定要嫁进谢家做牛做马了。”

“什么钱,什么上大学?”

老鼠屎女士一听,故作惊讶道:“呀,你不知道啊,薛宁宁上大学的钱是谢家出的。”

“什么?薛宁宁那时候只是谢黎的女朋友,她怎么好意思?”

“怎么会不好意思?她爸妈那个德性,要不扒住谢黎,早给二婚的残疾老男人养孩子去了。”

大家这才想起薛宁宁的爸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聊城小城市,屁大点事都能传得满城风雨。薛宁宁又和她们是同学,初高中同学六年,她爸妈来中学撒泼那次,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年度笑话,大家可不对薛宁宁的事情有所了解吗。

一个同学十分惋惜地叹息:“谢黎有了这个德行的岳父岳母,以后可有的苦了。”

另一个同学点头:“谁说不是呢!薛宁宁也是好命,长得一般,又没家世,谢黎还肯要她。”

老鼠屎女士不高兴了:“你们羡慕个什么劲,这可是现代社会的一大奇观童养媳。我打赌,谢家肯定要把她当奴隶一样的使唤!”

“不会……”

“怎么不会!你们就瞧好了,我……”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忽然冒出来一句话,打断了老鼠屎女士的话,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

大家心里一惊,转头看去,尴尬地发现,竟然真的是薛宁宁本人出现了。

大家脸色臊得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视一眼。

虽然她们没有说坏话,可是,背后议论别人家的家世也不对,还被当事人撞上了……

为了解除尴尬,大家哈哈地干笑:“宁宁你来了,恭喜结婚,以后和谢黎要好好过日子啊。”

“是啊,谢黎一直喜欢你,这么多年,可算把你娶回家了。”

“以后你可有福享了,谢黎的爸妈对你那么好,真羡慕你啊。”

薛宁宁没理这些人,一直盯着老鼠屎女士。

“叔叔阿姨对我很好,没发生过你想的的那些事情。”

老鼠屎脸色不好看,嘴硬地嗤笑:“还没结婚当然对你好了,也不想想,你连个撑腰的父母都没有,以后发生矛盾怎么办。你的苦日子,还在后面……”

薛宁宁怒极,打断她的话:“阿黎的爸爸妈妈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我说的实话,你发什么火?不可理喻!你也不想想自己什么条件,谢黎什么条件,谢家娶你难道真的是看重你,还不是觉得花了几万块给你上大学,现在要收回成本。”

谢黎家的条件本来普通,但是几年前谢家爸妈先后升职,立刻就不同凡响,在聊城这个小城市有了一二地位。

老鼠屎女士高中毕业嫁人,上个月刚和丈夫离婚,对于薛宁宁羡慕嫉妒,觉得薛宁宁最后的下场一定和她一样,被丈夫抛弃,这才来指点江山。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心好意地告诫薛宁宁,薛宁宁还不领情,简直莫名其妙,狼心狗肺。

薛宁宁被气到了。

“你住嘴,我和阿黎的事情不用你多嘴!我也不是什么无父无母的可怜虫,我有爸爸!”

“呵,你那个继父?”

“你误会了,是我这个亲生父亲。”

——张长远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贵的黑色西装,手上戴着一看就贵的手表,袖口是一看就很贵的宝石袖口,身后带着十几个同样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冷冷地打断了对话。

从宴会厅入口走上前,他看着老鼠屎女士:“宁宁是我女儿,由我给她撑腰!谁说我女儿没有人撑腰的?”

老鼠屎女士一愣,茫然地看着张长远。

张长远仍然气不过,掷地有声地训斥:“姑娘,人过世之后,都要在冥界清算生前的债虐。凡挑拨离间,诽谤害人者,死后入拔舌地狱。你这么喜欢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以为看,恐怕要在拔舌地狱待上几百年!”

“你,你怎么可能是薛宁宁的父亲?她亲生爹不是死了吗……”

身后,谢黎从远处匆匆赶来,干咳一声,适时打断这句话,叫道:“岳父,你来了。”

张长远露出嫌弃目光:“我不来怎么行,囡囡都受委屈了,你个做人丈夫的不给力,我再不来,囡囡岂不是要被她们欺负死。”

“是我没有照顾好宁宁。”

谢黎表情充满愧疚,转头看薛宁宁,表情温柔,小心翼翼而珍惜地搂过女孩:“宁宁,没吓到?”

薛宁宁眼神诧异:“没吓到啊,就是有点生气。”

“生气?”谢妈妈刚好路过,听到这句话,“怎么了,谁惹我们宁宁生气了?”

她环顾四周一圈,找不到原因,索性叫丈夫过来:“老谢,你快点过来,别忙了,有人欺负宁宁。”

“什么,谁欺负我儿媳妇?”谢爸爸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薛宁宁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有了大家在身后护着她,她能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令人心潮澎湃的安全感——这个时候,不需要再担心,可以大胆地告状。

薛宁宁咬唇,一指对面的老鼠屎女士:“她惹我生气。”

这是她第一次告状。

谢黎很给力,看了眼老鼠屎女士,冷漠地高声问道:“女士,你有请柬吗?”

“没,没有,是我带她进来的。”

一旁的同学举起手,捂着脸不敢和谢黎薛宁宁说话。

她心里早已后悔,没想到一时心软的下场,就是带来这么一个老鼠屎,让大家都丢人。果然,都是老同学,谢黎薛宁宁给大家请柬,单单不给她,是有原因的。

——这个老同学比读书的时候更极品了。

谢黎挑眉:“所以她没有请柬?”

“没有。”

谢黎招手:“保安,这位女士不是我们的客人,麻烦把她请出去。”

这次婚礼在聊城最为豪华的度假酒店举办,安保力量算是最好的一等,听到谢黎的话,里面来了两个年轻的保安,礼貌地伸手:“女士,不好意思麻烦您出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