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事情败露了,他们又没有说非要把他们怎么样,他们就已经开始栽赃陷害葛建国他们一家。

大壮他奶也是,自己干的坏事,半点不承认,还张口闭口别人家是资本主义尾巴!

他看这世上就没有比他们家更坏的人了。

“你胡说啥呢!什么就是资本主义尾巴。”葛大磊听着大壮他奶那张嘴张开闭上说个不停,顿时恼怒的不行了。

人家葛建国他们一家人那么好,大壮他们家咋能这样,他这个老实人都看不下去了。

大壮他奶一愣,转而就是破口大骂,“胡说?我胡说啥了,谁做了啥谁自己心里清楚,真以为整个大队都是傻子啊!”

“你巴巴上赶着上去舔人家屁股干啥,以为人家领情啊!等人家去劳动改造的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去。”

葛大磊不善言辞,直接被骂的张不开口。

可葛大磊的婆娘不是好惹的,她也不是葛家村的人,是邻村的,对大壮奶这一家都没啥好感。

见到自己无缘无故被骂的这么难听,直接上前,“你是队长还是公社书记了?还劳动改造,整个大队,不,整个公社就你儿媳妇去劳动改造了,你倒是有脸!”

“小贱蹄子,老娘撕了你的嘴!那不是我家媳妇!我家没有劳改犯!”大壮他奶顿时就恼了,直接扑上去就要跟大磊媳妇打起来。

大磊媳妇一点都不退让,冲上去就要跟着动手,“也就你们家这么个不要脸,媳妇刚出事满世界说不是你家媳妇,你孙子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吧?”

两人直接扭打到了一起,大壮他奶到底是年纪大,哪里就能掰扯的过大磊媳妇,一会的功夫,脸上就被抓了好几道印,本来就不多的头发也揪掉了不少。

王凤珍给田燕使了个颜色,田燕立马上前,嘴上喊着拉架,不要继续打了,却是拽着大壮他娘,限制她的动作,让大磊媳妇打得更凶了些。

大壮他奶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扭头就要打田燕,又被大磊媳妇一个耳刮子打在脸上。

大壮他奶最直接哎哟一声,刚要哭喊,田燕就直接一嗓子嚎得比她声音大,“不得了哦!我这个拉架的都要打!”

“别打了,被打了……”

“干啥呢干啥呢!你们这是想造反呢!”远远葛大爷也赶了过来,一眼就瞧见这里的情况,气得差点栽过去。

葛文刚也赶了回来,一眼就看到大壮他奶在人群中间闹个不消停,还动手打人,气得脸都白了,“干啥还打人?还想咋闹事?都想参加劳动改造了吧?”

大壮他奶如今听到劳动改造就气不顺,神色微微变了变,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哎哟我这个老婆子好苦命,两个娘们摁着我打,我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两个年轻人打我这个老婆子。”

“放屁!”大磊气得憋了半天,就吐出了两个字。

葛石根赶紧上前扛着他老娘起来,看着葛文刚就闹,“队长,没毛病了!肯定就是葛建国他们!这会还想‘杀人灭口’了!”

这个成语用的,王凤珍直接没忍住的笑了一声。

葫葫不知道这吵闹啥,但他也不害怕,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几个人看来看去,这会听到她奶笑,顿时就跟着“咯咯”的笑出声,“杀人灭口!”

大壮他奶刚起身,就被她笑得差点闪了腰,气得哦,“哎哟,队长,队长,这种资本主义尾巴的行为可千万不能姑息!”

葫葫可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跟着学,“不能姑息!”

她粉□□白的脸蛋,暖萌的声音非要学着做出有气势的模样,格外让人觉得有意思。

就算是其他人,这会看着她这么个乖巧可爱的样子,也有些忍俊不禁,只有大壮他奶气得胃疼,“队长,队长!”

“别喊了!”葛文刚的气还没有消下去,就被大壮他奶这个态度弄的更生气了。

他就不知道,这世上咋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贼喊捉贼都没有这么恶心。

自己干了啥事就没有数吗?

“你闭嘴!”

他看向了队里其他人,“今天这么晚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是因为咱们队里竟然出了非常非常恶劣的事情。”

大壮他奶眼睛顿时亮了,挨骂咋了,王凤珍马上要去劳动改造了!

就算是挨骂,她也可以!

队里的其他人也想到了大壮他奶刚刚说的话,心里忍不住开始犯嘀咕,眼神也往王凤珍身上飘,都在想,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怕是真的又是个大事了。

大壮他奶还在嘀嘀咕咕的,“我就说吧,一些资本主义尾巴…… ”

葛文刚都懒得搭理她了,直接道,“今天我们在后山发现有人偷偷开垦荒地,挪作私人自留地!两块地,面积大,性质恶劣!”

葛石根一愣,两块地?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难,难不成……他们知道那块地?

大壮他奶愣了一下,两块地,随即又是一喜。

要是一块地,说不定糊弄一下就直接被糊弄过去了。

可这不一样,这可是两块地,没听见队长说的吗,面积大,性质恶劣,说不定判得更重!

“王凤珍听见没有,你还不赶紧认罪!你这胆子也太大,太不要脸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地主家的余孽,流着资本主义的血!哼!你这种资本主义尾巴就要早早的割断了!”

旁边一片哗然,大家感刚刚其实是有些忐忑的,每家或多或少肯定都扒拉点地,再一听两块地,都稍微松了口气,他们都没这个胆子。

再听大壮他奶骂开,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幸灾乐祸。

反正,这种事只要不是他们就行,他们......就看看热闹。

“没看出来,他们家竟然这么大胆子,一块地不够,竟然还整了两块!”

“那可不,她一个女人拉扯了四个娃长大,真的没干这种事,咋能养的活?我看八九不离十的。”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大壮他奶听着腰板都直了,“就算再苦,再累,咱们这种贫农阶级肯定也不会拿国家的土地,养肥自己。”

“这种资本主义家的小姐跟咱们可不一样!看看,两块地啊。”

葛文刚额角都鼓着筋,恨得咬牙切齿,这世上咋能有这样不脸的女人。

“你说谁资本主义!你闭嘴行不行,你到底有没有脸?树活皮,人活脸,最最起码的,给自己留点脸行不行?”葛文刚直接恼了。

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那真的是冤枉了葛建国他们一家,尤其是上一回的事,看看大壮他奶跟他爸这做派,上次的事儿绝对没有冤枉葛春花,说不定还漏了他们俩!

这事甭管是谁家,也做不出他们家这么绝的吧?

而且,他更恼怒的是,也全部都是因为他们这一家子,才让他冤枉了好人。

今天要不是葛建国好心,喊了他们一起上山去救人,怕是又要冤枉好人了。

大壮他奶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就突然反应了过来,直接在地上拍打。

声声哭喊,“不得了了!简直不得了了,当了大队长,竟然连长辈都骂!这还活不活了!帮着个外姓的资本主义小姐,竟然骂我们自己村里的人。”

她又是哭,又是喊,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

葛文刚看着脸色难看的不行,只觉得她这个模样跟葛春花简直一模一样,果然是一家出来的,冤枉人,耍起不要脸,竟然都是一样的。

葛大爷被吵得头疼,“咋回事,到底是咋回事!绝对不能有资本主义尾巴的行为发生,如果真的有,必须严惩不贷! ”

大壮他奶,眼睛一亮。

葛文刚直接道,“我们今天上了山,就看见葛石根在一块开荒出来的地外头,种了好大一堆的玉米,玉米已经收了,他就说是葛建国一家开的 。”

大壮他奶在地上呲溜一下 起来了,指着王凤珍就骂,“对对对,就是他们家弄好的,资本主义尾巴,必须得严惩!”

“他们家不知道靠这两块地挣了多钱,他老二在钢厂上班就算了,葛建安跟葛建国竟然还要去学开车,哎哟喂,这可是我们的钱,竟然就这么被他们糟蹋的拿去学开车。 ”

葛建国两人要去学开车的事,也是这两天才传出来,要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这可是门好技术,这要真的学会开车,甭管是去开啥车,都得是多神奇?更何况,那工资得多高?

听说开车的还可以去市里,去省城,去帝都嘞。

王凤珍眼神飘到了大壮他奶身上,她就说他们家怎么这么着急,原来是把注意打在这个上面了。

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葫葫抱着王凤珍的脖子,看看指着她奶的那个人,再看看她奶的表情,跟着“哼”了一声,想要跺跺脚,可却发现没有的地方,只能是拍了一下手。

可好似觉得气势不够,又使劲地拍了一下。

大壮他奶才懒得管葫葫在干啥,跟着急吼吼的说,“还好我们家石根发现的早,让咱队里能够减少损失,没有让他们这些资本主义的的得逞。”

她得赶紧领功啊,万一被队里其他人抢走,这两个名额岂不是还要分?

“真的?”葛大爷看向了葛文刚,其实每家偷偷种点东西,又是自己分内的活干完之后做的。

很多东西,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东西真的要被拉到台面上,肯定就不能姑息了。

“是有人……”

葛文刚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壮他奶就激动了的,“ 听到没有,王凤珍你还不赶紧磕头认错,把两个学车的名额让出来!还有你儿子钢厂的活儿也一样!你们家这种成分有问题的绝对不能做工人的!”

她看着王凤珍的眼睛都快要冒绿光了,恨不得立马让葛建邦他们把名额和位置都让出来,给她儿子女儿上。

“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葛文刚指着大壮他奶,直接骂道。

大壮他奶理直气壮道,“咋的,还不能说了?这本来就不应该是他们家的,就应该交出来!”

葛文刚直接骂道,“你不要脸,那两块地都是你们家开的,以为把玉米都藏起来了就算了,你也不看看那两块地全是你们家人的脚印!”

“开一块地还不够,你开两块!我们还没有追究你们责任吧?你竟然为了惦记人家的工作就这样诬陷人家,你倒是把屁股擦干净了再来干这事儿 !”

大壮他奶一愣,“啥?”

“把谁都当傻子呢!满地都是你们家石根脚印,那双崭新崭新的胶鞋,到处炫耀,除了你们家还有谁?”

旁边众人都蒙了,这转折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咋可能!不是我们家的,我们家石根是为了调查!调查!专门去查看的!”大壮他奶立马道,“我们这是为了大队的利益,专门去调查的。”

“我们看见大壮他爹的时候,他可还在那块地旁边,探头探脑的还没有进去!”旁边有人补充了一句。

“山脚下的那块地可还有小脚,脚印,我们大队可没有其他人包小脚,建国他们家更没有。”

葛大磊也是跟着道,“证据都明显成这样,你们居然还不要脸的冤枉建国他们一家,你们还要脸皮不。”

“真的假的,他们竟然能干这事!”

“这是太不要脸了,人家王凤珍一家可没有把他们怎么,他们差点害死了成果,这会反倒是还要陷害人家。”

“还说人家是资本主义,看看还有几家有小脚的。”

“他们一家好好吃懒做,工分从来没有够过,大壮长那么圆润,原来是在这呢。”

“这一家子都挺缺德的,啥不要脸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我是没见过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