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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文刚,也就是葛家村大队的队长,看着他们直接头皮发麻,干笑了一声,“凤珍姨……这是咋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名啦!小阔耐们。编辑大大给的建议,把书名改啦~

第5章

葛建国悄悄戳了戳自家侄女。

葫葫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分,就盯着葛文刚“哇哇大哭 ”。

王凤珍是一脸心疼,对付个葛春花,她可舍不得让自家孙女哭成这样,“不哭了。”

葫葫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声的喊,“好。”

不知道为什么,葛文刚总觉得周围似乎弥漫着那么一股淡淡的尴尬。

连忙转移了个话题,找来找去的盯着了葛建国抓着的兔子身上,“建国还有这一手?这么肥的兔子可不常见的。”

旁边大队部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齐齐的咽了一下口水,虽然刚过完年,可大队部养的那两头猪哪里够分,一人吃上两口过过瘾也就罢了,剩下的,那可是整个一年的油水。

“咕咚”声音连续传来,像是感受到其他人的觊觎,葫葫十分清脆的声音,“我的!我的兔子!”

葛文刚脸上干笑一声,还想开口,王凤珍先说话了,“大队长,葫葫和大柱几个不懂事,拿了套子去山脚,套了个兔子,这可是集体财产,我们也不私藏,就赶紧给大队部送过来了。”

虽然觉得这种思想觉悟,应该不可能出现在王凤珍这一家,不过……

人家可是两个烈士家属,有些话那可不是乱说的。

“凤珍姨,你这个觉悟高度简直是太优秀 ,我实在是太感动了,我一定要通报整个大队,让所有人都学习,领悟这种精神!”葛文刚强行打起精神,夸赞道。

葫葫大眼睛眨巴眨巴了一下,觉得似乎好像不太对,“打我,抢我的兔子,我给……”

奶吃的兔子…… 后面半句还没有说完,葛建国立马轻轻戳了戳葫葫的腰,“大队长。”

“给大队长伯伯吃的。”葫葫眨了眨眼,脑子特别灵活。软糯糯的语气,那声音清脆可人的不行。

哪怕是旁边的几个人,再忌惮王凤珍,但看着葫葫,还是觉得太可爱。

葛文刚也是忍不住心里一软,附近几个大队,愣是没有一个模样比葫葫还齐整的娃,圆嘟嘟,粉□□白的笑脸,润润,湿乎乎又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你,整个人都萌化了。

“伯伯可不抢你的,更不会打你,我们葫葫这么小,就有这么高的觉悟,真聪明……”

葫葫有些着急耳,“小兔子,小兔子,抢走了。”

葛文刚邹起了眉头,正想问是啥意思,就听见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传过来,葛文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葛春花这个滚刀肉这是要干啥呢,这可是大队部!

他张口就要呵斥,就听见葛春花老远就扯着嗓子哭着吵吵开了。

这个声音相当刺耳难听,但这个套路,葛文刚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眼神飘到葫葫他们一大家子身上的时候,这一大家子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十分淡定的看回来,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就只有葛建安有些憨厚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葛文刚嘴角一抽,瞅着葛春花的那个滚刀肉大步的往这边跑,吵吵的声音更大,人也到了跟前,几个人瞅着她那张五颜六色,浮肿得像是个发面馒头一样的脸。

再想想葫葫刚刚的话,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微妙。

王凤珍几个人再淡定的心性,这会儿子瞅着葛春花嘴角都人忍不住抽搐了。

这脸上跟那调色盘打翻了一样,也亏得她能弄出来。

“哎哟,大队长,大队长,王凤珍他们家的抢了我家的兔子,还敢打人,你瞅瞅我这张脸,我不活了啊!”葛春花说话之间也已经走到了跟前,那双眼睛像是带着钩子一样,一眼就瞅见了被葛建国拎在手上的兔子,立马又吵吵道,“就这个,就这个兔子。”

葛文刚心里大骂,这个蠢货,人家都把兔子送到了大队部了,这个蠢货竟然还敢在这吵吵。

他虎着一张脸,“啥啥就是你家的了,你可看清楚了!”

葛春花盯着那肥硕的兔子,眼睛里的光都把兔子吓得忍不住瑟缩,“可不咋,就这兔子,就我家的,我可认的准准的。绝对不会错。”

要不是葛春花是他大爷家的闺女,他真是理都不想理这个蠢货,葛文刚咬牙道,“你说谁抢了你的兔子,你哪来的兔子?”

都是集体的东西!她哪里来的自家兔子!

这是要打资本主意尾巴的!

“就葛春花他们家两个最小的崽子!哎哟,你瞅瞅我这脸,我可好不容易套来的兔子,俩小崽子抢了东西还打人! ”葛春花扯起嗓子喊,一咧嘴就扯着脸,疼的龇牙咧嘴。

葛春花本来模样就凶悍,还有些壮,如今脸上炸开五颜六色,简直是……惨不忍睹。

而且,这话说的……

这就算是他们家有人要抢,也应该是几个大人有这个能耐吧?

就你这体型,葫葫跟葛成果能打你,能抢你东西?

你怕是…… 说反了吧?

啧,还有这脸上的伤,葫葫怕是成神仙,才能把你打成这个模样。

葛建国也是直接笑了,“咋地,我们家葫葫和成果还有这能耐,把你脸打成那样子?你怕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打的吧?”

成果虚岁八岁,如今不过刚刚满七周岁,再能耐,能打得过葛春花这个膀大腰圆的成人?

周围众人都忍不住点头,葛春花这是碰瓷都没找对人。

葛春花脸上神色一变,直接道,“咋地,不是他们打的,难不成还是我自己摔的。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这么两个小崽子,抢我兔子!”

葫葫立马道,“兔子是我的,我的兔子!”

“谁知道是你摔得,还是馋了嘴被人打得,毕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葛建国摸了摸葫葫,嗤笑了一声。

大队部不少人都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

葛春花这个滚刀肉,可不仅仅是脸皮厚,混不讲理,嘴巴还馋,有事没事偷家里的东西吃,就是她家里的侄子,儿子的东西她都吃。

这因为嘴馋挨打的事,还真的不是一回两回。

整个葛家村还真没有人不知道。

葛春花哪里还有脸皮,根本不管他们的嘲笑,“你们胡咧咧啥呢!就是他们家两个小崽子抢了我兔子,要不然以他们两个小崽子还能套着兔子?”

葛春花才不管别的,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兔子,丢点脸就丢呗,吃到嘴里的肉才是最实在的。

“你套的兔子?”王凤珍抱着葫葫,直接冷笑一声。

葛春花眼珠子一转,那兔子腿上的伤那么的明显,要说抓的,肯定不可能,谁还能跑的过兔子,她赶紧道,“就是,我好不容易抓的兔子,咋地就让两个小崽子抢走了!”

葛文刚嘴角抽了一下,明显是下套的话,说给葛春花这个蠢货,这个蠢货就立马接上,简直……

算了,葛文刚也算是看出来了,葛春花这个蠢货没救的,他也懒得挣扎了,看着那个蠢货一步步的跳坑。

葛建国十分欢喜的上前问,“你哪来的夹子?”

前几年那铁器都统一收上去了,这两年虽然好些,但是一家分完家有口锅都不容易,除了专门的猎户的大壮他们家,谁家还有夹子的。

葛春花眼睛滴溜溜的转,“我捡的,我捡的!你管我!反正这就是我抓的兔子,你管我哪来的套。”

“葛春花你这个思想可是很危险!”旁边一个老头沉着个脸走过来, “啥叫你的?啥叫捡的!这是国家的!集体的!”

葛老根可是葛家村最大一辈的,还是上一任的大队长,葛春花脸色变了变,五颜六色的脸上越发狰狞,“我……我,反正这就是我套的兔子,我……”

“咋地,我家的夹子,你搁哪儿捡的?给我说说,让我要去捡捡?”众人一抬头就瞅见大壮他爹走过来。

葛大壮他爹一家好几代都是猎人,别看他个子不算高,但打猎是相当的一把好手,不然也不可能从大队再把打猎的东西“借”回去。

葛春花眼神慌了,虽然是个滚刀肉,可她到底是要命的,大壮爹可不是善茬,尤其是那脸上留着着一道疤,差点横穿一张脸,只是看着就平添几分凶意。

可兔子都到嘴边了,她哪舍得放弃,二十来斤的肉呢!

而且,这会儿子脸上还疼得她龇牙咧嘴,这亏也不能白吃了,“你说你家的就是你家的,我还说就是我家从外面捡回来的呢!”

葛成果看到这个女人就来气,差点把葫葫都打了,听到这话,顿时就要上去辩解。

大壮就已经冲到跟前,“你不要脸!我家的东西都有记号,你看到葫葫他们抓了兔子就上去打人要抢,你咋这不要脸呢。 ”

葛春花接连被葛建国,王凤珍还有大壮他爹嘲讽,一个个她都不敢动手,这会又被大壮骂,那巴掌又糊了上去,“让你胡咧咧……这就是老娘的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呀~留言啊~都可以养大葫葫哒,要不你们试一试?

第6章

葫葫一见这个阵仗,就想起从自己怀里溜掉的兔子,“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打人,抢我兔子,呜呜 ,奶……”

葛成果跟着开始哭,“哇……”

“爹!哇……”葫葫的哭声像是个开关,一下子,场上三个娃顿时哭成了一团,大壮他爹直接一巴掌甩过去,拦着了葛春花的动作。

葛春花也是被推得一屁股坐了下去,她也彻底不要脸了,“打人了啦,抢东西了,不要脸啊!”

葛文刚被这又是哭声,又是喊叫声炒得脑仁疼。

他刚想开口说话,王凤珍已在旁边开口,“葛春花你可喊大声一点,侵占集体财产,这可是资本主义尾巴,最好让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

葛春花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就变了,“你胡说啥呢,我可不是资本主义!我们家是三代贫农!”

她虽然再蠢,也知道“资本主义尾巴”这个名号多可怕。

王凤珍嘴角扯着冷笑,“你私占集体的财产兽夹,偷偷打猎,将大队集体财产兔子据为己有,要不,你问问大队长,你这是不是‘资本主义尾巴’的‘坏分子’?“

王凤珍把他要说的话都说没了,葛文刚脸上有些挂不住,但,王凤珍说的没错。

侵占集体资产可都是“资产主义尾巴”,都是“坏分子”。

可,这到底是大爷家里人,万一真的定性,怕是还要影响到他。

他沉着脸,“葛春花的这个思想非常危险,队里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出现,葛春花后面负责咱年初沤粪的活儿给她,要是完不成,工分也别想要了!我们共产主义绝对不能有这样拖后腿的坏分子!”

葛春花的婆婆一听“坏分子”三个字,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孙子都是要当工人的,咋能有个“坏分子”的娘!

她来了半天,原本以为这个贪嘴的东西能真的把兔子捞回去,毕竟弄黑市买了最少都得三四块钱,到时候也有钱通下门路,让她孙子去当工人。

结果,抓不着狐狸,还惹了一身骚,气得差点直接跳起来,捞起个笤帚就扫了过去。“老娘让你不要脸,不要脸。”

竹棍绑成的扫帚,细细碎碎的分枝多的很,打在人身上,就像是无数条条棍子刮着肉。

葛春花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声声惨叫,实在躲不开了,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