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埠辛开身后的人一脸如丧考批——完了,这样追女孩子,没戏了。

秋白祭也是好脾气,眨了眨眼,从善如流:“谢谢你。”

埠辛开的脸冷着。鼻孔里憋出一声“嗤”来,做足了不屑的神态。

他退后了一步,昂着下巴,看起来比那个女人还要傲慢:“不管是谁在这个门口被人找麻烦,我都会帮忙,你不要自作动情。”

秋白祭微笑着点了点头。

埠辛开自觉扳回一城,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而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过头去,桀骜的气息在一瞬间消散了个干净,他看着秋白祭,试探一般问道:“你不会不记得我是谁了?”

秋白祭继续微笑——她只记得面前的人是五百万了。

只有这个时刻,她才是真的佩服原主。

这得有多好的记忆,才能把每个备胎的长相名字以及爱好生日通通记得一清二楚。养备胎都养出了职业素养了。她,秋白祭,却连五百万的名字都记不住。

她能怎么办呢?只能保持微笑了。

这样的表现,埠辛开还有什么不懂的?

什么骄傲,什么傲慢,在这一刻全数化作了暴跳!

他怒气冲冲看着秋白祭,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往她心口上刻,好叫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记清楚她面前的人究竟是谁:“我是埠辛开!埠辛开!!”

秋白祭勾了勾唇:“嗯,我知道了。”

“小小年纪,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好。”

中年女人冷嘲热讽的声音响了起来,面前两个小情人“打情骂俏”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刺眼了,刺眼到她不得不出声打断。

中年女人看向了秋白祭,眼底都是恶意和防备。

她逡巡的目光扫视着秋白祭,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人,实在是美的过分了点,也难怪有着这样的资本让这么多男人护着。

女人握着爱马仕的手越发紧了,她看着秋白祭,冷声继续说道:“勾引了我的老公,怎么,现在又和这些年轻人勾搭上了?是他没能满足你么?”

她老公?

秋白祭恍然大悟。难怪这女人的运势里,夫妻宫黯淡,原来是吴边中的便宜老婆来找自己麻烦了。

自己的老公装作未婚在外骗情骗色,这当老婆的不和老公算账,反而找上自己的麻烦了。

做人这样拎不清,也难怪运势混乱走下坡路了。

不过……

秋白祭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好笑。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埠辛开忍不住开口了。

埠辛开也没说什么,不过对着那女人冷冷说了一句:“滚。”

竟然是把那女人的话全当放屁了。

女人保养得当的脸整个扭曲了起来,如果不是打不过,她恐怕就要放下自己的贵妇尊严和秋白祭斗上一斗了。

气到发抖,她干脆逼着自己无视了埠辛开,对着秋白祭说道:“怎么,要我说一说上次你和我老公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么?”

发生了什么?恐怕没有比秋白祭更清楚的了。

她上前一步,凝视着面前的人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她勾了勾唇,说道:“想要破坏我的名誉,教训教训我这个没有背景的大学生?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张蔷,85年生人,家中有一幼弟夭折,张家唯一继承人。婚前生有一子,早夭,婚后无子。”秋白祭看着张蔷,淡色的眸子却仿佛注视着虚空。

张蔷猛地退后了一步,下意识应道:“这些都是你能查到的资料。装神弄鬼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胆怯,她站定了,就想要抬手往秋白祭的脸上打去,她这样的女人,是张蔷怎么都看不过眼的存在。

一开始可能只是想要给自己出气,可是,当她真的见到秋白祭的第一眼时,那种来自于她骨子里的嫉妒和恶意一直在告诉她——她想要毁了这个女生。毁了她的一辈子。

秋白祭抬起手来,稳稳的握住了张蔷的手腕。

她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幼弟,是被十三岁的你活生生捂死的。早生的儿子,是你在国外留学时生下,为了参加派对,扔在了床上,活生生被吐奶噎死的。至于婚后无子……”

秋白祭看着张蔷惨白的脸,话语却不停:“那是因为你婚前放荡,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你和吴边中不过各取所需,之所以放纵他在外,是想占了道德上风,抱了便宜孩子又得了好。”

说完,秋白祭松开了手,问道:“我说的,有一个字错么?”

“胡说八道!”张蔷否认地快极了,仿佛迟了一秒就要被盖上莫须有的罪名一样。

她抬起头,满是汗水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她强自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看着秋白祭,怒斥:“污蔑!小贱种!你这是污蔑!”

小贱种?

秋白祭的眸色转冷,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她的动作,就只看到一道残影和一声清脆的“啪”。

张蔷毫无防备,头被打偏了过去。

很快的,左脸就肿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来,摸上了自己刺痛的脸,声音里满是怒意和尖锐:“你敢打我!”

秋白祭冰冷的眼神停在张蔷的脸上,仿佛在看一具死尸。

她冷声说道:“打都打了,你看我敢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秋秋:谁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子全都动!

第13章

这样的秋白祭,是埠辛开从来没有见过的。

埠辛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纤瘦,却犹如翠竹一般挺立。

她挥手打向张蔷的那一巴掌,干脆利落,直截了当,漂亮到了极致。她的言论,她的举止,是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的底气。

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钱做别人的小三么?

埠辛开眼底闪过了一丝迷茫——或者说,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知道的那个秋白祭么。

而那头,张蔷被打了个正着,手捂着发红发烫的脸,一直没能回过神来。

秋白祭竟然敢打她!竟然敢真的打她!

张蔷是个极要自尊的人。和吴边中结婚,也不过是各取所求而已。

吴边中外面有女人,可她床上的男人也从来没少过。她家是典型的女强男弱,吴边中在外面的女人,只要别闹到她面前,她从来就懒得搭理。

对于张蔷来说,吴边中的存在,就是一个炫耀的物件。

他在外表现出来的对张蔷的百依百顺,才是张蔷需要的。

可偏偏就是这假象,也被秋白祭给毁了个一干二净。

那条群发的信息,信息里吴边中狼狈的模样……这一切,打碎了张蔷伪装出来的优越假象。

这些日子以来,那些熟人闺蜜言语里的奚落和同情,是高自尊的张蔷最最无法承受的。

可偏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还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怎么敢!她凭什么!

手指一点点的从她滚烫的脸上滑落,张蔷死死的握紧了拳头,看着秋白祭的目光全是恶毒。

秋白祭平静地和张蔷对视着,浅色的眸子里仿佛有暗色的金缕,在秋白祭的眼中,张蔷的皮相一点点的褪色,围绕着她周身的,是各色的气,成缕结条,将张蔷包裹得结结实实。

愤怒已经让张蔷冲昏了头脑,她握着自己的包,冲向了秋白祭,她抡起了自己的包,昂贵的包带着金属的质感,包边是尖锐的金属质地。

如果这一下砸严实了,秋白祭必然会头破血流。

埠辛开的脸色变了,上前就要挡开这个疯女人。

可他上前的动作才做了一半,秋白祭的手却抬了起来。

就像是中午,她在食堂里对着应广抬起手的姿态一样。

青葱的指尖,仿佛有气流缠绕一般,静静的指着张蔷的方向。而后,她手腕微动,指尖如剑,轻轻的划破面前的空气。

“断。”随着指尖的动作,秋白祭的声音随之响起。

而后,就是女人重重跌倒在地的声音。

“砰!”

埠辛开上前的脚步顿在了原处。他刚才一直站在秋白祭的前头,自然是没有发现秋白祭做了什么的。

在埠辛开的眼里,他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突然发疯,然后,右脚绊倒了左脚,自己的头还磕在了自己试图行凶的包的金属角上。

这……得多倒霉才能倒霉到这个份上?

埠辛开的目光复杂了起来。

秋白祭上前了一步,凝视着那个倒在地上满头是血的女人,轻笑了起来。她低垂着眉眼,仿佛带着无情的慈悲,看着张蔷的时候,说出的话语,仿佛宣判:“运断。”

莫名其妙倒了大霉的张蔷恨得咬牙切齿,她不顾额头上的伤,想要起身,想要给这个莫名其妙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的莫名其妙的女人一点教训。

可是,她刚刚撑起身子,不知怎么的,身子一重,手压着石子猛地往前倒去,“砰”的一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上也多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她垂着眼,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张蔷。

勾了勾唇——按原来的发展,倒在地上的人,将会是秋白祭,被指责是小三,被四五个大汉在校门口暴打,打到脸部变形,永久性伤害,而最严重的一道伤口,是来自张蔷手上的包,那个尖利的金属滑过秋白祭的脸,伤口深可见骨。

从校园女神,到人人喊打的小三贱人;

从笑靥如花,到貌若夜叉。

如果没有秋白祭的到来,这一切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秋白祭低垂着眉眼,看着张蔷的表情不喜不悲。

对于秋白祭而言,她的出手,更多的是想要斩断和这个肉身的债。原主献祭,秋白祭回应,这就是秋白祭欠原主的债。

对于现在的秋白祭而言,斩断一个人的运,似乎还是勉强了点。

不过,秋白祭凝视着张蔷,看着她张牙舞爪不甘愿的模样,缓缓的抬起头来。这个世界的晦气和浊气,正在一点点的将张蔷包围起来。

失去了运的包裹,张蔷将一点一点的被浊气侵蚀。

她珍爱的皮肤,将一点点的苍老;

她自认为高贵的家世,将一点点的衰败;

她在众人眼里的完美婚姻,将一点点的暴露它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