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江流咧着嘴笑了笑,哼着小曲儿拎着书包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还没等他将书包塞到课桌里,原本低着头看不清面貌的同桌就悄悄递过来一张纸条。

诶呦,粉红色的小纸条。

江流没经历过高中生活,可也知道这暧昧的颜色代表了什么。

贸然拒绝小姑娘总是不好的,江流不着痕迹地将纸条攥在手里,然后离开教室走到了男厕隔间内,打开了这张小纸条。

对不起,我喜欢的是波恩哈德·黎曼,谢谢你的喜欢,现在我们都该以学业为重。

不是想象中的表白,看小纸条的内容,更像是原身曾经向那个女生表白,然后被她拒绝了。

江流翻看原身的记忆,可是由于原身留给他的是他八十三年的记忆,高中时期青涩的爱恋早就已经消失在了原身的记忆当中。

收拾好心情,江流赶在早自习开始前回到了教室。

他那小同桌看到他进来,就赶紧低下了头,江流只能看到她厚厚的齐刘海,以及紧紧攥着圆珠笔的白嫩小手。

得了,人家小姑娘将他当成洪水猛兽了,江流有点不是滋味,原身留下的锅,怎么就他背了呢,让他当一个简简单单的富二代美男子不好吗?

第69章 国民老公3

在假扮了半天的高三生后, 江流总算背熟了全班所有同学的名字, 也将这些同学的名字和他们的脸对上号。

当然, 他重点关注的还是原身曾经暗恋未果的小同桌, 高茹茹。

这可是附中老师心目中的大宝贝啊,传说中智商高达187的天才儿童,初一获得imc国际数学竞赛复赛一等奖, 决赛银奖, 初二那年因病没能参加imc国际数学竞赛, 初三那年,破了自己的个人记录,获得imc国际数学竞赛决赛金奖。

高一时, 入选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国家队队员之一, 获得团体金牌, 个人金牌,高二更是那一届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唯一的满分选手。

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用学霸来形容,她就是附中所有人心目中的学神。

按照她取得的数学竞赛的成绩,完全可以免试进入华国任何一所高校,包括水木燕京这两所高校的大门,一样为她敞开着。

据小道消息,高茹茹已经和燕京大学签订了合约,因为燕京大学的数学系是华国公认最好的,而高茹茹又是一个痴心于数学的学神,会选择燕京大学,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江流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齐刘海, 娃娃脸,白白净净还有点害羞的小姑娘和数学系的学神联系在一块。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啊?”

高茹茹已经忍受了江流半天的注目,在这样的视线下,她根本就没有精力投入到她最爱的数学研究的事业中去,刷题的热情消耗了大半。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即便是在质问,也显得没有底气,声音发虚。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江流也不是有意要逗这个小女生,只是下意识地回了这么一句。

“你——”

高茹茹的脸颊胀鼓鼓的,眼睛瞪得就和小葡萄一样圆溜。

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想了想后说道:“你不用自卑的,在我看来,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波恩哈德·黎曼。”

高茹茹以为江流是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要知道,回绝江流的这句措辞她在暑假里反复修改了上百遍,这一版是她觉得最不伤人,且让人丧失追求她的信心的版本。

“噗嗤——”

江流看着小姑娘认真的表情,忍不住拍着桌板大笑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宝贝呦,怎么傻的这么可爱啊。

江流并不知道波恩哈德·黎曼是谁,可他不知道,度娘知道啊,早在第一时间,他就百度了波恩哈德·黎曼,原本他以为女孩的口中的这个外国名是某个电影明星的名字,没成想这波恩哈德·黎曼居然是个数学家。

波恩哈德·黎曼,德国著名数学家,他的主要成就在数学分析和微分几何,他所开创的黎曼几何,为后来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提供了数学基础。

单说这个名字以及他的成就或许很多人都不了解,可要说黎曼猜想,即便是不了解数学的人,也该有所耳闻了。

这个还未经证实的猜想号称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根据克雷数学研究所订定的规则,只要解答出这七个猜想当中的任何一个猜想,将他的证明发表在权威数学期刊上,并经过两年的验证期,解决者就可以获得100万美元的奖金。

目前为止,只有庞加莱猜想被俄罗斯数学家佩雷尔曼解开,剩下的六个千禧年难题,至今还待后人的证明。

作为数学的狂热爱好者,高茹茹会将波恩哈德·黎曼当成自己的偶像并不奇怪,也不乏数学家将数学当成自己的伴侣,终身不婚的。

只是高茹茹这般认真的宽慰江流,让他不要因为比不上波恩哈德·黎曼而自卑,确确实实也戳中了江流的笑点。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原身的记忆里少了这一段了,或许是被女孩子用这种方法拒绝,严重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或许在原身的心中,高茹茹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他,这对于还没有经历之后漫长的混乱私生活的原身来说,打击是巨大的。

江流甚至怀疑,原身之所以那么执着于找到一个不因为他的钱爱他的女人,是否和这段阴影有关。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这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

认真的人总是美丽的,认真学习数学的小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你别笑啊——”

高茹茹却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戳到了江流的笑点,看着周围的同学都看着他俩,涨红着脸,用桌子挡着,偷偷用圆珠笔的笔尾戳了戳江流的大腿。

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威慑力,明明应该急促的语调,硬是被她说出了撒娇般的感觉。

“好,我不笑了,噗——我真不笑了。”

江流闭上嘴巴,就是他的胸膛依旧剧烈起伏着,由此可见他这笑憋得有多艰难。

看江流似乎真的不笑了,高茹茹才松了一口气,默默地专攻自己的数学难题。

*****

江流的午饭是在学校解决的,这一点上首富的儿子似乎也没享受到什么特殊的待遇,唯一的变化估计就是饭卡里的余额了,江流还是头一次知道有人的饭卡余额是五位数的。

想想初中就辍学的自己,江流不得不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即便拥有五位数的饭卡余额,他依旧只有装一餐饭的肠胃,江流倒是想要在有钱的时候阔气一把,可终究多年养成的勤俭节约的生活习惯占了上峰,到最后,江流也只是点了两个肉菜,两个素菜,外加一碗汤。

看着面前花费了他三十多块钱的五个菜肴,江流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奢侈了。

不过显然和原身交好的那些朋友不太习惯他这样“奢侈”的作风。

能和原身交好的,一部分是家境同样优渥的富二代,一部分是攀附他们,想要跟着混点肉汤吃的普通学生,不过在这个年纪,还是在师范附中这样以学习为主的重点高中里,攀比的风气再重也不会重到哪里去,连带着原身这样出生的孩子在这所学校里,也会下意识的克制许多。

自觉奢侈点了五份菜的江流看着餐桌上被摆的满满当当的饭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显然那么多餐点,只有一小部分会进入他们的嘴中。

江流强撑着把自己点的五份菜全吃进了肚子,然后看着他的那些朋友将那些只是吃了一口尝尝味道的菜肴倒入了餐余垃圾桶中,也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人家爸妈为孩子创造的生活,他也没办法仇人家的这种富贵。

可是本质草根的江流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生活,他摸了摸自己胀鼓鼓的肚子,心中苦笑,或许他真的没有那种富贵命,骨子里养成的东西,再有钱也改变不了了。

好不容易想装一把阔,结果倒是因为舍不得浪费将这些饭菜都吃了,江流都不知道他算不算是挖个坑给自己跳了。

“江哥,今天看你和咱们小学神聊得挺愉快啊,难道小学神真的被你追到手了?”

原身的好哥们高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是哪跟哪儿啊,江流笑了一声,想要解释自己和高茹茹的清白关系。

“当初说好了,你追到咱们的小学神,你一个月的家庭作业我就包了,哥们儿说话算话,今天起就能兑现承诺。”

高进的话让江流愣了愣,因为没有原身的记忆,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一场告白还和赌注有关。

所以原身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高茹茹,江流都有些糊涂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以感情为筹码,江流都得在心里骂原身一句垃圾,就这样的人还想要纯粹的真爱,做梦来的更快一些。

“诶,高茹茹,不是,我刚刚和江流说笑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江流听到高进的话回头,就看到那个娃娃脸的小姑娘抿着嘴,端着餐盘站在不远处。

刚刚的对话她似乎全都听见了。

高茹茹低着头将餐盘放到回收处,然后又闷不做声地离开。

江流不能见这脏水泼自己身上啊,只能苦笑着追上去。

“我错了,我就不该将你和黎曼先生比较的,你不配。”

被拦下来后,高茹茹的鼻尖有些红红的,她仰着脑袋,看着江流恨恨地说道。

似乎觉得这样的叱骂还不够,她想了想,向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恶狠狠地说道:“垃圾!”

自觉很凶很狠,偏偏又是软绵绵的小奶音。

看着跑掉的高茹茹,江流实在是哭笑不得。

第70章 国民老公4

“喂, 真生气了。”

江流将一瓶草莓味的酸酸乳放在桌子上, 往高茹茹的方向推了推。

他看小学神似乎挺喜欢这酸酸甜甜的调味乳饮的, 一早上的时间就喝了两盒了, 于是在没有摸清小学神的喜好之前,就去小卖部买了这个应该不会出错的赔罪礼物。

高茹茹没说话,将饮料往江流的位置推了回去。

此时她的心里是委屈的, 为了写那封回绝江流告白的信, 她反反复复斟酌了上百遍, 浪费了她大量的习题时间,可现在她却知道一切都是江流和高进的赌约,对方根本就不喜欢她, 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不伤害他自尊心的回信, 倒成了她的自作多情了。

对于正气头上的高茹茹来说, 别说一瓶酸酸乳了,就是两瓶,三瓶,也慰藉不了她受伤的心灵。

“高进那人说话没谱,你该不是真信了他的鬼话了,我江流再没品,也不会拿感情的事开玩笑啊。”

刚刚还只是红着鼻尖呢,现在眼眶都红了,江流想着,自己要不把人哄好,或许下一秒这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或许是因为养过闺女的缘故, 江流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这会儿见酸酸乳也哄不好小学神,顿时就有些手忙脚乱了。

“你是,你就是!”

高茹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这个人怎么就那么坏啊。

眼泪嗒嗒地往下掉,偏偏她也没有哭出声来,只是凶萌凶萌地抬手将眼泪抹掉。

“好好好,我是我是。”

看着她委屈巴巴又故作坚强的样子,江流哪里还能抵抗得住呢。

说起来小学神因为跳级的缘故,年纪比他们都要来的小,似乎刚过完自己十五岁的生日没多久,这个年纪对于江流来说,和奶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手忙脚乱地哄着,对方骂什么他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