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节(1 / 1)

春闺密事 秦兮 3448 字 1个月前

谢司仪连忙上前搀扶了她坐下,让她不要着急,一五一十的把跟卫老太太和卫安的对话都说了,末了又看了林三少一眼,含笑道:“这事儿来的太突然,老太太跟郡主显然都没有准备,一时被我说的懵了。我瞧着老太太跟郡主似乎被吓坏了,便放缓了进程,让她们好好再考虑考虑。”

人家毕竟是郡主,何况退一万步来说,谁家的女孩儿都是宝贵的,怎么也不吭头一次上门就迫不及待的答应的。

又不是那等上赶着嫁女儿的人家。

可是虽然道理是知道,林淑妃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其实在她眼里,自家弟弟自然是顶好的…

谢司仪笑着看她一眼,又看看显然并不吃惊的林三少,轻笑了一声:“娘娘发愁什么?遇上这样的事,哪家也得关起门来商量商量啊。何况郡主又不同常人,老太太总得过问她的心意和郑王的意思,哪里能一次就听见准信儿呢?”

她顿了顿,道:“我见老太太跟郡主虽然吃惊,可是对于这件事却并没有多大的抵触,显见得对咱们三少是有好感的,这便是个很好的开端啦。接下来,娘娘时常寻些机会,将郡主召进宫来,一来二去的,郡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还怕问不清楚吗?”

林淑妃便笑了:“倒也是这个道理,是我太心急了些。”

又拉了林三少在身边,轻声叮嘱他:“你若是得空,便时常往定北侯府去走走罢。之前楚景行要设计陷害你,引了你到保定府董思源那里,你们便把事情故意引到了儿女私情上头,我自然也是顺着你的话跟圣上说的,还跟圣上一再强调过,说你对这位寿宁郡主是有些特殊的,只是你瞒着不肯告诉我,我拿你没办法,还托了圣上问你的意思……”

她想了想,又道:“反正现在杀害四皇子的凶手元一已经伏诛,一众有关系的人也都被处置了,圣上已经不会再疑心你跟定北侯府走得近会有什么企图。你便大大方方的,该如何就如何。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可难道就不娶媳妇儿了不成?前朝的锦衣卫指挥使可还娶过圣人的公主呢。”

林三少被姐姐敦促了一番,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便静静点了点头。

可是此时此刻,他是觉得挺开心的,毕竟把心事都说出来了,不管怎么难挨,总不会有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宣之于口难挨。

何况是成还是不成,总有个结果。

却也有人不开心了。

沈琛立在芳菲苑的露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头的街景,原本还没什么动静的,听见汉帛说话却猛地赚了头,盯着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汉帛之前在楼底下就已经絮絮叨叨的把事情跟雪松他们讲过一遍了,真是死活都觉得不甘心,自家侯爷喜欢郡主的事,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了好嘛?

可是现在却被后来居上的林三少横插了一杠,实在是不能忍了。

现在听见沈琛问,他就有些怒气冲冲的抱怨:“当然是真的!我去谭喜那里送消息,听见了谭喜说的,谭喜总不能骗我吧?林三少这不声不响的,可整出了件大事啊!”

可不是,连雪松也在旁边附和了一句:“三少也真是动作够快的,还请动了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派了谢司仪当说客……”

啧啧啧,自家侯爷可危险了。

沈琛就沉默了下来,眼里的星光明明灭灭,终于还是哦了一声。

哦?

汉帛哦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哦?侯爷,您哦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哦一句就能解决的吗?

自家侯爷是不是傻了,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吗?

人家郡主都快要被林三少给抢走啦,自家侯爷怎么没心没肺的啊!

沈琛就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倒也不是有什么意见……就是……“就是为您抱不平嘛!”汉帛眼珠子转的飞快:“人家郡主又没有说喜欢林三少,林三少就摆出这么大的阵势还请出淑妃娘娘来,若是事情不成的话,让人家郡主面上多尴尬?”

他呵呵笑了笑:“嫁娶自然都该要自己喜欢的才行,要是不喜欢的,娶回来了不也是受罪吗?”

他是在说给沈琛听,越说就越是激动,生怕沈琛听不进去,还加重了语气说:“现在跟从前又不同了,女孩子们多的是有主意的。前儿平安侯府的姑娘结亲,听说夫婿还是她亲自看过的……”

他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出了一句话:“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不提亲还等着什么?真要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可就飞不回来了!”

雪松瞪了他一眼。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是沈琛却听懂了他的话,闲闲的放开栏杆转过身来,在露台上的摇椅上坐下,悠闲的问:“你好像知道的挺多的啊。”

汉帛讪讪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往后退:“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宝慧告诉我的……”

沈琛不再跟他玩笑,转头吩咐雪松:“备马,咱们也去一趟定北侯府吧。”

啊?!

真的也去啊?!

另外,四月中旬开始会加更的,这回一定不会有错~~~对不起,另外,还是爱你们大家,么么哒。

第744章 帮忙

汉帛喜滋滋的跟在他后头,继续喋喋不休:“可不是嘛,侯爷就是应该硬气一点儿,否则没得让人小瞧了去。”

沈琛没理会他,他也不会觉得无趣,自己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想办法,一会儿觉得卫安想来是喜欢花儿的,该带几盆名品去,一会儿又觉得卫安当初说过觉得凤凰楼的菜不错,可以把厨师也一同送了。

说着说着他便抬头,一抬头却懵了。

沈琛去的既不是郑王府,也不是定北侯府,来的竟然是一座民宅。

好端端的,他来这里干什么啊?

他不记得沈琛从前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啊。

沈琛却吩咐他:“上前敲门,问你是谁,就如实说。”

汉帛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磨蹭着上前去敲门,出来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瞧着便知道是身强力壮学过武功的,汉帛觉得这人出现在这普通的民宅有些不大符合常理,立即打起了精神:“我家主人求见。”

中年人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带着几分冷淡的问他:“你家主人是谁?”

“平西侯沈琛。”汉帛接的飞快:“我家主人说,你们家主子会想见他的,还请通报一声。”

中年人果然挑了挑眉,显见得是被这个身份惊住了,片刻后才道:“稍等。”便关上了门。

汉帛就十分八卦的凑了上来看着自家侯爷,急忙问他:“这里住着谁啊?难道是跟谭喜他们一样,也是郡主的人?”

雪松就拽了他一下。

这一晚上就听他念叨这件事念叨了无数次,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了。

没等多久,门又重新开了,中年人从里头露出头来,随即又直接将门打开,让出位置,做了个手势:“我们主子请您进去。”

沈琛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径直进了门。

这是一座普通的民宅,可是进了里头就发现不实在不普通。

院子中间是天井,沿着院墙种着一溜儿的翠竹,旁边还点缀着星星点点不知名的小花,地锦爬满了蔷薇架,又爬到廊檐上窗台上去,到处充满生机。

被昏黄的灯光一照,就更是显得让人震惊又赞叹。

连汉帛都忍不住啧了一声,回头跟雪松小声的嘟囔:“倒好像是个世外高人一样。”

那些世外高人不就喜欢这样,看着花儿草儿过日子,不用吃饭不用喝水就能过日子吗?

雪松没好气的让他闭嘴。

沈琛已经笑着走向那个迎出来的人了,还抱着拳喊了一声:“姨父。”

这一声姨父让他们俩瞬时都呆住了,雪松跟汉帛不可置信的抬头,在看见那人的面容以后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啊?

竟然是袁东!之前长安长公主的驸马!

之所以说是之前,是因为袁东如今根本不承认自己是驸马了。

沈琛按照在长乐公主这边的叫法,是该叫一声姨父的。

可是显然这姨父并不是很开心,听见了这个称呼以后眼皮都微微抖了抖,而后才恢复了正常:“客气客气,不必这样叫,生疏了。”

这样叫还生疏了?

沈琛便想了想,认真的重新又喊了一声:“姑父。”

若是按照临江王府那边来喊,他的确是喊长安长公主姑姑,喊袁东自然是要喊姑父的。

袁东脚底下差点儿一个趔趄站不稳,终于似笑非笑的转过头来看着沈琛发笑:“平西侯向来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之间就不必遮遮掩掩了,您总不至于无聊到故意来恶心我吧?”

他冲旁边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中年人便退开了。

袁东引着沈琛一面往里走,一面还道:“我如今跟那边是个什么情形,想必不必我多说,你心里也清楚。既然我都跟那边没关系了,这姑父姨父的,我也担待不起。”

沈琛笑嘻嘻的哦了一声,跟着袁东坐下来了,微笑打量了屋里的布置,便出声夸赞:“您自从脱离了那里,倒好像是越过越好了。”

自然,不正常的婚姻对谁都是一种折磨和束缚。

何况哪个男人喜欢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自己却得对她俯首帖耳的。

袁东没有说话。

沈琛却也不气馁,话锋一转又笑起来:“只是有一件事我还是不免觉得有些过分了。”

他看着袁东,问他:“不知道袁洪文跟袁晟是不是您的亲生骨肉?”

袁东倒茶的动作就有片刻的停顿,而后才面无表情的看向沈琛问他:“你想说什么?”

“也不是想说什么,只是就是心血来潮的想问一问。”他笑了笑说:“听说洪文跟萧家的亲事如今是作罢了,连提也不敢提出来。而袁晟虽然嫁给了楚景行,可是日子却好像也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最近楚景行就快不是世子了……”

这些事显然袁东都是知道的,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紧紧地握着茶杯,神情不善的看着沈琛,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琛知道说的也差不多了,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紫砂壶,一点一点的给他的杯子添满了茶水,才道:“我能做什么?只是想来提醒提醒您,您的亲生骨肉好像也就这两个,而不巧的是,二老爷出事之后,二夫人便不决定为他守着了,二房仅剩了一个儿子,显然也是不可能以后过继给您的。养大一个孩子多难啊……”

袁东听的云里雾里的,忍不住道:“我为什么要过继别人的孩子?我自己的儿子还活的好好的!”

他已经十分激动了,沈琛却仍旧还是那副悠闲自若的态度,哦了一声看向他,并不避讳的直接说:“现在自然是还活着,可是再过一阵子,是不是还仍旧活着,就未必了,您说是不是?!”

“你放肆!”袁东忍无可忍,一只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上头的茶水顺势洒了一桌子。

雪松跟汉帛在门外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有些慌张。

自家主子到底跟袁驸马说了些什么啊,怎么袁驸马现在就开始拍桌子摔椅子的了?

第745章 法子

袁东的暴躁跟怒气并没有吓退沈琛,甚至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他只是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袁东发怒,过了好一会儿,等袁东静下来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才笑了一声:“到底是不是我胡说,诅咒袁洪文,难道您心里不清楚吗?”

袁东就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