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一帮大小伙子们从未见过这么漂亮温婉的老师,各个好似坠入了爱河一般,一路默默将濮惠送到文学院的大楼。

女生们或羡慕或嫉妒,心情复杂的很。

想来濮惠没比她们大多少,但已经将她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无论是家境还是学识,甚至是长相。

太过完美的人看久了,容易让人自惭形秽。

好几个女孩子看着心仪的对象对濮惠露出倾慕的眼神,心里酸的仿佛吞了柠檬,只能默默的垂下了头,抠着书角,一语不发。

但偏偏濮惠又是那么温柔大方,一颦一笑都格外亲切友善,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姜安如这傻孩子还没来得及羡慕就已经开始嘚瑟了。

拍拍这个拍拍那个,满脸得意的炫耀道:“濮惠老师去我家吃过饭。”

“我们坐在一个饭桌上,我还给她加了菜。”

“她教了我几句洋文,还给我推荐书。”

“我们关系可好了,她哥哥在我家饭馆工作。”

姜逢木扯扯她的袖子,揉着眉心低声道:“低调点行不行。”

姜安如这才收敛一些,但濮惠一跟她对视,她仍然不由自主的扬起了脖子。

濮惠清了清嗓子,将书本立起来,纤细的手指捏住,温柔道:“各位同学好,我相信大家已经对我有所了解,我是你们未来的西方文学史老师,我叫濮惠。”

大家热情的鼓掌,男生尤其激动。

濮惠低低的笑了笑,又道:“我和大家的年纪相差不多,所以更想跟你们做朋友,也希望大家在我的课堂上能够放轻松,畅所欲言,毕竟历史不是枯燥的,而是靠太太和剪刀手交流出来的。”

姜逢木原本还散漫的转着手里的钢笔,听闻濮惠这句话,她猛的一抬头。

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好像听到了什么剪刀手......

她又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大概是溜号成了常态,思维错乱了。

这年头没有剪刀手,只有裁缝。

濮惠笑着从讲台上抽出一根粉笔,转回身在黑板上写道:“我们今天的课程就从第二次世界大战讲起,美国队长与冬日战士。”

姜逢木:“!!!”

姜逢木:“......”

沃日。

作者有话要说:  姜逢木:我¥%¥……@#¥@#¥@!@!@#!

(下一更14:00)

第42章

濮惠仍然自顾自的讲着:“美国队长最初只是一个瘦弱普通的小士兵, 他和冬日战士是超越一般感情的好朋友,在战争的威胁下,美国队长不得不注射了一种超级英雄血清, 此时的德国纳粹穷凶极恶,其背后又有一个叫做红骷髅的组织操控,红骷髅可不得了, 这就要关系到九头蛇......”

姜逢木的脑子懵懵的,觉得自己像被红太狼的平板锅砸了几个来回。

濮惠绝对是个现代人啊,不然怎么可能拿着漫威电影在这里充历史。

而且这位老师你清醒一点,我们现在在民国, 二战是什么时候, 还特么没打呢好不好!

关键是全班同学都听的十分认真, 没有一点怀疑的迹象。

姜逢木犹豫着皱了皱眉。

濮惠正在讲台前口若悬河,半句不离盾冬的美好友谊, 一打眼,她看到了自己女主怀疑的表情。

濮惠顿了顿:“姜逢木同学,请问你有什么疑惑吗?”

全班同学也都拿同款询问眼神扭回头望着她。

姜逢木突然被点到, 神情有些慌乱,赶紧摇了摇头:“当然没有, 您讲的特别真实。”

姜安如小声问她:“老师讲了这么多,你怎么连笔记都不做。”

姜逢木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姜安如稿纸上画的人物关系图,苦兮兮一笑:“不用做笔记,我倒着都能给你背出来。”

姜安如撇撇嘴:“你又会了, 成天什么书都不看。”

姜逢木心说我看这玩意儿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她又戳戳姜安如的胳膊,凑到她耳边问:“你以前没看过西方文学吗,没听过电台吗,西方文学真是这样的吗?”

姜安如莫名其妙的瞄了她一眼:“当然没看过,一看你就没在图书馆借阅过书,否则你就知道了,外文书根本都不让上架的,况且就算上架了,大家也都读不懂啊。”

姜逢木的确是没有借阅过书,之前也一直没有关注到如此细致的层面。

如果这里的学生对西方文学没有一丁点的了解,那濮惠嘴里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姜逢木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发尖,把头发揉成一绺,再松开。

如果濮惠真的是个现代人,那她也是被系统抽进来的吗?

可她进来当了个路人甲是什么原因?

【您好宿主,我并未检查到其他同行在此工作。】

姜逢木心中一跳。

也就是说濮惠是没有系统的。

她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自由自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甚至她说出的话,是被这个世界的人所相信的。

无数种想法在她脑子里掠过,搅的她心烦意乱。

一节课总算过去了。

姜逢木在濮惠口中重新温习了一遍《美国队长》。

下课铃一响,她径直走到讲台前,软声软语道:“老师,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可以去您办公室吗?”

濮惠对着姜逢木柔柔一笑,轻轻挽了挽耳际的长发:“当然好。”

说罢,她将教案抱在胸前,优雅的迈下了讲台。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在班内男同学的眼睛里,濮惠简直成了他们对女人的终极向往。

姜逢木心事重重的跟着濮惠走。

一边走濮惠还找话题跟她聊天:“我讲课的声音不小吧,怕你们在后面的同学听不见。”

姜逢木敷衍的回:“不小,都听得清。”

濮惠又问:“我的板书怎么样,写的清楚吗?”

姜逢木其实也没看板书,但仍然道:“清楚。”毕竟姜安如记了密密麻麻的一大堆。

濮惠道:“那这种讲课方式你们习惯吗,我刚从国外回来,可能和国内的授课方式不一样,怕你们接受不了。”

姜逢木心事重重:“习惯。”能不习惯吗,老福特的女人们都是如此激情有爱的磕糖。

濮惠的办公室是个小单间。

很窄,一张桌子一张书柜就堆满了。

但是和其他老师比起来怎么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办公室里的温度要比教室高一些,濮惠将书放在桌面上,脱了外衣搭在门口,挤过一道窄窄的缝,绕到了桌子后面,扯了扯毛衣坐在椅子上,抬头温柔的对姜逢木道:“你有什么问题想请教?”

姜逢木盯着濮惠看了片刻,淡淡道:“盾铁倾城绝恋。”

濮惠一愣,脱口而出:“盾冬白头到老。”

办公室里一阵诡异的寂静。

白花花的墙面上有一块深灰色的小斑点。

可能是刷墙时不小心蹭到的,也可能是装修办公室时磕破了墙皮。

小斑点仿佛的一抖一抖的颤动,像一个还未成型的黑洞,可以把人吸纳进去。

姜逢木仿佛和伍尔芙融为一体,对生命的意义,宇宙的未来,意识的延伸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此情此景下,她甚至想要一根点燃的雪茄,一张结实且低调的木椅,单手握拳拄着额头,平静的思考一下未来的人生。

半晌之后,姜逢木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濮惠的对面,一脸沉痛道:“你是谁?”

濮惠咽了咽口水,和姜逢木对视:“我是作者啊。”

姜逢木再次沉默了。

仿佛有两只小蜜蜂在她耳边打着转,嗡嗡的声音吵得她脑子直发僵。

濮惠却问:“你不会也是穿进来的吧?”

姜逢木交叠着手指,简短道:“车祸,一睁眼脑子里多了个系统,穿进了这本书。”

濮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喃喃道:“我真没想到,我自己写的东西还有这功能。”

轮到姜逢木问了:“你一个作者怎么也进来了?”

濮惠抓抓头发,有些尴尬道:“我不是脑子一抽大修文了吗,加了好几条支线,把肤浅的打脸爽文改成了深刻的几世情仇,然后读者们炸了,让我自己瞅瞅我改的破烂玩意儿,我就穿进来了,但经过这么几天,我一看自己改的挺好啊。”

姜逢木:“......”

冤有头债有主,褚沅辰的后妈在这儿呢。

她从走一遍长征路的罪魁祸首也在这儿呢。

姜逢木终于发出了振聋发聩的灵魂呐喊:“闲的没事儿你改个屁的文啊!”

濮惠有些心虚的喏喏道:“我要是不改文,你忍心让辰哥含恨而死吗?”

姜逢木面色一僵。

不忍心。

她现在当然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