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他一直像一个兄长一样照顾着其他弟兄,有什么事都是他默默地扛,不让其他人担心。除了宋二马知道一些内情,其他人都还沉浸在非常盲目的乐观之中,认为菩萨很快就会再回来,可他心里门儿清——这乱的,别说菩萨,佛爷都未必肯睁眼!

尽管表面上不说什么,蔡鹏程暗地里却是急出了一嘴燎的泡,到处想法子去活动,倒腾,赚点儿钱票用。好在之前的对手们都被吓跑了,这一带的倒货被他们所垄断,那几个压榨他们的倒爷也被他给忽悠住了,情愿少拿些提成,这才勉强维持住了下滑的速度。可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当程冬至开出这个条件的时候,蔡鹏程几乎是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他看出来这是他们帮派翻身的机会,咋地也得死死抓紧了!

程冬至点点头,看了旁边的几个人一眼,蔡鹏程立即会意,忙把这几个小子打发到外头去了:“去,一人去一边儿守着,我和菩萨商量要紧的事儿呢,可千万别走了风声!”大家连忙散了。

程冬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蔡鹏程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道:“这里头肯定有蹊跷,既然时间不多了,那我这就去亲自去打探打探,争取早点儿把内情弄明白!不过要是我查出些啥,去哪儿告诉菩萨你呢?”

“这几天我都会在你们平常提货的地方住着,有了什么消息去那里找我就是了,我一直都在。”

“行!”

程冬至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钱票递给蔡鹏程:“打探事儿不能空手,你尽管花,用不着替我省。多的你自己拿着,不够了去那里找我要,别的我不在乎,我只要事情办好就行。我知道蔡大哥你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和聪明人做朋友。这事儿你可以找帮里其他人参与,但是记住千万别走漏风声,打草惊蛇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程冬至对这个帮派的保密程度还是很放心的,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外头的人知道她的这个大倒爷身份,说明他们心底的确是把这件事当做如何都不能说的约定。

蔡鹏程重重地点头,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沉声道:“放心!!我这就让菩萨你看看我的能耐!”

程冬至交代好事情后就骑车去了租房。当初为了避免怀疑,这房里也布置了几样简单的家具,床椅啥的都有,她从系统里拿出被褥啥的铺好躺了下来,一边闭着眼睛休息,一边想接下来该咋办。

尽管已经托付了蔡鹏程那边,可她不能完全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要是他没办成咋办?还是得多做几手准备。

蔡鹏程接到任务后不敢耽搁,立即把所有人聚在一起,问:“咱们现在要做一件大事儿了,这事儿做好了,以后都吃香喝辣!你们有谁对纺织厂那一带熟的?”

有两个人应了声,表示他们经常去那边卖货。

“你们俩去那边想办法打听一下一个叫杜寡妇的女的,是纺织厂扫地的,家里有俩小子,问清楚情况了回来告诉我。不要做得太招眼,就和没事儿人一样聊聊天套话就行,别满脸写着咱们是来问事儿的,知道吗?”

“是,大哥!!”

都是混迹于街头市井的小混混,或许文化知识啥的他们并不如其他人那样了解,可人情交际尤其是唠叨拉扯方面,他们个个都是个中老手,一开口就能让对方口若悬河停不下来。被派去的两个人本来就和那一带的人面熟,随便找几个同龄孩子或者热情话痨的大妈大婶儿聊聊,顿时就知道了许多关于杜寡妇这个人和她家里的一些破事。

原来,真的是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杜寡妇这个人思想有问题,她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以前做父亲的还在的时候还能稍微管教管教,父亲一去世就彻底露出来了。仗着母亲溺爱,又仗着自己是烈士子女,她的两个儿子天天正事不干,到处偷鸡摸狗,踹门砸窗,被抓住了也不消停,又吐口水又骂人的。

邻里逮着他们找上门去,但杜寡妇根本不觉得自己的俩宝贝儿子做错了,反而心里还怪别人不知道宽待人。小孩子知道个啥,再说了她们又是烈士家属,照顾一下咋地了?现在的人怎么就这么恶毒,这么没良心呢?所以,她基本都是不咸不淡嘴上道个歉,连一根手指都不带点孩子一下的,就重重地关门了。人家看在她孤儿寡母的,也不好闹,闹了还要反被说欺负人,便只能忍气吞声。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长此以往,谁会对他们这一家子没意见呢?故而被派去打听的两个人基本不需要用什么心计,假装无意把话题引到那上头去后,抱怨的话就像洪水一样滔滔不绝地涌出来了,包括一些纺织厂那边员工都不知道的隐秘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蔡鹏程听完后,顿时眼睛一眯,心里头有了主意。

他的眼睛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挑中了宋二马和另一个机灵的兄弟,对他俩说:“咱们去弄几件俏皮衣服,好好捯饬捯饬,走路摇起来,说话也牛气点儿,问起来就说是南湖第一大帮,知道吗?”

这俩人立即意会,大笑着说:“那可不是!南湖这边儿就剩咱们一个帮了,可不是第一大帮咋地!”

大家都哈哈大笑了。

杜寡妇的大儿子叫大强子,小儿子叫二强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正是狗也嫌的年纪。他们俩这种性格在楼里自然没啥朋友,杜寡妇也不给钱让上学,理由很光明正大:“上啥学?糟蹋那个钱干啥?你们俩爸是烈士,以后厂里要是不给你们包工作,我就去厂里上吊给他们看!”

本来就根儿不正,没有了正面的朋友影响,再加上没了学校那边的管教束缚,这俩孩子彻底一路往歪里长去了。不知道是该说生不逢时还是遇上了大展身手的年代,眼下外头到处喊着的口号就没有一句是他们不爱听的,到处搞破坏,高喊着破坏有理!

起初还只是偷些煤球柴火之类的东西,后来渐渐地就发展成了偷人家外面锅里的食物,放楼道里的笤帚,甚至翻窗闯空门偷钱偷东西。有得手的,也有没得手的,无论有没有被抓住他们都不怕——反正他们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谁都不敢革他们的命!他们是在搞破坏呢!

大强子和二强子从小就羡慕那些“混社会”的人,之前也试图加入过一些坏孩子的团体,可是人家都瞧不上他们,嫌弃年纪小是一则,更重要的是嫌弃他们是“娘疙瘩”,狠狠嘲笑羞辱了一番。

大强子气得半死,可也不敢去得罪真正的狠人,他们那些无赖法子对付普通左邻右舍还可以,人家能吃这一套?套进麻袋里打死都没人认!所以,他也只好忍气吞声地和自家弟弟组了个帮派,他是头头,弟弟是二把手,俩光杆儿司令时不时自我幻想一番,聊以慰藉。

这天,大强子拿着个三角形的木板当□□,正在废料堆儿里和二强子玩游戏,忽然看到三个十分“霸气”的人飘飘儿地走了过来,顿时眼睛都挪不动了。

哗,好潇洒的打扮!

军帽斜斜地歪着,军服外套大敞着,漏出里面的白衬衣,以及上面的几个显眼的红色徽章。高腰皮带,黑裤子,三个人脚上都松松地踩着白帮儿懒汉鞋,为首的那股手上一块亮闪闪的大手表,还推着一辆自行车!这简直是集合了眼下最时髦最受艳羡的“破坏青年”装扮啊!

第138章

蔡鹏程见俩熊崽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知道是时候了,便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废料堆的旁边有一块石墩子, 蔡鹏程一只脚踩在了石墩子上, 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抽出一根来夹在手指间,旁边的宋二马立即点头哈腰地作狗腿状,恭恭敬敬地给他点上了烟。

蔡鹏程眯起眼, 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大口烟, 潇洒地吐出几个烟圈。

大强子和二强子看得都痴了——这个人的派头好足哇!一看就是很有能耐本事,小弟也多的那种头头!

“喂, 那边的俩小萝卜头,给我过来!”宋二马狐假虎威, 大声呵斥道。

大强子和二强子屁滚尿流地来了, 动作十分迅速。一是害怕动作慢了对方揍他们, 二是仰慕这样的人,巴不得凑上前来。

“问你们一件事儿,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叫岳锤子的人?”宋二马板着脸问道。

大强子反应比较快, 连忙点头如捣蒜:“有有有!是我们家楼上住着的!”

这个岳锤子可以算得上他俩的死敌了,因为年纪差不多大, 他揍他们就是小孩子之间打闹,即便是杜寡妇也不好说啥。再加上这个岳锤子长得人高马大的,打架也是一把好手,每次兄弟俩都是吃亏比得胜的多,暗地里恨毒了他。

“你们和他是啥关系?”

大强子顿了顿, 没敢马上回答,因为他摸不清来的人到底是岳锤子的敌人还是朋友,可二强子的年龄比较小,肠子也比较直,根本来不及考虑里面的利害,愤愤地说出了口:“他是个王八蛋!老揍我和我哥!”

大强子嘴角一抽,想捂住弟弟的嘴也来不及了!

万幸的是,蔡鹏程嘎嘎地笑了:“好,好得很!这个岳锤子坏了我兄弟的事,我正要来收拾他呢!你们带个路?”

大强子喜出望外,高兴得话都结结巴巴了:“成!我,我们带你去!”

“算你们有眼力劲儿,走着!”

兄弟俩把蔡鹏程引到了他们住着的楼下,大强子十分殷勤地给蔡鹏程建议:“他这会儿不在家里,每天晚上才回来,差不多七八点的样子!那个时候楼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了,你们找个麻袋把他套起来打,打死了也不要紧!”

蔡鹏程当然知道。这个岳锤子是他兄弟的好朋友,来这边卖货的时候认识的,大强子他们家的事情有很多都是他告诉他们的。因此岳锤子不过是个钓鱼的饵,仨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了大强子的话后,蔡鹏程的眼睛闪了闪,笑着说:“不错,我看你们俩挺机灵的,又是岳锤子的对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帮派?”

幸福来得太突然,大强子和二强子一下子愣住了,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宋二马故意沉下脸吼道:“咋地,还给脸不要脸啊?咱们帮可是省城第一大帮会!大哥手下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每天吃香喝辣的,多少人跪着求都挤不进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蔡鹏程不着痕迹地看了宋二马一眼,不是说好南湖第一大帮吗,怎么升级成省城第一大帮了?

好在大强子和二强子年龄小又没什么见识,顿时被宋二马的胡说八道给震住了,喜得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才好,没口子地乱喊:“愿意!我们愿意,可愿意了!大哥好!”

大强子和二强子恨不得原地转个圈儿再跳一支舞!本来之前被拒绝的事情就让他们心里很不甘,现在一下子心愿完成,这感觉比喝了一大碗肉汤还服帖!

以后他们也是混社会的人了!头一件事就是让大哥把之前羞辱他们的那些混混揍一顿!第二件事就是把岳锤子揍一顿!以后走路横着走,看谁不顺眼搞谁,多么出气哇!

蔡鹏程见鱼上钩,想起程冬至那边给他的时间有限,不宜拖拉,立即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这附近有啥馆子没有?今天咱们帮新进两位小兄弟,咋说也该好好庆祝一下。”

大强子的口水顿时止不住了:“我知道,我知道!后头街上就有一家春风饭馆,他们家的东西可好吃了!”

他们兄弟俩都没吃过,不过光听别人描述就早已馋得不行,咋地也想不到今天还能有这个福气!

蔡鹏程二话不说就领着这俩兄弟到了春风饭馆,选了个包间儿,阔气地点了四五个菜,一大桶苞米饭,还点了几瓶汽水,大手一挥:“随便吃,可劲儿造!你们大哥我不缺这点钱,只要跟着我好好做事,以后天天这么吃!”

如果说,蔡鹏程的衣服,手表和自行车把兄弟俩迷得头晕目眩的话,那这一桌饭菜就彻底把他俩一拳击倒了。和蔡鹏程见面才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完全地陷入了他的陷阱,他说啥信啥,眼中满是狂热的崇拜和敬仰。

没办法,谁叫兄弟俩只是坏,而不是奸呢?

他们的世界不过就是纺织厂这边儿的居民楼一带,从生下来到现在没吃过这样丰盛的菜肴,也没喝过汽水。在他们的认知里,“大哥”出手这样阔绰,铁铁儿地是响当当的厉害人物,他们真的是走大运了!至于对方是否是骗子或者其他什么目的,兄弟俩根本就想不到,也没这个脑子。

眼见着俩人吃得腮帮子鼓囊连话都说不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毫无怀疑,充满真挚的热烈后,蔡鹏程开始慢慢儿地套话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我收你们俩做小弟,你们家里人同不同意?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事儿,要是你们爹娘不准你们出来混,那就算了,我可不耐烦和人扯皮扯筋的。”

大强子和二强子差点被口里的饭食噎到,俩人慌忙拍着胸口往下顺气,急急地表态:“大哥你放心,咱们妈不管咱们!保准她屁都不放一个!”

蔡鹏程啊了一声,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那你们爸呢?”

“咱俩爸早死了!更不碍事儿!”大强子响亮地回答。

二强子却犹豫了一下:“可……可咱妈不是要找个新爸吗?”

大强子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事儿,也犹豫了:“应该不要紧?”

蔡鹏程板起脸:“你们家咋回事?咋这么乱糟糟的?赶紧给我个准话,到底成不成,不成我就收别人去了!这顿饭就当是奖你们的,反正我也不在乎这点钱!”说着就一副要起身走人的样子。

大强子生怕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儿飞了,人一急就容易乱来,他拉住了蔡鹏程的衣角,非常迅速地“表了忠心”——把杜寡妇最近盘算的那点儿事倒了个干干净净,一点儿都不把大哥当外人:“大哥你放心,新爸就是个窝囊废,我妈能把他死死攅手里,压根管不着咱们!再说了,咱妈怀了他的娃,他要管也是管自己那个种,咱们关他屁事!”

蔡鹏程微微一愣,他意识到自己抓住了一个相当了不得的关键!旁边的两人也是楞了一愣,神色开始古怪起来。然而大强子和二强子满心只有大哥的反应,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不正常。

抑制着心底的激动,蔡鹏程偷偷把自行车钥匙给了宋二马,并使了个眼色;宋二马立即会意,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蔡鹏程笑容满面,似乎对大强子刚刚说的话很满意:“嗯,不错,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咱们帮有个规矩,没爹没娘的优先,只有一个的勉强,像你们这种有爹有娘的——后爹也算,一般是不收的。可是考虑到你们俩小小年纪就有眼力劲儿,对我也还算老实,有啥说啥,我就破例收下你们!”

大强子和二强子大大地松了口气,大哥长大哥短地喊了起来。

蔡鹏程这种老油条哄起俩小屁孩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满口胡话,给兄弟俩画了一个又一个大饼,大强子和二强子哪里见过这种世面,明明喝的是汽水,俩人却像是喝了烈酒一样晕晕乎乎,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趁着气氛正好,蔡鹏程又趁机不动声色地套了一些关于杜寡妇的事情,很快地就抓到了些疑点,一一记在心里。

程冬至得到消息过来时,并没有急着进饭馆,而是宋二马进去打探了一下情况。这时大强子和二强子已经肚儿滚圆,千恩万谢地回家去了。他们牢牢记着大哥的话,表示绝对不把自己入帮派的事情告诉杜寡妇,不然后果自负。其实,就算蔡鹏程不嘱咐,他们也不会和杜寡妇说的。虽然嘴上说他们妈不管他们,可就怕杜寡妇忽然啰嗦起来了坏了事,别的脑子没有,这点小算盘他们倒是有。

确认兄弟俩不在后,程冬至才进了包间。

蔡鹏程激动得满脸红光:“菩萨,你猜的没错,的确是有人和杜寡妇一起搞鬼,不是她一个人想的法子!她一个寡妇居然怀了肚子,而且据他俩说经常晚回家不知道去了哪儿,肯定是和奸夫一起谋划这个,拿你爸做背锅的呢!”

程冬至问:“确定那个奸夫是谁了吗?”

“这俩孩子不怎么清楚,套不出话来。不过之前我兄弟去那边打听的时候,有个婶子提起过一个叫焦大军的,好像和杜寡妇有点儿啥,但也只是猜测,她没拿着证据。”

程冬至想了想,果断地说:“那就先试他一试,看看是不是他!”

“怎么试?”

程冬至压低声音,对着蔡鹏程耳语了几句……

第139章

如果不是那位大婶子无意间瞄到杜寡妇和焦大军在墙根儿里说话的场景, 打死她也不会想到这俩人会搅在一起,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嘛!

虽然同在一栋楼里住着, 可俩人的性格也好人缘也好那都是天差地别的, 平常完全没啥交集, 见面都不打招呼的那种。更何况,焦大军不仅本人受欢迎,更有一个受人羡慕的和美家庭, 妻子贤惠勤劳, 几个孩子聪明懂事,他本人也是兄弟好友一堆, 谁谈起他都是一个拇指。

所以,这大婶子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人了, 使劲儿揉了揉, 发现的确是这俩人没错, 杜寡妇好像还哭了。她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赶紧窃笑着离开了。回家后,她兴奋异常地对自己男人说了这件事, 却被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你瞎嚷嚷啥,是谁也不可能是大军!他为人咋样大家都清楚, 以前还帮过我大忙,你要是在外头乱说,别怪我打断你的腿!你的眼睛坏成啥样儿心里头没数?上次还把别人家孩子看成咱家毛头了,你看得清个屁!”

大婶子很是被丈夫的话吓到,果真不敢再提起此事, 然而一直憋在心里怪痒痒的。昨儿和卖货的孩子闲聊,不知不觉就漏了嘴,好在对方没咋听到,她也就松了口气,很快地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杜寡妇和王卫国的事情闹开后,小楼里好多人脸上的眉毛都在乱飞,交头接耳满脸兴奋。而焦大军却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每天按时上班下班,也不去掺和这些破事。其他人看在眼里,又少不得是一番暗夸:要不怎么说是大军呢,人家就不是那爱凑热闹的闲人儿!

这天,焦大军下班后夹着个工作包回家,正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忽然听到俩低低的声音在那里讨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