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想配|种,沦为种|马。”

谁,谁在和我说话。杨仟仟脑中忽然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不可能是罗蜜儿的,也不可能是陆星昀的。

比赛将即,杨仟仟摸了摸奥尔洛夫的脸,“你赢了也不拉你做种马,我说到做到。”

奥尔洛夫忽然不动了,大眼睛盯着她。

“星昀,不用他配种。”

陆星昀一愣,这是什么操作,“妈妈说的我都答应,多大点事。我还缺它一个纯马吗?”

杨仟仟笑了,“你跑赢了,可以自由恋爱哦。”然后用鼻尖抵了一下它。

下半场赛马开始。

下半场只有奥尔洛夫是二次上场,体力已经不及其他刚上场的马,虽然拼劲全力但也只能跑在第五左右,还剩200米的时候,它的野性突然被跑出来,四蹄像飞了起来,从外围超越,冲向终点,第一,第一!奥尔洛夫拿了第一。

杨仟仟高兴坏了,一下子抱住陆星昀,“儿子,我们赢了!”

奥尔洛夫获得第一,实属冷门,赔率高达240,下场500万,赢了近12亿,豪门销金,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数字。

罗蜜儿扯扯嘴角,这女人真神了。

邹太太等人还等着他们输呢,一下子赚了12个亿,许多普通家族一辈子的流动资金都没有那么多。邹太太她们往车库走,说,“我记得杨仟仟之前有个男朋友,离婚后还和他住了一段时间?”

洪太太忽然想起来,笑道,“是啊,还是姐姐门道多。”

杨仟仟一回头,太太团呢,还想炫耀一下的,没想到走了。

杨仟仟和陆星昀也提前走了,没有参加晚上的酒会。母子俩一走,不知碎了多少人的心,尤其是陆星昀,好些女孩都是为了和他能搭一句话才来的,下次见他不知何时了。

在车上,钟女士告诉杨仟仟一个秘闻,“传闻说23年前,邹太太打掉过五个月的孩子。”

“这么狠啊,我真不知道。”杨仟仟心有余悸,这把盐撒的太狠了,她只知道邹太太生不出小孩,丈夫在外面有很多私生子。

钟顾问说,“您不用觉得愧疚,她算是自食恶果。”在钟顾问看来,杨仟仟还是太善良了些。

陆星昀在后面的一辆车里,打电话给她,说,“妈妈,我看你挺喜欢罗蜜儿的,我已经答应晚上和她一起吃饭了。”

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她了?杨仟仟很想把儿子揪过来踹一脚。

到了酒店,等着她的却是整个三房。

作者有话要说:

杨女士:谁,谁在和我说话。是作者吗?

作者:是的,就是我。

第7章 奶盐07

三奶奶坐在主位,背靠一副巨大的山水国画,年近八十,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正闭目养神。

三奶奶左手边坐着的是她的丈夫,徐三公,他是已退休的大学教授。徐三公旁边右手边是唯一的女儿陆杰,陆杰的旁边再是她的第二任丈夫罗先生。

罗蜜儿在门口处等着他们,杨仟仟一来就抓起她的手,“杨姐姐,对不起啊,我爸妈他们正好也在这里吃饭,他们非要见见你。”

您这也太巧了吧,杨仟仟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只是点头,不说开心也不说不开心,温温和和的面容上还是带着三分笑意,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罗蜜儿觉得杨仟仟的心思和她继母有的一拼。

“我们进去吧。”罗蜜儿尴尬地招呼道。她只是个继女,要想在陆氏有个落脚地,就得抓住一切时机证明自己的价值。

杨仟仟和陆星昀抬步走了进去,两人像一对兄妹。

当他们走近到恰当的距离,陆杰适时站起身,对他们摆出疏离的笑,保养得宜,明明四十五六了,看着像三十五岁左右,她身着质地考究的黑丝绒西服套裙,胸前一颗粉珍珠别针,干练而不失优雅。

“你们来了,坐。仟仟,好久不见。”陆杰的声音有种独特的沙哑和低沉。

像是烤焦的可可豆,有她独特的味道,杨仟仟想,随即说,“是啊,好久不见。”

二十三年前,陆杰和杨仟仟在家宴上见过几次,没有过多的接触,当时的杨仟仟很羡慕与她年龄相仿的陆杰,在她看来,陆杰敢闯敢拼,而她自己正是缺少了这种硬气。

很多人说,可惜了三奶奶是个女人,生的陆杰也只是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却有着比男人还大的野心,丈夫入赘再入赘,从不满足于手中的股份。

三奶奶并未站起来,干瘪的嘴唇吧啦道,“星昀,来了,累不累啊今天,哪家的马赢了?”不知她到底是老眼昏花没看见杨仟仟还是故意冷落她。

说到这个,陆星昀就来了劲,随便寻一处椅子坐下,“我们家的马赢了,它终于给咱家挣了一次脸,好吃好喝供着他,没白费力气,不过主要还是我眼光好,输了五六次,这一次给我们赢回了本。”

罗先生问他,“赢了多少。”

陆星昀便回了,对他们并不设防,都忘了介绍自己的母亲,在他的认知里,他喜欢的所有东西,陆家人都会喜欢,会跟着他一起接纳的,几十年从来都是如此。

杨仟仟暗道这可不妙,陆三奶奶跟她来抢儿子了。

罗蜜儿从中周旋,她谁都不想得罪,三奶奶毕竟年事已高,杨仟仟真不是省油的灯,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于是主动提起,“三奶,这是杨姐姐。”

三奶奶这才把目光投向杨仟仟,浑浊的老眼定定了看了半分钟,她才缓缓道,“哦,仟仟是吧,叫什么杨姐姐,让外人听去了还不得笑话咱陆氏不懂规矩。”

明着数落罗蜜儿,实则是给杨仟仟落脸,她一个长辈,由着小辈乱叫,是杨仟仟的不是。

三奶奶没起身就表明了她在此处是辈分最高的,一番动作和说辞都在给杨仟仟下马威看呢。要是之前的杨仟仟肯定会被这场面吓得不敢说话。

此杨仟仟可非彼杨仟仟,她也没坐,边走边说,像是在欣赏房间中的字画,“陆氏的规矩,二十三年前已经领教过了,的确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么些年,也多亏了陆二爷和陆三奶奶对星昀的辛勤教导,才成就了现在的他,仟仟感激不尽。”

先笑着脸给你捧一番,陆三奶奶脸上也缓和了许多。

杨仟仟又接着说回自己,语气略带感伤,“只可惜我没那个福分,学不会那些规矩,哎,我这人吧,天生自由散漫,受不得禁锢,才跟陆居安离了婚,当年也十分感谢三奶奶,没您的帮助我也不能成功和陆居安离婚,和陆氏划清界限。黄粱一梦二十三年,也看透了许多东西,辈不辈分的,我也不在意了,蜜儿与我投缘,陆三奶奶,您还在意那些吗?”

杨仟仟直接把话头抛给陆三奶奶,当年促成离婚的是陆三奶奶,现在又拿陆氏那套约束她,不可能。

陆三奶奶的脸当场就落了下来,在场的除了陆星昀都听懂了杨仟仟话中未尽之意。

陆三奶奶说“在意”就是她这个做长辈的不大气,与小辈计较,说“不在意”就是输了,自己打自己的脸,怎么都是被杨仟仟给降了一头。

徐三公“呵呵”地笑,拂着白胡,“仟仟再怎么还是二十三岁,是屋里最年纪最小的,年轻气盛一些,说来也是神奇啊,活了这么多年,见到医学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真是高兴。”

徐三公在桌底下拍拍老伴的手,陆三奶奶脸色铁青的。

点到为止,杨仟仟也不做过头,借了徐三公的由头,笑着说,“三公您将来会见到更多的发展呢。”

“是呀,三奶奶和三公不止是长命百岁,活到120多岁都不成问题。”罗蜜儿笑得甜甜的,夸张地捂着肚子,“嗳,饿了饿了,表哥,你饿了吗,上菜吧。”

陆星昀刚刚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在打什么哑谜,当下被叫到了,只好说,“上菜吧。”

诺大的桌子,只坐着7个人,显得十分滑稽。

陆杰安排道,“冷盘上少点,直接上热菜吧,仟仟我记得你是苏南人,苏南人喜欢吃甜一点的,给你上几道清淡一些的菜色,你想吃什么,直接加菜。”

杨仟仟道谢。这种事陆杰之前能做,但是不会给她做到这么细致的地步,因为她人微言轻,人人都看不起她。现在她自己立起来了,又有儿子做靠山,他们才不得不重新正视她。

陆星昀觉得陆杰婶婶真是个好人,那么爱护他妈妈,瞧,他陆星昀爱护的人,别人都喜欢。

这顿饭也只有陆星昀能吃得下了。

虚伪的聚餐结束后,陆星昀接到陆二爷的电话,“你妈和陆三吃饭了?”

“是啊,他们都喜欢妈妈。”

陆二爷哈哈笑,不知是笑陆星昀不懂人情世故还是笑三房会装,“这周末带你妈妈回陆宅吃饭?”

“好啊。”

杨仟仟自己也收到一条微信消息,是久违的陆思危发过来的,说要请她吃下午茶,问她有无时间。

另外,钟顾问汇报,在下午结束的赛马场上,有几名男性想通过钟顾问请杨仟仟喝咖啡,相信不久后,那些人都会一一找上门来,她问杨仟仟什么打算,是拒绝还是放几个进来。

杨仟仟捧着手机,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请她吃饭喝茶啊?

她很诚实地,“唔,看脸。”长得好看的,吃饭可以有,喝茶也可以有,比如陆思危。

她笑着给陆思危编辑微信发过去,“明天下午哪里见?”与对二房那种客套的笑完全不同,是那种甜甜的笑。

她踩在如云般柔软的地毯上,脚趾头开心地在地毯毛毛中跳舞,好久没见过陆院长了,世界遗产般的男人啊!

注意到钟顾问还没走,她收住自以为十分猥|琐的笑容。在钟顾问看来,不过是小年轻们的美好崇拜和爱恋而已。

世界沙雕般的男人刚洗完头,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非要赖着杨女士给他吹头发。

杨女士接过几千块钱的吹风机,这些曾经都是她在现实生活中看都不敢看的款。轻柔地给他吹头,心情复杂,儿子啊,当妈宝可不行,女孩子们都不喜欢妈宝男的。

而且,沙雕儿子最近没有性生活的吗,怎么尽往她别墅里钻。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就是作者的精神鸦片,吸!

第8章 奶盐08

杨女士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三分钟。

她今天穿了一件奶绿色的浴袍大衣,长及脚踝,大衣是水波纹的羊毛,衣领和袖口是桑蚕丝质地,香绿色的腰带把她的腰系得盈盈一握,很特别的款式跟颜色,也只有她这种瘦里丰满的人才能穿出这件衣服的妩媚。

她刚到大厅时被一个女人拦住问衣服是什么牌子的,耽误了两分钟。

脸上略施淡妆,十分纯净又养眼了,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杨女士十分自信地踩着小高跟走向预定的桌位,想象陆思危惊叹她的巨大变化时的表情,毕竟一个月前她还像只干柴鸡仔,应该是二十多年来她都像只干柴小黄鸡。

很可惜,他还没来。

他迟到了,1分钟,3分钟,5分钟,10分钟……

让女士等待是很不礼貌的,期间有多个男性前来搭讪,“美女,等人啊?”

杨仟仟每次都点头微笑说,“是,他快来了。”

他们听了这句话后往往识趣离开。其中还有些男人以为她是来这个高级咖啡厅钓凯子的,一杯咖啡六百多元,不是谁都喝得起。

第十一分钟,已经到了等待的极限。就算他是世界遗产般的男人也不行。

杨仟仟拎包起身时,才接到陆思危的电话,她又坐了下来。

那边仓促地喘息,明明只是电波,杨仟仟耳朵居然有点苏苏麻麻的。

“十分抱歉,我这边一个病人病症急性恶化,仟仟,下次再……再补偿你。”

“哦,这样啊,不用,你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