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蜜宠娇娘 李息隐 3498 字 27天前

叶榕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继续目不斜视走自己的路,轻声问:“魏二爷今天此举,是不是故意的?”

魏昭笑:“大妹妹就是聪明。”

叶榕既然已经猜得到他是有目的的了,所以当听到他亲口承认的时候,一点也不奇怪。

“魏二爷如此做,到底为何?”叶榕平静问,“你接近我哥哥,目的是什么?”

魏昭垂眸睇了眼人,眉眼微弯,眸里有笑意,只听他戏谑道:“我今儿明明是来接近大妹妹的,又与你哥哥何干?”

叶榕立即拧着秀气的眉看过去,怒视道:“魏二爷还请慎言。”

魏昭知道这个叶侯府的大姑娘素来规矩教养好,所以,也不敢太过分。见她生气了,魏昭忙道歉:

“方才是我失言了,还希望大妹妹不要往心里去。”

接着又说:“大妹妹给叶兄的那份卷题,我也看了。”

叶榕藏在袖子里的手倏的攥紧,其实本来没什么的,她心细,就怕有人看出来,所以把考题都糅杂在别的题里。只是,魏昭不是一般人,且他这个时候这样问,又百般思虑与自己碰面……肯定是看出些门道来的吧?

心里早转了好几个弯,面上却不显,叶榕依旧沉静道:“我哥哥这回考了第一,那魏二爷考得怎么样?”

魏昭倒是佩服她的临危不乱自持冷静的,他只笑说:“跟叶兄相比,我就不值一提了。说出来,还怕大妹妹笑话。”

又说:“我只是有些好奇,怎生那么巧,这回书院的年底考所有文考的试题,大妹妹都知道?”

叶榕摆出一副“你很奇怪”的表情:“是吗?我并不知道,你们书院的考题,我并没有看过。”

魏昭垂眸凝视着叶榕,嘴角轻挑了下,最后也只道:“妹妹好深的心思啊。”

恰好前头传来魏三的声音:“二哥,我要吃这个。”

叶榕趁机快走了几步,伴在了叶桐魏三身边。

“好,二哥给你们买。”魏昭轻步走过去,问摊贩,“这多少钱一个?来四个。”

魏三吵着要吃的是外面的糖人,叶榕不太爱吃甜的,于是拒绝了:“魏二爷买给妹妹们吃就好,我就不吃了。”

谁知魏昭嘻嘻笑道:“谁说要买给你吃的?我自己吃不行吗?”

叶榕咬了咬唇,别开目光,没搭理他。

叶榕觉得,她跟这个魏二爷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怕他再来找自己,所以之后叶榕便一直跟叶桐走在一起,没有再单独走了。

叶桐魏三到底小一些,特别爱玩。不好好走路,看到什么稀奇新鲜的玩意儿,都是用跑的。叶榕一言一行素来规矩,走路从来踱的是标准的莲花步,她不可能满街跑,甚至连快走几步都会克制。

魏昭就落后叶榕几步,徐徐踱步逍遥走着。看到这一幕,自然笑起来。

他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南境之地的黑水河畔,她已经走远了却又折身回来,把已经奄奄一息的他救了回去。

想到这里,魏昭面色颇为凝重了些。

叶萧见魏昭一直盯着自己妹妹看,不由得一拳抡了过去,警告道:“你看什么呢?”

魏昭回身,这才意识到失礼,只摇头说:“没什么。”

叶萧却不信:“你不会是在打我妹妹的主意吧?”

魏昭明白他口中“打主意”的意思,于是笑着道:“我与你大妹倒也郎才女貌,登对得很。魏家与叶家,也是门当户对。叶兄这个提议不错,待我回去与母亲商议一番,改日去你们家提亲。”

魏昭说的半真半假,叶萧却是当真了。

叶萧觉得魏昭很是不错,只是他心里也明白,母亲跟妹妹未必看得上。魏昭一无功名二无军职,又成日混日子,浪荡的名声满京城皆知……母亲替妹妹择婿的标准很严,多半瞧不上魏昭。

叶萧叹息一声:“你若真看上了我妹妹的话,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未来考虑。你认真读书考个功名,再登门求娶,我娘多半会答应。”

魏昭:“你当初娶嫂子的时候,可也是浪荡子,冯家还不是把好好一姑娘给你祸害了?”

叶萧凑近了些,说得特别认真:“那是我岳母没我娘有手腕,只捡好的说,把我夸的天花乱坠。你娘若是能把我娘糊弄住,那也算你小子有福气。”

不想提的,话到这里,却又不得不提一句:“何况……我娘之前看中的女婿人选,可是顾家的顾旭。”

“顾旭……”魏昭轻笑一声,浑然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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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叶两家所经过的一处酒楼楼上,一个黑衣男子正临窗而立。垂眸目视着楼下,脸色冷辣可怖。

这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樊昕的哥哥樊英。

见哥哥不过是去窗边吹冷风醒酒的,却一直站着不动看楼下,樊昕离席走了过去。

“你看什么呢?”一边问,一边想顺着兄长的目光朝楼下看去,却被樊英拦住了。

樊英说:“没事,就是觉得今天挺热闹的。”

樊昕倒是没放在心上,只说:“是热闹,这些天,哪天不热闹啊。”却显然一副没有多少兴致的样子。

本来她跟荣国公府的二爷就要定亲了,结果不但亲事黄了,她还成了全京城的笑柄。骑马比赛输了,还拔刀废了顾家一匹马。

从此往后,她跟顾昶大概真的再无缘分了吧。

她听说,顾昶几次要来见她,都被顾二老爷打了。顾家态度这般强硬,想来是再无可能的了。

自打那事情过后,她便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今天若不是桃儿来探望她,她根本一点都不想出来的。

有什么意思呢?出来也是被人看笑话的。

不但樊家兄妹在,叶桃唐泽也在。见樊昕脸色一直不好,她猜度着,肯定是因为跟顾家二爷亲事黄了的事情。不知道为何,樊昕嫁不去顾家了,她心里倒有些隐隐的高兴。就像娘说的,樊昕哪里都不如她,凭什么嫁去顾家做正头娘子?

她都嫁不了顾大哥哥呢。

若是樊昕亲事议得顺利,她指定是要与她生分的。可如今她嫁顾家再没指望,她又把她当作自己好姐妹,特别掏心窝子的说:

“姐姐你别难过了,我早跟你说了,可别招惹她。她那个人面上看起来温润贤德,其实最是会耍肮脏手段的。你为我得罪了她,又落得这样的下场,太不值得了。”

樊昕却不这样认为:“我本来瞧她也不顺眼,并非完全为了你。我只恨自己愚蠢,竟然叫她算计了。”

心里恨,却又不服气,鼓励自己说:“来日方长,谁笑到最后都不一定呢。”

叶桃立马附和着说:“樊姐姐说的对,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轻易放弃,她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对面的樊英一声不吭,却猛灌了一坛子酒。喝完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扔,站了起来。

“你们跟阿泽呆一起别走,我喝得有点多,出去吹吹风醒酒。”

出门后,樊英却钻进了布行,裁了块黑布,然后蒙在了脸上。他穿了身黑衣服,脸上又蒙着黑布,又是一身的酒气醉醺醺的,布行的掌柜的看在眼里,总觉得不对劲。

樊英出了布行,就顺着魏叶两家走的那条街道去了。很快,到处躁动起来,消息也铺天盖地传来。

说是樊将军府的公子醉酒行凶,被魏国公府的二爷当场抓获,现在已经扭送押到京兆府去了。

第27章

樊英功夫十分了得,单枪匹马,目标明确,直接就是冲着叶榕去的。

好在有魏昭在,否则单凭叶萧那点功夫,根本不是樊英的对手。魏昭警觉,恰巧注意力又一直在叶榕身上,正好在樊英刚出手时,就把他制住了。

魏昭聪明,且丝毫也不把樊家放在眼里。当场抓获了樊英后,他直接跟叶萧提议,押着樊英去京兆府,再逼着府尹当晚开堂审问此案。

左右樊英出手的时候,街上人多,都可以作证。就算那些人不管闲事,但有魏昭这样身份门第的人作证,也是够了。

此事不能拖,人也不能放,得先发制人在京兆府那里立个案才行。立了案,过了堂,樊家再想动用关系捞人,可就难上加难了。

两家护卫仆人各自护送自家姑娘回去,魏昭叶萧二人直接去了官府。

这件事情没过多久,就闹得满京城皆知。当然,樊家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叶榕倒没太伤着哪里,就是当时樊英要抓她的时候,掐住了她两只手臂。樊英习武之人力气大,叶榕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细皮嫩肉的,随便一掐,也得掐出淤青来,何况樊英是起了贼心,有意想从人群中把她掳走的。

刑氏气得发誓要那樊英吃一辈子牢饭,也派了心腹去衙门候着探消息。但凡有樊家人、或者与樊家相关的人去衙门想求情,一律拦住。

拦不住的,动手打也得打住了。

她倒是要瞧瞧,天子脚下,胆敢目无纲纪掳劫侯府之女,还有没有王法可言。

虽受了点皮肉苦,但叶榕还好,没怎么吓着。

被嬷嬷们护着送回来后稍稍休息了会儿,她就好了。

只是想到方才那一幕,她还是觉得有些胆战心惊。人心可以险恶到如此地步,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她与樊昕的确算有些过节,且不论缘由,不管怎样,樊家好歹也是将军府第,吃皇粮的,就胆敢这样公然掳劫良民,眼里简直没有律法。

她不知道这是樊英一人的谋划,还是樊家所有人都参与了。当时如果不是有魏昭在,或许现在,樊家的计谋已经得逞了。

叶榕不敢想后果。

她如果真被樊英掳走,就算没有失了清白,平白无故消失一个晚上,也是名声不保了。她名声不保,毁的是全家的姐妹。

樊家真的是太恶毒了。

“姑娘,您喝点热水吧。”桂圆红着眼圈递了水来,“您别害怕,已经没事了,是魏二爷救了您。”

蜜饯也站在她床头哭,不敢哭出声来,只偷偷抹眼泪。

叶榕怕她们担心,只安抚说:“我没事。”

刑氏外头吩咐了一遭,回来后,挨着女儿坐下来,紧紧握住她双手:“女儿,你放心,那樊家贱户胆敢要害你,娘一定要他们樊家遭到惩罚。只是苦了你,平白受了这样的惊吓。”

叶榕自己倒还好,就是怕四妹小,受了惊吓。

“四妹妹怎么样?”

刑氏说:“桐丫头多少吓着了些,不过还算好,府医开了点安神的药,她喝了睡下了。你婶娘也是吓着了……好在你们俩都好好的。”

府医开了安神的药,刑氏亲自喂了女儿喝下,叶榕也睡下了。

等女儿睡着后,刑氏亲自替她掖好被角,这才去了外间。

一出去刑氏就问自己的贴身嬷嬷:“世子爷呢?他自己人没过来探望,可打发了人来问一声的?”

贴身伺候的嬷嬷忙说:“倒是打发了人来关心问了一句姑娘的情况,奴婢跟他说,姑娘吓得厉害,已经歇下了。”

刑氏冷哼一声:“自己女儿吃了这样的亏,他倒是坐得住。”

嬷嬷忙说:“爷们或许有别的事情要忙,可能明儿就来了探望姑娘了。”

“别的事情要忙?”刑氏拧眉,“怕不是被唐家人请了去,此番同唐家樊家一起商议怎么救樊英出来吧。”

嬷嬷说:“世子爷倒是没出门,听被派来的小厮说,世子爷在书房研读兵书呢。”

刑氏百般瞧不上这位世子爷,言语间难免也有些不客气:“研读兵书?本事不够,再怎么研读,也不过就管那么点兵。如今不惑之年了,还没什么大出息,这辈子也就看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