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满头雾水,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他心想江淮和刘畅去年那点事不早都和解了吗,怎么他俩还这么记仇?
江淮仿佛事不关己,照着答案改卷子,头也没抬。
但老林还没问,又瞥见最后一排的一位同学举了手。
“薄渐,你又有什么事?”
薄渐也起身,慢而温文道:“老师,如果刘畅换位,我也想换座位。”
老林:“……你想换哪?”
薄渐稍抬手,往赵天青的后脑勺上一指:“我想换到这来坐。”不像刘畅,他有理由:“江淮太高了,坐我前面挡我看黑板。”
江淮中性笔笔尖在卷子上挫出一个洞。
薄渐。
年十八。
现任江淮同桌,同宿舍友,及男朋友。
薄渐同学带着他的课桌和板凳搬到了江淮同学隔壁。
江淮捏着笔,似笑非笑地瞥过来:“上课坐一起,晚上睡一起……不怕看腻了?”
薄渐在桌肚底下勾住他的手:“那你就多让我看看,看看会不会腻。”
换到学校宿舍住,对江淮来说也区别不大。
学校晚上十点钟熄灯。
但只高一高二有查房,高三不查房。
学校默许高三学生下晚自习回宿舍再根据个人情况继续学习。宿舍楼一楼有自习室。
二中管得不严,更多时间都还给学生自己。
薄主席改过的宿舍乍一看和其他宿舍差别不大,但只有住进去,才能发现……薄渐他妈的把宿舍从灯管、柜子、床桌、卫生间各配套全都改了。
衣橱多格嵌墙扩容,镜子防雾,马桶自动化智能,还多出些加热器、加湿器,小型便携式制冷箱,甚至还有熏香这些零儿八碎的小物件。
开学没几天,薄主席还不知道从哪抱回一盆茁壮生长的小薄荷回来,放在窗台上养着。
这是江淮用眼睛观察到的。
还有些用眼睛看不出来的,江淮不知道,薄主席也没有说。
比如薄主席换了隔音墙,还换了门,又把宿舍门给漆成了跟其他宿舍门一模一样的颜色。
只在住进宿舍的第一天,江淮无意敲了下墙,觉得敲起来和普通墙的声音不大一样,随口问:“你有没有觉得这墙敲起来声音听上去很奇怪?”
薄主席刚刚洗澡出来,正在大半夜给窗边的小薄荷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