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
江淮等着薄主席回。他心想他这回主动找薄渐帮忙,薄渐肯定要和他提什么丧权辱国、分割领土的援助条件。
薄主席从不吃亏。
但他等了半晌,薄渐慢条斯理道:“政史地知识点多,杂,要背得也多,你自己复习效率太低……这个周末我有时间,等放学我去你家,帮你整理一下考试框架。你觉得可以么?”
江淮一愣。他扭过头,拧起眉:“你来我家不耽误你别的安排?”
薄渐:“不耽误。下周四会考,我原本也是打算今天放学回家复习政史地。正好和你一起。”
江淮觉得太碰巧,不大信:“这么巧?”
当然没这么巧。
临时起意,把下周三的安排提前到今天了。
但没等到薄渐出声,倒等来讲台上老林一声喝:“江淮,你把我刚才讲的这道题再和大家从头讲一遍。”
江淮:“……”
薄主席又鸽了司机,跟江淮来了江淮家。
晚饭点的外卖。
点个外卖,阿财两分钟就好,倒是薄主席挑挑拣拣,磨磨蹭蹭,这个不行那个不好,最后拉着江淮小声说不想吃外卖,吃外卖会肚肚痛……
江淮似笑非笑:“吃外卖会肚肚痛,但用叠词会挨揍揍,懂?”
薄主席:“……”
其实薄渐说这种话,也看不出丁点儿撒娇意味。他眉眼生得疏离,眼色又浅,总端着副好学生的斯文假相,说起话却有些漫不经心。
但就因为这,江淮才受不了。
愈是故意撒娇的话,从薄渐嘴里说出来,就愈显得色情。
“有符合你要求,没辣椒没花椒没香菜没葱没蒜的外卖,也不用担心卫生,就酒店外带,”江淮划过手机界面,“点不点?”
江淮看着薄主席,一脸“你不点外卖要不就自己去厨房自给自足要不就今晚喝西北风”的冷酷。
仙女被迫向生活低头。
已至五月,后天是立夏。
草木早都生了新芽,枝头浓青,只在夜中还微冷。不怕冷的青年许多已经换了短袖T恤。江淮吃了饭,回房间推开窗户。
车鸣遥远而模糊,嘶哑地响着,像盛夏短促的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