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江淮的喜欢,部分起始于江淮跃过高门,跳停在一节锈蚀的栏杆上那一刻。
像一只在风中暂驻的鸟。
那时他想,他要捉住这只鸟。
他喜欢江淮。
哪儿都合他心意,哪儿他都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他轻声喟叹似的说:“就是最近有些累吧。”他又问了回来:“那你呢?你喜欢么?”
江淮默了会儿:“喜欢。”
“为什么喜欢?”
江淮拧起眉头,声音低了些,努力整理措辞,好让自己的理由听上去不大像个中二且幼稚的小学生:“喜欢……那种直接翻过障碍的感觉。我不喜欢绕路。”
不喜欢曲曲折折地寻找出路。
假若世上的所有事,都可以直接翻过去就好了。
薄渐叹了口气,却又笑起来:“等春天雪化了,你跑酷记得叫我,我想看看你。”
江淮喉结滚了一下。
他瞥向窗外。正午,日头明亮……其实雪已经化了。
“好。”他应。
卫和平正在刷群,听群里姐妹支招“如何诈出闺蜜是否有了出轨对象”,顶上备注“江淮”忽然发来一条微信:
“学校无人机社团有微型摄像头和无线直播设备吗?”
还有一条:
“如果没有,你家对街那家数码城今天还开着门吗?”
卫和平吓了一跳,险些以为东窗事发。
但仔细看过以后,他又镇定了下来:“你等等,我给你去问问。怎么你要借他们设备吗?”
大年三十,除夕夜。
江淮和阿财过的年。家里开着电视,声音喧嚣,阿财在和江总通视频,今年江总不回国,但到零点前,视频都是通的。
江淮话不多,把手机扔给了阿财,阿财还乐得和妈妈多说说话。
城区不准燃放烟花爆竹,夜中静寂,冷风发出近乎哨鸣的尖锐唿哨。
冬日夜长昼短。
到四点半,夜色仍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