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皱起眉来:“那现在还冷吗?”
薄渐拧开江淮卧室门:“一直冷。”
江淮:“?”
不至于吧?薄渐进他家都十多分钟了,他家供暖,气温表上明明白白标着22.5摄氏度。
薄渐坐到江淮的椅子上,微仰头,拉了拉江淮的手。
他瞳色天生浅淡,在冷光灯下愈发近于浅金。“冷啊,”他低声说,“又冷又难过……我到易感期了,见不到男朋友,走了一个多小时来找他,他还想劝我出国。”
江淮:“……”
他忽然想起,刚放寒假,又是月底。
操。
薄渐轻叹出口气。他无论说什么话,哪怕是畜生话,都不急不慢,便显得他每次叹气都格外缺乏诚意。他拉着江淮的手问:“你说,我能要求我男朋友稍微补偿补偿我么?”
江淮:“……”
江淮没有感情地抽出手:“你准备在我家住多久?”
薄渐看着他,眉眼弯起笑来:“我想住到开学,但不会住几天的。”
江淮稍皱眉:“什么意思?”
“明后两天我就会回去。”薄渐起身,他按压了下胸腔下不安分的,灼热的心脏,轻声笑道:“就是刚刚好易感期到了,忍不住跑出来找你了。”
想见你的时候,就一秒钟都不想多等。
好学生疑似“离家出走”,江淮原本以为薄渐会在他家住到他和他妈一个人先低头为止……根据本人经验,这种事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个多月。
他没想到,薄渐说他明后天就走。
但即使薄渐没去参加那个国外的交流活动,江淮估计这个寒假薄渐也还有别的安排。可能是学习,也可能是比赛,社交,或者别的。
江淮感觉薄渐像被压在一根高压线下。
督促他去努力,督促他去把所有同龄人踩到脚底下,督促他去做一名受人欢迎的“好学生”。
哪怕“好学生”这三个字,套到薄渐头上,江淮也觉得虚假。但别人就都是这么认为的。
薄渐成绩好,家世好,能力强,有礼貌。
这根高压线叫期望。
江淮皱起眉,想说“你假期别太累”,薄渐侧头过来,说:“这个假期我可能会比较忙,可能见面就少了……多视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