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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尽风流 莫西凡 3748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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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女子伯爵

朝堂上,纳兰胤烨在一众若有似无的目光中,泰然处之,背脊挺直,风姿不减,好像个局外人,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这个儿子,纳兰秦风如今是越发看不懂了,半合着眼,就在朝堂气氛陷入僵局时,龙椅上的人终于开口了。

“女子承爵,虽说是开了先河,可我九黎开的先河也不差这一桩了,再则,帝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了…孤不忍啊!”

低沉的嗓音在大殿上响起,很轻,却字字落在在场人的心肝尖上,圣上这是…真的念帝家昔日之情?有些人不尽回想当年,那样的帝家啊…

“圣上所言不无道理,凡事因人而异,因事特例,况且封一女子爵位,动不了我九黎江山朝堂,不过是全了圣上一片体恤之心,并无不可,老臣以为,承公爵之位,的确有些过,一个候爵倒也无伤大雅。”

相对纳兰秦风的低沉,这开口的则是声如洪钟,想装没听到都难,一身银色铁甲、健朗的体魄,虽已是白须挂面,却精神抖擞,双目炯炯,迈着大步出列,身上铁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大殿之上的目光都落了过去。

忠勇侯、铁老将军,要说这朝堂上敢这般直言不讳的,也只有他了,侯爵?这老侯爷,怎么想的?他这一身功绩,这把年纪了,也才一个侯爵,那帝家小丫头,不过是因为姓了帝,何德何能?

纵然大家心知肚明,今天一个赐爵少不了,可最多也越不过一个伯爵去,这已是够滑天下之大稽了,侯爵?荒唐至极,那这满堂上下,除了那么几个,往后见到那帝家小女子,都的弯腰躬身了不成。

勇夫无脑,张口就来,真是不知所谓。当然,谁也没敢第一个站出来辩驳,可都写在脸上了。

这铁老侯爷,可不是个好惹的,惹不好,一身骚,不是称病在家多时了吗?今日怎么出来凑热闹了。

侯爵?纳兰秦风眸光一闪,意味不明,再看大堂上直挺挺站着的人,一脸正经,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太阳穴突的跳了下,隐隐有些头疼,老糊涂了,还无伤大雅,一个伯爵他都要寻思一二,偏生的,对方用他的话回他。

他若直言否了,等于打自己的脸。

“众位爱卿,铁候的话都听到了吧,以为如何啊?”纳兰秦风说完,目色沉沉扫了一眼上的臣子,一个个,要他们说话的时候,都成锯嘴的葫芦了。

一片静悄悄,纳兰清风手指动了动,心中生出一把火,面上却不显山露水,身居高位万人之上,早已喜怒不形于色了,但是大殿上的群臣,已感受到了从龙椅上传来的压迫之力。

朝堂上的气氛,再次有些窒息,现在,大家伙更不敢开口了,只有铁成霖依旧面不改色,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圣上,臣以为,这封侯非比寻常,这帝家小姐,既无功于社稷百姓、且年岁过轻,这个先河要是开了,将来这论功行赏就…”终于有人开口了。

纳兰秦风心头一舒,总算有个有眼力劲的,这千尚玖果然是个通透的,“那你这个吏部尚书到是说说,封个什么合适啊?”

“这…”这了半天,低着头没了下文。

哼!老奸巨猾,既揣摩了他的心思,又不挑头,这满堂上下,个个都跟他玩心眼,纳兰秦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目光最终落到自己儿子身上,“圣子,你也说说看,不必有什么顾虑。”

这下,朝堂上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上前一步,不见慌乱面色如常,躬身回话,完美的让人无从挑剔,也让在场的几位皇子心情越发复杂。

“回父帝,依儿臣之见,侯爵之封确实多有不妥,但……铁侯说的也在理,不如就封个伯爵吧。”

刚刚好是自己心中的底线,这个圣子果然深思熟虑啊!纳兰秦风听罢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眼中一扫而过的凌厉,心中暗道,如此总比藏的过深不露声色要好。

纳兰胤烨说完不急不缓安静退至一边,不再多言。

“你们可还有别的意见?元哲,你们议阁以为如何啊?”没有直接表态,而是错开停留在圣子身上的目光,继续询问。

“回圣上,臣亦觉得,封伯爵较为妥当。”既是承爵,那原来帝家是国公,总不能一下降的太多,那还叫什么承爵,还不如另行封个什么郡主之类的省事,也用不上这朝堂开议,一个伯爵之位,估摸着也是圣上的底线了。

元哲开口,议阁的另外几位也就跟着开口了。

“既然大家都觉得伯爵合适,铁侯,你以为呢?”

铁成霖呵呵一笑,拱了拱手,大声道:“圣上,老臣是个粗人,之前圣上让臣等提议,臣见这大家伙都不说,就挑头开个口,既然大家觉得伯爵合适,那自然是合适。”

这话说的,好像刚才他就是出来活跃下气氛的,封个什么感情他老人家压根不在意。

可是他这随口的一个侯爵,起这么高,后面的人纵使不乐意也不好把价还的太离谱,得,今天九黎的第一个女伯爵要诞生了。

铁成霖话落,纳兰秦风也显出了一丝疲惫之色,“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拟旨……”

九黎有史以来第一道女子封爵的旨意就这么诞生了。

封爵的旨意送出去,今日的朝议也差不多该散了,别说臣子,就是圣帝自己也有些精神不济。

退朝之后,三五成群,两两结伴的,仿佛都憋了一肚子的话。

“三姐,就知道你在这。”

东角宫门城台上,清歌一身粉色宫裙,妆容精致得体,静静站在那,看着宫外渐渐散去的人群。

听的身后传来的声音,微微一笑并未回头,“今日可是很热闹?”

“三姐明知故问,三姐猜猜,结果如何!”说话的是越王,清歌公主的一母同胞弟弟。小小年纪便封王宫外开府,不是偏得圣心,就是母族强大。

清歌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弟弟虽然小自己一岁,却早已脱了稚气,天家的孩子,尤其是皇子,没有资格天真烂漫。

“伯爵,承原帝国公封地金源。给的什么封号?”清歌扭身看向帝府方向,缓缓而道。

越王微微一震,都说三姐如何得宠,可谁知道她的蕙质兰心不输满朝儿郎,“天恩伯!”。

“甚好!”清歌听罢,抿唇一笑,甩开广袖折身离了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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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静好

一旨封爵,将帝玄凌再次推上帝都风口浪尖。

“好一个天家,明明占尽了天大的便宜,给个伯爵,就算是一等,也不过正四品,那金源,说是封地,这么些年,早已让天家掌控了,就是个躯壳,每年能送点东西到府上就算糊弄了,天恩!好大的天恩。”

将旨意随手一扔,可见殷晨曦当真是气得不轻。

不过一个封号,玄凌到是没所谓,天家的心思,不过是想让她这个孤女记着,这是天家的隆恩,也是借她给朝堂上下提个醒,这九黎,是天家的,他们拥有的,都是天家恩惠。

示意帝简捡起来,帝简小心看了一眼正冒着火气的师父,低头侧身捡起明黄色的天旨恭敬交到玄凌手中。

拿着天旨,复看了一遍,卷起,规规矩矩的放在堂厅案台上,天家可知,玄凌要记的东西太多。

“明天就要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转过身,像什么也没发生。

这样的情况,他如何能放心走的了,可他了解她的脾气,看似软绵,实则说一不二,顺了口气,点了点头,“这里都安排好了,到是你,明日要进宫谢恩,当心些。”谢恩两个字,说的尤其重。

玄凌点了点头,“走吧,陪我逛逛帝府。”回来几天,偌大个帝府,还真未曾好好转过。

帝府很大,一楼一阁,一廊一院,处处透着精致与主人家的巧妙心思,紧凑中错落有致,雅致中不缺随性大气。

“天家收拾的到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瞧瞧连一根杂草都没有。”殷晨曦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赞美。

玄凌只是一笑,并未开口,走了一路,白皙的面颊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染了红霞的脸,美的惊心动魄。

殷晨曦正好侧头看到,竟忘了挪步,心中没来由的一疼。

发现身旁之人停了脚步,玄凌回头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这帝府不愧是帝都第一府,巧夺天工,处处皆景,就是太大了,若是累了,改天再逛吧。”上前两步跟上,假装环顾,不过,话也没错,这帝府,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还真有些走不动了,不过才一半,你说,这么大个府邸,我一人住,是不是显得寂寥了些,也不知当年,何等热闹。”是否处处人声,欢歌笑语,听闻,帝家上下和睦,家风严谨…

“前面有个院子,进去看看,找个地方坐下歇歇。”没等人回,玄凌自己错开话题,因为这个问题,她不需要答案。

金如放始终默默跟着,一言不发,没有说话的立场,也没有说话的必要,他要做的就是安静。

“静好!”这院子的名字也不错,惟愿岁月静好,多朴实又美好的期待。

“你喜欢,就住这来。”反正这帝府,她想住哪就住哪。

玄凌连忙摇头,“这出门一趟,走到府门,就够费劲了,免了,偶尔来转转还差不多。”

说着,几人便进了院子,这院子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路面很平整,很松软,竟全是用细沙铺的,练武之人,触感很灵敏,殷晨曦已弯身,伸手扒开地上的细沙,果然,细沙之下,是一层棉封,棉封上刷了漆,应该是做防水用的。

帝简见状,走到旁边也扒开看了看,一样的,再三查看,这才发现,这个院子细沙铺就之下,是一层棉封,细看才会发现,这院子的地面,中间高,四周略低了下,有小小的出水口排放积水。

小花坛,甚至院子中的休憩座椅,都是圆角的,没有一处锐角,院子的角落处,还放着几个小木马等小玩意,从这些小东西的漆面看,世间很久了,但是用的木材很好,至今没有因为风吹日晒而腐化。

“应该是某个小公子或者小小姐的院子吧。”这用心,全在每一处细节上了,怕摔倒碰到,那个孩子,该是承了多少的宠爱。

玄凌推开主屋的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天家收拾,只收拾院落亭台,各院的屋子,都未曾让人踏入,到是保存了原来的样子,厚厚的灰尘、一物一景无声述说岁月光阴。

“你们在外头等着吧,曦,你陪我进去。”玄凌轻说了一声,独自迈步进去。

殷晨曦默默跟上,他知道,他只要安静陪着就好,偌大一个帝家,就剩她自己,不过,有时候,有家人和没家人有何区别,他倒是一大家子都尚在,可…

屋内,玄凌细细看过去,最后在一副画像前停下,画中女子笑的温和,略显圆润的脸颊那般柔美,她的手停放在微微凸起的腹部,显然,这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而作画的人,将她即为人母的情怀刻画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似水的眸光。

画像前一排小楷,吾妻与吾孩,妻夫孩父笔。修崖!风趣诙谐的落款。

修崖,帝修崖,玄凌控制不住身子微微发抖,看着画中女子,再看向女子腹部,这画中女子,便是…。,而帝修崖,便是…

抬手,微微抚上那画像,挂的有点高,够不着,殷晨曦见状,要帮她取下来,却被玄凌阻止。

玄凌搬了椅子,亲自将画取下,小心翼翼用衣袖拭去灰尘,手指沿着笔墨线条一点点勾勒。

这个院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迎接一个即将到来的生命,一个充满父母期许的生命,这对父母,将他们对孩子的爱,融入到这院子的点点滴滴,生怕有一点疏忽的,没想到的。

玄凌卷起画卷,紧紧握在手中,这里的一切,让她感觉有些窒息,那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沉重。

抬首,看着画像被拿走后,显得有些突兀的墙面,玄凌缓缓靠近,眼神越发疑惑,就算是落灰印,这墙面也未免太过白净了些。

想着,吹了吹旁边的墙面,果然,除去灰尘后显出的墙面,要比那挂了画像的地方显得黄些。

再次站上椅子,对着墙面摸索了一下,用手试着敲了敲,看似天衣无缝的墙面,发出空沉的回声,玄凌随手拿起一个摆件,敲了敲墙面,没有反应。

思虑片刻,将手中画挂上,再次仔细观察这幅画作,最后,将手试着与画中女子的手重叠,动作很轻柔。

只听轻轻一声闷响从墙中传出,玄凌迅速取了画一看,墙面落下一块白灰,白灰之下,是一个小墙格,格中,放置一个小铁盒。

一旁的殷晨曦看的目瞪口呆,帝家机关术,果然玄妙无比。

第23章 准备赴宴

秋日清晨,凉风徐徐,不冷不热,最是好眠。

闻着悠悠药香,玄凌已梳洗妥当,买回来的丫头手脚麻利,该是受过调教的,玄凌一看,就知道是谁挑的。

“你师父走了吧。”多年来,他们的之间的默契,从不送行,重聚总有时,何必添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