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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郑航将余嗣久更改姓名隐藏在余家的事,将余嗣久与上官霆私下交往的事全部详细地列了出来。借着这些事情,他把所有的罪责推在余嗣久身上,自己只说作为父亲监管不当。而印尼国的总统也发来声明,说确实是与余嗣久交往,而与上官郑航,只是看在他是余嗣久父亲,给予的面子。”

“装在芯片里,呈上去的证据,在上官郑航的辩护律师嘴里变成——文件经过上官郑航的手,但他只是作为余嗣久的父亲,替余嗣久转交东西而已,签了他的名,只因为他是余嗣久的父亲,替他办事。”

第1105章 你就要和她好好在一起了

秦立一把将文书扔在地上,“印尼国总统也他妈是个脑缺,帮着那老不死的东西!”

白止:“有共同的利益,他写一封电子邮件的声明在明面上是做了一个证人,不仅打着与咱们国家友好的名号,还帮咱们国家抓了个居心不良的人。”

连战:“所以现在怎么办?撤销诉讼吗?余总是夫人的哥哥,为了救夫人一起坠崖,现在生死未卜,怎么能让他背上不清不白的官司?有这样的爹,也是余总运气不好。”

北修:“不能撤销,上告了最高法院,无法撤销。好在白止想得长远一些,那天让秦立去提交证据的时候,只给了一些海关政务的交往文件,并没有将最核心的国家发展科技技术方面的往来递交。”

“那些天媒体新闻内容有一半是假的,是爷提前与总统商量过,想借用舆论办一件事。总统给了几分薄面,让舆论流传了三天,之后就压了下来。”

连战挠了挠头,“所以最开始计划的,是上呈一小部分证据,利用舆论让上官郑航乱了阵脚。猜到他会甩锅,就准备将剩下的证据,在他甩锅之后,法院确定了文书后,再呈上去。这样,让上官郑航无力反驳,且让印尼国总统彻底丢了面子。”

白止点头,“差不多是这样,所以余先生被法院立案的事,不必操心。主要,余先生和夫人消息未明,将近三个月了……”

——爷!

——少爷!

春嫂和宋之遥的声音同时在客厅外响起。

众人转过身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时,看见傅擎苍倒在楼梯旁的瓷砖上。

白止跑过去的时候,宋之遥已经将傅擎苍扶了起来,男人左上方胸口的口袋里,一张纸飘落下来。

白止立马接住。

纸张已经软化,是被人拿在手里看的次数太多,有些字都被指腹捏模糊了。

第一行字是:

——傅爷~阿苍!最近有没有好好睡觉,乖乖吃饭呀?不要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就不能管着你哦,你要是不听话,我一样可以打你。钻到你梦里去,把你打得惨兮兮的……

秦立也走了上来,瞥见白止手里那张纸。“这是两个月前,有个男人跑到鸿园,说给傅擎苍送的信吗?”

瞥见了落款——傅爷永远的妻子。

“是茶茶给傅擎苍的?”

白止将那张软化的纸小心翼翼地折了起来,放回傅擎苍左心口处的口袋里。

旋即同宋之遥一起扶着傅擎苍出了门,去了“帝都医院”。

后续的字,在白止开车的时候,一点一滴从他眼前浮现。

——傅爷,还记得我们领证的那天,回到“鸿园”的晚上,你对我说的那句话吗?你说:余生,我喜欢你,其余的话我用一辈子和你说,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现在呢,我也有一句话要和你说。

——傅擎苍,我爱你。

——从喜欢上你的那刻,我就自信地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阿茶能配得上你,其他人都不行。我能给你一颗心的爱,能帮你完成想做的事,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在。

第1107章 答应我,好好地活着

——可我不能变成别人威胁你的工具,你愿意,我不同意。原谅我这么自私,从小到大我就不大方,你知道的。

——阿苍,如果还有下辈子,换我来找你,你别来追我了。我这个人腿欠爱跑,总是让你追得很累,下辈子你就轻松一点,但是你要跑慢一点,放点水,好让我尽快跟上。

——我还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你,不让别人因你不是傅家准家住而嘲笑。看来又要食言了,总是说话不算数,我都看不起自己。

——换一个人保护你,我替你选。你找到那个对你好,能保护你的人,晚上就带她去看星星。天上最亮的那一颗就是我。如果它没有立刻熄灭亮光,就说明我也看中你选的人。

——那以后,你就要和她好好在一起了知道吗?

——答应我,好好活着。

落款:傅爷永远的妻子。

**

迈巴赫到“帝都医院”是二十分钟后。

白止和宋之遥将傅擎苍放上担架床,医生护士推着男人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红灯亮了起来。

门刚关上,宫斯寒和傅遗爱便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宫斯寒二话不说进了急救室。

“小姐,您和宫少……”

傅遗爱捂着胸口喘气,“我和阿寒刚到机场,就接到秦立的电话,说哥哥晕倒正在去帝都医院的路上,就立马赶了过来。为什么会晕倒?不是已经全面检查过,哥哥没有事了吗?”

白止:“暂时还不清楚。”

急救室的灯十分钟后便熄灭了。

傅擎苍被转到了高级病房,人还在昏睡中。

房间里,大家陆续赶了过来。

宫斯寒将那封信叠好,放回傅擎苍衣服的口袋里,问:“这封信是两个多月前有人送给阿苍的?”

秦双双:“是,那个男人自称是在雪域的研究所看管生生儿的。那信是生生儿写的,拖他交给傅擎苍。”

宫斯寒盯着病床上,闭着眼睛昏睡的男人看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哪里是忘了生生儿?他是假装失忆,以为假装,就能骗自己,骗自己生生儿没死,只是他不记得她了?也真够能忍的,不悲不痛温柔待人,将近三个月。还好只是承受不住晕倒,没有尸厥。”

“近期,就让他待在帝都医院吧。大家轮流看着他,免得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等阿苍醒来,我再给他检查一下。”

“金三角那次,他的精神状况就很不好。一连睡了很久才醒过来,醒来后行为失控。若不是我强行把他带到傅叔墓前,让他再墓边待了几个月,后果我想象不出来。”

“经历过沉痛的失去,转瞬后又重新回来,自己心爱的人又回到自己怀里。欣喜有多高,现在就有多阴郁。人体,承受不来如此波动的起伏,尤其精神层面。”

病房,随着宫斯寒的话音落,彻底安静下来。

**

半年后。

位于南半球的摩尔曼斯克州,现在已迎来寒冬。

雪山脚下,满天星被雪花淹没,消失在一片苍茫的白色当中。

余生睡了一觉,这一觉地久天长,久到恍如隔世,长到她找不到尽头。

她仿佛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那里也有空气,也有小河溪流,也有一年四季,也有来往的人群。

她整日在屋门口的山茶花树旁,看着他们嬉闹,自己却是孤身一人。

记得,她掉入那个空间的时候,刮起了狂风,夜幕被压城的乌云带了过来,笼罩在她的身周。

从黑暗的最深处,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女人身上穿着如山茶花般艳丽的红色裙子,她背对着她,而她的跟前站着另一个女人,余生一眼就认出了另外那女人——厉向南的妻子,叶欣。

叶欣也穿着一身红衣,同样也是山茶花颜色。

两个女人在深夜的屋顶上谈话,正当余生想要深看的时候,就看见背对着她的那个女人忽地从楼顶上摔了下来。

下了很大的雨。

雨水和女人流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在地面上。

余生站在远处,缩紧了瞳孔,盯着倒在雨中的女人。

倾盆的雨水戛然而止,一切好像被时钟暂停,画面静止。四周没了任何声响,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耳畔,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她的呼吸很急促,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望着乌云黑暗深处的女人。

良久……

——妈妈!

一道稚嫩的惊呼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是一个约莫四五岁女孩儿的声音。

“妈妈……”余生无意识抬眸,印入眼帘里,是女人的脸。

女人倒在地上,此刻是正面对着她。

略苍白的脸,嘴角溢着一条血线。一双眼眸无力疲倦,却还是能从其中看出独属于她的那抹清澈灵动。

“妈!”余生冲进了乌云钩织成的画面里。

冲进夜晚的大雨中。

雨水泼洒在她脑袋上,顺着脸颊不停地流。

跑到女人身旁,蹲下去,颤抖着一双手想要去碰她。“妈,妈……”嘴边,不停地呢喃。

女人被雨水打湿的手吃力地挪动,轻轻地攀在余生的手上,拉住她的手。

露出一抹笑:“茶茶,记起来了?”

记起来了?

在说话之前,余生下意识紧紧握住女人放在她手背上的手。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地面上,红色的鲜血被雨水冲淡。

如同一个魔方拼图,将缺失的记忆全部寻回,黏贴在一起。

构成一幅完整的记忆带。

她记起来了。

她叫厉灵绾,是厉向南和简爱的女儿,与厉长啸是双生儿,她比厉长啸大几分钟,所以是姐姐。

简爱生她和厉长啸的时候,正值山茶花开,所以给她取小名为茶茶。

她有一个哥哥,叫做厉长天。虽然不是简爱生儿,但他和他的母亲对他们娘三人特别好。

长天哥的母亲去世后,厉向南娶了另外一个妻子,简爱无名无分带着她和厉长啸住在厉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