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节(1 / 1)

第1015章 女儿奴

那天在“西山别墅”,她有胆量,鼓起勇气朝着厉长啸说“离婚”二字,就是知道了秦敖如之前一般,只要她一个人在外边,就会让人暗中保护她。

暗中保护,从而会知晓她和厉长啸的几分关系。

她很在意自己的父母,她的父母是全天下对她最好的人,总是竭尽全力把毕生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她能让所有人对她失望,唯独秦敖和上官玲不可以!

所以,她才会被厉长啸胁迫。

被他胁迫,与他结婚,一是作践自己的她,心里放不下忘不掉,还念念想着与他在一起。等待思念了两年,他终于回来了,她心里的那抹期待,纵然被他一点点打压着,但毫无疑问还是在生长的。

二是,她不想让上官玲和秦敖伤心。也不想厉长啸利用她,借秦家的势力对抗厉向南。万一失手,她会害了秦敖。

听到秦双双的话,秦敖轻咳了好几声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没呢,你听谁乱说的?我答应过你不会派人跟着你,说到就一定做到的。大人说话肯定守信用,爸爸像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上官玲从餐厅走出来,就看见秦敖伸手指了她一下,以为他找她有事,便朝那父女两的方向走过去。

走近,就听见秦敖的话,一字不落溜进了耳朵里。

走上前就将秦双双从他身侧拉了过来,翻了个白眼,“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言而无信的大人呢,把事情赖在我头上。明明是你从我嘴里听到双儿要去皇庭娱乐试镜的消息,连夜给韩遇白打电话,让人家照顾你女儿。”

“双儿前段时间第一次搬出秦家大院,自己一个人去公寓里住,也不知道是谁整宿整宿睡不着。晚上唧唧咋咋说个不停,双儿会不会被人欺负?走在路上会被人拐么?一个晚上都在婆婆妈妈念叨,我被你吵得几天都睡不好。”

“第二天某人就派保镖去了公寓,暗中保护你女儿。看到厉长啸和她来往,本着尊重女儿第一意愿的心,咬着牙才没去厉家找麻烦。”

上官玲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秦双双,“你爸嘴里就没几句真话,他说话你别信。”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女孩的眸子渐渐垂了下去,几秒后又抬起。“妈,你和爸……”

本着尊重她第一意愿的心,才没有去厉家找麻烦……

看着女孩的脸,上官玲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拉着她的手转过身,朝餐厅的方向走去。“知道,早就知道了。从这位厉家家主在八大家族宴会上出现后,你就不正常。”

“你生下来到现在,二十多年的时间,从来没离开过我和你爸。你的眼神变化一度,你爸都能察觉到,何况是感情上的事情呢?”

“感情最容易影响人的情绪,你的性子大大咧咧,一切都写在脸上。事后我们就从老五那了解到你和厉长啸高中有过男女朋友的关系,我的宝贝喜欢这个男孩子,很喜欢对吗?”

第1016章 你为什么要嫁人?

秦敖走了上来,走到秦双双的右侧。站在秦双双左侧的上官玲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五岁的时候,我们两带着你去参加一个好朋友女儿的婚礼,那位父亲在婚礼现场哭得泣不成声。我当时就问你爸,我问他——秦敖,以后双儿出嫁你会不会哭啊?”

“你爸一口回答我——不会。”

“我不甘心了,回家的路上他在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你站在后车座,扒着你爸的脑袋咿呀咿呀玩。我就不停问他——秦敖,你女儿出嫁你会哭吗?”

“问了第五遍的时候,你爸不耐烦了,我就想着不打趣他。谁知道你学会了我这句话,奶声奶气地问——秦敖,女儿出嫁你会哭吗?”

听到你的声音,你爸一拳就锤在方向盘上,车子当时就熄了火。他生气了,腾腾地吼出口质问你:“你为什么要嫁人?”

上官玲说着说着,看着秦敖就开始笑。“你不知道你爸多搞笑,你当时才五岁,什么都不懂,他好认真地质问你为什么要嫁人。一句话把你凶哭了,哄了两三天才哄好。哄好之后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秦双双微微垂着脑袋,她无法偏过头去看右侧的秦敖。

她怕,将秦敖的面容印入眼帘内,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上官玲又继续说:“他啊,抱着你去上班,又抱着你回来,晚上还陪着一起睡觉,没日没夜地要你和他说——爸爸,双双不嫁人,双双只喜欢爸爸。”

“你小时候说话晚,学说话的能力不足,五岁了说话还有些结巴。那段时间,你说得最顺溜的就是这句话,可把你爸乐得,走到哪就炫耀,炫耀自个儿女儿爱爸爸。”

“你够了啊,十多年前的事情还拿出来说,我不要面子的……”

秦敖的话哽在喉咙里,静静走在走廊的秦双双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就扑进了他怀里,一双细胳膊搂得紧紧的。

“爸……”秦双双将脸埋在秦敖的怀里,缓了好半天都没说出凝结在心里的话。良久才吐出一句:“爸,我会好好加油的,生生儿的哥哥是影帝,我会成为最年轻的影后!你相信我,我会努力,为你争光!”

秦敖这才从诧异中回过神,抬手放在她脑袋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影后就是一个称谓,拿不拿这个奖没关系。只要玩得开心就好,爸爸以前就说过,你只管往前走,什么事情落下来,都有爸爸扛着。”

他唯一不能给她扛的,就是她的感情。

在得知她和厉长啸一起住进“西山别墅”,在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时候,他差一点就直接去了“锦城”,找厉氏一族。女人感性很多,若没有上官玲劝解,秦家和厉家会闹得僵持不堪。

上官玲说得对,就算厉向南不认同秦双双,就算厉长啸动机或许不单纯,但秦双双喜欢厉长啸,他就得让让步。

这是他的女儿喜欢的男人,就算他再讨厌,也得忍耐几分。

第1017章 捧在手里二十年的宝贝

若秦双双能将日子过下去,缓一段时间后,他会亲自出面找厉长啸商谈,找厉家一族的长老商谈。

若秦双双不能过下去,他就是她的港湾,避风的地方。

她想做的,从小到大他都让她去做。失败了再站起来,他会鼓励她,但从不扶她。会为她保驾护航,让她前行的路有更多的鲜花阳光,欢声笑语。

这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秦双双使劲儿砸了砸脑袋,一下又一下砸在秦敖的怀里。“我知道了。”她直起身子,立马从秦敖身侧走开,往大门的方向走去。“爸妈我先去拍摄现场了,第一次拍戏,先熟悉一下场子,免得怯场。”

“我下午能去看你拍戏不?双儿?”

“不可以,你站在旁边,谁还能以正常的目光看我?”玄关传来秦双双的声音后,女孩的背影就消失在门口的金灿光芒之后。

秦敖将视线从门口的方向收回来,挑了挑眉朝餐厅走去。“你下午要和我去看女儿拍戏么?”

上官玲走在他身旁,抬头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偷偷摸摸?”

“那我有什么办法?帝都城上流社会很少有人不认识我,毕竟也是个当官的。我一过去,自然就有人知道我是秦敖,她是我的女儿秦双双,秦家四小姐,就不会以平常人的目光看她。”

“以前学跆拳道,就因为我去过一次,那跆拳道老师知道我是秦敖之后,就让全班的同学都让着她。半年后的联赛,双双信心满满参加,第一轮就输,从那次之后她就不准我再出席她的普通人圈子。”

“除了偷偷摸摸,我也不能光明正大啊。”

上官玲“嘁”了一声,路过他大步往前走了。

看着她的后背,秦敖紧跟了上去。“我问你呢,你去不去?双儿第一次拍戏,错过就可惜了。”

“你刚刚不还说玩得开心就够了,不在意影后不影后吗?”

“一个奖而已,双儿喜欢我买给她。只要她在乎这个职业,认认真真对待每一次工作,买个奖杯而已,花得了多少钱?你不去就算了,不去我自己去,拍视频回来给你看。”

上官玲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去,我当然要去。”她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凑近秦敖轻言:“我知道她拍戏的地方是梅溪湖,梅溪湖内不是有一家房地产企业吗?你和那老总挺熟的,打个招呼让我们在里头待几个小时。那里应该能观全景,够你拍视频。”

“老秦,拍了二十年,五楼的书房都堆满了相册胶卷吧?这些东西,你是想一起带进我两的棺材里?”

秦敖看了她一眼,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让她先坐下去,而后才绕到另一侧坐下。

毫不犹豫地答:“是啊,我肯定要比双儿先进棺材,舍不得。这是我捧在手里二十年的宝贝,带走关于她的东西,安慰自己。”

**

“鸿园”。

余生吃完了饭,刚放下勺子,眼前就横来男人一只手臂,一碗闻起来香喷喷的小麦粥摆在她桌前。

第1018章 小心我打你

“促进消化,扬州炒饭上火,米粥降火。”男人说完,好像觉得自己可信度不高,又加了句:“春嫂告诉我的。”

余生“哦”了一声,端着碗喝了一口。

抬起头说:“傅爷,我下午要去一趟梅溪湖,双双儿今天第一次进剧组拍戏,第一场戏,我要去给她加油。”

傅擎苍答:“可以,注意安全。”吃了一口饭,低着头,“我出不去,你要早点回来。”

“嗯,双双儿这场戏应该没有多久,我会早点回来的。知道你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一杯幽兰拿铁好不?”

傅擎苍抬起头,伸手握住余生的手腕,起身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凑近她的耳旁。

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偏过头,一双眼睛凝着女孩漂亮的眸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幽兰拿铁没有它味道好。”

少女双手蓦地攥了起来。

原是听到他那句“我出不去”,她生出了几分心疼,虽说那些特警队傅擎苍秉着尊敬的态度,但最终还是遵从命令,必须监控着傅擎苍,人身软禁,他出不去这所“鸿园”别墅。

但听到男人附在她耳旁的一字一句时,无比清晰的话语一点一滴地流进她的耳廓,进入听觉中枢。

余生立马直起身子,攥紧的手突然伸开,将不正经的他推了一把。

站起身,“哼唧”地白了他一眼,“在家里关了几天,倒没见你意志消沉,心思越发多,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着什么?亏你想的出来。”

穿着拖鞋的脚尖在他脚背上踩了踩,“让让,我换衣服出门了。”

余生说完这句话,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闭口不言,也没有半分想要让路的念头。

宛如一堵石墙,沉沉地立在她面前,堵住了她所有的出路。

被傅氏一族除名,被十六名特警人身软禁在“鸿园”,海城的事情没有解决,上面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傅擎苍冷静得有些过分了,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小到连喝水都比不过的小事。

被傅家除名,人身监管的这几天来,傅擎苍的日子过得滋润极了。每晚都牵着她的手在“鸿园”的月亮湾湖边散步,伴着晚风,迎着晚霞。

就像两个度假的人,完全没有半分危机感。

夜里还能安稳入睡,依旧能做他喜欢做的事情。

无论是他的表情,他的行为动作,他的语言语调……余生都没看出一丝一毫的担忧,反而某些时候,譬如在晚霞下,他静静凝着她侧脸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他在笑。

此时此刻,他还打趣她,说一些不正经的话。

“再不让开我要动手了?小心我打你!”

“这几天灵魂契合得高,身手上来了,有了气力,敢说动手打我了?”男人声音一贯低沉,飘在余生的脑袋顶,宛如一道沉重的石头,将她压着似的。

有点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