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1 / 1)

直至那石缝上头的光线变成了黑色,这是黑夜来临了。而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也被体温给烘干了,这样的确是舒服了一些。

宇文玠还在昏睡,是没有知觉的那种昏睡,把他卖了他都不知道。

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体发麻,之后,她也睡过去了。

最后,她是被饿醒的,而石缝里的光亮也再次洒了下来,天又亮了。

看来她也睡了很久,但是睡得太久也没用,饿的她肚子都在叽里咕噜的叫。

身体都麻木了,垂眸看向自己怀里,宇文玠还是那个样子,脸色苍白,白的吓人。

不过,好在是身上的衣服都干了,头发也干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墨发,缠在手指间,无比的顺滑。

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他的身体还是有些冷,并没有发烧。

伸手把之前自己扔到旁边大石头上的外袍拽了过来,有的地方还有些潮湿,不过已经很好了。

把衣服盖在宇文玠的身上,像缠粽子似得把他缠起来,最后从自己腿上搬下去,放置在地上。

他依旧没反应,哪怕这般挪动也没有,可见他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什么程度。

安置好宇文玠,白牡嵘起身活动了一下,抬头看着山头的石缝,她觉得得趁着自己有力气的时候试一试能不能爬上去。

寻找到合适的地点,白牡嵘抬手扣住滑溜溜的石壁,随后一跃而起。

石壁太滑了,这里是天然形成的,天长日久,这石壁内侧被雨水冲刷的十分光滑,凸起之处少之又少。

她往上爬,实在是太过困难,数次险些掉下去。

后来,她汗都冒出来了,但总算是爬到了上头,距离那泻下光线的石缝不过一条手臂的距离。

石缝很狭窄,而且,顺着那石缝往上看,这石缝的石头很厚啊,目测大约将近半米多。

岩石特别硬,只靠她两只手,是弄不开的。而那狭窄的石缝间,弄个纸片人兴许能过去。

在上面寻找观察了半晌,白牡嵘最后选择放弃,往下滑,又顺势找到了雨水往下流的地方,连个盛水的器皿都没有,想喝水只得像壁虎似得趴在这儿。

凑近了喝了两口,还成,就是雨水的味儿。没食物,喝些水也能活命。

但是,宇文玠怎么办?他那身体情况,是爬不上来的。

回头看他,还是躺在那儿的。想了想,她蓦地冒出一个法子来,盛水的方法。

俯身,接着那滴落下来的雨水,流进自己的嘴里,但她没有咽下去。

足够多了,她一蹬石壁,然后跃了下来,落在宇文玠的身边。

看着他那安睡的样子,真是凄惨的很。一手捏住他下巴,另一手捏住他鼻子,俯下身体,贴上他的嘴唇。

挺轻松的就撬开了他的嘴,然后把自己嘴里的水渡给了他。别看在昏睡,但感觉还是挺灵敏的,自动的咽下去。最初几口还很轻,但之后好像忽然明白了过来。

双手从盖在身上的衣服里拿出来,搂住白牡嵘的头,他汲取着她嘴里的水,直至没有了,却也仍旧没放开。

纠缠住她的唇舌,他也不知缘何忽然间有了这么大的力气,紧紧地搂住她,怎样也不想分开。

白牡嵘挣扎了两下,最后便也顺从了,趴在他身上,感受着他急切的纠缠还有粗重的鼻息,这人忽然热起来了。

好半晌,两个人的嘴唇缓缓的分开,睁开眼睛,他也不知何时正在看着她。

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白牡嵘就笑了,“你身体不冷了。早知道,就用这个法子了。”手顺着他的脖子摸上去,的确是有了体温,没那么冰冷了。

“你给本王喝了什么?”他的手覆在她的脸上,她说他热了,但是她要更热。

“毒药。”吐出两个字儿,白牡嵘便坐起了身体,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被啃得有点疼。

“再来一些。”他说道。想撑着身体起来,但又失了力气。

“不然我把你搬上去吧,你贴着石壁,喝个痛快的。”看他这样,一口两口的好像根本不够。

“本王又不是守宫,会贴在墙上。”宇文玠不干,而且他也不想动。伤处很疼,刚刚稍稍活动了一下,这会儿就疼的受不住了。

“成成成,你小王爷是不会做这种有失体面的事情的,壁虎我来做,大不了多运几次呗。不过,你还得做好准备,咱俩得赶紧离开这儿。没有食物,我们在这儿待得时间越久,体力也将会被大大的耗费掉,那样想离开也走不了了。走的话,我觉得还是走这水下的路,总会能找到出口的。鸣山深处多深坑,我见过好些个,每个深坑下都有黑洞,只要寻到一个,咱俩就能出去。但你的身体太弱了,伤势严重,你要忍着。”他们俩所面对的情况并不好,可以说很糟糕。她能面对的,也相信自己能扛过去。但他的情况不太好,需要他自己激起斗志来。

他朝她伸出手,一副等着服侍的孱弱模样,白牡嵘失笑,抓住他的手,另一手绕过他后颈,扶着他坐了起来。

他的呼吸都停顿了,坐在那里,足足坚持了许久才敢喘气儿。

“很疼吧。”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拿过他的发冠,把他的头发粗略的束起扣上。

“嗯。”的确是很疼,疼的他恨不得拆掉疼痛的地方。

“忍一忍。现在需要你清醒,你清醒着才能顺着这水底出去。待离开了,我就把你敲晕,这样你就不知疼痛了。”这也算是个法子。

“不用,本王应当清醒着。”这里太黑暗了,她一个人,会害怕。

“行了,别强撑了,你娇弱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等着,我给你取水去。”扬了扬下颌,白牡嵘起身,再次费力的攀到石壁上。

她如同大自然的搬运工,搬运了水送到宇文玠那儿,他倒是也不嫌脏。

‘搬运’了几次,她嘴唇都要被啃破皮了。

搬着他的头,白牡嵘后仰头和他分开,“前夫,你这是趁机给自己加温呢?”这个小家伙,喝水就喝水,老想着伸舌头是几个意思?她严重怀疑他已经不渴了,脑子里在谋划别的。

半个身体都废了,还惦记这事儿呢,应该给他点十万个赞。

看着她,他的眼圈是红的,水汪汪的就像含着泪。脸白白的,娇弱的可怜,从他面相上,真看不出他现在脑子里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