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1 / 1)

看到楚郁,宇文腾随即快步的走了过来,“阿茂,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楚郁盯着宇文腾,没有吱声,只是眼睛如同有火喷溅出来似得,他的恨和愤怒都在眼睛里。

白牡嵘站在了一边,看着宇文腾那样子,只想到了假情假意这个词儿。

“外公,阿茂他自小与我交情不浅,反倒与楚震感情不深。今日里,我便将阿茂先带回去,如何发落,还听父皇的,可行?”宇文腾看了看楚郁的状态,随后看向国丈说道。

国丈没有反对,点点头,“太子爷仁慈,一切,就听太子爷的吧。”

宇文腾立即挥手要自己手底下的人过来,白牡嵘的视线在宇文腾和楚郁身上转了几圈,最后没有阻止。宇文腾既然现在假情假意,那他就应该会假情假意到底,不会做出半路反悔的事儿。

楚郁被他带走,应当没有生命危险。

“弟妹缘何在这儿?”看着白牡嵘,宇文腾是好奇的。

“看热闹。”白牡嵘微微歪头,一边回答道。

“六弟怎么不在。”只看到白牡嵘,没看到宇文玠。

“他拉肚子,在府里躺着呢。我无聊,自己出来走走,哪知就看到了这么热闹的事儿。到了该用午膳的时间了,我就先告退了。”最后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她就举步走了,没人阻拦她。

下了刑场,她穿过禁卫军给她让出来的路,大摇大摆的往外走,最后顺着防火巷迂回的绕到了茶楼的后门,又重新的回了茶楼。、

上了楼,推开门看到宇文玠,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要回来?她好像应该溜走,回自己的宅子才是。

不过,已经进来了,好像再走也不对。

但,宇文玠这是在干嘛?他正坐在那儿煮茶,连窗子都关上了。

“我跳下去后你就把窗户关了?是不是不忍看我被万箭穿了糖葫芦?”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白牡嵘拿过折叠好放在旁边的手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宇文玠动作很稳的将煮好的茶倾倒出来,经过几道工序,得到了一杯,然后放到了白牡嵘面前。

看他也不吱声,但是还给她倒茶,白牡嵘兀自的摇了摇头,搞不懂这小孩儿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别人惨死你无反应,倒是楚郁有了危险,你不顾性命的冲了上去。”看她在擦手上的血,宇文玠说道。

“我是这是正义之心不死,看无辜之人有难,我无法坐视不理。”可能也有点私心,因为她认识楚郁,算是和他有些交情,而且他挺不错的。

宇文玠看着她那就是如此的样子,缓缓的调整了一下呼吸,“楚郁即便现在还活着,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宇文腾把他带走了,我觉得不会要他的命,所以也没阻拦。”白牡嵘喝了一口茶,一边道。

“你若想阻拦,你认为有可能会成功的把他从那儿带走么?”宇文玠听她这么大的口气,觉得有些可笑。

“可以一试啊,打不过就耍赖呗,反正他们也一直在耍赖。”而且,她还伤了文祝呢,那帮人不是也没把她如何?因为他们本来就不占理,所以,和他们打交道就得用不讲理的方式。

宇文玠无言以对,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谁都拿她没办法。

“回府吧。”今日发生如此大事,接下来边关必然动荡,都等着头疼吧。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又喝了一口茶,“我去方便一下。”

宇文玠看着她,却缓缓摇头,“唯一的一次机会已经错过了,别想再有第二次了,走吧。”起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离开了房间。

白牡嵘不由冷笑,很想给他一脚,直接把他踹到楼下去。不过,楼下都是护卫,把他踹下去接下来她就得被围攻。

只得被他拽着往下走,出了后门脚下一转作势要跑,宇文玠立即死死地扣住她一边回头盯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要滚出来了似得。

第93章 正义不死(二更)

马车在长街上前行,能清楚的听到过往百姓大声的吵嚷,都在说刑场那边发生的事儿。

都说楚震被杀,不知边关那里会有什么动荡,如果因为楚震不在而边关失守,赵国大军打进来,这皇城怕是都待不下去了。

又操心边关将士可能会因为楚震死去而哗变,那时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说不定场面会更血腥。

反正,听那群百姓的设想还是挺有道理的,担忧自己,人之常情。

百姓嘛,又不是那些贪心的权贵,他们想要的只是平静富足的生活罢了。只有贪心难平的人才会绞尽脑汁的算计他人,而且不惜以搅浑和平为代价。

因为街上人很多,队伍前行的速度也很慢,白牡嵘倚靠着车壁,车窗也打开了一条缝,顺着这条缝听外面的动静,又不由得想到了楚郁。

不知被宇文腾带到哪里去了,没有性命危险,但想他心中必然愤恨无比。希望他能沉住气吧,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

但凡有想做之事,前提都得以保命为主,命才是第一。

终于,队伍离开了这条长街,外面的百姓也没那么多了。白牡嵘收回视线,看向主座上的宇文玠,精致的五官一派平和,就这么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像雕塑。

盯了他一会儿,白牡嵘缓缓的挪动自己的腿,朝着车门的方向移动。

蓦地,那尊‘雕塑’的眼睛动了,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充分表明他已看透一切,要她自己注意些。

对上他的眼睛,白牡嵘就笑了,“瞪着你那俩眼珠子看什么?叽里咕噜,那是溜溜球么?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穿上线当球儿玩。”

宇文玠依旧没什么表情,“看管好你自己的腿,一个不顺,兴许本王会把它们剁下来。”

轻嗤一声,白牡嵘翘起腿,整个人略懒散的靠在车壁上,“威胁是吓不到白姐的,你也甭想着用自己就能吓到我,太幼稚了。”

“知道你胆子大,你还可以试探着更大一些,看看会得到什么结果。”宇文玠这话有拱火的嫌疑。

白牡嵘哼了哼,“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想试试。”瞧他那德行,摆明了就是恐吓。但她可不信恐吓,张嘴说大话的事儿,谁都会做。

“兴许下场会如阳武侯府那般,从上至下,连下人都别想活命。”看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宇文玠其实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害怕什么,似乎没有她害怕的东西。

又是一声冷哼,白牡嵘并不care,以最嚣张的造型靠着车壁,反倒是宇文玠被她衬托的很乖巧。他坐姿一向端正,而且因为精致的脸庞,就像被混混大姐大欺压似得。

终于,队伍迂回的回到了王府,从马车上下来,白牡嵘盯着眼前这座府邸,她还真是和做府邸缘分不浅。没完没了的出去又回来,应当是缘分未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