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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行了,别说了,张廉还没离开呢。”

“切!他听到了又怎样?这些年玩.弄了多少女人,到头来却是被乔一鸣和周氏给玩弄了。”

张廉将一切听的一清二楚,他卑劣恶毒,周氏在他眼中早就是人老色衰,她非要带走女儿才肯和离,张廉只好依了她,没成想,那丫头根本不他的种!

只有他张廉占别人的便宜,没想到这次却被周氏和乔一鸣狠狠诓了一遭!

不管此事是否属实,张廉都觉得,他的面子里子统统都丢尽了!

***

尧大将军府,守门小厮再次瞧见段青山一路招摇的过来时,此刻已经没有昨日那般震惊了。

小厮上前,态度还算恭敬:“段侯爷,我家将军交代过了,说是就算您今日亮出虎符,这将军府的大门,您也不能踏足一步!”

段青山骑在汗血宝马之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小厮,今日这样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内,不过段青山岂会服软?他朗声道:“我今日前来是想告之贵府三姑娘,关于我与她的传闻,我会亲自处理干净,让她莫要忧心。”

段青山望了一眼将军府气势磅礴的飞檐斗拱,其实他很轻易就能闯进去,但为了长远之计,只要按耐住叫嚣的心思。

“听令!把聘礼给我送上府门!”段青山吩咐了一声,并没有其他僭越行为。

将军府的护院看呆了。

昨个儿段青山已经送了大批聘礼过来,今日竟又是数十箱......

作者有话要说:  段青山:本侯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尧大将军:且看你能粗暴到几时!

乔桐:.......

第11章 落入怀中

暮春日光绚灿,拂风微热。

乔桐看着堆了满院的大红木箱的聘礼,心却是一阵拔凉。

她不明白为何会做奇怪的梦,更是不会明白,为何梦境都渐渐成真了。

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备好,尧大将军朝着乔桐招了招手:“桐桐过来,与外祖父一道去乔家送休夫书,今日也是时候将你的名字从乔家族谱上剔除了。”

所以,今日乔桐还得去一趟乔家。

将军夫人和一众美妾们两眼怜惜的望着她:“桐桐休惧,这次无非是去划去你在乔家家谱上的名字,这今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了,乔府能给你的,咱们也能给你。”

乔桐点头,她自是明白外祖母和一众姨奶奶的心意。

看来父亲和母亲是非和离不可了。

乔桐单独有一辆小油车,尧大将军骑马走在前头,待马车缓缓驶离了巷子口,她这才醒过神来。

若是.....若是不能阻挡段侯爷求娶母亲的决心,那......她今后万万不能得罪了沈墨!

就算如今事情毫无回旋余地,她起码得表表忠心啊!她怎会用了长剑刺杀他呢,这绝对不可能的!

乔桐这样想着,无比端正的坐在马车内,她心道:只要我中规中矩,两年后许一门合适的人家,早早嫁出去,不就能避免和沈墨的冲突了?

不消片刻,马车已经行到了集市,尧大将军府离着乔家不算远,不过一个时辰的距离。

乔桐犯了春困,无精打采的看着长街上的景致,却在这时,马匹突然躁动,高高扬起前蹄,吓的过往行人纷纷避让。

乔桐一个不注意,车厢倾斜时,她往外面滚了出去。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很快,仅此几个呼吸之间,乔桐的心挤到了嗓子眼,她以为自己犯不着避让着乔酥或是沈墨了,眼下就要死了。乔桐完全处于惊吓之中,完全无力思考。

却就在这时,腰身一紧,在乔桐脸朝地时,她被人搂住了腰肢,一个转瞬间,人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中,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松柏气息。

马蹄声嘶鸣,车厢直直撞向了长街一侧的商铺,发出了车辕断裂的声响。

乔桐惊魂未定,她一抬眼,尚未安放妥当的小心脏又猛然之前狂跳了起来,只见沈墨正微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如若古潭之水,无波无澜。

其实,除却梦境之外,乔桐此前只是见过沈墨两三次,绝对谈不上认识此人。

她虽然只有十二岁,可也知礼义廉耻,被一个少年打横抱在怀中,一张粉润小脸瞬间涨红了。

无关羞意,纯粹本能使然。

乔桐的相貌随了尧柔,尤其生了一双莹润的水眸,淡雅如幽谷之兰,十二岁的年纪,已经隐约可见几许魅色了。

乔桐被吓的四肢无力,眼下诸多事情,她还摸不着头脑,她甚至想过,是不是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梦见所见的事情,将来都会一一发生。这无疑让乔桐甚是绝望。

她看着少年的沈墨,脑中又浮现他强占时的霸道与可怖,乔桐很想哭......

这时,张廉如发了疯一般,爆喝道:“乔一鸣抢了我的女儿,我自是要抢了他了,这是礼尚往来!”

张廉常年吸食五石散,行为乖张诡异,一个正常人怎可能在乔大将军的眼皮子作祟?还险些就伤了他的心肝外甥女。

乔大将军登时起了杀意,但张廉眼下还有利用价值,尧大将军吩咐道:“来人,将张廉绑着送到乔家去!乔家造的孽,害的我外孙女也险些受伤,委实该死!”

尧大将军此话一出,行人只觉耳膜震动了几下。

尧大将军调转马头,当即朝着乔桐奔来:“段家小郎君,放下桐桐!”

乔桐一直在与沈墨对视,并非是她被沈墨所吸引,而是她被沈墨看着时,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蛊惑,也被迫着看着他。

但事实上,乔桐身子僵硬,敏锐如沈墨,还感觉到了她的轻颤。

“你知道害怕了?”

这声音清越如冰玉相击,却也带着男子嗓音独有的磁性低醇,好听又撩人。

乔桐以为自己幻听了,沈墨这口吻,怎么感觉他二人好像很熟?

尧大将军这辈子轰轰烈烈,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可恨的是,女儿出嫁后,所生的还是女孩儿。时至今日,尧大将军已经认命了,如今虽是手中掌有兵权,但这些年的精力都放在了他的血脉上面,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以及外孙女被任何人欺负。

“段家小郎君!你休得孟浪!”尧大将军骑马过来,再次爆喝一声。

沈墨的眉目之间似隐现一抹异色,他放下乔桐的同时,道了一句:“我姓沈,不姓段。”

乔桐感觉到双脚落地,正当放松时,耳垂突然被一股温热擦过,柔柔的,一触即开。

一瞬间,半城春光凝滞,乔桐看见了少年眼底的星子,好像在宣示什么.......

乔桐僵愣时,尧大将军跳下骏马,站在她身侧,一把抓着她的手腕,拉到了自己身后。

“管你是段小郎,还是沈小郎!且离我外孙女远些!”尧大将军喝道。

沈墨白玉一样的脸上没甚表情,目光不着痕迹的从乔桐脸上荡过,少年已经有尧大将军高了,日光打在他清瘦俊逸的脸上,他淡淡开口:“迟早是一家人,大将军太紧张了。”

尧大将军:“.......”

一言至此,沈墨转身离开,留下爷孙两人面面相觑。

***

沈墨回到平阳侯府,已是晌午时分。

段家人丁稀薄,段老太君是个图热闹,她身边养着一个远亲的姑娘,名为黄莺。当初段青山将她接来,也是为了给老祖宗解闷,如今这一养,已经数年过去了,黄莺俨然当自己是段家的嫡小姐了。

沈墨来归德堂时,黄莺起身行礼:“表舅舅好。”

黄莺与段瑞和段珏是同辈,也故此名义上也唤沈墨一声“表舅舅”。

段瑞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只见沈墨随口应了一声“嗯”,从他身边走过时,还有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飘过,段瑞神情疑惑:“小舅舅,你一惯是自持冷静,怎的今日心跳如此不稳?”

沈墨:“.......”

见人都到齐了,老太君吩咐下人开始布菜,沈墨有个癖好,他不喜旁人布菜,而且从不盯着一样菜色,旁人看不出来他偏爱何种口味。

黄莺瞧见他手腕上的紫痕,问道:“表舅舅,你受伤了?”

沈墨一垂眸,这才意识到....大约是今日在街市救她时所伤。

他是着了魔障了吧,念念不忘也就算了,竟还忘乎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乔桐:一切都是幻觉,日子没法过了,不如睡死算了!

沈墨:这个可以有。

乔桐:.......

段珏:期待新妹妹的到来

段瑞:+1

第12章 体无完肤

沈墨对谁都是不温不火的态度。

他是沈家的幺子,幼时起就被段青山抱来养在侯府,在段家极为受重视。如今正当少年丰茂万千时,最能引得女儿家红鸾心动。

黄莺今年十四,容貌倩丽,对侯府的三位少年皆是十分在意。

她关切的询问之后,沈墨只是稍稍蹙眉,并未答话。

段瑞好奇一问:“小舅舅,你身手不错,我与二弟联手都打不过你,你这是....在外面遇到什么状况了?谁敢与咱们侯府的人交手?”

段家世代从武,段青山更是个习武奇才,少年时候那叫一个打遍京城无敌手。对侯府三位少年的武学也是从小抓起。要论起打架,放眼整个京城,还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段家人。

沈墨吃相无端优雅,暮春燥热,他许也是觉得热了,高挺的鼻梁溢出了细细的汗珠子:“无事,不过是张廉对付乔桐,恰好被我撞见了。”他只说了一半,再无多言。

段家兄弟却皆是愕然了。

段家虽是位高权重,但家中人丁稀薄,他二人是被段青山那样的纨绔养大的,对亲情尤为重视。

不管是对不久之后进门的新母亲,还是新妹妹,他二人定会尽力护着。老太君也并非寻常妇人,她绝对是个护犊子的,既然已经决定了让尧柔进门,尧柔此前生的姑娘最好也带过来的,省得再与乔家牵扯不清。

承恩伯府的张廉是个什么德行,老太君自是一清二楚:“混账东西,张家也是走到头了,竟是出了这么一个浪荡顽劣子嗣,他一个三十好几的人,好意思欺一个女孩儿!”

段瑞放下手中竹箸,也甚是愤然:“什么?张廉有事冲着乔二爷和周氏!对付一个小姑娘算什么事!”

段珏也不能忍,恨不能现在就抄起家伙:“简直岂有此理!我段家的姑娘,岂容张廉那厮欺负?!”

段家姑娘?

乔桐几时成了段家人了。

黄莺这时神色微变,她在平阳侯府待着这么多年,早就潜移默化的将自己当成了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