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少年那薄唇之上。

阿月突然回想起来,以前不小心撞见,二哥把雪萼摁在墙上嘴对嘴的啃,结果被雪萼一巴掌扇在脸上,脸都打肿了……

后来阿月才知道,嘴对嘴的啃就是亲嘴,只有情人之间才会那样。

阿月再看了看皇帝的唇,不知道想到什么,整个人似是着魔了一般,好像有什么力量牵引驱使着她,身体不受控制,渐渐凑近,拿自己的唇瓣对着他的唇瓣,想凑上去……

眼看快要接触到的时候,阿月又猛然清醒了过来,脸上蹭的一下红透了。

天呐,她到底在干什么?她竟然想亲他……

突然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阿月当时就直起身子想要退回来。

可是刚刚起身想要退缩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胳膊被人拉住,一把就将她又拽了下去。

事情突发,阿月一个不稳,一头就扑倒在了少年的怀里,当时就有点惊呆了。

一抬眸,就看见赵玹已经睁开了眼睛,深邃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好像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看穿似的。

他幽幽问,“你想干什么?”

“……”

阿月被抓了个现行,当场倒抽一口凉气,脑子里嗡嗡作响,半晌才意识到,皇帝到底是刚刚才醒,还是一直醒着的?如果一直醒着,那岂不是,她刚刚干的事他全都知道了?她偷偷牵他的手,摸他的脸,还想亲他……

阿月一瞬间脸红到了耳后根,惭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方撞死算了,感觉什么脸都丢干净了,闭上眼侧开了脸。

当然是抵死不认的,“没,我没想干什么,什么也不想干!”

赵玹却冷声打断她的话,“继续……”

阿月神色一愣,一头雾水,战战兢兢的问,“什么?”

赵玹补充道:“你方才想干什么,继续。”

阿月一时已经欲哭无泪,连忙恳求,“陛下我,我错了,我不该冒犯龙体,我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命……

赵玹抓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又将她拉近了一些,几乎是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两人的脸几乎都快凑到了一起。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继续干完,朕可以饶了你。”

阿月脸色煞白,当时死的心都有了,哭都哭不出来,偷瞄了一眼皇帝阴郁的脸色,要是她当真“继续干没干完的事”,肯定想宰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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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阿月咽下一口唾沫, 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埋着头道:“臣女不敢……怕陛下会治臣女的罪……”

赵玹心下暗笑, 垂目看着怀里的小美人,看她在双眸含泪, 脸颊红晕, 楚楚动人的样子,不禁心念一动, 柔声说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朕都不治你的罪。”

阿月怯生生的看着他, 与他的目光撞上,一瞬间也忘了躲闪,怀疑的询问:“当真……做什么都不治罪?”

“当真。”赵玹微微勾唇,缓缓颔首, 大概已经能想象出, 小姑娘想干什么了,刚刚凑那么近肯定是要偷偷亲他。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当真要唇贴着唇,赵玹还稍微有些期许, 虽然梦里梦见过,可是就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早就想试了, 晚上不知反反复复想了多少回。

阿月还有点不信,“陛下不反悔?”

墨色的眸子里映出少女羞答答的模样,赵玹心头有些燥热, 再次确认,“自然不反悔。”

阿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伸了伸小手指头,娇羞道:“那陛下闭上眼不要看可好?”

赵玹嗤笑,当时就配合着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阿月看了看那张好看的脸,目光落到薄唇之上,心下扑通扑通直跳,紧张得不能自己。

半晌阿月才硬着头皮凑上去,由上而下,目光盯着那嘴唇,屏住呼吸……

最终,阿月还是没那个胆子,实在下不去嘴,只能涨红着脸,退了回来。

却不料赵玹突然一把将阿月拉了回去,顺势翻身就将阿月压在了草地上,捏着阿月的下巴,低下头来,便是直直撞上了她的唇,四唇相接,迎面贴在了一起。

事情发生得突然,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流动,阿月还没反应过来,浑身僵直,瞪大眼睛,感觉唇瓣上覆盖着什么火热的东西,当时心跳都快停止了。

赵玹心痒难以抑制,在她柔软香甜上留恋的啃了一口,那感觉实在让人着迷,不过他还是很快退了回来,撑着身子,由上而下,喘着炙热粗气,凝视着少女已经通红的脸蛋,水蒙蒙的双眸。

他低沉暗哑的嗓音问,“你是不是想干这个,嗯?刚刚胆子不是挺大的么,都敢吃朕的豆腐,怎么朕准了你倒是不敢了?”

阿月躺在那里,紧张得她脚趾都卷曲在了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感觉唇上残留着他的热量,风吹在上面还冰凉凉的,久久也反应不过来。

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子了,本来是阿月趁着皇帝睡觉的时候,又是摸人家的手,又是摸人家的脸,还想入非非,想亲人家……

还以为被皇帝发现之后,肯定会很生气,然后制裁她的。谁知道皇帝不但没生气,反而要让她继续?她实在继续不下去,他……他竟然反过来……哪有这样的啊。

阿月咬着嘴唇,想着想着,突然就是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晶莹流水就忍不住的溢了出来,顺着两侧眼角往下流,都流到了头发上。

赵玹手肘还撑在草地上,垂目看阿月委屈的哭,便愁得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悄声道:“你哭什么,你也占了朕的便宜,我们顶多就算是抵平了……”

阿月就是被自己蠢哭的,总觉得老是在皇帝面前很丢脸……到底怎么会以为他睡着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啊?实在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阿月眼泪更多了,抽泣着,哭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在赵玹看来,还以为是因为他亲了她,所以才哭成这样的。

赵玹似乎想到什么严重的事,突然面色沉凝,道:“你,难不成想让朕负责?”

阿月摆摆手,呜咽道:“臣女不敢,是臣女先冒犯陛下,陛下不治臣女的罪已经是万幸……臣女对陛下没有非分之想。”

赵玹捏着少女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对视,看着她那一双朦胧泪眼,认真严肃的询问她,“当真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嗯。”阿月点点头……

赵玹问她:“那你刚刚偷偷摸朕作甚,嗯?”

阿月冥思苦想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借口,呜咽道:“我,只是看陛下身上有只小虫子,到处乱爬,就想把它捉住。”

“……”赵玹差点就信了,也不知她是不敢承认。

赵玹想了想,帮她擦了擦眼泪,也只好叹息一声,“那是朕冤枉你了。”

而后将软软的身子从地上扶起来,“是该回宫了,别哭哭啼啼的,让人看见你这副样子,莫不是还以为朕怎么欺负你了?”

可是你本来就欺负人家了啊……

赵玹牵着阿月的手,这次是真的手牵手,捏着小小的一团柔夷小手,拉着她从地上起来。

阿月瘪嘴,抹去眼泪,顶着红红的眼眶。

之后二人一起,各自一匹马一头驴,一前一后,就这么回宫去了。

路上,阿月望着前面慢悠悠骑在马背上的少年天子,想着刚刚的亲密接触,还愣愣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仿佛还能感觉到唇上残留着他的味道,那种特殊酥酥的感觉,只叫人魂不守舍,早就已经想入非非了。

想着想着,阿月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有点担心……亲了嘴会不会怀孕啊?不对哦,脱光光抱在一起才会怀孕,她都没脱衣裳应该没事吧?

楚家阳盛阴衰,唯一的女人长辈只有二婶,余下就是丫鬟和嬷嬷。阿月现在还没准备嫁人,所以没人特意教过她,她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了解到零零碎碎的一些,多数都是从话本上看的,还有时不时听雪萼说的。

前方骑马的赵玹,却也没有出来的时候那么悠闲淡定了,心里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东西,有点明白为什么梦里他会想无休无止的与她唇齿缠绵了,这感觉还真的有点上瘾,有了一回还想一回,现在心里还焦躁着很是难受,一遍遍浮想联翩。

当天夜里,阿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今日后山上的事情,想了想,又躲在被子里傻笑。

赵玹也一样睡不着,而且伴随着高挺的帐篷,洗完凉水也没得救,一晚上消散不下去,唇齿舌尖好像还萦绕着她的味道,占据了他整个脑子,如何也挣脱不开。

他是不是只能认命了?为色所惑,无法自拔?

*

次日万寿殿上,谢玉姝哭成了泪人,向太皇太后哭诉。

谢玉姝一脸的委屈,“外祖母,陛下纵容云安县主在宫里骑驴,还眼睁睁看着她打了阿姝,阿姝这条胳膊差点都被她拧断了,陛下竟然还说,我这胳膊没断就叫太医给我拧断……外祖母一定要为阿姝做主!”

太皇太后却一脸的不耐烦,“他是皇帝,他想让谁骑驴,哀家管得着么?再说了,明明是你打人未遂,反被制住,不是活该?还好意思来跟哀家搬弄是非?”

谢玉姝有点懵,太皇太后竟然说她活该?

她哭道:“都是云安故意激怒我的,是她叫我打她的!她就是居心叵测,早有预谋。本来阿姝只是好心好意的劝她别在宫里骑马,免得犯了大不敬之罪,她却丝毫不领情。”

太皇太后冷笑,“阿姝,你也太冲动了,她让你打她你就打,你这么听话的?”

“……”谢玉姝被质问得说不出话,怎么感觉太皇太后每一句都在帮着那个楚月说话啊?

太皇太后道:“行了,你那点小心思以为瞒得过哀家么?你若是不肯收敛收敛,皇帝永远也瞧不上你!”

谢玉姝脸色一白,咬着唇再说不出话来。

*

于是,太皇太后终究是亲自驾临了一趟甘露殿找皇帝说事。

赵玹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正见太皇太后端着身姿高坐在上方罗汉榻上等他,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寒气渗人的目光,还有浑身的摄人威压。

赵玹缓步上前行礼,“不知皇祖母亲临,所为何事?”

太皇太后质问的语气道:“你倒是说说,哀家早就拟定圣旨,你到底有何异议,迟迟拖延不肯盖上玉玺?”

赵玹眸子一沉,明知故问道:“皇祖母指的是哪份圣旨?”

太皇太后缓缓起身,由嬷嬷搀扶着走到皇帝面前,轻瞟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册封云安县主为郡主并赐婚的事……你说册封郡主哀家也同意了,你迟迟拖延,莫不是因为另有私心,倒是摊开来跟哀家说说?”

赵玹应道,“孙儿并无半点私心。”

太皇太后冷笑,“是么,那哀家怎么听说,你与阿月走得近,今日还一同骑马出游?”

赵玹道:“我们只是兄妹之情而已,孙儿好奇陇西的风土民情,西疆域边防,找她问一问罢了。”

“当真?那你迟迟拖延,又是为何?”

赵玹面不改色,道:“孙儿只是觉得,她前阵子才遭到刺杀,独自留在京城恐怕会有危险。皇祖母若想留下质子,楚家那么多男儿,随意传个人入京就是了。”

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倒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皇帝怕是多虑了吧,哀家只是单纯喜欢阿月,舍不得她走罢了,不存在什么质子说法,哀家对楚家还是放心的……

“这些都只是哀家作为长辈的私心,与朝堂毫无关联,皇帝不需要想得那么复杂,毕竟女大当嫁,阿月早晚也要嫁人,能在京城许一户好人家,始终是要比陇西要强。